“白,白雅?”久聞天的腦子在這裡一片空白了,這是現實生活中的白雅,不是幻境裡面的。現在的白雅的確有些老了,頭上有了一些白頭髮,眼角也多了一點皺紋。而久聞天突然也發現自己的手不是那般纖細了,此時他的面孔映在了窗戶上,那中老年的模樣也讓久聞天的心沉了下來。
白雅坐到了久聞天的對面,然後打開那個盒子,裡面是撲鼻的奶香味,白雅笑着說道:“快嚐嚐,等會小光來了咱們一起去接他吧。”
久聞天拿起一塊餅乾放到嘴裡,他感覺到了這餅乾在嘴裡的味道,也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一絲溫暖。顧伯庸對着久聞天說道:“我不願你一輩子那麼糊塗過了,所以才告訴你這些的,現在我很喜歡這個世界,也喜歡你喜歡那裡。劉念,再見了……”
說完,久聞天的靈魂突然從自己的身體裡出來了,而那個原本屬於自己的身體卻已經變成了顧伯庸的。久聞天只見這裡所有的東西都在漸漸消失,此時的久聞天眼角多了一行淚珠,他的嘴脣在微微張開,好像在說着:“再見……”
恢復了原本的黑暗後,久聞天站在了一片草原上,五階森林的虛無也不復存在了。這時的獨裁也走了過來,獨裁對着久聞天說道:“看來你克服了心中的恐懼了,這裡是五階森林,它現在還是很荒蕪的,不過你可以用它來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久聞天點點頭說道:“意思就是說這塊地就交給我來策劃了?那能不能讓它先下點雨,我想看看下雨後會不會有蘑菇冒出來。”
話音剛落,這裡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獨裁無語地說道:“這裡是你的領地,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你在心裡想着讓這裡下雨就可以了。”
“好吧,那停了吧。”久聞天說着便在腦子裡想着讓這場大雨停了,沒想到果然停了,而且還見到了久違了彩虹。
久聞天說罷後,獨裁甩了甩自己身上的水,然後說道:“我要回去了,你自己慢慢琢磨吧。”
“我也要回去了,忙活了這麼久我都有點懷念睡覺的感覺了。”送走獨裁後久聞天飛出了守望之地,然後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
再一次睜眼便是第二天的早上了,久聞天起來後發覺自己背後已經恢復如初了,而且一身輕鬆簡直是不能再舒服了。久聞天心說還是得抽空好好休息一下,不然身體可真就吃不消了。
久聞天回想了一下昨天的事情,昨天可真是忙碌的一天。而且還就那樣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不知道到了龍城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呢。
久聞天洗漱完了之後便有人推開了門,是曹總管來了。久聞天見到曹總管心裡連忙盤算着自己應該沒有遲到或者失職纔對,難道是昨天下午的事情敗露了?不過曹總管應該也只會說自己沒有待在書房纔對,根本沒有理由懷疑自己與鐵衣的事情有關。
想着,久聞天便上前作揖說道:“曹總管,不知可有什麼事情?”
“聞天,不必多禮,我是來通知你一些消息的。”曹總管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這讓久聞天十分的驚訝,按理說曹總管對他向來是非常嚴肅的,別說笑了,就是一點客氣話都沒有的。正當久聞天疑惑之際,曹總管繼續說道:“是這樣的,昨天我同城主商量了一下,你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天才,所以城主便把你升爲使節。”
久聞天聞言愣了一下,口中的話差點沒有說出來,“使節?這個位置我應該當不得吧?我覺得我的能力看一個書房就可以了,沒有必要去做什麼大事的。”
誰知曹總管卻是滿眼淚花,十分惋惜地說道:“以前我也從未挖掘過你身上的潛力,所以並不重視你,但如今卻讓你被龍城挖走了,我這心裡也始終過意不去。我理解你,我年輕的時候也是胸懷壯志卻無處施展,所以我並不希望你也受到冷落。聞天,這是一個展示才華的機會,也是你在世人面前嶄露頭角的機會。”
久聞天的臉上頓時冒出了黑線,一臉無語的他現在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從曹總管的神情上來看,這曹總管是真的對他充滿了希望,但從言語裡看,似乎怎麼聽都像是對昨天文斗的懷恨在心啊。好像這個使節的官職是爲了給自己穿小鞋吧?
不過久聞天也不願把事情想得那麼複雜,曹總管雖說有時刻薄了點,但對於故城來說絕對是忠心無二的。甚至是對於使節這等外交的大官,那絕對是曹總管挑選的有能力的人,那些靠着歪門邪道混進來的早就被曹總管踢出去了。
所以久聞天更願意相信曹總管是相信自己的能力,經過一番思索後久聞天開口說道:“曹總管,我已經與龍城有婚約在身並且還會倒插門入龍城,擔任如此要職的話,怕不是有些不妥?”
“我故城自古以來從未虧待過任何人,哪怕是普通百姓也沒有因爲城主府的事情而叫苦。”曹總管慷慨激昂地說道:“所以也從未有過故城人叛城的事情,我相信你,也相信故城。”
既然曹總管不覺得有什麼,那久聞天自然也不會說什麼,便作揖道:“那小人便多謝曹總管的信任,我一定讓他們對我刮目相看。”
“從今天起你便是故城的使節,此職乃是掌管故城的外交事宜,不必以小人自居,故城給你的底氣可不止這麼一點。”曹總管拉開門走了出去,一副胸有成竹地樣子走出房間說道:“去吧,城主在等你。”
久聞天剛想說話,就聽見外面有個聲音大喊着說道:“曹總管!曹總管!”
來的人是一個下人,那人跑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看樣子是一路急匆匆地跑過來的。曹總管見此便知道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但年長的他並不會因此亂了自己的方寸,拍拍那人的肩膀安慰道:“彆着急,有什麼話慢慢說。”
那人卻並沒有因此耽擱了,而是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城,城主在等,你,有一位,鐵,鐵衣大人,來了。”
曹總管聽完這一字一頓的話語後沒有責備他的魯莽,反而是驚得向後退了幾步,接着也連忙跑了起來。久聞天自然是要跟在身後的,昨天的事情一定會涉及到鐵衣,而鐵衣肯定會來城主府的。久聞天早已料到了這些事,但他卻沒有想到一個鐵衣竟然把曹總管嚇成這樣。
久聞天的體力自然是要比曹總管好的,但久聞天卻控制着自己跟在曹總管的身後。待曹總管走進殿堂的時候久聞天也跟着走了進去。曹總管跑得是面紅耳赤,那麼大的年紀還做這麼劇烈的運動,曹總管果然是很拼啊。
進入殿堂後有一位鐵衣就站在殿堂的中間,而江付清則是悠哉悠哉地坐在椅子上喝酒。見到曹總管來了之後,江付清也撇了久聞天一眼,但是什麼也沒說,而是對着曹總管說道:“曹總管,何必這麼急匆匆的,坐下喝口水再說。”
曹總管沒有喝水,而是直接跪在了地下,磕了一個頭之後說道:“小人不知城主大人叫小人來做什麼?”
以前的曹總管從未有過這種禮節,久聞天心想應該是這鐵衣在場的緣故讓曹總管慌了心神,怕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惹來了鐵衣。而他似乎也只是昨天的文鬥輸了而已,近十年也沒有聽說過有什麼罪犯了,這可真是令人唏噓啊。
江付清淡然地說道:“起來吧,你沒有做錯什麼,不必因爲別人而讓自己失態。叫你過來只是想讓這件事變得光明正大而已,你去站到葉教練的旁邊吧。”
久聞天看了一眼葉教練,看得出來葉教練的膝蓋上也是佈滿了灰塵,但氣息並沒有像曹總管那般紊亂,想必是因爲葉教練是個練家子的原因。江付清對着久聞天說道:“聞天,恭喜你當上了使節,只是你剛來就碰上了這位鐵衣大人,實在是難爲你了。不過好在蕭使節已經從龍城回來了,他也算是你的前輩了,有他在場你也可以學點東西。”
“多謝城主。”久聞天連忙作揖說道,但他也感覺出來了,那個鐵衣在打量着他。
說罷,門外傳來了一陣穩重的腳步聲,接着是清脆的男聲說道:“江城主,鐵衣大人,小人來晚了,還請兩位大人不要怪罪。”
“不會,”江城主笑着說道:“蕭使節剛回來就又碰到了事情,真是麻煩你了。”
蕭樂邦隨即說道:“樂邦爲故城鞠躬盡瘁,這點小事怎會掛在心事呢?我也聽說了個大概,但還是要請這位鐵衣大人說說看了。”
鐵衣看了看蕭樂邦,接着開口說道:“久仰蕭大人的大名,不過此事事關我鐵衣的臉面,所以還請蕭大人多多包涵,不要讓壞人逍遙法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