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青雲滿意的看着衆人震驚不已的表情,他沒有組織這場比試,除了想讓蕭月夜自己樹立威信之外,還有一個比較自私的目的,就是讓自己的手下受一次打擊。這些傢伙現在越來越傲氣,這麼一場比武下來,已經能讓現在浮華的氣氛改過來吧!
而且……他瞄了一眼一臉漠然,但是眼中卻波瀾閃爍的諸葛小刀,輕輕嘆了口氣。
不過話說回來,蕭月夜的武功,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而最讓諸葛青雲吃驚的並不是他的武功,而是蕭月夜所採用的一系列的策略,不客氣的說,從一動手,蕭月夜就一步步牽動着六個人舉動,將他們拉到自己的陷阱中來。
這麼短短的時間內,竟然有如此果斷而細膩的計謀,不愧是新一任的令主!
“袁宏,你們現在應該沒話說了吧?”諸葛青雲朗聲說道。
袁宏正是六人之一,他臉上露出驚駭和羞赧之色,但是還是拍拍衣服站起來,搖搖頭。
“蕭大人,你的功夫足以讓我們心服口服,我袁宏再不識好歹,也知道剛纔你手下留情了。不過我袁宏有自己的原則,你武功好,我打心裡佩服和尊敬,但是要我服你做捕頭,還是不夠!”
蕭月夜挑挑眉頭,忽然對這個袁宏生出些好感,這個傢伙,倒也是條漢子。
歐陽小花站不住了,大步走了出來,冷冷的望着袁宏,身上寒氣迸:“袁宏,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不成?”
這一下子,歐陽小花真的是怒了。他號稱“鍾馗之手”,雖然爲人低調,玩世不恭,但是卻是四大名捕中最厲害的一位。鍾馗抓鬼,靠的可不是說教,而是拳頭,歐陽小花自然也是如此。
他這一怒,渾身寒氣直冒,冷眼掃過處,大部分人都不敢對視,膽怯的閉上了眼睛。
笑話,三當家飆了的話,整個六扇門都得被拆了!
蕭月夜笑笑一揮手,將歐陽小花的氣勢打斷,他使了個眼色,搖搖頭。
看着袁宏,蕭月夜朗聲問道:“袁宏,你確定你說的,能代表所有人的意見嗎?要是這樣,我要怎麼做,你們纔會承認我捕頭的身份。”
袁宏對蕭月夜拱手說道:“蕭大人,恕我袁宏不識大體,但是捕頭一職,武功僅僅是一方面而已,最重要的是辦案能力,若是你能解決一件大案,我等自然心服口服。”
蕭月夜點點頭,雖然這個袁宏跟茅坑裡的石頭一樣,但是他這句話倒是實實在在。捕頭,當然最重要的是辦案能力。
他沉吟片刻,腦中想的確實自己有沒有時間。
“護龍”那邊基本上已經熟悉,以後幾天去一次也沒關係,反正有那三個老傢伙在。“錢來票號”那一塊的話,也沒多大問題,自己基本上是不用管賬務。
“好,我答應你。諸葛先生,不知道現在京師中,有什麼案子符合袁宏的要求?”
諸葛青雲對蕭月夜這份胸懷和氣魄相當滿意,他皺着眉頭想了想,說道:“現在正好有一件比較棘手的案子,本來是小花負責的,現在交給你也可以。”
話還沒有說話,歐陽小花就大吼一聲,皺着眉頭說道:“總捕頭,那件案子一點眉頭都沒有,你讓小夜這個從來沒有辦案經驗的人處理這件案子,實在是不公平。”
不僅他這麼想,其他不少人也點點頭,就連袁宏都沒有想到,諸葛先生竟然派了這件案子。
諸葛青雲淡淡的看了歐陽小花一眼,拔高聲音說道:“這個世間上本來就沒有公平的事,你難道還不懂嗎?更何況,只要你努力,沒有破不掉的案子。蕭月夜都沒有反對,你這麼急幹嘛?”
他這話不僅僅說給歐陽小花聽,也是說給在場的所有人。
蕭月夜有點好奇,究竟什麼案子,連“鍾馗之手”歐陽小花也感到棘手?
“諸葛先生,我答應你,不過你能不能告訴我,究竟是什麼案子?”蕭月夜淡淡的說道。
“等會讓小花詳詳細細的告訴你吧。好了,今天的事就到這裡,都散了吧!”諸葛青雲朝衆人揮揮手,然後有些頭疼的看着千瘡百孔的院子,招來賬房的老何問道:
“老何,你看看,要把這些修好,得花上多少?”
老何苦笑的說道:“總捕頭,這些地面,牆壁全是坑坑窪窪的小孔,哪修補的了啊?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全部重建。”
“啊?”……
“相公,照你這麼說,這個案子倒是相當詭異了。”豔煞一邊給孩子餵奶,一邊不顧忌的說道。
蕭月夜看着那白白的兩團肉,咽咽口水,回道:“是啊,詭異而棘手,這也是京師中,沒有絲毫風聲的一個原因。”
柔柔站在蕭月夜的身後,體貼的幫他揉揉肩膀,若有所思的說道:“少爺,我倒是有一種感覺,皇上是不是和諸葛先生串通好,故意讓你來破這個案子啊?”
真是旁觀者清,蕭月夜一聽她這麼說,也頓時醒悟,呀的一聲說道:“對!沒錯,這兩個老狐狸,聯手給我下套啊!我說諸葛青雲怎麼會突然提起這麼個案子,按理說,他知道我是令主,應該弄個簡單點的案子啊。原來是故意的,被下套了!”
蕭在心喝飽了,從豔煞的邊上移開嘴,眨巴眨巴眼睛,望向蕭月夜,有些不安分的要過去。
蕭月夜急忙過去抱起寶貝女兒,順便彈彈豔煞還沒有收回去的小白兔。
“喲,我們在心現在都認識爹爹了,來,香一個!”蕭月夜一邊顛着在心,一邊打趣的說道。
蕭在心也很給面子,吧唧吧唧幾下嘴,就在蕭月夜的臉上留下一大堆的口水,嘴中出無意識的聲音。
豔煞笑笑搖搖頭,想起那件案子,皺着眉頭說道:“你說世上還有這種人,抓了人家清白閨女,卻扔到荒郊野外,碰都不碰。而且還專門挑官家女兒,相公,你說,這個傢伙會不會是個太監啊?”
蕭月夜點點頭:“有可能,也有可能是個沒‘能力’的男人,所以心理變態。但是小花他們覺得未必這麼簡單。”
柔柔問道:“小花他有什麼看法?”
“先,這個人身手非常了得。官員家中,大多戒備森嚴,可是他卻能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其二,這個人不是普通的採花賊。他抓了女孩子,別說強暴,連嘴都不親一下,實在是奇怪。第三,他似乎對官家情有獨鍾。就目前而言,只有朝廷官員的千金纔會被劫。不過有一點是最奇怪的。”
“什麼?”
“這個人喜歡惡作劇,要不就是留下一封勒索信,要不就是留下一些淫穢的字條,可是最後,人家被劫的姑娘家一點事情沒有,除了肚兜被拿走了。”
“啊?”柔柔捂住嘴,腦中先想到了一個字眼:變態。
蕭月夜嘆口氣,把有些困的女兒交給豔煞,說道:“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而且爲了這些女孩子家的名聲,這件案子被壓了下來,外面一點風聲都沒有。可是其他朝廷官員的女兒,哪個不是被保護的好好的?”
豔煞眼中光芒閃動,輕咦一聲道:“相公,我覺得有一點奇怪,我感覺這個採花賊好像對這些朝廷府第非常熟悉啊?你說人家既然有了警戒,說不定將自己的女兒換了個地方,這採花賊怎麼知道的?”
蕭月夜打了個響指,笑着說道:“對了,這也是我懷疑的地方。京兆府尹的千金就是這種情況,丫鬟頂替她在屋裡,她自己換到了別的房間,這個調換沒有幾個人知道。可是偏偏,這個採花賊卻直接的找到了真正的小姐,根本就沒去丫鬟那裡。”
柔柔伸着食指,總結的說道:“所以說,有三種可能。一,這個採花賊在之前摸過底,經過小心的調查;二,這個採花賊很可能就是京師中有身份的人,所以纔對路徑那麼熟悉。三,這個採花賊的背後,另外有人出謀劃策。不管屬於這三點中哪一種,這個採花賊,都不簡單,似乎別有目的。”
蕭月夜摟住柔柔,點點她的鼻子:“是啊,還是柔柔聰明,不愧是‘飛雪閣’閣主。不過我們是一點線索都沒有,京師這麼大,官員那麼多,怎麼查?”
柔柔眼睛眯了起來,笑嘻嘻的說道:“別人不好查,可是我們難道不行嗎?”
豔煞也笑了起來:“是啊,我的殺手組織,妹妹的飛雪閣,再加上相公你的護龍,‘錢來票號’,這麼多的人馬,把整個京師包起來,也足夠了。”
門外這時傳來清朗的笑聲:“夜兒,還有孃的人手,你可別忘了哦。”
蕭夫人笑着推門進來,望着蕭月夜說道:“剛剛到門外,聽到你們說什麼人手。夜兒,你要是需要人手,娘在京師也有不少人馬的。別的不說,探查消息,絕對是一流的高手。”
蕭月夜點點頭:“娘我知道了,祈雨叔叔那邊的人手我已經接管了,您放心。”
蕭夫人神秘的一笑:“夜兒,你也太小瞧娘了吧?祈雨那裡,只不過是一點點而已,娘真正的勢力,你可還沒見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