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上次的刺殺一事已經過了有半個月了,皇上在明面上派了很多兵馬四處搜查。不過從他沒有讓蕭月夜這個“護龍”之主調查,就可以看出蕭夫人的猜測是完全正確的。
雖說這本個月沒啥大事,蕭月夜也落的個輕鬆,可是他的心情,卻始終陽光不起來。
因爲慕容秀在壽宴上那一方表態,使得蕭月夜現在,到哪都被一羣人“虎視眈眈”,雖說那些傢伙也不帶種,只敢用仇視的眼光盯着蕭月夜,但是這種如同吃麪吃到蒼蠅的感覺,實在是噁心。
慕容秀啊慕容秀,你可給我丟了個大麻煩啊!
“相公,你快看,我們在心又盯着你笑了哎。”豔煞自從當了母親,舉手投足間,再也看不見往日冷酷嗜殺的氣質。此刻,她正舉着女兒胖乎乎的小手,朝蕭月夜揮舞着呢。
在心也非常的給面子,張開雙手,一臉燦爛的笑容,要自己的爹爹抱。
蕭月夜從豔煞手中抱回寶貝女兒,伴隨着女兒的笑容,心裡的不爽也立刻消失了。
街上的指指點點,還有諸多異樣的眼光,蕭月夜也就當看不見,逗弄着女兒直笑。
柔柔和豔煞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少爺,我們在這裡歇歇吧,順便喝點水。”前方是一家茶館,裡面還可以看見一個說書先生正口沫橫飛的朝衆人說着故事。
“小二,沏一壺龍井。”
“好咧!”
柔柔側着耳朵聽那個說書人講了幾句,就不由的撲哧一笑。豔煞聽她笑了,也聽了會,一樣的反應。兩人齊齊的把目光看向還自顧自逗弄着在心而無所覺的蕭月夜。
“相公,你聽聽這個說書人講的什麼啊?”豔煞憋着笑意,拉拉蕭月夜。
“嗯?”蕭月夜揚揚眉,看兩人憋着笑意的臉,這才豎起耳朵傾聽,越聽臉色越古怪。
說書人使勁拍了一下手中的木板,兩眼放光,聲音激動而又洪亮:“好個蕭大人啊,只看他左手一揮,一個刺客就啊的一聲,倒地身亡。然後他又來一招開天闢地鬼哭神嚎掌,一臉擊斃了三位想要通過的刺客,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啊!”
“可是,蕭大人就一個人,刺客足足有一百多個啊,眼看着敵人像潮水一般的涌過來,蕭大人該怎麼辦?”說到這裡,說書人故意輕輕嗓子,喝了口茶,還順便瞥了一眼衆人。
這些聽這個傢伙是故意吊胃口,要錢了。
錢付了,這個說書人的嗓子也好了,咳了兩聲,就準備繼續開講。
蕭月夜眉色動了下,想要離開,照這個趨勢,自己恐怕要被說書人講成神仙下凡了,太誇張了。
孰料柔柔和豔煞一左一右的拉住他,從兩女臉上的神情不難看出來,她們可是感興趣的緊,期待着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故事展。就連不懂世事的在心,也搖頭晃腦,眯着眼睛直笑,似乎很開心。
蕭月夜搖搖頭,只能由着她們,繼續聽講。
“這些黑衣人全部都涌了過來,起碼有四五十人啊。蕭大人背後,是皇上太后公主等人,他要怎麼辦?!”說書人的表情,好像自己就身處那種緊急的情況中。
望着底下的茶客情緒被調動起來,說書人偷偷一笑,忽然話題一轉:“諸位,我們都知道,這位蕭大人是江湖上一等一的英豪,可是,你們知道蕭大人有個外號嗎?”
底下議論紛紛,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人激動的喊道:“我知道,是蜘蛛精。”
“沒錯,不過,不是蜘蛛精,是蜘蛛仙。蕭大人面對強敵,不慌不忙,大吼一聲,有我在,誰敢上前?您別說,就衝他這一聲大吼,還真的把黑衣人震住了。接下來,蕭大人就使出仙術,他雙手就這麼一揮,頓時,整個場面是碧綠碧綠的,仙家的法寶,一張巨大無比的蜘蛛網就出現了。就看這蜘蛛網東邊動一下,西邊動一下,然後那些黑衣人就全部被制服了。”
接下來,這個說書人還說了什麼,蕭月夜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一臉苦笑,望着兩個老婆笑的喘不過氣來的模樣,只能使命的喝茶。
“哼,那個蕭月夜不過就是個破捕頭,有什麼了不起?”不和諧的聲音從門外傳過來。掌櫃的掃過去,頓時變了顏色,急忙哈腰去迎接。
來的四個人,臉上都有些紅暈,身上酒氣撲鼻,顯然是剛剛喝酒結束。掌櫃的在京師混了這麼多年,眼力還是有的,這四個人,可都是京師裡的紈絝少爺。因爲家背後勢力大,到處惹是生非,卻沒人敢惹。
“喂,說書的,那個蕭月夜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嗎?他要是在爺爺面前,我打的他連聲喊娘!”
“就是,我們楊少可是九門提督的兒子,武功不凡,那個蕭月夜算什麼東西?”
這話一說出來,別人不談,豔煞先就變了顏色,眼中殺機一閃而過。
蕭月夜使了個眼色,搖搖頭,他現在心態和以前不一樣。世界上咬人的狗多着呢,你要是和他們計較,那就是自降身份。對這四個紈絝少爺,他只要勾勾手,就能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過現在人家也就只是嘴上逞能,而且在心年幼,不適宜看血腥場面,就算了。
不過蕭月夜說算了,不代表人家說算了。
四個人喝了幾口茶,噴的到處都是,然後張狂的笑了起來。其中一個賊眼兮兮的傢伙左顧右盼,忽然瞧到了蕭月夜這邊,眼睛一亮,就轉頭和另外三人低聲說了幾句,然後齊齊的笑了起來,猥褻淫蕩的緊。
看着四個人像是市井流氓的走了過來,蕭月夜皺起了眉頭,卻沒有說話,旁邊的柔柔和豔煞更是看都不看他們,逗弄着在心。
一張桌子,蕭月夜他們佔了三邊。兩個紈絝少爺就佔了另外條凳,另兩個站着。
“喂,小子,你老婆挺漂亮的嗎?”
就這麼一句話,蕭月夜整個人氣質就變了,殺氣四溢,眼神彷彿野獸一般的盯着這四人。
該死的東西,饒你們不死,竟然敢過來惹我?!
龍有逆鱗,觸之必怒。蕭月夜的逆鱗,就是自己的家人。
而這個傢伙話中的淫穢味道,卻正好惹怒了蕭月夜。
四個人喝了不少的酒,竟然沒能感受到蕭月夜的殺機,只是嘟囔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了。也活該是他們背,要是平時腦子清醒的時候,也該明白,蕭月夜這樣的人是不能惹的。
豔煞雖然生了孩子,卻無損她的美麗,尤其成爲母親之後,身上有了一股成熟婦人的味道,配合着她絕美的容顏,當真是惹人心癢難當。
而柔柔,雖說容貌上只能說是中等,但是她婉約的氣質,優雅的舉止,再配合身上白色飄逸的衣服,給人視覺上的一種享受。
這四個人,平日裡吃喝玩樂,對於玩女人,也自有一套。像這種勾搭別人老婆是駕輕就熟,對他們來說,反而別有一番滋味。
“小子,我們什麼身份你知道嗎?諾,大爺今天心情好,給你點銀子,把你老婆留給我,哈哈。我們會好好的‘憐惜’她們的,兩位美人,隨我們哥倆走吧。”
蕭月夜冷冷的望着說上的錢袋,忽然輕輕一笑,用兩個手指夾起,眼皮一翻,似笑非笑的說道:“給我?”
“當然。”那個九門提督的兒子翻着鼻孔,眼睛卻色迷迷的盯着豔煞和柔柔,口水直咽。
柔柔自小就照顧蕭月夜,對他的脾氣知根知底,蕭月夜動殺機的時候,反而會笑,卻笑的讓人心寒,毛骨悚然。
暗中阻止了豔煞出手,蕭月夜慢慢的打開錢袋,掏出裡面幾塊碎銀子,臉上看不出一絲的情緒。
“滾!”充滿怒氣的聲音響起,卻不是蕭月夜說的。
蕭月夜擡眼望去,那四個紈絝子弟的身後,站着一個藍色布衣的青年男子,他長的很平常,臉上還有個黑色胎記,這也使得他的臉隨着怒氣,顯得更加陰森恐怖。
蕭月夜皺起了眉頭,但是同時,握着銀子的手放了下來,眼中光芒閃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子,你什麼東西,敢這麼和我們說話,你想死啊!”
說話的人,臉上厲色閃動,揮舞着拳頭衝過去,那個胎記男子只是身子一側,順便一腳就將這個人踢到拐角,不停的哀嚎。
九門提督的兒子,不知道爲什麼,此刻竟然一句話不說,臉上的表情,非常的古怪。
“小子,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我們是誰?”這幾個人顯然不敢相信,這個土包子的怪物,竟然真敢動手打自己。
胎記男冷冷的瞥了他們一眼,就盯着九門提督的兒子,緩緩伸起自己的食指。蕭月夜注意道,他的手非常的細,而且潔白無瑕,看起來,根本不像是普通人的手,與他粗糙的外表更是天淵之別。
看到這個男子伸起食指,九門提督的兒子身子不易察覺的顫抖,眼神炯炯的盯着他,使勁的嚥了口口水。
“楊榮,我說過,你做一次壞事,我就打你一次。”熟悉的聲音傳到楊榮的耳裡,與小時候那段痛恨屈辱的記憶重合在一起。
就是這可惡的聲音,從小到大,他堂堂的九門提督之子,卻被這個下人痛打,直到這個傢伙突然離開。
“我們走!”咬牙切齒的聲音從楊榮的嘴裡吐出。
四個人氣焰洶洶的來,卻灰溜溜的走。
蕭月夜淡淡的看着胎記男,扯起一絲微笑:“爲什麼要救他們?”
話一說完,殺機畢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