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十二 天下名劍 青豆

“將軍之戈,汝水之河;保我有熊,衛我祝融!”

我將幽兒的骨灰埋在發現熊惲的馬廄裡,那裡是一切的開始。如今的馬廄已經被變成一片花田。田裡,什麼花都有,有時候巡邏在路邊看見好看的野花,也會挖出來移到這裡。之所以種這麼多種花,只是因爲我不知道幽兒到底喜歡什麼花——直道她離開時,我才發現我對幽兒知道的太少了。

我以爲陘山會盟戰之後,天下就會太平,不過這只是一廂情願的想法。

安定的日子持續了十多年,雖然這十多年裡,我也對別的小國有些戰爭。不過,那都是小國——周惠王二十三年伐許;周襄王二年伐黃;周襄王六年滅英——這些戰爭和陘山會盟戰比起來要溫和得多。

在這十多年,我再沒有回過郢都,只是在這裡練兵。不過,王卻將汝水關這裡的兩萬人裁成了一萬人,我將一些老弱的士兵潛回原籍。校場上,那些聽到自己可以回家的士兵都掩面哭泣,我問他們,“是想家了嗎?”

他們卻回答,“我們想永遠跟着將軍!”我笑了一下,無論他們說的是不是真話,我都很高興。我坐在大帳中,聽着送行隊伍的鐸鈴聲,偷偷的撩起了帳簾的一角。我看着那些退伍回去的兒郎們,看見他們都很欣喜——他們不用再打仗了。我點了點頭,“不死人總是好的……”我暗自嘆道。

我也派人去越國找過虎兒,可是始終沒有找到。每當想起虎兒,我都會想起和他比戈的情景,想着想着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所以,我認了汝水關的一個孩子作義子,名叫宛春。我教宛春戈術,他是一個資質不高的孩子,和我的虎兒比差太遠了。但是我還是交給他戈術——因爲教給他戈術時,我都會想起我的虎兒,覺得虎兒沒有離開我。

每當我糾正宛春戈法上的錯誤時,他都會紅着臉問道:“義父,你爲何要教給我戈術……找個聰明人多好……”

我笑了,“就是因爲你傻啊。”

宛春撓着他不大的腦袋,憨憨的看着我。我又將戈舞了一遍,他看得很認真——他一直是個勤勉的孩子。但我也知道,它不會那麼快學會。

我停住戈,“孩子,你知道嗎……天下就是聰明人弄亂的!”我忽地覺得,天下都是被聰明人搞亂的。齊桓公是聰明人,管仲也是;王是聰明人,鬥谷於菟也是。

我又問了,“你說天下誰最聰敏?”

宛春笑道:“是義父!”他笑得很燦爛,這個答案無論對錯都讓他很高興。

我失笑,搖了搖頭。

宛春想了想,“齊桓公!”宛春如此佩服齊桓公似乎是因爲陘山會盟戰,他覺得只有齊桓公能和我比肩。其實我又如何能比得上齊桓公呢,可惜這個孩子太崇拜我了。

我點了點頭,“他的確很聰明……”

“那天下就是齊桓公搞亂的嘍?”宛春憨憨的問,

我愣一下,覺得這小子會舉一反三了,撫着他的頭笑道:“可是齊桓公死後,天下會更亂!”

周襄王九年(公元前643年),

這一年十月初七,齊桓公崩逝。他的幾個兒子爲了王位,鬧的不可開交,直到兩個月之後齊桓公的屍首才入殮。據說他的屍首,都長出了蛆蟲,而他幾個兒子相互打鬥時所射的箭居然也紮在他身上——春秋第一霸,居然以如此齷齪的方式告別了春秋爭霸的舞臺。

可惜,這只是一個開始,天下需要第二個霸主來維持周王朝的平靜,即使那平靜之下是洶涌的暗流。

易牙,是一個煮了自己兒子給齊桓公吃的傢伙。他到底是蠢,是愚忠,還是很有心機,這我懶得去想。在齊國奪嫡之爭開始時,他居然帶着寺人,誅殺大臣,趕走太子昭。而後,他立公子無詭爲君。

而此時,晉惠公和秦穆公正在西邊鬧了起來,兩個大國捱得太近果然不是好事。楚國由於陘山會盟戰之後,還處於養息階段,何況離齊國那麼遠,所以王沒有馬上動手。

不過宋襄公居然出兵營救了齊國太子昭,還趁着齊國內亂討伐齊國,將公子無詭殺了。宋襄公立昭爲齊公,也就是齊孝公,事情本來可以就此結束,可惜宋襄公似乎想做春秋時代的第二個霸主。

周襄王十四年秋,宋襄公居然以霸主的身份在鹿上會盟諸侯,並且要求以前依附楚國的小國都要向宋國進貢。而王居然也去參加了這次會盟,我不知道王想要做什麼,我現在想做的只有守住楚國。對其它的,我並不在意。

王出關時,卻沒有來汝水關看看,這裡埋着幽兒。

幾日之後,王帶着作爲楚國俘虜的宋襄公回國,

這一日,宛春跑進大帳,有些興奮的說道:“義父,我聽說在盟會上,鄭國帶頭依附楚國!搞的宋國很沒面子,而我楚國一個小將支人單劍劫下宋襄公。王將宋襄公虜回楚國。”

我聽說之後,並不驚訝,我知道以王的個性,當齊桓公死後,他會更加肆無忌憚。但我沒有想到,一個小將會有這樣的魄力,許多年之後,我知道了那個小將叫成子玉,若敖氏新一代的將領。

宛春見我不語,又道:“義父……要是我有那樣的本事就好了……”

我笑了一下,拍着宛春的肩膀,“春兒,你要知道,鋒芒太露絕不是好事……”宛春茫然向我眨着眼睛。

六年之後成子玉在城濮斷送了楚國可以稱霸的機會。

我正說着,背後忽地有個聲音,朗聲笑道:“如今我楚國已然可以鋒芒盡露了!”

這聲音太熟悉了,但是和我十多年前聽到的要蒼老許多。我一回身,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帳口處,桀驁的眼神,神秘的笑容,一切依舊,只是兩鬢已然斑白。

“臣屈完拜見大王!”我跪了下去,話說的很木然。

宛春從沒有見過王,聽見我叫了王,才慌忙的跪下,“我……不,臣,宛春拜見大王!”

王上扶起我,有向着宛春擡了擡手,“你就是宛春?屈完的義子?”

“是!”宛春又要跪下,他似乎以爲對王說一次話,就要跪一次。

王扶住了他,笑道:“這孩子倒也老實……寡人和你的義父有話要說……”

宛春愣了半晌方纔說道:“哦……臣告退!”

“十多年不見了……”宛春走了之後,王說道。

“是啊……都快二十年了……”我淡淡道。

“我們都老了。”

我笑了一下,“但是很多事卻記得越來越清楚……”

接着,我們沉默了很久,都找不到話說。王忽地想起一事,“幽兒埋在哪裡?”

我看着秋風將帳簾撩了起來,覺得是幽兒來了,她讓我帶王去見她,“跟我來吧……”我冷冷道,卻沒有看王一眼。

王給幽兒的墳上插了一把茱萸,潑了一捧清水,而後只是默默地站着,我看不出他的悲喜。

“這裡的花不錯……”王打破沉默,

“都是我種的。”

王看了看我,“喝酒嗎?”

我愣了一下,“說起來,我們倒是從沒有在一起喝過酒。”我不太愛喝酒,在王還是石虎兒時,沒有多餘的錢買酒,之後,我和王沒有時間、沒有機會一起喝酒。

酒在我的軍中是禁品,王從懷中掏出一個皮壺,他喝了一口,遞給我。我猶豫了一下,接住了,也喝了一口。

“這十多年……寡人一直在想以前的事……”

我沒說話,靜靜地聽着。王續道,“想在神木村的事,想在汝水關的事……一件一件,一個人一個人的想……寡人不想去想,可是那些東西卻不住的往我眼前涌出來!”

我還是沒有說話,王看着我一直沒有說話,將酒灑在幽兒的墳前,雙手負立,望着遠方。王道:“你還記得,當年寡人第一次送你去汝水關時,說過什麼嗎?”

“大王是說那天發的誓……”

王愕了一下,搖頭道,“不是……”

我記得那天,是因爲那天王折箭的誓言,可是除了誓言王還說了什麼我真的不記得了。我想了很久,還是沒有想起來。

王指着遠處,笑道:“寡人說要把郢都變成天下的國都!”

我笑了一聲,王回過頭來,逼到我身前,“如今,齊國內亂,秦晉互遏。寡人又抓了宋國的國君!還有什麼可以阻止楚國稱霸?”

我淡淡道:“我不關心楚國能否稱霸,我只會永遠守着這片土地——這是我當年的誓言。”

“你何時變的如此頹然了?寡人還想讓你作着千秋霸業的第一功臣呢!”

我站了起來,走到王的上前,躬身一揖,“王以爲抓了宋國的國君就可以滅了宋國嗎?”

王斜睨我一眼,“你要說什麼?”

我笑了,笑得很自嘲,“如果我說,讓王放棄伐宋,王會聽嗎?”

王答得很堅定,“不會!”

我回身走下幽兒的墳,朗聲道:“宋國有一個子目夷,王小心對付他吧!”

只留着王一個人在幽兒的墳上,我不知道王會對幽兒說些什麼。

歸元三儀鄭宋之境下大夫元咺若敖貴仕一劍九清上崖頂老叟鄭宋之境中十四若敖貴仕鄭宋之境上稱王問鼎十一十三竹舍一醉一劍九清上白髮鏽劍中若敖貴仕十三鄭宋之境上一劍九清下稱王問鼎聽潮溶洞中鑄鼎之子上鑄鼎之子上十四白劍山寨下絕境逢生下一劍九清上一劍九清上鄭宋之境上龍淵幽澗一劍九清上大夫元咺十八白髮鏽劍中一劍九清下絕代雙驕竹舍一醉稱王問鼎聽潮溶洞中白髮鏽劍上十二泰阿劍冢上故人之女端木雲間聽潮溶洞上十三大夫元咺龍淵幽澗稱王問鼎十一鑄鼎之子下一劍九清下端木雲間白髮鏽劍上鄭宋之境下聽潮溶洞下十六十六十七十二十五十四一劍九清下絕境逢生下大夫元咺龍淵幽澗白髮鏽劍上聽潮溶洞上一劍九清下龍淵幽澗一劍九清上聽潮溶洞上歸元三儀聽潮溶洞下泰阿劍冢下聽潮溶洞下竹舍一醉
歸元三儀鄭宋之境下大夫元咺若敖貴仕一劍九清上崖頂老叟鄭宋之境中十四若敖貴仕鄭宋之境上稱王問鼎十一十三竹舍一醉一劍九清上白髮鏽劍中若敖貴仕十三鄭宋之境上一劍九清下稱王問鼎聽潮溶洞中鑄鼎之子上鑄鼎之子上十四白劍山寨下絕境逢生下一劍九清上一劍九清上鄭宋之境上龍淵幽澗一劍九清上大夫元咺十八白髮鏽劍中一劍九清下絕代雙驕竹舍一醉稱王問鼎聽潮溶洞中白髮鏽劍上十二泰阿劍冢上故人之女端木雲間聽潮溶洞上十三大夫元咺龍淵幽澗稱王問鼎十一鑄鼎之子下一劍九清下端木雲間白髮鏽劍上鄭宋之境下聽潮溶洞下十六十六十七十二十五十四一劍九清下絕境逢生下大夫元咺龍淵幽澗白髮鏽劍上聽潮溶洞上一劍九清下龍淵幽澗一劍九清上聽潮溶洞上歸元三儀聽潮溶洞下泰阿劍冢下聽潮溶洞下竹舍一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