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子殿下的話,我們王爺的意思是想和太子殿下坐下來好好談談。”來使十分謙卑,當然,當談和的來使可是很有風險的,雖然素有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一說,但是也要看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君主才行。
“坐下來談談?呵呵,談什麼?”獨孤伽羅冷笑。
“我們王爺的意思是想問太子殿下,要怎麼樣才肯放了我們王妃?”來使終於說明了此次來意。
獨孤伽羅眼眸一暗:“你們王妃?可是她現在是我的了。”
“哈哈,太子殿下真會開玩笑,要什麼條件就直接說嘛,不要這樣。”來使偷笑肉不笑的奉承道。
“我什麼都不要,你們的王妃我是要定了。”獨孤伽羅執意的說道。
來使擦着冷汗顫抖的說道:“太子殿下,求您不要爲難小的,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如果太子殿下不交出我們王妃娘娘的話,那恐怕我們王爺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兩國惡戰連連,死傷無數,也不值得啊,還請太子殿下三思。”
“三思什麼?本太子心意已決,和西宮爵一戰我是打定了。”獨孤伽羅怒氣衝衝,他一直覺得西宮爵的介入,才破壞了他葉安然的美好約定,所以可以說對西宮爵是恨之入骨。
“那好吧,既然太子殿下這麼沒誠意,小的就先告辭了。”見已經沒有辦法談下去,來使準備要走。
“慢着……?”獨孤伽羅叫到。
“太子殿下還有事麼?”那人心裡有些忐忑。
“本太子今日心裡不爽,你……的把命留下。”說罷,獨孤伽羅拔劍指着來使。
來使頓時嚇得臉色大變:“太子殿下不要啊,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那是別人的規矩,我獨孤伽羅的規矩是……有來無回,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說罷,獨孤伽羅手起劍落。
那來使已經人頭落地……
“來人啊。”
“在。”
“把這個人的人頭掛在我們的營地示威。”獨孤伽羅是打定了心思要和西宮爵血拼一場,所以瘋狂到把來使都殺了。
浣衣房
葉安然一身疲憊,但是絲毫不敢休息,因爲只要動作一停下來,三姑的鞭子就會抽打過來,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疼。
也許是衣服太多了,所以葉安然手上的血泡頓時破裂,瞬間染紅了整個洗衣服的木盆。
“呀,她流血了。”身邊的同伴喊道。
三姑聞聲走過來,見狀,一巴掌抽在葉安然的臉上,極其的響亮,可見力道之大。
“賤婢,洗個衣服也給老身惹出這麼多事,你真以爲你還是千金小姐啊,快點,把血水倒掉,看把衣服上都染紅了,重新洗,洗不完不許吃晚飯。“三姑厲聲吼道。
“是。”葉安然只是低聲的應着,隨後伸手去撈出水裡的衣服,卻不想,身子搖搖欲墜,一盆水頃刻間全部灑掉,連衣服也被拋出了半米。
三姑提着皮鞭走過去,剛想抽打,卻發現鞭子被人拽住了,於是回頭怒罵:“哪個不長眼的敢拉老孃的鞭子,我……?”
她的話還沒等說完,臉上就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拳……
“你……楊統領,你怎麼打我?”三姑有些懵了。
“打你都是輕的,要不是看在你是側妃娘娘調過來的人,我真該殺了你。”楊威說完走過去,攙扶起葉安然心疼的問道:“葉姑娘,你沒事吧?”
葉安然搖了搖頭:“沒事,謝謝你,楊大哥。”
“沒事,我路過剛好看見了,哎呀,你的手怎麼了,怎麼都破了?”看見葉安然的手上滿目瘡痍,楊威着急了。
“沒事的,小傷而已。”葉安然苦澀一笑。
“什麼小傷,這些傷勢會讓你的手作廢的,走,我去給你上藥。”說着,楊威拉起葉安然到了一旁,隨後楊威從懷中掏出金創藥,一點點的灑在葉安然的傷口上。
隨後又從身上扯下幾縷布條,爲她包紮……
“小心點,這幾日不能沾水了,知道麼?不然你的手就完了。”楊威關切的警告道。
葉安然默默不語……她怎麼可能不沾水,這幾日哪天不是天天洗衣服,這根本也不是她說的算的。
楊威見葉安然不說話,這纔想起來,於是起身走想三姑,三姑頓時嚇得後退連連。
“你想幹什麼?”三姑警惕的看着楊威。
“這幾日不可以讓她洗衣服了,記住,不然,就算是得罪側妃娘娘,我也要宰了你這隻肥婆。”丟下這句話楊威又朝葉安然走過來。
“你……你這個人,我要告訴側妃娘娘。”三姑被氣的臉色發白。
“你願意告訴誰就告訴誰,最好告訴太子殿下,看他會不會剁了你?”楊威生氣的罵道。
三姑頓時不在開口……
“葉姑娘,我先走了,有事的話隨時叫我,我就在那邊的訓練場。”楊威指了指右面的訓練營說道。
葉安然點了點頭……
楊威走後,三姑是氣的不行,但是她不敢在明目張膽的鞭打葉安然,所以又想出了其他的主意。
“你們幾個過來。”她衝着身邊幾個女奴喊道。
五個女奴忐忑的走過來:“三姑,什麼事?”
“你們五個,幫我教訓一下那個賤婢,我給你們每個人放一天的假,可以不幹活。”三姑仰着臉說道。
“真的麼?可以放假麼?”對於那些女奴來說,休息一天是多麼的重要。
“是,但是必須給我狠狠的修理那個賤婢。”三姑指着不遠處的葉安然氣呼呼的說道。
葉安然看着被楊威包紮的手,心裡流過一絲暖意,看來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
她真的覺得楊威是個好人,真挺愧疚當初爲了拿解藥,利用他,欺騙他。
葉安然想的出身,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五個女人悄然而至……
突然一個女奴照着葉安然的肚子一腳踢去:“賤人,竟然敢勾引我們的楊統領,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
葉安然捂着小腹痛苦的捲縮在地上,這時,其他四個女奴也是上來一頓胡亂踢打。
葉安然一聲不吭的任由他們毆打……她已經感覺不到疼了,因爲全身已經麻木。
這時,潘夢潔正好路過這裡,看見了這樣一幕,她剛想過去制止這些人,但是轉頭一想,如果葉安然好了的話,那麼自己也就失寵了。
所以出於私心,潘夢潔還是假裝沒看見一樣的走了過去……
天幕大營
西宮爵還在苦苦的等着使者的消息,可是那使者卻音信全無,於是又叫修雷派人去查。
“爺,有消息了。”
“說。”
“崔宏已經死了,被獨孤伽羅殺了,人頭掛在了他們的營地。”修雷一字一句的說道。
西宮爵頓時眼中燃起熊熊怒火:“什麼?這個獨孤伽羅,竟然敢斬殺我們天幕的使者,他真是瘋了。”
“爺,看來他的態度已經很明顯,既不想和我們談和,也不想放了王妃娘娘。”修雷分析道。
“好啊,那我們就打到他放人爲止,修雷你去着急所有將領,來這裡議事。”西宮爵臉色鐵青的說道。
“是。”修雷轉身走了出去。
不一會,六大將領前來議事,西宮爵怒氣衝衝的拿出地圖,平鋪在桌子上,指出了幾個點說道:“今夜突襲敵軍陣營,就是死,也的把王妃給我搶回來。”
“爺,敵軍人多勢衆,恐怕他們早有防備,我們沒有萬全之策,不該輕舉妄動。”其中一個將領勸慰道。
“萬全之策?好啊,那你想一個。”西宮爵冷眼看着他問道。
“屬下無能,還沒想出來。”將領低下頭說道。
“既然沒有就給本王乖乖閉嘴,都給我去攻打,聽見沒?”西宮爵這次真是失態了,獨孤伽羅瘋了,他也瘋了。
他不可能在安穩的呆在自己的陣營了,因爲他意識到葉安然不會回來了,那個獨孤伽羅一定是動了歪念,想把葉安然留下。
“是。”六大將領見王爺都紅眼了,也不敢多言,起身出去開始佈置突襲計劃。
“爺,輕輕姑娘好像染了風寒,您要不要去看一下?”修雷小聲的說道。
“我哪有空去管她,她若難受就趕緊回汴京,免得在這裡礙眼。”西宮爵不耐煩的說道。
“爵哥哥,你怎麼如此心狠?”柳輕輕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委屈的說道。
“輕輕,別給我添亂好麼?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西宮爵起身往出走,一把推開柳輕輕。
“我不,我不許你救那個女人回來,她死了纔好。”樓輕輕也是嫉妒心作祟,所以口不擇言。
這下,可惹惱了西宮爵,他擡手一巴掌打在柳輕輕的臉頰上吼道:“她不會死的,你給我滾。”
“爵哥哥,你打我?你竟然爲了一個那樣的女人打我?”說完這句話,柳輕輕捂着臉哭着跑開。
修雷上前低聲說道:“爺,輕輕姑娘還是個小孩子,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西宮爵正好氣頭上,哪裡管得了那麼多,對着修雷也是一陣狂吼:“你也給我滾。”
“是,爺。”見王爺發飆了,修雷二話不說,立刻閃人,似乎很久都沒有看見過王爺這麼失態的樣子了,修雷明白了,看來王爺是真的在乎王妃了。
也難怪,這一次全軍解毒,王妃功不可沒……
如果不是她拼死引開山賊,騙過楊威,那單憑宇軒一人之力,肯定不會拿回三色果的解藥。
流雲軍帳內
“主子,您這次殺了來使,西宮爵一定要瘋狂吧?”衍生帶着傷勢坐在獨孤伽羅身邊問道。
“恩,今天夜裡全面防備,各個營口設下埋伏,等待西宮爵的人來突襲。”獨孤伽羅信心滿滿的說道。
“主子就這麼確定他的人能來?”衍生有些不可思議。
“一定會的,恐怕他現在都要火燒眉毛了?”獨孤伽羅笑了笑,其實他的目地不是爲了殺一個小小的來使,是爲了挑起西宮爵憤怒,讓他失去冷靜,自己好下手。
事實證明他的決策是對的,西宮爵果然來了,不過不是爲了他殺了來使,是因爲他遲遲不肯放了葉安然。
子夜時分,流雲大營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兩軍交手,惡戰連連,這是截至到目前爲止,兩軍最大一次規模的交手,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
這個夜晚,註定沒有人可以安心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