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您怎麼來了?”皇上立刻起身上前去攙扶太后。
何太后一臉陰鬱緩緩走進朝堂,路過西宮爵身邊的時候冷冷的瞄了他一眼。
“哀家再不來的話,恐怕就有人造反了。”何太后說完端坐在龍椅旁側的座椅上,神色威嚴。
“呵呵,母后這話怎麼聽起來這般嚴重,朕只是在和各位愛卿商量如何送瑞安王妃回揚州的事情,母后不必驚慌。”皇上笑道。
“皇上,哀家也聽說了瑞安王妃的事情,王妃病了,要回家鄉情有可原,可是不一定非要獨孤伽羅護送,他是流雲國三皇子本就不適合護送王妃,難免遭人閒話,難道你要讓我們西宮皇族蒙羞不成?”何太后顯然是知道了今日羣臣的對策,不知道是哪個眼線告了密,讓一向很少來朝堂的何太后竟然親自登門。
“太后,安然她得了怪病,因爲懷疑是瘟疫,所以沒有大臣敢護送,流雲國三皇子因爲敵國人,所以才考慮到他,您不要多心。”西宮爵恭敬的說道。
何太后冷聲哼道:“多心?真的哀家多心了麼?既然王妃有可能是瘟疫,就更不能送回揚州,依照我們皇族規定,凡有感染瘟疫者,一律送往荒地,任其自生自滅,爵,你不會忘了祖上的規定吧?”
“回太后娘娘,兒臣不敢。”西宮爵表面應是,其實心裡也是略微焦急,何太后一向都把流雲國人質頂的死死的,恐怕她來了,這事也就不好辦了。
“既然知道,還不遵守?這種事也不用來爲難皇上了?哀家的意思很清楚,直接派幾個侍衛送去荒地就行了,也用不上那流雲國三皇子。”何太后咄咄逼人,一心想要破壞西宮爵原本的計劃。
西宮爵拱手說道:“太后娘娘見諒,我妻安然現在只是懷疑得了瘟疫,並不是已經確診,如果不是瘟疫,那麼直接送到荒地,不是草菅人命麼?我與安然夫妻有一年,俗話說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必不會看着她去送死,哪怕太后娘娘怪罪我,我也要保護她。”
西宮爵一番護妻的話,說的讓人很感動,連太后也沒有話可以接下文。
“爵兒,你愛妻心切,哀家懂得,可是你也要爲天下百姓考慮,如果葉安然是瘟疫的話,那麼送回揚州,會有多大的危機,你可知道揚州城多少百姓?”何太后見西宮爵改變策略打溫情牌,自己也不在蠻橫,而是用揚州百姓做藉口。
西宮爵揚起嘴角,也許他早就想好這個說辭,於是低頭回道:“回太后娘娘,這個兒臣已經想好,即使把安然送回揚州,也是隔離起來,如果一旦發現是瘟疫的話,那麼立刻派人送往荒地,如果不是,那麼就允許她現在揚州城養病,都說落葉歸根,如果安然真是不行了,那麼我也希望她能死在她的故鄉,這點心願還請太后娘娘憐憫。”
西宮爵這番話說的大義凜然,其情可表,何太后沒有理由拒絕,如果在拒絕下去,只怕就被文武百官認爲不近人情了。
果然,何太后臉色微微變了變道:“既然是這樣,那麼哀家準了,允許瑞安王妃可以回揚州養病,只是這護送的人選,要另擇。”
“好啊,母后,您說選誰去就選誰,好不好?”皇上見太后鬆了口,立刻討好的哄道。
“哀家到真有一個人選,哀家的侄兒,驃騎都尉何光,皇上覺得如何?”太后得意的說道。
皇上先是楞了一下,隨後笑道:“好,一切聽從母后做主。”
“爵兒,你覺得哀家的主意可好?”何太后別有深意的看着西宮爵問道。
“好,很好,一切全憑太后做主。”西宮爵知道,這個時候如果在硬碰,那麼何太后就要給自己安插一個通敵賣國的罪名了,所以既然她選了人選,那麼就先由着他,隨後在想辦法就是。
“好,既然都沒意見,那就這麼辦了,三日後,又何光護送瑞安王妃回揚州。”說罷,太后起身離去。
“恭送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文武百官都不由的捏了把汗。
“那今日到此爲止,退朝吧。”皇上看了眼西宮爵,擺擺手衝着文武百官說道。
“是,微臣告退。”衆大臣逐步離場,西宮爵起身望走出,回了王府,叫來聶天和修雷,秘密商談下一步活動。
雖然何太后屢屢刁難,但是西宮爵卻是很有信心,壓根就沒有準備退縮,既然答應了葉安然,那麼他會全力以赴吧。
商談完結果之後,西宮爵起身走出書房,看見靜夫人端着湯在門口等他。
“爺,臣妾做了甜點,爺吃一點吧,最近爲了王妃娘娘的事情,爺已經好久都沒休息好了。”靜夫人說的到是很誠懇,只可惜她這個手段對西宮爵來說已經沒有用了。
以前西宮爵寵愛她,由着她,那是心情好爲了配合她演戲,如今西宮爵爲了葉安然的事情忙前忙後已經沒有心情在去跟她玩了。
於是西宮爵搖了搖頭:“不了,端下去吧,我還有事,你先睡吧。”
說完,西宮爵轉身離去,絲毫沒有顧忌靜夫人的感受,她站在他身後雙眼含淚:“爺,您少喝一點也好了,我熬了足足三個時辰。”
只可惜,西宮爵已經走遠了,聽不見了,看西宮爵的身影朝着春曉閣走去,靜夫人心生怒火,揚手打翻了手裡的甜湯。
“葉安然,你當真跟我玩這種把戲,你給我等着,日子還長着呢。”在靜夫人看來,是葉安然故意生病爲了討好王爺,讓王爺心疼。
她只是聽說葉安然得了怪病,卻具體不知道什麼病情,春曉閣被西宮爵的禁衛秘密保護起來,其他人根本進不去,莫不說她輕鬆再好,也只能遠遠的看着,卻不能一探虛實。
春曉閣
葉安然一身紫色長裙,靠在牀榻上看着書,用了一點紅之後,除了身上和戀上起了許多紅斑之外,到也沒有什麼不適,但是西宮爵爲了不走漏風聲,封住了春曉閣,她不能走動,只的屋子裡看書。
“今天好點了麼?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面對這個對自己下毒的女人,西宮爵除了生氣更多的是心疼。
“沒有,我很好,怎麼樣,今天順利麼?”葉安然知道,這幾天他一直在爲了她那件事走動。
“還好,有點小麻煩,不過很快就可以解決。”對於太后的阻攔,西宮爵沒有多說,說多了葉安然只會擔心,其他的一點好處都沒有,所以他簡化了過程。
“恩,那就好,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汴京?”葉安然有些焦急。
“你是想問什麼時候獨孤伽羅可以脫險吧?”西宮爵看出葉安然的心意,替她把話說明白。
葉安然臉色微紅:“是。”
“最快也的三天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西宮爵意外的沒有發火,沒有吃醋,也許面對葉安然這樣對愛義無反顧的女子,他真的生氣不起來。
“恩,好,謝謝。”葉安然擡起頭很認真的說道。
西宮爵滿不在意的笑道:“不用謝,我也不是拜拜幫你,我們這是交易,各取所需罷了,不必言謝。”
冷漠是西宮爵的慣例,雖然他真的很想對她好點,但是他還是把自己僞裝的很嚴實,不想被人看穿那柔弱的內心。
“我懂,可是即便是交易,我也想跟你說謝謝,因爲這場交易,你犧牲的很大。”葉安然知道,如果西宮爵幫她,那意味着什麼,司馬清淺分析的對,如果西宮爵這次幫了她,那可能以後會一直遭到太后和皇上的懷疑,懷疑他跟流雲國勾結。
而她的條件只是呆在他身邊,僅此而已,這場買賣,虧得人終究是西宮爵,而且還虧大了。
“很晚了,早點睡吧,明日會有訪客。”丟下這句話,西宮爵轉身離開。
聽的葉安然雲裡霧裡……
次日清晨,果然有訪客到了,不過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西宮錦和西宮寞。
“兩位爺,對不起了,我家王爺有令,不許任何人探病。”聶天和修雷死死的守住春曉閣的門口。
“你們懂什麼,我們是任何人麼?我們是自家人,葉安然可是我嫂子,我來看嫂子也需要你們管麼?”西宮錦脾氣不小,開始發起牢騷。
“那也不行,我家王爺說了,沒有他的命令,誰都不行。”聶天板着臉說道。
“哎呀,你小子想捱揍是不是?連本王都敢阻攔?還敢拿我二哥說事,我二哥人在哪裡,我去找他?”西宮錦在一旁嘰嘰喳喳不停,而西宮寞則是一言不發,時而擡頭望着樓上,希望能見葉安然一面,這些日子,葉安然沒有去茶樓,然後突然傳出王妃得了怪病,鬧得汴京沸沸揚揚,他們二人自然是坐不住了,想來看看,卻不想連門都進不去。
“不用找了,我在這裡。”西宮爵一身黑色錦袍站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