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
“那顧清鴻?”池裳蹙眉,終究最不願意看見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她們不是不知道付文淵的性子,就是擔心她會擅自離開,所以纔會讓她去湖州。卻沒有想到,那樣多的人,終究還是讓付文淵跑了。
她是榮軻身邊的暗衛,那些追蹤和逃匿的手段,沒有人比付文淵更清楚。
夕月搖搖頭,“沒有消息,不知道去什麼地方找了。”
看着夕月的臉色有些不對,池裳猛然的是猜到了什麼一樣。
“是不是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她待產的這幾日,外面發生的事情,她基本都是不清楚的。
如今自己已經平安生產了,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了。
也不希望還繼續隱瞞着她。
夕月看着池裳的樣子,點點頭,“文淵離開以後,扶辰調查之前的事情,就已經有結果了。殺害餘孃的人,是榮安指使的。”
如今榮安敗落,之前所有的事情,自然是連根拔起,調查的清清楚楚。
其中一件,就正好是餘孃的事情。
“榮安?到底怎麼回事?”池裳心裡一咯噔,立刻明白了現在事情的重要性。
顧清鴻剛剛得知,自己誤會了付文淵,付文淵卻在這個時候消失了,可想而知……
夕月長話短說,直接是將之前的事情,全部給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早在出事之前,餘娘就已經身中劇毒,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在密室外面的時候,更是被鬱琉秀蠱惑。
所以纔會在最後,將殺人的罪名,安在了付文淵的頭上。
這些事情,原先就已經是調查的七七八八了,只是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沒有人敢對顧清鴻說一個字,就是擔心,他會繼續對付文淵做什麼。
如今事情真相大白,付文淵卻已經離開。
“嫂嫂,昨日,柳式微和方旭也走了。”夕月開口道。
這佘山,該離開的人,已經全部離開。
嫂嫂平安生下了孩子,但是卻不知道是爲什麼,明明值得開心的事情,他們卻沒有半點的輕鬆。
他們離開,實屬尋常。
終究是不屬於東周的人。
“派人去找一找,避開顧清鴻的人馬。”池裳開口,不知道付文淵的下落,她的心裡到底還是不放心的,若是被顧清鴻先找到的話,只怕又不知道會鬧出什麼樣的事情出來。
付文淵性子強硬,一旦選擇離開,就必然是不會回頭。
顧清鴻哪怕是知道了真相,但是傷害已經造成,卻是無論如何都挽回不了的。
“嫂嫂,我知道的,你先好好養你的身子,這些事情,我會去做的,你放心。”夕月開口道。幫着池裳掖了掖被角。
心裡,卻是忍不住的開始埋怨起來皇兄。
雖說這裡的一切都已經是安排了最好的,但是不管什麼都比不上皇兄在這裡。
皇兄卻是偏偏在這個時候,走了。
夕月試探性的看了看池裳,還是忍不住的詢問,“嫂嫂,你,還害怕皇兄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方纔在面對着皇兄的時候,嫂嫂眸中的情緒,沒有過去那種深沉的恐懼。
當真是因爲之前懷孕的關係,所以嫂嫂的情緒有些不穩定。
那麼現在,是不是可以有一點點的,進展呢?
池裳微微一愣。
害怕?
看不見,自然是不會害怕。只是心裡,沒有那麼窒息的感覺了。
這個問題她暫時還回答不上來,只好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現在又見不到你皇兄,何談害怕還是不害怕。”
扶辰在一邊聽着,忍不住的開口插了一句,“榮安的勢力,還有最後一點餘孽沒有清除乾淨,榮軻他也不是故意這個時候走的。”這女人坐月子的時候,最是心思敏感的時候。
榮軻居然是在這個時候跑了。
扶辰就忍不住的替榮軻說了兩句好話。
不過也是實情,看着他這麼的跑回來,到底還是有些不忍心的。
畢竟這兩個人兜兜轉轉了這麼久的時間,身邊的人看着都着急。
而且,也不知道榮軻到底在想些什麼。
如今孩子都有了,就不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我知道,你們不用幫他解釋。”池裳看了一眼身側的孩子,“更何況,無論我和他之間怎麼樣,我都離不開皇宮。離不開他的身邊,你們擔心什麼。”
這一點,池裳很久以前,就看的很清楚。
夕月剩下的言語,全部都給堵回了肚子裡面。
這的確是事實。
更何況,現在嫂嫂給皇兄生了一個小皇子。
就更加不可能離開了。
這是皇兄唯一的孩子,更是未來的太子。
“嫂嫂,小皇子的名字,你想好了麼?”不願意繼續這個不好的話題,夕月立刻的換了一個話題。
想要將池裳的注意力給挪開。
名字?
“景延。”池裳伸手,在夕月的手心上,寫下了兩個字。
榮景延。
“嫂嫂,真好聽。”夕月收回手心,看着池裳神色如常,心裡稍微的安慰了幾分。
卻是忍不住的繼續開始擔憂。
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
“嫂嫂,你好好休息,從今日開始,我就在你的營帳旁邊。”夕月開口,現如今,柳式微和顧清鴻都走了,只有她和柳式微學了一些照顧嫂嫂的皮毛。
雖然這裡還有很多太醫。
可是小腹這樣私密的位置。
憑藉着皇兄的性子,堅決是不會願意別人動手的。
偏偏皇兄現在還不在這裡。
“好。”池裳點點頭,知道自己的情況,沒有拒絕。
原本異常煩悶的心情,隨着孩子的平安出生,好像什麼都不重要了。
心境在這一刻,驀然的平和了下來。
——
另一邊。
京城外。
榮安的勢力已經全部被死死的控制,榮衍帶兵已然離開,回去了邊城。
京城之中,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唯有皇宮之中,還剩下鬱太后一干人等。
此刻,已經是被死死的扣在皇宮之中,就算是想要離開,都是不可能的。
靜候最後判決的到來。
皇宮,已經被全面戒嚴。
“皇上,這匕首,已經打造好。”在榮軻回京城的路途之中,江祁將一把泛着銀光的匕首遞上。
這是用天山寒鐵所鑄。
經歷月餘之久。
已然完成。
榮軻將匕首收回自己衣袖之中,眸中,越發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