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豐搖搖頭,道:“不完全如此,功法其實與人是有相性的。 !飄香劍法首重悟性,施展起來又十分看重其的飄逸和靈巧,其實並非完全契合林子的性格,這套劍法他練不到極致。”
葛雲峰一愣,微微蹙起眉頭。
沒有說話,而是認真聽穆豐解釋。
“再一個是劍法品階問題,飄香劍法即便練到大乘境界,仍然不過彈龍劍法的渾圓天成。尤其彈龍劍法蘊含着皇家特有的那份,天下唯我獨尊的氣魄,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能頓悟的。而這,也恰是我沒有進一步磨練彈龍劍法的地方。不過,林子卻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他那傲骨臨風的稱號也證明了他與這彈龍劍法妙手拈來的巧合。”
穆豐低笑一聲,用筷子點了點林士劍。
葛雲峰不由一楞:“老穆,彈龍劍法都不是你最強的武功。那你最拿手的是...”
穆豐低低一笑道:“你想象不到的!”
葛雲峰眉頭一蹙,茫然的看着他,順嘴溜達出一句:“不是彈龍劍法,難道會是落日鯤鵬斬!”
“去!”
穆豐唾了他一口,樂不吱的嘬了一口酒道:“乾坤悟像十全譜,曉得不?”
葛雲峰眉頭一挑有些不相信的看着穆豐:“真得,假的!”
穆豐一笑道:“原來是假的,不過當我突破到太玄境之後,成真的了。”
葛雲峰認真的看着穆豐,緩緩點頭,沒再說什麼。
乾坤悟像十全譜是個很怪異的功法。
境界淺薄的人修過,境界會得到迅速飛昇,然後不能自行突破,或無人點破迷津,功法幾乎會停滯在那裡,再也不得進步。
可是,境界高深的人,幾乎人手一本,潛心鑽研到學無止境的地步。
而境界高低,幾乎是以天罡境和太玄境爲分界線。
低,低不過天罡境,高,高不過太玄境。
穆豐這樣一說,葛雲峰更不知道他修爲到底如何了。
葛雲峰懊惱的嘆息一聲,索性也不跟穆豐聊天了,扭過頭望向了遠方。
目光所至,還是林士劍。
一劍飄過雪花,悄然無痕。
身子一返,又一劍刺出。
這一劍,夕陽下,飄雪映現出漫空星點。
每一點都似乎在他的控制下舞動,可仔細看去,每一點又像恆星般亙古不動。
劍光猶如天的星空,在變化周移自具恆常不變的味道。
漸漸的,星空點點閃亮,逐漸匯聚一起。
林士劍手長劍愈加靈動起來。
劍在鳴叫,點點閃亮終於在鳴叫現出形狀來。
黃昏,夕陽下。
一條龍在騰空。
“着!”
一聲驚叱。
飛龍長空而舞,矯捷而行,在天空劃出一條清晰的軌跡,一閃而沒。
光影消失。
龍,見首不見尾。
“好一手:彈龍——見首不見尾。”葛雲峰讚道:“當浮一大白。”
隨手將杯酒一飲而進。
“悟了,真的悟了!”
不獨是葛雲峰,穆豐也激動的仰天長嘆。
彈龍劍法最難的是悟透第一步,第一步趟開其後再無難點。
林士劍參悟彈龍劍法半個多月一直徘徊在門外,始終看不到門內景象。
卻不想今天在參悟飄香劍法時偶爾靈動,瞬息把半隻腳踏進門裡。
找到門路,再行參悟,進門已然不是難事。
他顧不得和穆豐說些什麼,兩步搶前,來到樹前,激動的看着飛出的劍花,深深的印在樹身。
樹在柴牆外,樹身引着一個清晰的龍的身影。
龍,昂首仰望,睥睨大地。
突然,林士劍像是看到了什麼,身軀激烈的抖動兩下。
腳下一個錯步,瞬間不見身影。
動作之快捷,讓穆豐、葛雲峰咂舌不已,同時帶着強烈的好,向柴牆外望去。
柴牆外,緩緩的走來一對少女。
左側是一位絳衣妙齡女郎,看身形,看容貌,看氣質與膚色,都美得讓人抨然心動。
只不過她的神情略顯淡漠,如果形容,倒是可以用冷若冰霜來描繪。
冷若冰霜,再配她身那股韻味,落入常人眼裡怕不是立刻升起一股憐心,絲毫升不起褻瀆之心。
右側是一個美貌絲毫不弱於她的少女,白披風襯着湖水綠驚現風資綽約的姿態。
兩人並列前行,低聲竊竊耳語。
一隊璧人,都是罕見的美女,穆豐和葛雲峰同時一呆,然後扭過頭,四目相對,感覺如此姿色怪不得林士劍會有如此表現。
“不過,林子不是好色之人啊,怎麼會這樣?”
葛雲峰低聲耳語。
看着兩女從柴牆邊走過,絲毫沒有在意民房內住着的是什麼人。
她們沒在意,林士劍卻很在意。
看到她們走來,連忙把身子一斜,閃在樹後小心翼翼的偷窺着。
葛雲峰看的一頭霧水,低聲疑問道:“老穆,這兩個丫頭長的是夠美的,不過也不至於把小林子嚇成這個樣子吧?”
穆豐笑道:“我那知道,你要想知道。一是,去問問林老弟。”
葛雲峰向屋內看了看,搖頭道:“我看不用問小林子,他這樣子,是不可能說的。”
“二那,是跟過去問問那兩個丫頭。”
穆豐嘴角含着一絲詭笑。
葛雲峰一點也沒有感覺到穆豐的詭笑,向柴牆外看看,點點頭:“我看行,在家也悶了夠戧。似乎那兩個丫頭也有點麻煩,跟過去看看熱鬧也不錯。你也去不...”
順着葛雲峰的目光,穆豐正看到兩個漢子詭詭祟祟的跟着那兩個少女身後。
穆豐搖搖頭:“你去吧,我可沒你那麼變態。”
“去你的,我變態,看我看到好事情不告訴你。”
葛雲峰笑罵着跟了過去。
穆豐看着葛雲峰得意的樣子無奈的笑道:“十足的大小孩。”
兩個少女慢慢的走到了安慶心。
安慶府是慶州都會所在,東柳鎮大了數倍,自然也更加繁榮。
少女的美貌驚動了路人,幾乎所有行人無不駐步而立,忍不住偷偷的對兩位少女指指點點,低聲耳語起來。
兩位少女顯然習慣衆人的注目,沒有一絲驚訝和慌張,仍然氣度大方,從從容容的在衆人目光緩緩而過。
宛如一副衆人觀美圖。
神聖的叫人只可觀摩,不敢褻瀆。
“哈哈,好一個美貌的小娘子。”
迷醉間,突然一個無淫蕩的笑聲傳來,打破了這如夢似幻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