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奢華的一輛三駕馬車,首馬是匹馬王,鬢毛飛舞,一馬當先,高昂着馬首,目不斜視,似乎是君王帶領着自己的軍隊出征。!
其後是兩匹良馬,身形高大絲毫不弱於頭馬,只是精氣神略差,被馬王給了下去。可實際任何識貨的人看到這兩匹馬都會失聲驚叫,好一匹戰馬!
不錯,跟隨頭馬後老實隨從的是兩匹戰馬,了戰場縱橫馳聘的戰馬。
這般戰馬都只能老老實實跟隨在頭馬身後那頭馬又是何等神馬呢?
踏雲麒麟馬!
穆豐坐在車廂內,目光掠過馬王的足蹄,頭緩緩擡起,目光又落在馬王的背後,忍不住點了點頭。
踏雪麒麟馬是異獸,異的怪獸。
爲何被成爲異的怪獸呢?
那是因爲它是具有不斷進階的潛力,它能從尋常普通的踏雪馬,覺醒麒麟甲,成爲踏雪麒麟馬的異獸,然後再覺醒獨角,進而成爲靈獸。
到那個時候,他不是馬,而是獨角踏雪麒麟獸,頂級靈獸。
穆豐還知道,要想駕馭踏雪麒麟馬,最低也要有修身境巔峰的身手,否則是得不到踏雪麒麟獸認同的。
真正能發揮出異獸威能的,非真元境不可。進階靈獸的更是天罡境而不得。
現在,這種異獸竟然只能拉車,可見祁家對蘇雷一行的重視。
祁家是怕,敵人萬一勢大,不可抵擋的話,憑藉踏雪麒麟馬哪管說能脫生一個人也好。
穆豐感嘆一聲世家人的心思縝密,向祁墨揮揮手,馬車轔轔走出了承天府。
三匹烈馬,一輛奢華馬車,車廂十分高大寬闊,簡直像似一個小廳一般。
一人半高的車廂,一道屏風帶着一個小門,將整個車廂前後分爲兩段。
後面一側牀鋪躺着昏迷不醒的蘇雷,對面牀鋪靜坐着蘇風。
此時蘇風臉色雖然有些好轉,但不是低咳着,努力調息臉不是露出痛楚。
他在努力恢復,希望儘早恢復功力,不求能幫助穆豐,至少也不要在關鍵時刻拖後腿。
前面車廂與後面格局相同,只是多了一個案幾,平常時能煮煮茶水,大多時還是給後面兩個傷者煎藥用的。
別的不說,只是看兩個牀鋪半截都是一包包藥材知道,這一路行程穆豐祁墨兩人輕鬆不了。
要趕路,要防備敵人偷襲,要注意一路補給,還要煎藥養傷。
都是侍候人的活,祁墨這種大公子即便多次遊歷江湖,那裡做過這些。
幸好,穆豐不是沒有江湖經驗的人,否則他們這一路有苦頭吃。
何時行,何時停,何時補水何時進食,何時煎藥何時安眠。
穆豐動動嘴,祁墨動功手,配合得異常默契,沒有絲毫不適的感覺,讓蘇風大爲驚。
不過,仔細想一想也不感覺有什麼不對的。
穆豐經驗豐富,安排合理。
祁墨雖然沒做過這些,但他對穆豐這位大能吩咐不敢有任何忤逆,甚至甘之如飴欣然而往。
如此配合,那裡有什麼違和感。
爲何如此其實很好理解。
一來,穆豐是大能,是他需要恭敬對待的前輩。
二來,在穆豐調息之外,祁墨可以隨時前請教,而穆豐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武林,任何一位太玄大能都是一座寶藏,他們在太玄之下是屬於仰之則彌高,俯之則彌深,高不可攀,深不可測。
祁墨有這種機遇,一尊太玄大能隨時隨地由他請教,教授時和不做任何遮掩,隨口解答。吩咐下去的活,他那裡會有怨言。
一路行走,轉眼走出了承天府地界。
穆豐一掀車簾來到軒轅處。
出了承天府,道路不再平坦,奔行下去顛簸不堪,如果有阻截之人極有可能是下一刻。
穆豐盤膝車轅,繮繩搭在身前,長刀橫在膝。
“穆叔,我來駕轅吧?”
祁墨跟着鑽了出來。
“不用,你煎藥吧。”
穆豐一帶繮繩,三匹烈馬順着大道跑了下去,但速度慢了三分,使得略顯顛簸的車廂平穩了許多。
冬季的荒野,空曠、荒蕪,一眼望去山、林間、原野皆無阻擋,這讓被襲的風險驟然數倍。
官道蜿蜒盤升,圍着光禿禿的浮黎山腳,穆豐明顯發現官道的旅客愈來愈少。
愈少並不是沒有,時不時還能看到十幾匹騾馬載滿貨物,不徐不疾的走過。
穆丰神識掠過,又迴歸寂然。
暫時安全...
穆豐低垂着眼瞼,細細回味着箬帽尖雷王雷帝兩人的交戰。
一日過去,直到現在穆豐纔有時間整理所獲。
真正的罡氣四溢,華彩流然還真看不出什麼來。唯有如此含蓄,勁氣內斂,只見技巧,只看手段的拼才驚險。
論境界論修爲,雷王蘇雷恐怕還真差雷帝樂衍一籌,可他們這是堂堂正正不待半點虛假的稱號之戰。
拼技巧,雷帝竟然差雷王一籌,被他關鍵時刻潛龍入地,一掌震傷內臟,又反手一掌震斷脊椎,摔落浮丘峰下,殞落了。
大開眼界啊...
穆豐前世爲大宗師,到了今世,修身境、真元境、天罡境在他眼並不太多深度。
不復雜,隨着時間推移,他自然而然度過一個又一個大圓滿,唯一讓他感覺有些驚險的,還是在古涇河底突兀的控制不住自己,突破了太玄境的瓶頸。
其後的路如何走,穆豐曾經感到有些茫然,在少谷雅居修養的那半年,他穩固了境界,探索一些未來的路要如何去走。
最終,穆豐選擇進入江湖。
結果還未等他如何去做時被花陌帶到了這裡。
而今天目睹兩位太玄大能生死一戰,穆豐是大開眼界,感到自己的選擇果然沒錯。
雷系元力,至剛至陽充滿了辟邪之力,所以雷帝樂衍的招法直來直去,勢大力沉帶有幾分一力降十會的味道。
可是雷王的力量雖然也是至剛至陽,但他運用起來卻不是穩準狠,而是帶有一分隨波逐流的味道,順勢而退,借勢而入,有風之意境,有水之意境。
這是借勢。
穆豐猛然睜開眼,眼眸間寒芒一閃,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