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穆豐那張難看的臉,沈襄苦笑一聲:“行,我不給你解釋,我給你講講無爲居和曉月閣吧!”
穆豐剛想要說些什麼,沈襄擺擺手道:“這個跟你們父子間的事無關,單純是九州八荒。 ”
眉頭一挑,穆豐扭過頭,想了想沒說話。
也是,一個曉月閣都能掀起如此大的波瀾,再加一個還在曉月閣之的無爲居,說是跟天下大勢無關,那是不可能的。
天下頂級大勢力,連苦行道、七彩魔域、生死門一出手都能搞得天翻地覆,更不要說無爲居和曉月閣了。
想到這裡,穆豐也沒說什麼。
他十分特別,一身功法雖然都是寶仙九室天絕學,卻是在外成長起來。
尤其他成長太快,沒幾年追師傅,並且迅速超越,這使得門長輩也不好過於管教他。
甚至對功法有些什麼疑問還要向他請教,而他平日裡在宗門,除了苦修是傳授兵法,從來不關心這些,否則門裡沒有什麼會對他隱瞞,那裡還需要外人給他講解。
所以說,人教人好教,輪到自己相反不好約束。
像穆豐,教導門弟子始終在說,要理性的看待任何戰事,永遠都不要太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
不要因爲一時的勝負而採取任何極端手段,否則一定要給自己或給自己這方勢力造成更大的麻煩。
看事情,要眼着高處,否則永遠都只是一個莽夫。
而他自己,偏偏從來沒想過去熟悉九州八荒,到頭來一說什麼都發懵。
“綠衣,去獵點野味來。”
楚湘竹明白事理,隨即笑着指派金帶少年準備晚餐。
兩個少年,一個捕獵,一個拾柴,準備起來。
穆豐也把身子向後讓了讓,準備聽聽沈襄到底要講些什麼。
“知道無爲居的來歷嗎?”
沈襄開口是一問。
穆豐略略遲疑了一下,當年荀洛曾經跟他說過九州八荒最頂級的秘密,其後他也未曾想到覈實一下。
因爲他不喜歡聽到無爲居三個字。
所以,他無法判定身爲草根出身的荀洛說的到底對,還是不對。
而他這麼一遲疑,沈襄和楚湘竹都感到十分無奈。
連無爲居這樣勢力的底細穆豐都不敢開口說話,他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啊!
兩人對視了一眼。
穆豐出身寶仙九室天,九州人都知道,而無爲居這樣的勢力,在別人眼也許很神秘,可到了九天這個層次不是神秘了,而應該是常識。
偏偏穆豐不知道,能是他知道不了嗎,只能說他是特意不想知道。
楚湘竹苦笑一聲沒有說話,穆豐和無爲居如何,和他無關。
可輪到沈襄卻盡是無奈,他是無爲居的人,穆豐如果迴歸無爲居對宗門的幫助有多大,完全是補足宗門一大缺陷啊!
這且不說,還能與寶仙九室天增加幾分親密,或是引來一個盟友。
明明是一件合則兩利的大好事,卻卡在穆豐這裡,看樣子還很難過去。
沈襄想是想,卻不敢露出一絲一毫,只能自顧自的給他講起無爲居。
“數千年前,那個時候還是皇朝的天下。”
沈襄開篇點明話題,給那個時代下了一個定語,讓穆豐有些不太明白。
“那個時代,最強者是三皇最後一個泰皇,萬壽境的泰皇,一人壓制天下億萬武修。天下武修在他的淫威下瑟瑟發抖,宛如雞犬牛羊一般任其屠戮,不敢鳴啼一聲,可謂是古今從未曾有的黑暗。”
沈襄講起那段歷史忍不住嘆息一聲。
“《金鑾》!”
穆豐擡起頭吐出兩個字。
沈襄一愣,隨即點點頭,他能明白像穆豐這樣的武癡,歷史有可能不知道,但武學很少有不知道的。
個人好一樣,你認爲重要的他不在意,他再也的也是你理解不了的。
這事,沒地說理去。
“不錯,古時期強者遠超現在。”沈襄笑了一聲道:“現在別看都稱太玄境爲大能,可實際在哪個年代,太玄境只是僕役,即便了戰場也不過是兵卒而已。”
穆豐深吸了一口氣,他倒是聽荀洛提到過哪個時代,卻因爲荀洛傷勢太重,語嫣不清,沒有沈襄說的這麼細緻。
想一想,現在的九州八荒雖然凝魂境頻頻出現,甚至連無靈覺都現身了。可太玄境仍然是億萬武修的巔峰人物。
而哪個年代,太玄境不只不是大能,甚至都只能是僕役,士卒,差距何其大也。
“古,滿地都是歸一境,也是無靈覺之後的境界,真正能夠稱雄的是洞天境,而鎮壓億萬生靈的泰皇是天下唯一突破萬壽境的存在。”
沈襄吸了吸鼻子,忍不住擡起頭,眼望天空,雙眸間流露出一絲仰慕來。
仰慕那個能人輩出的年代,那個繁花似錦的年代。
那個年代,對於武修來說是天堂也是地獄,是最糟糕的年代,也是最充滿激情的年代。
好半晌,沈襄才繼續道:“後來,被泰王朝壓制無數年的武修聚集在一起,秘密的形成了絕頂、佛屋和龍宮三個組織。”
穆豐默默頷首,原來古時期的三山是這樣來的。
“他們聚集了天下武修,一夜之間泰王朝分崩離析,又聚集天下武修巔峰高手,遍佈九州八荒圍剿泰皇。那一戰從北三州達到三州,烈州的火山密佈,巖州的萬里瀚海,還有水州的無盡江河都是這樣來的。”
沈襄一邊說着一邊露出不敢相信的樣子。
武修巔峰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簡直是天神一般。
不僅是他,倆穆豐,還有早知曉這一切的楚湘竹也連連慨嘆。
洞天境、萬壽境的武修,太強大了。
“最終在雄州,林屋山苦戰連連,斬殺半個天下高手的泰皇終於筋疲力竭,被數千高手斬殺,而那些高手也未見到有一人下山。”
“是同歸於盡了嗎?”
“想來是的,現在的武林,想要隨意斬殺一位太玄大能都不可能,更何況那個時代了。至於凝魂尊者,有記載以來,毫髮無傷的似乎只有你。”
沈襄掃了一眼穆豐。
穆豐也想到被他斬殺的釋道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