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陰鎮是從華夏古國進入幻月城的必經之地,南邪雲步入鎮口,迎面就是個牲口市場,一個馬販子扯着嗓子大聲吆喝着,南邪雲看着他嚷得帶勁,信步湊過去一看,裡面高矮肥瘦是應有盡有,幾乎涵蓋了各色品種。
看到有人走來,馬販子熱情地招呼道:“客官,要買馬嗎?小得這裡是應有盡有。”
南邪雲搖搖頭,道:“隨便看看。”
馬販子道:“請隨便看看。”轉過身有吆喝起來。
南邪雲站在馬羣旁,四處看看,發現一匹瘦小黑馬,不住嘶叫,雙目暗自有神,窄面寬肩,瘦骨尖耳,鬃毛中有一流白毛,仰首四顧,神奇飛揚,隱有神駿之態,看得不由心動,說道:“這匹馬多少錢?”
馬販子看南邪雲一身打扮,估計是個有錢的主,不答反問道:“小的這羣馬中,比這小黑馬神駿的不知多少,客觀爲何獨獨看中它?”
扶着馬頭,南邪雲心中生出一股愛戀道:“心有中意,旁人哪能理會。”
“原來如此,如果客觀中意,小的以五兩銀子賣給你,如何?”馬販子一邊說着,一邊打量着南邪雲的神色。
南邪雲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五兩銀子,道:“成交。”牽着小黑馬,不理會馬販子在一旁暗自偷樂,向鎮內走去,自語得道:“騎着你走四方,倒是平添幾分樂趣,宮廷中之馬哪裡有你來的神駿,是不是?”
小黑馬好像能聽懂南邪雲的話,輕擺腦袋,向南邪雲懷中磨去,惹得南邪雲哈哈大笑,路人皆向他看去,心道這傢伙估計有點問題。
看看天色已經不晚,估計幻月城已經關城門,南邪雲便想找一家客棧住下,明日再去幻月城,同時心中暗付:不知幻月城是不是龍潭虎穴,老皇上,南邪雲決不會在你有生之年奪權篡位,但是若你故去,哼,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南邪雲了,三位皇子,你們的將來會更加得精彩的。
正在四處閒逛的南邪雲這是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嗩吶鼓樂之聲,夾着陣陣的鞭炮爆竹轟鳴,仔細望去,看見一行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走過來,行人趨避兩旁,卻多是橫眉冷對,少了喜慶氣氛,不由注目那高頭大馬上身着吉服胸掛大紅花的新郎官,只見他獐頭鼠目,生得十分猥瑣,那樣子在南邪雲的腦中轉來轉去,總感覺十分的彆扭。
新郎官騎在馬上,東張西望,一雙細小如豆的眼睛盡在街上小媳婦兒大姑娘身上轉,在迎親隊伍的末尾,還跟着五六個掛刀提棍凶神惡煞的大漢,讓南邪雲心頭更感彆扭。
樂聲漸漸遠去,路旁一人搖頭道:“真是作孽啊,落日商會自從來到幻月城,他們會長的兒子魯望龍便開始四處搜刮美女,被冰團長警告之後,現在又跑我們這裡來,唉!這會又搶了西鄉老秀才的孫女兒,唉!世風日下阿……”
南邪雲問道:“天色已晚,難道他們還能進城嗎?”
有人苦笑道:“你有所不知,魯望龍這個缺德鬼,就是圖新鮮,現在天色已晚,城門早關了,他們就在前面不遠處的一個小廟入洞房,在佛祖面前,真是諷刺。”
遠遠的,南邪雲跟在後面,自言自語,等到了一座看上去破爛的廟寺,只見外面站着十幾個彪悍之徒,來回的走動,還不時地向裡面觀望,果然如那老者所說。
其中一個人看到南邪雲走了上來,伸手一攔,上下打量一番,斜着眼睛道:“你小子是不是吃了豹子膽了,難道不知道我們少爺在裡面洞房嗎,還來這裡湊熱鬧,是不是活膩味了。”
南邪雲冷冷得看了他們一眼,故意探頭探腦的向裡面看去說道:“這是寺廟,雖然破舊了,仍是爲過往的行人準備的一處住所,你們憑什麼霸佔此地?”
“憑什麼,告訴你,給大爺我記住了,就憑老子手裡這把刀。”一個滿臉橫肉的傢伙揚了揚手中的鬼頭砍刀惡聲說道。
南邪雲輕蔑地一笑道:“哦,難道你這刀會說話不成,你讓它說給我聽聽?”
這話一說,那橫肉頓時大怒,罵道:“哪裡來的小子,敢在我們這裡撒野,老子先宰了你再說。”說着手中的大刀就狠狠劈向南邪雲。
哼,這個幻月城看來還真是亂的可以,還是青天白日,就明目張膽殺人強女,看到此人的架勢,南邪雲心中暗道:落日商會好歹也是幻月城六大勢力之一,怎麼會用這種人來保護他們的少爺?
當大刀劈下之時,南邪雲絲毫未驚,目中精光一放,腳步一滑,擡手如電般一戳,輕輕點中他的胸骨,那斯頓時僵直站着,目光呆呆地看着前方,片刻之後撲通摔倒,兩眼突出,七竅流血,胸骨凹陷,連聲都沒吭就送了性命。
其他人雖然不知道自己這邊人是怎麼死的,但是一定和眼前這年輕人有關,不由得大吃一驚,他們久在落日商會,當然清楚高手的厲害,都嚇得後退,一個膽大的道:“你,你知道我們是那裡的嗎?你要是再敢動手,我們身後的人可不是好對付的。”
南邪雲冷冷得道:“魯望龍,你給老子出來。”聲音不大,但是卻傳了進去,每個人耳邊都想炸了一個悶雷,手中的兵器“丁丁當當”的紛紛落地。
裡面傳出大叫的聲音,“他媽的,什麼人敢來騷擾本少爺的好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不知道老子是什麼人?不知道老子是什麼人嗎?”裡面的魯望龍罵罵咧咧得道。
“嗖!”一聲響,從裡面竄出一個人來,一襲黑衣,胸前抱着一把武士刀,陰冷的看着南邪雲,那雙眼睛好似發現獵物的豹子的嗜血的眼睛,放射出絲絲的殺氣,整個人都射出一股濃烈的血腥的味道。
打手們看到此人,紛紛叫道:“小泉君就是他來搗亂的,他還殺了我們的一位兄弟。”
南邪雲淡淡地看着他,心中升起一股非常劇烈的殺氣,對於東陽人,他有着別人無法想象得恨意,華夏古國和東陽帝國一直以來都是死敵,身爲華夏兒女,第一個要殺的就是東陽鬼子,想着右手緩緩擡起,抓住邪靈劍的握手,心中道:老兄,今天終於可以讓你飽飲東陽人的鮮血了。
小泉君好像意識到了南邪雲的強大,兩眼逼視着南邪雲,武士刀躍入手中,對其他人道:“你們去保護少爺,他就交給我吧。”
打手們聽到小泉君的話,先是一怔,都顯出不敢相信的樣子,在他們的眼中,小泉君的功夫相當的高強的,這一次僅僅看了一眼,就能夠認出他可能威脅到生命,感覺到不可思議,紛紛向寺廟內跑去,南邪雲感到奇怪,也沒有去多想,兩隻閃爍着寒光的眸子,緊盯着眼前的敵人,邪靈劍射出一道紅光,紅紅的火焰包裹着劍身,熱烈的燃燒着,陣陣的清風吹來,火星四濺,令他的周圍雜草紛紛燃燒起來了。
“火之神器邪靈劍?”小泉君看到南邪雲手中的邪靈劍臉上現出一抹陰狠的笑容,目光變得貪婪,顯然對邪靈劍動上了心思,那種貪婪的模樣兒完全就是東陽人的本性。
南邪雲陰冷的道:“看到邪靈劍,就該知道本公子專殺你們這幫東陽鬼子。”
小泉君的臉上射出一抹陰狠,冷冷得道:“在我面前侮辱東陽人的人都要死。”武士刀閃爍着寒光縱身而起,快猛無比的劈下去。
南邪雲冷眼逼視着,丹田內一股溪流般熱力涌出,在對方躍到最高點的時候,飛身而起,身子有若游龍,飛翔天際,令人生出非凡的感覺,那種感覺好似魔幻一般,在一瞬間爆發出驚人的能量,邪靈劍如烈日一般,散發着萬道光芒。
兩人相遇的時候,南邪雲反而到了他的頭頂之上,仰天發出一聲長嘯,熱力從丹田內疾涌而出,流遍四肢百駭,邪靈劍帶着耀眼的光芒,直劈而下。
小泉君也不簡單,看到南邪雲如此高超的劍法,身形轉動,武士刀迎了上去。
“鏘”的一聲,沉悶至極的聲音響徹天地,兩人耳朵隱隱生痛。
南邪雲借力在空中飛騰,帶着流芒的邪靈劍再次劈向那東陽人,這次不論速度、力量都達到了極限,是南邪雲出生以來感覺是用最暢快的一次。
東陽人頓時感覺天地間暗淡下來,虛空中之充斥着一炳帶着電光的邪靈劍,在電光中閃出無數的火花,好似要將天地劈開,當頭斬落,和空氣摩擦發出“嗤嗤”的聲音似乎在警告他,這一劍的威力。
心頭默然生出一股狂熱,東陽人的野性使他面對這一劍升出更加兇猛的殺氣,對他們來說,修煉的刀法並不注意招式的變化,尤其是東陽人,招式就是簡單的幾招,講究的是力量、霸氣,更注重的血腥,他們的刀法都是從殺人中得到的體會,在猛烈的戰鬥中將的敵人連同兵刃一起劈成兩半,這就是他們的刀法,而此時南邪雲將邪靈劍當作刀使用,正和他的口味,一聲低吼,一緊手中的武士刀,兇狠對上去。
刀劍相處,再次發出悶雷般的聲音,南邪雲陰冷的盯了他一眼,翻身飛騰起來,借力再次飛騰,一連劈出六七劍之多,從丹田內涌出澎湃的真力,只覺得心裡酣暢無比,仍不住發出一聲如龍吟般的長嘯,一身功力提到最高,邪靈劍勢如奔雷,快若閃電的猛劈而下。
“叮叮噹噹”連續的碰撞,在兵器上顯示出優劣來,邪靈劍號稱五大神器中攻擊力最強的寶劍表現出它本身的鋒利,在一連串的擊打中,將對方的武士刀劈成了十幾塊,南邪雲仰天發出一聲狂笑,笑聲洞穿雲層,傳至九霄雲外。
“東陽鬼子都要死。”南邪雲冷森森得道,聲音不含一絲感情,看死人般看着對方。
刀被擊斷,東陽人不驚反喜,“果然是寶貝,連我的東陽刀都可以劈斷,他是我得了。”
“不知死活的東西。”南邪雲臉色不變得道,邪靈劍疾如狂風暴雨的攻去,無數的邪靈劍在空中飄蕩,形成一個個的劍網,然後組合成一個極大的網子,鋪天蓋地的罩向東陽人,腳步走動卻有些漂浮,似在遊蕩。
下盤不穩,東陽人心中冷笑,整個身體沒入劍網中,當進入之後,才知道一切都錯了,南運的邪靈劍在空中劃過的軌跡園轉自如,但鋒芒所及,卻是東陽人身上的幾道主要的經絡,任意地方被挑上,都是筋骨之傷,面對如此攻勢,東陽人連續後退,可是南邪雲手中的邪靈劍變化無窮,劍尖涌動的星芒火花如長河大浪,一重緊接一重,緊迫而來,仍無休止之意,卻又絕無重複的軌跡。
雖然南邪雲的攻勢猛烈非常,但是東陽人也不簡單,總是能從其中找出部分,哪怕是一絲的破綻,從中得以逃生,不由怒火狂升,猛然後退,邪靈劍指着大地,雙目精光四射,真其快速遊走不定,感官逐漸變得敏銳起來,好像一瞬間用了無窮的力量,將過往所學的東西濃縮爲一劍,在兩人相隔兩丈遠的地方,斷喝一聲,一間劈出去。
若有人在,看到這一劍,都會認爲是無作用而發,但是首當其衝的東陽人卻感覺不是那樣,迎面而來的是狂烈的鬥志,一往無前的勇氣、撼天動地的激情,這一切都在吞噬東陽人的意志。
“啊!”發出一聲驚天的暴喝聲,在無法後退的時候,東陽人兇猛的向南邪雲攻擊最剛猛地方向撞去,意在同歸於盡。
“嘿嘿……”南邪雲發出的笑聲令東陽人感到一股涼氣在後背生出,只見在撞上的瞬間,彷彿潰破天地奧妙一般,腳下一動,兩人的距離側向拉來了五尺。
滿天的劍光收斂,散去,東陽人被拋向了天際,重重的摔在地上,南邪雲撫摸着邪靈劍,淡淡一笑,道:“該死的東陽鬼子,累了本公子一身臭汗。”說完向寺廟內走去,剛踏進一步,就嗅到了血腥味,忙進去一看,哪裡還有魯望龍的影子,地上躺着一個女子,衣衫半裸,胸前叉着一把尖刀,顯是對方臨走前未能施暴,將女子殺死。
南邪雲黯然一嘆,出來第一戰,居然沒有成功,看着上方已經破爛的佛像,輕輕的道:“魯望龍,我南邪雲已經記住你的名字。”也就是從這時候開始,南邪雲和魯望龍結下了解不開的疙瘩,從此之後,兩人幾乎在之後的時間內,天天都在計算着對手。
走出寺廟,看看遠處的幻月城,好像已經睡着的雄獅盤踞在那裡,隨時都會起身傷人,令南邪雲生出無限豪情,一定要征服這個令自己第一次有失敗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