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通採補的南邪雲對藥物極其的反感,因爲在他看來,依靠藥物是對自己和他人的不尊重,何況他天生九陽神脈,而今酒中有藥,且如此快得發作,使他的精關有些鬆動,如果此時和眼前的紅月交合,有兩種情況,第一種情況,紅月對他沒有陰謀,那樣他們兩人會達到最大的契合,而且陰陽交合,兩人勃勃的生機的交融,功力大進是必然的,同時兩人都是身懷採補之術,可能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還有一種情況,便是紅月懷有重大陰謀,當交合時因慾望把持自己的心神,極可能被吸乾功力,當然對南邪雲來說,沒有人可以吸盡他的功力,只會讓他短時間內功力流失,可是他的身份不允許他如此做。
此時南邪雲的腦子開始高速運轉,不斷地思索着是誰要這樣對他,狐族是天生的刺客,對於行刺有着別人無法企及的天賦,但是她們一向神秘莫測,很難找到,即使找到由於她們的代價太高,一般人也無法沒有那麼龐大的資金,看情形眼前的這個小美人的忘情訣已經有相當的火候,如此年輕者,能有這麼深的功力,在狐族中是處女者恐怕只有狐族公主焦雨情一個人。
對自己的猜測,南邪雲大吃了一驚,焦雨情對男人恨之入骨是好像很有名的,怎會如此做,誰又能夠請動焦雨情?憑焦雨情的性格爲什麼不對自己下手?還要如此做?她的目的是什麼?一個個疑問浮現在南邪雲的眼前,難道是我的身份暴露了?
一張發出陰森的笑容的小人的臉出現在腦海中,落日商會會長魯世敬的兒子魯望龍,曾被他三番兩次的當衆羞辱的魯望龍有着一定的動機,而且此人睚眥必報,何況是當衆羞辱,另一個就是錢財,他絕對有着富可敵國的金銀珠寶,一定是他,可是焦雨情爲什麼不向自己下手?任由他撫摸她的嬌軀,從她的性格上說,她絕不會如此纔對,難道她對自己生情了不成?
房門一響,有人從外面走進來,前面是一年輕人,年輕人算得上英俊,不過總是給人一種很浮誇的樣子,有些蠟黃的臉色說明此人沉迷於酒色,年輕人後面是一中年人,看上去一副柔弱書生的樣子,但是那閃動精光的眼睛讓南邪雲清楚的知道,此人相當不簡單,按照他的推算應該已經達到了破山的境界,要高上他一個檔次。
南邪雲嘿嘿一笑,道:“魯大公子難道喜歡看人家歡愛嗎?南某可沒有給人家偷窺的習慣,還請你離開這裡。”
魯望龍陰陰一笑,道:“南邪雲你不要裝了,你已經服了最劇烈的淫藥春兒蕩,等會你就會慾火攻心,若不能找到十個八個的女人,嘿嘿,就會變成一個花癡,不論何時何地只要見到女人就會幹,哈哈,本公子現在都想看看,你在大街上幹母狗的樣子,哈哈……”
南邪雲心中冷笑,他當然清楚春兒蕩的恐怖,但是他卻另有一番想法,冷笑道:“魯望龍你小子空費一番心思,你家爺爺根本沒有沾過什麼春兒蕩,再不走不要怪我不客氣了,上次讓你光屁股在大街上,這次可沒有那麼簡單了,哼,還不快滾。”右手一拍桌上的邪靈劍,一股涼意衝上心頭,暫時壓制了燃燒的慾火,藉助這個股涼意從體內迫出一道冰冷的殺氣籠罩住魯望龍,兇厲的眼神讓人相信,若魯望龍再不走,他會毫不留情的出劍殺人。
機靈靈打個寒顫,魯望龍知道南邪雲不把落日商會放在眼裡,否則也不會拔光他的衣服,羞辱他,不由一陣後悔,南邪雲發出的殺氣彷彿已經實質化,將他牢牢的控制在其中,不能行動,這樣一來,南邪雲要殺他簡直易如反掌。
幾乎要叫孃的魯望龍突感一隻手按在了他的後背,麻木的身體再次聽從他的指揮,這時纔想起魯世敬派給他的那個保鏢,腰桿頓時又直了起來,大聲道:“臭小子,本公子這次找來了收拾你的人,不要想着跑,本公子到要看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
陰損、歹毒,南邪雲幾乎想到了所有對魯望龍的稱呼,這一招簡直損到家了,方纔借拿劍之際,不僅爲了鎮壓體內翻騰的慾火,還有便是要試試那個中年人有多大能耐,利用邪靈劍擁有火之力量的特性,配合裂陽真氣營造出來一股實質般的殺氣,這是南邪雲現在所能達到的最高境界,沒想到對方居然擡手之間將其擊散,可見對方的功力之高。
擒賊先擒王,只要抓住魯望龍,這個中年人便會受到控制,唯一的缺點就是身後還有一個焦雨情,她若聯合中年人,自己的必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既然如此不如拼一下,若她並沒有對自己動情,一定會出手對付自己,如果他對自己動情,至少不會出手。
一抹殺機自南邪雲雙眼中射出,急速調息體內的慾火,默唸採花大法“止境”訣,沸騰的慾火開始減弱增長速度。
採花大法最大的特性是其勁似有若無,因吸收女子元陰,所以可冷可熱,若要攻擊對手,氣勁始終跟隨對手,侵蝕對手的經脈,一旦攻進對方經脈,必將使對方有一種處在九幽寒地,眼前卻是火山溶漿之內的感覺,按照南邪雲的設想,只要能夠平息體內過剩的陽氣,即可冰封兩丈內的萬物,又可瞬間焚燬一切。
雖然只是剛開始研究,但是放眼天下能如中年人般輕而易舉的破掉他的攻擊的並不是很多,神色凝重地看着中年人,冷冷的問道:“閣下是什麼人?以你的功力放言天下能戰敗你的恐怕不多,不知爲何會做魯家的僕人?”
中年人並不回答南邪雲的話,身心融入天地間,逼視南邪雲,道:“你身具九陽神脈,本應早死多時,但是你天性聰慧,悟出了一套獨特的心法,觀你方纔運功法門,氣勁時冷時熱,你的這套功法可能是天下間最奇特的的運行方式,老夫行走江湖,遇到的奇才也不算少,但能有你這般資質之人,實在未曾有過,不如拜在老父門下如何?”
南邪雲眉頭一挑,冷聲道:“南某人雖然身份地位不如魯望龍,但是絕不會做他們的走狗去危害一方,更何況是東陽鬼子的走狗了。”
魯望龍怒喝道:“臭小子,本公子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是嗎?”南邪雲冷笑道,臉上射出一股陰森森的殺氣,邪靈劍惡狠狠的刺向魯望龍,在這個狹小的房間內,充斥着南邪雲驚人的殺氣,使得空氣驟然變冷,溫度下降,閃電般的速度讓人伸出一股極其寒冷的氣勁直逼魯望龍身後的中年人,顯然他也在向對方顯示他的實力,並非如他所想。
中年人微微一笑,看到南邪雲的舉動,立刻清楚他的意圖,身形明明緩緩的移動,但是卻在邪靈劍擊中魯望龍的瞬間,出現在邪靈劍最弱處,這種視覺上的衝擊,分明告訴南邪雲,他還差的遠,尤其是在南邪雲主攻,好似控制房內的時候,仍可以進退自如,說明他的功力之高。
採花大法是南邪雲苦心鑽研出來救命的絕學,其不僅有着無與倫比的攻擊力,而且還有極強的精神攻擊,營造出一幅幅幻想,因南邪雲是利用採補,所以對方若沒有非常強的定力,會被其干擾,由此可見採花大法絕非泛泛,何況還有火之神器邪靈劍,但是此人修行的卻是佛門神功,佛門講究的是無慾無求,無人無我,五蘊皆空,一切自在而爲,不去強求,只要隨心即可,也因此佛門武學才能在衆多武學中脫穎而出,其中天下兩大聖地之一的天隱寺領袖天下武道近千年而不衰。
可是他的所謂的佛門神功,卻有一種陰柔的味道,和佛門的光明正大背道而馳,心中一驚,難道和狼族有關,因爲狼族早在很久以前就從佛門偷學過武學,自行研發而來的,可是狼族的話,問題就更多更大了。
中年人右手一翻,一道類似佛印的光芒在南邪雲左側隱現,浩然勁氣如潮涌浪翻般捲來,從那暴漲的勁氣可以看出,就算是一塊巨石被印上也會化爲碎石,速度說快不快,說慢不慢,一切盡在掌握中,這一刻彷彿他就是一名優秀的畫師,要以這隻手畫下眼前這幅讓他心動的美景,留在人間,進退之間,章法有度,揮墨之間,頗具大師風範。
高手對決,首要冷靜,唯有冷靜才能判斷出對方的招式的目的,才能找出稍縱即逝的破綻,採花大法首要修煉意志力,不能對美女的誘惑動心,所以南邪雲極端的冷靜,但是體內的慾火卻讓他不能靜下來,眼前不斷的浮現焦雨情柔美滑嫩的玉體,握劍的手感覺好像是在揉捏焦雨情高挺柔軟的酥胸,漪念連生,平穩的心境出現裂痕,本不是中年人的對手,這一來,三兩招便處在下風。
南邪雲心中反而高興異常,雖然處在下風,但是焦雨情沒有出手,說明已經對自己動情了,只要她動情就不會跑出自己的手掌心,想到此,精神爲之一振,邪靈劍尖在真氣灌注下微微顫動,斜劈一劍,劍氣透劍而出,撕破中年人的防線,變幻無雙的劍法在揮出的瞬間,灑下滿天的劍氣,經過之處,萬物具毀,左手則在漫天劍氣中穿梭,尋找對方的破綻,意圖一擊中的,極富有想象力。
中年人冷笑一聲,道:“不知好歹。”擡手虛抓出去,一隻巨大的手掌在空中出現,拍散劍氣,毫不客氣的按向南邪雲的頂樑。
南邪雲好像知道一般,幻動不止的左掌豁然擊出,兩張交接,發出一聲巨響。
微微向後一退,中年人冷眼看着南邪雲如何辦,心中也有些訝異,這個年輕人的潛力實在是大,方纔一掌已有八成功力,居然不能將其殺死,可見他的功底相當深厚,而且懂得怎樣化解體內的異種真氣。
雙掌交接,真氣有若投入大海,毫無反應,被盡數化去,純正的沛然的勁力猛攻入體,經脈劇痛,靈機一動,南邪雲想出一個大膽的注意,壓制體內慾火的冷氣收回,任由慾火瘋狂的暴漲,眼前淫穢的畫面一幅一幅的出現,讓人血脈噴張,體內充足的陽氣猛然迸發,縈繞着他的身體四周白濛濛一片,面對這種奇景,反是的中年人一時間不知如何做,奇怪的看着眼前這個讓他心生收徒之心的男子。
佛門講的無慾無求,對慾火自然而然的生出反抗,以至於對南邪雲的傷害降到了最低點,九陽神脈好像感覺到了什麼,發出一波又一波的陽氣,助長着慾火和異種真氣對抗,益出體外的陽氣開始瘋狂的旋轉,好似在捕食獵物的猛虎,四處尋覓着佛門真氣的來源。
中年人內氣一斂,將真氣完全收藏在丹田內,陽氣找不到敵人,卻發現了在一旁的焦雨情,似遇到更爲甜美的食物,急速的涌進她的身體。
焦雨情知道這是什麼,也明白了自己爲什麼甘心情願的被南邪雲撫摸,可是當她看到來勢洶洶的陽氣之後,反而放棄了抵抗,任由它們進入,挑起心中的情火,陰陽在未有身體接觸的情況下發生了最完美的融合,使得焦雨情在一瞬間功力暴增,突破忘情訣最高限達到無情既有情的境界,眸子掃過之處,將南邪雲的處境看得一清二楚,原來中年人看着原來縹緲之處的感覺,也變得現實起來,原本和南邪雲功力相差無幾,現在居然一躍跳過了破山境界,達到了準毀地之境,距離當今天下十大高手所在的毀地之境也僅有一步之遙。
嘴角微微上翹,焦雨情的變化看在中年人的眼裡,不由一陣心驚,忘情訣他再清楚不過,可是如今焦雨情利用南邪雲的陽氣突破極限,已經到了有情的境界,自己再無把握戰勝她,對狐族的控制很有可能因此而被破壞,計算十幾年的計劃有可能因此付諸東流,中年人不由將一腔怒火發泄在南邪雲身上,怒喝一聲,身化陀螺,飛越高空,半空中旋轉身影綻放出兩朵迷人的蓮花,再化成一片刀劍襲向南邪雲。
“不好”,焦雨情幾乎脫口而出,中年人這一招似拙實巧,劃過的路線在一瞬間的爆發力會像決堤的大河狂涌而出,況且還是凌空下擊更是威力十足的恐怖。
南邪雲同樣感覺到了中年人誓要致自己於死地的決心,若硬抗,必死無疑,南邪雲冷笑一聲,邪靈劍驀然破入虛空,一道被火花包裹的靚麗的閃電劃過,體內的真氣急轉,平行急進,劍如奔雷閃電,神情亦悲亦喜,身後的一切盡被這幾近瘋狂的一劍摧毀。
“轟隆”一聲巨響,尋花樓第三層被兩人強橫無匹的勁氣徹底摧毀。
空中傳來南邪雲的大笑聲,“雨情美人,等夫君回來娶你,哈哈……”
中年人怒吼一聲,飛身躍起,方纔滿以爲可以將他擊殺或者重創,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能夠從中逃脫,待發現時,人已消失在夜色中。
焦雨情聽到南邪雲的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嬌笑道:“只要你能夠活着見到雨情,雨情定會嫁給你。”
“哈哈,邪雲一定會回來的。”
中年人大怒,再看夜色中人影一閃,南邪雲已經消失在天香院,嘿嘿笑道:“好一個奸詐的小子,希望你不會成爲花癡,老夫還真想和你玩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娜。”人也消失在夜色中,向着南邪雲消失的地方追去,那速度讓人疑似鬼魅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