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山城亡人事件_第一章.悟空接旨

原來蔣公公手捧的是聖旨!我與白頭、血豹等人連忙下跪參拜。

蔣公公尖聲叫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收到可靠情報,兩廣之地北部,有個小山城,這個小城裡面的人,一夜死光了,天行堂統領龍悟空,你給我過去查探查探!欽此!”

白頭低聲嘀咕道:“這閹人說話的聲音怎麼那麼討打啊,還是長公公說話比較討人喜歡!”

聽完旨意,我心中頗覺唐突,很明顯,聽這聖旨的行文如此白話,肯定出於皇上之口,但奇怪的是,皇上竟然一反常態地使用聖旨向天行堂下命令,這可是第一次!而且不久之前,皇上才答應讓我去尋找飛燕的下落,一轉身卻讓我去兩廣之地呢?其中到底是什麼緣由呢?

我接過聖旨,高聲呼道:“臣接旨!”

蔣公公陰陽怪氣地道:“皇上說了,讓你馬上去兩廣公幹!立即出發吧,龍統領!”

白頭湊到我耳邊,道:“哥,那飛燕哥的事情……”

我伸出一手,制止白頭話語,急忙向蔣公公問道:“蔣公公,我們天行堂副統領飛燕於西域失蹤,皇上剛剛纔答應讓我出使吐魯番國,前往尋找,爲什麼……”

肚絲道:“我這次來,就是要和蔣公公一起出使西域,代替悟空你去尋找飛燕的!放心吧!”

我心下稍慰,向肚絲問道:“大師兄,這份聖旨爲何如此突然?”

肚絲拍了拍我肩膀,微笑道:“沒事的,你按皇上旨意做就是了。我知道飛燕已經失蹤很長時間,我想也要立即出發了,你也趕緊上路吧,回頭等我找到飛燕了,我們幾兄弟再好好一聚!”

我看了看肚絲手臂抖動的肌肉,輕輕一嘆,拱手道:“好的,那就有勞大師兄了!”然後看了看白頭、血豹,朝肚絲問道:“大師兄,要不你帶上白頭和血豹……”

蔣公公陰笑一下,道:“龍統領,你難道不相信肚絲太保的實力嗎?”手一揮,指了一下身邊的一羣錦衣衛,“更何況,我們還有西廠的錦衣衛作爲我們強大後盾,你就帶上你兩個好助手,放心公幹去吧!”

我不禁掃視了一眼蔣公公身邊的錦衣衛,個個表情冷漠,臉帶寒霜。

白頭一聽蔣公公的冷嘲熱諷,已經忍耐不住,想要發作,我將他拉到身後,朝肚絲拱手道:“大師兄,事不宜遲,那我們立即出發吧!”

肚絲點點頭,微笑着拱手回禮道:“那好,我們也該回去準備一下,告辭!”說完便領着蔣公公等人離開百落石院。

白頭氣乎乎地一臉抱怨看着我,道:“哥,那老太監囂張的樣子,幹嘛忍着他?!”

我語意深長地道:“不要衝動,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白頭罵罵咧咧地道:“不就是一個死閹人嗎?難道我天行堂會將一個閹人放在眼裡?”

我道:“那老太監是西廠指揮使的人!”

白頭和血豹猛地嚥下一口,面帶懼色地問道:“哥你怎麼知道的?”

我笑了笑,道:“連十三太保之首都要客氣、還敢對天行堂無禮之人,還能有誰?自然是西廠的太監!而且,他身邊的都是西廠的錦衣衛!”

白頭與血豹一時間臉色發白,沉默不語,估計仍心有餘悸,他們心中明白,雖然從未見識過西廠指揮使的真正實力,但是皇宮之內,但凡提到西廠指揮使名號,無不談虎色變,耳濡目染之下,就連白頭如此膽大包天的魯莽之人,心中也不禁忌憚三分。

我道:“血豹,讓飛鷹司通知高美人,就說十三太保之首連同西廠將出使西域,讓他秘密行事,避免正面相碰!讓他與我們保持聯繫!”血豹領命!

兩廣,即廣東與廣西,但兩省合共之地,區域遼闊,單憑聖旨上面寥寥數語,如何確定這山城的具體位置?這就是首先要解決的問題。

不過既然是皇上旨意,那麼這次公幹儘可以大張旗鼓地進行。於是,我親點天行堂五十名錦衣衛,統一換上官服正裝,於百落石園後門集結。

約莫準備了一炷香時間,正要出發之時,一名守門錦衣衛匆匆從前院跑來,向我跪拜道:“稟告統領大人,西廠錦衣衛有要事相告!”

我心中一個突兀,與白頭、血豹對望一眼,心料來者不善。

白頭大罵道:“今天是怎麼一回事,西廠的人是來了一批又一批!還讓不讓人走了!”

於是,我們三人便回到院內相迎。

該名西廠錦衣衛,滿頭大汗,不停地用袖子擦拭着臉上的汗水,估計也是相當匆忙,一看見我,便拱手拜道:“屬下西廠錦衣衛陸遠,參見龍統領!”

我一揮手,道:“免禮,有話快說,我趕時間呢!”

陸遠拜道:“剛纔西廠探子回報,我國北部與韃靼國邊界之處,發現大批兵馬涌動,意圖未明,西廠指揮使有令,立即集合全體錦衣衛,前往北部邊疆刺探敵情!天行堂除龍統領、白頭、血豹三人外,其他錦衣衛即日趕赴西廠報到!”

白頭大罵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來調我天行堂的人?”

一向短言少語的血豹,也按耐不住,責怪道:“西廠錦衣衛成千上萬,爲何在我堂執行皇上聖旨、急需人用的時候,來調走我堂區區百十人?”

陸遠完全無視白頭與血豹的不滿,徑直走到我身旁,向我塞來一卷黃色小卷,低聲道:“這是聖上給指揮使的密旨,請統領親自過目!”

我看陸遠神情嚴肅,甚至謹慎,於是穩穩地接過,開卷一看,上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近日北部韃靼國邊疆屯兵,爲料敵於先,現命西廠指揮使調度全體錦衣衛,立即前往北部邊塞佈防,伺機而動。欽此!”末端一個清晰的璽印。

我將密旨交還給陸遠,點點頭,道:“我明白了!”

陸遠湊到我耳前,低聲道:“稟告龍統領,其實西廠指揮使也知道龍統領要執行皇上旨意,往南粵公幹,因此,並沒有抽走天行堂所有的錦衣衛,留下白頭和血豹輔助統領!其實這已經是指揮使最大的關照了!”

我敷衍一笑,拱手道:“感謝指揮使關心!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陸兄弟,請回吧!”

陸遠問道:“那其他的……”

我伸出一掌,壓住他的話,道:“放心!我一定照辦!”

說完,高聲喝道:“血豹,集合全體錦衣衛,立即去西廠報到!”

血豹鼓着腮幫,搖頭不語,走向後門。

白頭連忙上前,十分不滿地朝我叫道:“我說哥,這是怎麼回事啊?”

我沒有理會白頭的大呼小叫,朝那陸遠一拱手,道:“陸兄弟,請!”

陸遠朝我拱手一揖,朝白頭冷冷一笑,一甩長袍,大踏步離開。

白頭心中不爽,罵道:“喲呵,小子有能耐!”握緊了拳頭,想要上前給陸遠一個胖揍。

我摟着白頭的脖子,低聲道:“別衝動!我們還是快點出發吧!”

白頭還要再罵,我擔心被陸遠聽到,連忙用手一把捂着白頭的嘴,將他拉出了後門。

後門已經集合了上百名錦衣衛,血豹黑着臉看着我。

我笑了笑,道:“你這黑子,膚色已經夠黑了,現在還這副臉色,給小莊看到了,還以爲你被潑了一臉墨!”

血豹還是一臉的不滿和無奈。

我說道:“行了行了,讓他們快點去吧!別讓我們又背上更惡劣的罪名!”我一揮手,讓整齊列隊的錦衣衛朝西廠方向出發。

既然沒有了大部隊,我決定還是低調行事爲妙,於是我們三人改穿便服,收拾好行囊,騎上快馬,朝南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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