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了。”‘花’娘極力剋制着不讓聲音顫抖,接過薯‘精’散和仿蜂毒,掃了一眼就收了起來,遞給張秀六十顆二品靈石,笑道:“阿秀,數目對嗎?”
“對,正好六十顆,謝謝‘花’娘。”張秀笑着收起的靈石,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對了就好,呵呵!”‘花’娘笑道:“阿秀,這邊是十天的靈‘藥’材,你去看看,沒什麼問題就收好。”
張秀聞言看去,旁邊堆着一大堆靈‘藥’材,有了上次的清點經驗,這一次,張秀看得又快又準,不一會的工夫,已經把所有的靈‘藥’材都查看了一遍,邊收了起來邊點頭道:“沒錯,種類和數量都和上次一樣。”
貨銀兩清又拿了十天的靈‘藥’材,青蓮正想問‘藥’材庫的事,就聽‘花’娘笑道:“青蓮,我這幾天把‘藥’材庫好好整理了一番,你今天可以進去挑選‘藥’材了。”
“真的?”青蓮欣喜道:“那就謝謝‘花’娘了。”
“謝什麼謝,這都是應該的事,協議都簽了,我總不能反悔吧,呵呵!”‘花’娘笑道:“你們出‘門’等着,我收了如意屋就走。”
‘花’孃的‘藥’材庫不是送給張秀的那種‘玉’匣,自然不會放在如意屋裡,等張秀和青蓮出了如意屋,‘花’娘默唸法決,只見數丈大小的如意屋轉瞬之間縮成了巴掌大小,小巧玲瓏非常可愛,‘花’娘把它放進了儲物袋中,帶着她們倆出了蟲市,往不遠處一座山腳下的樹林走去。
‘花’娘一個人走在前面,張秀有意拉着青蓮放慢腳步,和‘花’娘之間拉開了不短的距離,湊近青蓮的耳朵悄聲道:“妹子,你有沒有覺得‘花’娘今晚有點不對勁?”
張秀也是個敏感的人,尤其是在生意上面,她往往放了十二倍的小心,今天是第一次‘交’貨拿錢,她尤其注意觀察‘花’娘,防止有什麼刻意的安排讓‘花’娘當成藉口不付錢。
‘花’娘往日就有難纏的名聲,常找各種各樣的藉口拖延付賬,壓一筆錢似乎是她的慣例,張秀一路上也對青蓮說了這個可能,可沒想到,‘花’娘這次付錢那叫一個爽快,讓張秀覺得不可思議。
“嗯,好像很疲倦的樣子,可能是這十天沒有吃駐顏‘藥’的緣故吧。”
青蓮比張秀的感覺更明顯,‘花’娘一直給她十分注重外表的感覺,可她現在,雖然用心的整理過儀容,但在青蓮的眼睛下,她由內而外的疲倦怎麼也無法遮掩住,這並不是衰老所致,而是幾天的勞累後沒有休息好的結果。
“疲倦?我怎麼沒看出來,妹子,我是說她的態度,不但爽快的付了錢,而且還叫你青蓮,她以前可一直都叫你小丫頭,這難道不奇怪嗎?”張秀道。
奇怪,當然奇怪,但這些還不是最奇怪的事。
付錢爽快,改口叫她名字或許奇怪,但用‘藥’效使‘花’娘信服,她對她們態度好轉就能解釋清楚,可沒有仔細檢查送來的‘藥’,這個奇怪的舉動就無論如何也沒法解釋了。
青蓮暗暗加強了警惕,一路散開六識四下探查,手裡握着這幾天做出來的小玩意,一有不對勁她就準備扔出去。
對於張秀的疑問,青蓮提醒道:“嗯,是有些奇怪,我們多加小心一點,剛纔給你的‘藥’石先握在手裡,一旦發現危險,你就往我們身後砸,不過距離不要太遠,一定要在一丈以內,知道了嗎?”
“沒問題,真有什麼事,妹子你就瞧我的吧。”張秀從腰間‘摸’出一把砍刀,一指厚的刀背,月牙型的刀身,齒狀的刀口閃着淡紅‘色’的光,提在張秀的手裡,一股殺氣悄然而生。
“秀姐,這是你的兵器?”青蓮額頭上冷汗直冒,兩尺長的砍刀怎麼看都是一把兇器,更別說上面隱隱散發出的血腥味,這還是一把沾過血的兇器。
“嗯,是啊。”張秀把砍刀湊近青蓮的面前,得意道:“漂亮吧,我親自設計的,他們都說像我的眼睛。”
“還真是有點像,”青蓮額頭的冷汗越發密集,瞄一眼張秀的眼睛再瞄一眼砍刀,都是彎彎的像月牙,再看張秀的眼神和砍刀的刀刃,都透‘露’出一股殺氣,打了一個冷戰,青蓮弱弱的道:“這刀有名字嗎?”
“月牙砍,霸氣吧!”張秀雙手握住柄,猛的向上躍起朝着地面狠狠的砍去,咚,一聲悶響驚動了前面的‘花’娘,也讓青蓮嚇了一跳,張秀怎麼說着說着就比劃上了呢。
張秀手裡的月牙砍深深的陷入地下直沒刀背,隨着她的一聲輕呼,“起!”一大塊地皮隨聲而起,直直的砸向旁邊的一棵大樹,只聽咔嚓一聲,大‘腿’粗的樹幹上立時出現了裂紋,樹身搖搖‘欲’墜,彷彿來陣微風就能把它吹倒。
“青蓮,沒什麼事吧?”‘花’娘一臉緊張的走到青蓮身邊,不停的上下打量着她,瞧見她沒事才又看向張秀,道:“阿秀,出什麼事了?”
“沒事。”青蓮忙道:“秀姐說她的兵器霸氣,耍給我看看。”
“沒事。”張秀嚇了一跳,抖了抖月牙砍上的泥土,呵呵笑着收了起來,道:“妹子怕黑,我拿月牙砍給她壯壯膽,呵呵。”
“沒事就好,”‘花’娘鬆了一口氣,瞥了一眼張秀道:“不是我說你,阿秀啊,你眉清目秀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幹嘛‘弄’這麼個嚇人的兵器,又不是凡人拼力氣,真是粗魯。你耍個絲帶拿支‘花’不一樣也能傷人,沒一點‘女’人樣,還好青蓮不像你。”
“啊!是啊是啊,還好妹子不像我,呵呵。”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張秀咧了咧嘴,一手握着青蓮給的‘藥’石,一手‘摸’着腰間的月牙砍,心裡直嘆氣,這人還真是不能看表面,她舞個月牙砍就是粗魯,如果讓‘花’娘見識了‘藥’石的威力,她是不是會換個想法呢?
呃!瞧着一臉關切的‘花’娘,青蓮心裡只犯嘀咕,什麼時候‘花’娘對她那麼關心,憑感覺,這種關心不是表象,而是不自覺從內心而發,仔細看着‘花’孃的袖口,一角絲帶‘露’了出來。
“既然沒事,那就走吧。”聽見張秀的話和青蓮詫異的目光,‘花’娘知道自己的話說多了,忙咳嗽一聲當前帶路,只是這一次她隨時留心着身後的兩人,始終保持着三步以內的距離。
距離太近,兩人不好說悄悄話,只打了幾個手勢默默跟在‘花’孃的後面朝山腳走去。
走近樹林,青蓮才發現,並不密集的樹林深處隱隱的有幾處院子,相隔的距離有遠有近,好像一處比鄰而居的山中莊園。
“青蓮,你們跟緊我,一定要沿着我的腳步向前走,不能走岔了。”來到樹林邊,‘花’娘略停了停,‘交’代完話後又當前走了。
“‘花’娘,這裡難道設置有陷阱或是什麼陣法嗎?”青蓮一眼看去,並沒發現四周有什麼不妥,不由向‘花’娘打聽。
“這裡沒有,不過這附近有不少人的庫房都在這裡,走岔了路被誤會了可比中了陷阱還糟糕。”‘花’娘邊走邊道:“這裡距離蟲市比較近,山腳下有不少天然的‘洞’‘穴’,裡面一年四季都冰冷乾燥,住人不行但做庫房卻正好,於是大夥都跑來這裡開闢‘洞’府,因爲隔的太近引起了不少爭端,還是後來大夥商量好劃出了各自的進出路線,才能相安無事。”
“原來是這樣。”聽說了原因,張秀想四處走走的念頭立刻掐滅,緊緊跟着‘花’娘生怕走錯了路被人誤會了可就糟了,生意人的庫房比她的命還重要,這是逆鱗千萬碰觸不得。
前方隱隱能看見的幾處院子,隨着越走越近,青蓮終於能看清楚模樣,大體都是一些普通院落的模樣,相互間靠得不算太近,估計是怕相互間的‘洞’‘穴’相通所致,院落之間的空地如同‘花’娘說的一樣,完全沒有人走動的痕跡,各個院落‘門’口只有一條三尺多寬的小路蜿蜒向前,隱入後面的樹林中。
走了一刻鐘的時間後,三人終於來到一座大紅‘色’院‘門’的院子前,青石砌起的院牆高達兩丈,一溜紅‘色’的牆瓦上隱隱透着靈力,不用猜也知道,牆頭上一定設置有陣法,防止有人翻牆而入。
‘花’娘來到‘門’前,剛想念動法決開啓院‘門’的陣法,突然眼睛一瞪,厲聲吼道:“誰,敢偷進老孃的庫房,找死!”
說話間,一股粉‘色’的絲帶從‘花’娘身上‘射’了出來,好像一條粉‘色’的蛇,仰着脖子虎視眈眈的盯着院‘門’,只待‘花’孃的一聲令下,它就會飛竄出去。
‘花’娘剛一動作,張秀條件放‘射’的朝前扔出了手中‘藥’石,不遠不近剛好一丈的距離,扔完‘藥’石提起月牙砍,手一摟就把青蓮護在身後。
青蓮被張秀攔在身後,聽見她仍出‘藥’石的瞬間,她也無奈的扔出了手中‘藥’石,方向正好相反,相距兩丈,三人正好站在中間,只聽噗噗的兩聲輕響過後,前後兩道灰煙升起,一向左一向右飛速的飄動着,眨眼之間,一個灰霧形成的霧罩就把三人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