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天似乎更熱了,那從車外吹進來的風,帶着讓人難以忍受的溫度,讓人控制不住地流着汗水,有那閒不住叫着的小鳥,更是給人帶來一種煩躁的感覺,天,看着是灰白色的,雲也好象壓在了心頭。
偶爾看到外面有在沙地上啄着沙子的小雞,也讓人討厭不已。
李成坐在顛簸的車中,已經沒有心思去催促車把勢快點趕了,他後悔沒有多帶點水和冰塊,不是多帶,他根本就沒帶,想要停下來找人家要口水喝,又怕耽擱了時間。
打開車簾子,外面吹進來的是熱風,還有那無處不在的陽光,放下車簾子,身上的汗水就會出的更多更快。
“人呢?到底哪去了?莫非長了翅膀飛走了?四匹馬拉的車,竟然追不上兩個小娃子騎的馬,不會是找不到路了,跑別處了吧?”
李成一邊擦着那流進不完的汗,一邊小聲嘀咕着,外面的車把勢甩鞭子的聲音和吆喝聲不時傳到他的耳朵當中,讓他在焦急中還有一絲的擔憂。
正午的天似乎不是那麼太熱,那從車外吹進來的風,帶着讓人覺得還算可以的溫度,讓人感到暖暖的,有那閒不住叫着的小鳥,更是給人帶來一種溫馨的感覺,天,看着是藍色的,雲也好象更悠然了一些。
偶爾看到外面有在沙地上啄着沙子的小雞,也讓人覺得有趣。
王鵑四個人坐在車裡,想的就是小公子和小娘子是否已經回到了家中,他們相信,小祖宗絕對不會跑錯路的,既然那獵人說是小祖宗還能給馬休息,那就一定是熟悉這些。
“這下好了,以後兩家再也不用擔心過不上好日子,到時莊子上每年都會剩下不少的糧食,還有那麼多的地,哪怕是山上也好,櫻桃有地方養更多的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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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車的晃動,石榴想着以後的日子,高興地嘟囔道,旁邊的三個人聽到聲音,也跟着點頭,他們是內院的人,主家不僅僅對莊戶好,對他們更好。
晚上有專門輪流守夜的人,平時的衣服都是一樣的,由主家給做,吃飯的時候,幾樣菜也讓他們自己來選,選好那邊廚房就給做出來,偶爾還能給點小錢買點自己喜歡的東西,這在別的莊子上是想都不要想的。
那還是主家沒有官職,也沒有那麼多的食邑的情況的時候,現在有了這麼多,往後的日子只能更好。
正午的天似乎非常的好,那從四處吹來的風,帶着讓人輕鬆的涼意,讓人感到非常舒適,有那閒不住叫着的小鳥,更是給人帶來一種快樂的感覺,天,看着是那麼的高,雲也好象更加的迷人了。
偶爾看到外面有在沙地上啄着沙子的小雞,也讓人覺得幸福就在眼前。
張王兩家莊子的莊戶們,今天吃的是羊湯,切好的羊下貨,還有羊肉,放在碗中,澆上一勺子用羊骨頭和羊油煮出來的湯,於上面撒一些香菜和蔥沫子,倒裡點胡椒粉去去羶味兒,喝上一口,舒爽中,汗出來,會讓人打上個冷顫,所有的炎熱都找不到了。
土爐中貼好的大餅子,又脆又軟又香,小娃子們興奮地跑來跑去,偶爾會被家大人抓住對着屁股打上幾巴掌,讓他們把羊湯喝了,以免涼了不能喝。
負責給人盛湯的人絲毫不在乎別人的湯是否會涼掉,留下里面乾貨,把湯倒掉,重新舀一勺子也無所謂,添點水,放點羊油而已。
幾個年長的莊戶的桌子上還專門放了些扒羊臉,至於羊尾巴,羊腰子和羊蛋,那自然不能拿出來,留在了小公子的庫房當中凍上,小公子早就吩咐過,這東西要留給家人吃,莊戶不夠分。
男人吃得汗多了,把上衣一脫,光着膀子,與別人拼上一碗酒,大聲地說着莊子上的事情,女人則是一會兒看看孩子,一會兒照顧下家中的老人。
河邊的樹上,葉子在這一刻似乎也舒展開來,一陣微風拂過,稻香、蓮香,還有泥土的芬芳,也鑽進了人的鼻孔,偶爾傳來的狗叫聲,也帶着那麼一絲的歡快。
淘氣的小娃子們,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在周圍追逐地跑着,偶爾有人跳進那水少又泥濘的小河中,爬上來時,挨幾巴掌,哭着繼續找其他的同伴玩,一會兒的工夫又忘了剛纔的巴掌,再次跳進河中。
他們不像大人們想的那麼多,不知道莊子的明天會如何,有一個糖球,他們就能高興一天,有那麼多人在一起,他們就覺得安全,每一次主家找他們一同吃飯,他們就覺得跟過節一樣。
葛家莊子的莊戶都呆在家中,或者是坐在門口的地方,與鄰居說一說張王兩家的事情,羨慕中又有着無奈。
他們的孩子不覺中就走過了小橋,遠遠地看着那邊吃喝的場面,舔了舔嘴脣,蹲下身,在地上找着能夠讓他們玩的東西,哪怕幾隻螞蟻在那裡搬運東西,也可以讓他們盯着看上半天。
若是覺得螞蟻搬的太慢,還會揀起個小棍子,幫着往螞蟻洞的地方送一送,等着螞蟻把獵物拖進洞中的時候,孩子們又覺得快樂了。
“石頭哥,你在這玩什麼呢?我給你帶了一張餅,上面有不少的芝麻。”
葛家莊子的一個小男孩,剛剛從樹上抓了只蟲子,放到地上讓螞蟻吃的時候,一個小姑娘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男孩聽到聲音,擡起頭來看看這個小姑娘,又看看她手上的餅,嚥了口唾沫,搖搖頭說道:“葉子妹妹,你吃吧,這是你們主家給你的,我不要,我餓了會回家吃。”
“這裡面夾了肉呢,一半是肥的,一半是瘦的,爺爺讓我送來的,去年我不小心掉河裡,你把我撈上來的,給。”
這個五、六歲的小姑娘把餅遞到了石頭的面前,一臉的真誠。
石頭愣愣地看着這張餅,還是搖着頭說道:“我真的不要,我是葛家莊子的莊戶,想吃,主家也會給我們做的。”
“真的嗎?可你們那裡,沒有官啊,我聽爺爺說了,我們王家莊子的老爺現在是大官了,不是村正了,就比縣令差一點點。”小姑娘蹲下身,一邊看着石頭哥用木棍壓住那條蟲子好讓螞蟻吃,一邊在那裡複述着大人的話。
“真的,爲了祝賀張家莊子和王家莊子,葛家莊子也殺羊。”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兩個孩子擡頭看去,那個石頭馬上就站起來問號。
“老爺,我沒要他們莊子的東西。”
葛迎喜微微點了下頭,原本他是過來到兩家祝賀的,沒想到聽到了兩個孩子的話,孩子說的時候不覺得如何,他聽着卻是覺得好象有一把刀紮在了心中。
想到今年水雲間酒樓可以分到不少錢,秋收是也不錯,還能免去所有的稅調,再像已往那麼小氣的話,莊戶的心就都跑到別處了,決定殺幾隻羊給莊戶吃,還給了張王兩家一個面子,畢竟是與你們一同慶祝。
“葛老爺,我請你吃餅。”葉子姑娘一看到葛家的主家老爺過來了,乖巧地把手上的餅遞過去,她可不怕葛家莊子的人,哪怕是主家,她是王家莊子的莊戶,哪怕是縣令到了這裡也不怕。
葛迎喜愣了一下,還真的把這餅接到了手中,使勁要上一口,說道:“好吃,可你把東西給我了,你吃什麼?”
“我?我回去還有呢,主家的夫人說了,知恩要報,凡是對王家莊戶有恩的人,莊戶不能報,主家給報,我這個是拿給石頭哥的,沒有石頭哥,我去年就淹死了,等我長大能做事情了,我就好好給主家幹活。”
葉子甜甜一笑,在那裡解釋着,又揮了揮小拳頭,來表達她的決心。
葛迎喜聽到這些話,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隨意應付了一句,拿着他咬過的餅向張家莊子的主院走去,身後跟着張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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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熱鬧非常,張家院子中,張小寶和王鵑一邊讓醫者給腿上的傷敷上冰片等藥物,一邊跟家人商量這次四千畝地的事情。
“小寶,鵑鵑,你們兩個這是怎麼弄的?竟然掉了這麼大塊的皮,石榴他們都幹什麼去了?”
張王氏看到兒子和兒媳婦身上的傷,心疼壞了,一面讓莊子上的醫生給治,一面皺着眉頭問道。
冰片一敷上,張小寶和王鵑舒服多了,臉上也看不出難受的樣子,更沒有別的孩子那種哭泣的事情出現。
“娘,沒事兒,小傷,養兩天就好了,我和小鵑回來是怕你們把那邊五千畝地都給圈了,寫成文書上報給縣衙,那咱家就有麻煩了,這次只能圈朝廷封的四千畝,旁邊還有人在那裡等機會呢。”
張小寶對着旁邊給他治療的醫生點點頭,又向母親解釋道。
“啊?不能佔五千畝?那地方正好可以都圈了,龐醫生,輕一點,小寶疼了。”張王氏愣了一下,回張小寶一句,又對着那醫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