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西南諸部的人,小貝一行顯得很放鬆,做出來一副親切和友善的樣子,比起對待日本人的態度來說好了一百倍。
只有盼兒兄妹倆總是會表現出惡意,在大人的眼中,這只不過是孩子的一種調皮而已。
等着把刻意穿着華麗衣服,表現得卻總是土裡土氣的一幫部落的人安排進海雲間酒樓之後,晚上回到御駕所在的地方,小貝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憎恨,嘟囔道:
“該死的,我恨不能把他們全部用鉤子穿起來,丟進海里釣鯊魚,他們比起多食人和日本人更加可恨,多食人是戰略意圖使然,日本人是地域侷限性使然,對我大唐發動陰謀我能理解,他們一幫小部落的人在旁邊打小旗、敲邊鼓纔是最噁心人的。
他們就是一羣拋棄了尊嚴與信譽的狼崽子,不,被狼還不如,至少狗是從狼訓練出來的,以後我要是對他們再存一點點的善心,我就不姓王。”
聽到小貝忿忿的話,衆人相對愕然,李隆基甚至回憶了一下情報人員彙報的關於白天發生的種種事情,似乎西南諸部的人與小貝相處的很融洽呀,小貝是怎麼了?
小遠於一旁說道:“小貝,你姓張。”
“我娘還姓王呢,現在別人都稱呼爲張王氏,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等着我長大了……。”
“哈,哈,哈哈,小貝,我突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跟隨你的腳步,傾聽你的聲音,擁護你的意志,體會你的心情,其實我也想把他們鉤起來釣鯊魚,真的。”
小遠不等小貝把話說完,連忙表現起自己來,絲毫不覺得自己對一個女孩子獻媚丟人。
“嗯哼!小遠,你以後是個男子漢,不要屈服於其他的人,要挺起胸膛。?”武惠妃溺愛地看着小遠說道,她對有過目不忘本領的小遠很看好,主要是她的兒子沒這個能耐。
小遠終於不好意思了,小聲嘟囔:“其實我不是真的怕她,我就是覺得我應該寵着她點,像哥哥對待姐姐一樣。”
小遠的聲音就算再小,周圍的人也聽到了,張小寶瞪了小遠一眼,隨後轉頭對王鵑說道:“看到沒?我教壞了孩子,一個對女人低頭的男人是個好男人嗎?”
“不是。”王鵑微笑着說道:“只有欺負老婆的男人才是英雄,男人的偉大在家庭中突顯,哪怕他在外面給人當狗,回家也要對老婆孩子大聲地喉。”
“你說的是日本男人,請不要把我與他們相提並論,雖然日本男人也是人,看樣子我們要改變一下生活環境了。”張小寶表情嚴肅地說道。
王鵑被其跳躍式的話弄迷糊了,詫異問道:“和生活環境有啥關係。”
“小遠和小貝我不擔心,兩個人都很活潑,小海和小珠一個就知道學數學,一個只顧着畫畫,倆兒都太沉悶了,你覺得他們有共同語言?”
張小寶不無擔心地說道。
“應該有吧?比如說電腦做出來之後,畫畫本身就是數字模擬,你的意思是環境決定性格,你想改變人家兩個人的性格?要不說扁擔親就這點不好,兩方的大人都要操心,而且還容易被人詬病。”
王鵑看看站在與李隆基說着心中憋屈的小貝旁邊的小海和小珠,感慨地說道。
“扁擔親又咋了,紅樓夢裡還都是近親呢,哪個不聰明?你看咱們的玄宗皇帝,他家也沒少幹這事兒吧,武惠妃姓武吧?武媚娘姓武吧?然後他們……。”
“有你這麼亂說的麼,他還沒死呢,什麼玄宗,聽着,聽小貝說什麼。”王鵑打斷了張小寶的話,眼睛看看周圍,見沒人發現自己說的是什麼,心中稍安。
張小寶打了個哈欠,道:“還能是什麼,無非是白天的時候說着言不由衷的話,戴着僞善的面具,心中不舒服了唄,外交便是如此,並不是每一個人都適合當外交官,除了國力在背後支撐,也要體現出自己的人格魅力,在同樣的國家,不同的外交官,所產生的作用絕對不一樣。
別看小貝現在抱怨,你真不讓她去做這個事情,她會覺得更難受,南詔啊,我也很煩他們,沒事好好呆着唄,湊啥熱鬧,要不是爲了完成戰略部署,直接先把他們推了。”
張小寶也跟着抱怨了一句。
小貝對着李隆基等人終於把心中的憤怒發泄了出去,深吸口氣,說道:“我好了,明天我會繼續笑臉相迎,我要求等我們佔了他們地方的時候,還是由我過去與他們接觸。
今天他們居然有人跟我說,因爲我們對他們的無償幫助,他們決定維護住這個時期的平和,話裡話外還不是在威脅我?啊呸!跟我得瑟,要不是哥哥姐姐想先打多食,我拿錢砸死他們。”
“哈哈哈!誒呦呦,看看把咱小貝氣的,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來,讓皇上伯伯抱抱。”李隆基哈哈笑着摟過小貝安慰着。
“也就是我吧,換個人都會被他們給氣瘋的,長得黑瘦黑瘦的,居然恬着張大臉在我面前裝樣子,不說他們了,不說他們了,我不在乎他們的態度,按照姐姐的說法就是……就是什麼來着?小遠。”
小貝又抱怨一句,轉頭看向小遠。
小遠不僅僅要過目不忘,還要心有靈犀,略作考慮道:“是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留聲;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可是我記得你以前還說過雁過留聲,人過留名呢。”
“我還說過我來了,我看到了,我征服了呢,既然征服了你咋還敢反駁我?”小貝總是有話說。
李隆基聽迷糊了,實在想不出來平日裡小寶和鵑鵑教給弟弟妹妹的都是什麼,感覺上很深奧,但適合從孩子的口中說出來麼?
“行了行了,你倆別吵了,亂七八糟的,皇上伯伯聽不懂,準備吃飯,然後讓你們哥哥姐姐給你們講故事,就講我來了,又征服了什麼的,聽上去很狂妄啊。”
李隆基勸住兩個孩子,看一眼高力士,晚餐隨之開始。
翌日,小貝帶領着團隊,依舊帶着和善的笑容與西南諸詔笑談建設的事情。
其實這等事情應該由大人出面更好,但張小寶和王鵑拒絕了去接待對方,表明的是一種態度,意思是說你們就像個孩子一樣胡鬧。
但實際的好處卻沒少給,在西南幫着建設工廠,提供給當地尋常百姓食物,以及給當地上層人物的奢侈品,每一樣都需要大唐出錢。
“這便是國家交往時候的悲哀,好在現在沒有其他國家能夠與我大唐在經濟和軍事方面抗衡,不然我們需要付出的代價更大,還是我們的經濟實力不夠啊,無法四處開戰。”
送走了西南來的人之後,張小寶晚上的時候與王鵑閒聊時說着。
“準確地說是工業基礎不行,戰爭對糧食的需求我們國能可以供應得上,運輸也沒問題,是武器和彈藥少了,總不能像以前一樣用大刀長矛去拼,等冬天過去,明年就能動手了。”
王鵑看着外面依舊如白晝的天色,嚮往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