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船塢造戰船是個遙迄的事情,浙處的事情就是。在將將瓚鞏晚飯的時候,消失不見的四個。判司到了。一個個風塵僕僕,四個人身上都穿着官服,坐着車一起來的,每輛車除了趕車的人就有一個隨從。
四個人下車,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非常默契地一同笑着迎了上來。
“我是司功參軍柳紹卿,不知大人來到,怠慢怠慢一個人當先說道。
他旁邊一人也馬上自我介紹“大人。我是司倉參軍和司戶參軍曹和睿。”
“司兵參軍與司士參軍範束曦。”第三個人也跟着說道。
第四個。人笑容最是燦爛“大人啊,您終於是來了,還以爲得過些個。日子,哦,我是司法參軍蔣奐詩,大人以後有什麼事情交給我們就好。”
張忠沒有笑,板個臉看着四個人,問道:“不知道四位不在州府當中。忙什麼去了?”
“多謝大人掛懷司兵參軍與司士參軍範束曦開口回道,又接着說“大人,別看府中無兵,可該做的水利方面的事情卻是不能少,州中雨水多,萬一一個不小心,就能鬧出災害來,這幾日我就守在山腳那裡。只要天一陰,就心中憂慮啊
“是啊大人,雖說這租稅已經交上去了,可那些個東西還要整理,我這邊就挨家去看看,看看有沒有什麼人家又找到了東西,不然今年的土供就不好辦了
說這話的是司倉參軍和司戶參軍曹和睿,司功參軍柳紹卿也是跟着說道:“大人不知道啊,這裡的百姓少教化,我這不得不挨個地方看看。要教着百姓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壞。
不等最後一個人說話,張忠就先一不問道:“蔣參軍是忙看到各地查看案情?不錯,本官就是喜歡這樣的副手,把心思都放在職務上,不然愧對皇恩,也對不起百姓,四位辛苦了,正好那邊飯菜已好,同去吃。”
一聽說是吃飯,四個人中的範束曦就打了一個飽嗝,迎着張忠詢問的目光,解釋道:“呵呵,大人。我吃過了,隨便對付了一些,忙啊,抽點空就趕緊吃口,不然根本就沒有空閒去專門吃飯
“恩,本官不怎麼忙,有空閒,故此可以在吃飯的時間裡面吃飯。這邊的稻米還有半個來月就要收割了,下一茬馬上要種下去諸位要多多辛苦纔好,哦,既然諸位已經吃過,那不如跟本官說說,各自管的事情都如何了,本官邊吃邊聽
張忠好象沒聽出來範柬曦話中的意思,擡腿向打飯的地方走去,並叫上四個人。
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間嘴角都露出了笑意,範束曦連忙跟上兩步說道:“張刺史,這個具體的事情我等沒有去管,只走到各處查看,下面還有縣令,若是大人想要知道些個詳細的情況,可到各縣中去詢問
“也就是說你們說不出來?是吧?那要你們還有何用?不如調到有用的地方去,晚上本官便給朝廷上摺子。”張忠依舊是面無表情,說起話來也不給四個人絲毫的面子。
“多謝大人,我等確實不想在這邊幹了。不如大人現在就把我等的事情接過去,到時我等便不用爲了州中的事情而焦慮。”曹和睿也插話說道。
他們是認爲張忠不敢這麼做,否則整個州中的事情就會亂起來,就憑張中一個人,想要把事情做好了。那根本不可能,用這招以退爲進來逼迫張忠。
曹和睿說着話的時候,還把印給拿了過來,看那意思是真想這麼做。
其他三個人也紛紛效仿,託着印象到張忠的面前,張忠掃了四個人一眼,冷笑道:“既然四位覺得不能做了,那本官也就不再客氣。”
說着話,張忠麻利地把六枚印給搶到了手中,對着自己家內院的人羣吩咐道:“把印接過去,從現在開始,陸州所有人員補充齊備,祥雲啊,既然把你帶來了,自然要給你安排個差事,你就幫着其他人把不懂的事情理清楚了。”
詹開錦高興地站了出來,原來他是縣中的主薄,現在雖說沒有具體的職位,可跟看到了這邊,大概應該會給他安排個官,哪怕是閒官位也好。至少可以做實事兒。
內院的人羣中馬上就站出來二十多號人,若是每個人一個位置的話。還真的就能把州府給支撐起來。
張忠這時又說道:“既然你們沒了印,那永業田也便收回來吧,本官會在摺子上寫,你們四個因自覺無能做好事情,主動辭呈,本官找人先代你四人之職務。”
“張利,我等方纔只是亞大人板着個臉。說幾向玩笑話亞犬爬,怎麼會主動辭呈呢,還請大人把印交還於我等。”
柳紹卿見張忠來時竟然有準備,略微有些慌神,這印要是交上去了。以後還怎麼做事情?張忠膽子也太大了一些,竟然真的收了印,這放印和收印乃是朝廷的事情。
“那便自己過來拿,一個人拿一個,司戶和司兵的本官另有安排,以後記得,本官不喜歡下高的人說笑逗本官
張忠自然沒有權利去收印,可他有權利安排空閒的位置,四個人佔了六個位置,明顯就不對,他收兩個,好安排給自己的人。
說着,張忠就把司兵和司戶的印給收了起來,只把其餘四個印讓出來。
“張刺史說的是,應該如此,以後我等不會再說笑柳紹卿陰沉着臉,上前把四枚印取了回來。那兩枚是不用指望了,刺史有權利把空閒的位置做安排,先找人代着做事,至於是否真的能得到這個位置。那就要看朝廷那邊怎麼安排了。
四個人吃了一次虧,下馬威沒成。反而被教了一頓,讓四個人的心情都變壞了,準備回去。
張忠卻不打算就此放過他們。把管着司戶的印遞到了詹開錦的手上“祥雲,以後你管着錢糧、稅收等事兒。”
集開錦沒想到這麼快就安排了事情。高興地接到手中“大人放心,小的一定把事情給您做好了,這個的會,怎麼說小的也當過主拜”
張忠對他點了點頭,又看向四個人,說道:“既然你們已經吃了飯。並且也沒有什麼事情做,那就留下來等本官吃完了飯,一同回州里吧。本官還有事情要詢問,不知道州府的住處如何。”
“張刺史問住處啊?這個有,地方還不就是潮了一些,上任石刺史就住不慣。”範束曦在旁邊回了一句,心中卻是暗笑,那裡何止是潮了點,海邊潮氣重自然不必多說,只說那住的地方,地下四進去一些。總是有地下的水滲出來。
那些個住人的屋子裡面,滲厲害的時候,會積出兩寸高的水,住進去渾身上下就沒有不疼的地方。上任刺史沒有錢在外面買宅子,只能住在那裡,不知道這個新來的如何。
張忠微微頜首,他根本就不擔心潮溼,來的時候早就做了準備吸潮氣沒有比石灰更好用的東西了。到時候在各個地方撒上一些就行。
張小寶站在旁邊卻是皺了下眉頭,琢磨着那裡能潮成什麼樣子,張家不想在外面買外宅居住,萬一突然出了事情,來不及反應,比如遇到了突發的情況,在外面宅子中因爲沒趕上處理,和在衙門中住沒趕上是兩回事兒,外面的時候容易讓人彈劾。
這時已經開飯了,同樣是百姓先打。等着人少了的時候,張忠纔會去打一份,張小寶和王鵑還有李詢也是等待中,李殉這次是找了出來治病的藉口,不準備表明身份,到時在衙門旁邊買一個院子住家,沒事兒的時候就找張小寶和王鵑玩。
晚上的菜還是四樣,主食是豬肉餅,還有一些酒,讓百姓真的感受到了張忠的善意,尤其是酒,平時根本就喝不到,太貴,下海打漁的人喜歡喝點酒,早上天還不亮就要出海,等着太陽升起來的時候,一些個。淡船也陸續回來了。
還水涼,加上有霧氣,喝點酒能舒服許多。
無論是幹活的人還是不幹活的。都分到了小十碗,沒辦法,度數太高了,不是米酒,蒸餾過的那種。
百姓也不管是什麼樣的酒,有喝的就行,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不時地吃口菜,豬肉餅也不錯。
那個老頭吃飯的時候也過來了。同樣端着碗在那裡小口喝,喝一口就吧嗒兩下嘴兒,也不咳嗽了,湊到吃飯的張忠面前,說道:“張大人啊,這個酒可是好東西,不少下海打漁的人,身上的關節會有痠疼的感覺,若是以後能喝上點酒,便好過許多
張忠嘴裡吃東西呢,沒法說話。點下頭表示知道了,又看了兒子一眼。兒子回了一個。自信的眼神,張忠這下就放心了。
旁邊無法離開的四個人雖說已經吃過飯了,但從吃飯的地方趕到這裡也用了一個多時辰,現在看着別人吃的香,聞着飯菜的氣味,又有些餓了,卻不好提出來吃,只能在旁邊看着眼饞,心中琢磨着看看這個。張忠到了府中後會是怎樣一副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