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命追趕求機會
翌日早上,吃過早飯。
張小寶和王鵑找李隆基商量來了。
要用到幽州的兵,這可不歸王鵑管,理論上她只能管自己家的家丁和渤海都督府的兵,她和張小寶現在還是節度使呢。
至於別地方的兵力,雖然她真要去調,人家也不敢不聽,但程序上不對。
“調幽州的兵,過你們那去幫忙採榛子和鬆籽?然後運到陸州給陸州的人當禮物?朕再確認一下,是這個意思吧?”
李隆基聽着張小寶說出來的借兵的話,被弄『迷』糊了,詫異地看着張小寶,想從其臉上瞧出來是否生病了。
張小寶憨厚的一笑,連連點頭:“對,沒錯,陛下同意了?”
李隆基又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張小寶,繼續納悶:“小寶,你用兵朕不說什麼,真有用的話,大唐的兵隨你們用,哪怕是朕的金吾衛,關鍵時刻你們也可以調動。
但是,你不覺得你這個理由太過牽強了一些?你是那裡的節度使,你自己的兵不用,非要調人家幽州的兵,還要採松子,你當你給小貝講笑話呢?”
“沒呀,我那裡的兵訓練呢,有的進行山地戰的訓練,有的進行水戰的訓練,還有的在當地練習修築工事,抽不出來人手呀,所以讓兄弟部隊幫幫忙,不需要太多,有個兩萬人夠了。
就當是也給兄弟部隊提供訓練了,不需要他們攜帶太多的東西,只要把糧草準備好就可以,武器什麼的放在當地,可謂是輕裝上陣,到時候我給他們報銷糧草費用。”
張小寶邊說邊比畫着,一副後面背一個行軍包的模樣,那意思是,如果不攜帶武器,只帶吃的東西,急行軍,從幽州到他那裡,速度還是很快的,用不上一個月人就過去了。
李隆基沒有馬上跟張小寶說他同意還是不同意,而是看向張小寶旁邊的王鵑,只見王鵑端坐在那裡,一副軍人的樣子。
可是臉上爲什麼帶着一種忍着笑的表情?輕輕『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李隆基認爲自己沒有出現幻聽和幻視,這才又看向同樣吃過飯,過來閒聊休息的王琚,對其說道:
“琚,你可是知道松子與榛子?”
“臣知道,河北道北部的渤海都督府那裡的松子不錯,去年秋後,年前,小寶他們家給我送了不少,臣記得好象是有整整一雙馬拉的馬車,家中的人,連丫鬟也跟着吃膩味了,吃多了舌頭疼。”
王琚回憶了一下,說起去年的情況,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雖說以前關係還沒有像現在一樣親近,但禮節上張家卻並不缺失。
而且河北道北部地區的松子可不是誰都能吃的,自己的外孫子沒過去之前,每年僅僅有一點作爲貢品。
非是那裡產量低,而是那裡曾經受朝廷的管制太差,全是各個族部,加上道路難行,野獸多,所以弄不到更多的松子。
現在每年從那裡出來的山貨和松子的也不多,幾近於天價。
想着想着,王琚臉上多了一絲滿足的笑容。
李隆基又輕輕晃晃腦袋,看着王琚再問:“你可清楚松子與榛子爲什麼春天以後就少了?”
“啊?少了?哦,自然是秋天才能收穫,陛下不清楚?”王琚已經想到了什麼,但沒有說出來。
“朕比你聰明,秋天纔有,現在派兵過去幹什麼?兩萬兵去砍松樹,把樹運到陸州,種在海邊,等着到了秋天的時候,讓陸州的孩子們知道松子是如何長成的?”
李隆基瞪了張小寶一眼,對王琚說着。
王琚連忙附和:“陛下說的不差,現在砍樹時節不對,即使真砍了,運過去,種在海邊的話,估計與當地的風土人情不合,陛下您想啊,那裡的樹有椰子,還有鵑鵑過去種的叫咖啡的,加上木棉,平時相映成景。
突然弄出一堆松樹種上,別人看着,會疑『惑』,會不解,何況那裡天熱,松樹上面的油脂又多,總會不停向下流,對吧?”
“你也變傻了?”李隆基看着王琚說道,然後樂了起來,估計是被氣的:“朕說松樹你也跟着說,松樹過去能活嗎?朕問的是,時節不對,採什麼松子?還要調幽州的兵,他們想造反?”
“說,你和鵑鵑是不是要造反?”李隆基又喝問張小寶。
張小寶嚴肅地晃腦袋:“沒呀,我們不造反,陛下,其實您不清楚,別看現在季節不對,但地上也有去年沒被松鼠吃掉的松子殘留,過去揀起來,一樣能吃。”
“哦~”李隆基眼睛盯着張小寶,做出恍然的樣子,又呵呵笑了兩聲,說道:“好啊,不造反就好,調吧,朕答應了,你負責糧草的錢,讓他們多揀點松子,朕也嚐嚐掉到地上的松子是什麼味道。”
“多謝陛下,味道臣估計與樹上沒掉下來的差不了太多,就是沾了地氣,說不定還能採到千年的山參,到時候也給陛下送來。”
張小寶笑着回道。
“好啊,朕等着,兩萬人,就當讓他們訓練了,起程吧,今天要多趕出來一段路,前面按大唐的戶籍分佈來看,兩天後才能再遇到有人煙的地方,早些看到人,朕也早些問問當地的情況。”
李隆基眯眯着眼睛說道,一副真是支持撿松子的態度。
王琚『迷』糊了,君臣二人說話怎麼這樣呢?一個找了非常蹩腳的藉口,一個就明明事情不對還支持,兩個人都病了?要麼就是自己病了。
病到需要打針的程度,就是掛那個吊瓶打點滴,不然的話,說不定一會兒就能見到天上大頭朝下砸下來的神仙什麼的,全有可能啊。
李隆基說走,整個隊伍開始緩慢移動,隨後速度才快了起來,李隆基坐在滑竿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似乎已經不再考慮幽州的兵會不會抱怨的問題。
其他人除了張小寶和王鵑之外,也都被人擡着走,沒有百姓了,他們纔不會下來走路呢。
前行有半個時辰,王皇后不知道聽誰說起這個事情,招呼着張小寶和王鵑,讓二人陪在身邊走,側過臉來問道:
“小寶,你和鵑鵑玩什麼呢?居然無故調兵,雖說現在不是諸侯時代,可你也不能讓人家幽州的官兵以爲你們玩烽火戲諸侯,士氣重要,總得告訴人家一聲你們的打算。”
沒等張小寶回答,附近的李隆基開口了:“不用問,他們願意戲諸侯就讓他們去戲弄,莫說是調個兩萬兵,就算他們下令點燃全大唐的烽火臺,朕也答應,揀松子算什麼?他們即使把京畿道的兵調到嶺南道,讓人家幫着堆雪人,朕都不會拒絕,玩唄,怕什麼?”
李隆基說着話,還朝張小寶擡了一下下巴,那意思分明是我不問你,你覺得我會好奇,我就是當你說的是真的。
張小寶伸出大拇指比畫了一下,表示你厲害,李隆基下巴擡的更高了。
王皇后看到兩個人的樣子,無奈地搖搖頭,扭頭又對王鵑說道:“鵑鵑,跟母親我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是王鵑的義母,但卻從來不說那個義字。
王鵑抿嘴笑笑,回道:“其實也沒什麼,真的是讓他們過去溜達,然後那裡有幾個地方山上野獸多,當地好不容易聚集了一小部分百姓,前段日子找我們當地的部隊去清理野獸,他們好安穩生活。
我們的軍隊過去之後,野獸是驅趕和清理了一部分,但對我們來說,沒有什麼大的作用,不如練兵,耽誤時間。
而幽州一個是離我們那裡相對來說近,另一個是幽州的地方很重要,當地的兵幾乎現在已經少了撕殺,既然不能用人來練兵,那麼就讓他們到更北面去。
一個是幫當地繼續打野獸,另一個是鍛鍊體能,同時還能發現行軍過程中的『毛』病,及時總結糾正,等我和小寶出兵多食之後,說不定會是我朝軍隊出現一部分空白區,各地的軍隊都要進入戰備狀態。”
王鵑沒說什麼採松子,這話說出來,除非是欺騙沒有常識的人,她也是昨天晚上幫着張小寶補充的時候考慮到的。
趁此機會,把大唐的兵都調動一下,儘量熟悉周圍軍區的環境,以後萬一自己兩人出去了,誰想搗『亂』,抽調兵的時候,也好從就近派過去,就近的兵越是熟悉情況,對戰鬥越有好處。
王皇后點點頭,心中還有疑『惑』,卻不問了,而是示意王鵑也上到她坐的滑竿上,王鵑看着擡滑竿的人,搖搖頭,陪在附近一邊走一邊說着別的話。
張小寶還有事情呢,又不好聽着老婆跟人家王皇后談論什麼衣服了這樣的話題,就來到了李隆基的旁邊,跟着走。
他也有滑竿能坐,但他一直也沒坐過,一個人別人擡着累,另一個他不需要,走路的速度也不快,當是鍛鍊身體了。
跟在李隆基旁邊走,張小寶也不閒着,偶爾看到路邊有什麼植物,跑過去挖出來或者是採下來,回到李隆基旁邊給李隆基介紹這種東西的習『性』和用處。
甚至還抓了一隻刺蝟,跟李隆基講這裡的刺蝟和京城的有什麼差別,然後讓人送給吃過飯,坐着滑竿睡覺的弟弟妹妹們玩。
足足說了一個時辰,愣是沒有重樣的,似乎張小寶還能繼續說上幾天幾夜似的。
李隆基心中惦記着張小寶和王鵑調兵的目的,卻忍着不說,聽張小寶在那裡不停地介紹,也是一副好奇的模樣來配合。
他也確實不是那麼瞭解現在路過地方的東西,只有個別的,數量不多,能夠被當成貢品的東西他才能知道一點。
“渴了吧?用不用朕派人去吐蕃那邊給你弄點雪山上的雪水,你用來泡茶?朕可以調五萬人幫你送,你意如何?”
李隆基聽着張小寶說個沒完,擡手指指西北所在,打趣地說道。
張小寶把吃到嘴裡的一個帶有酸酸味道的草葉吐出來,回道:“吐蕃不行,吐蕃的兵還要用來嚇唬人呢,調到此地,路途遙遠不提,別人還以爲我們怕了。
陛下說起調兵的事情,我還真有個想法,山南東道有橘子,去年秋天採下來的,用特殊方法保存,到現在也不會壞掉,不如多運點,送到淮南道,派兵去做,有個一萬左右的兵足夠了,到時一同送到陸州,給陸州的人多點水果吃。”
“陸州沒有橘子?直接從淮南道運不行?陸州那裡能缺少水果?一萬兵?運橘子,好啊,朕答應了。”
李隆基連續問了幾下,依舊是不再多說,點頭應允,他現在就是讓張小寶折騰,反正張小寶不會造反玩。
張小寶還在給自己找理由,說道:“不同的地方產的橘子味道不一樣,比如說河南道的橘子就甜,江南東道的橘子就酸,道理很清楚嘛。”
“朕長見識了,原來古人說的淮南爲橘,淮北爲枳是錯的,北面的橘子比南面的甜?回頭讓人寫在學堂的書中,讓孩子們都瞭解一下,還有沒有?繼續說,朕一定答應。”
李隆基笑呵呵地配合着張小寶在身邊忽悠。
張小寶也跟着笑眯眯的:“真的,陛下,我還確實有事情,其實吧,之所以讓人準備向陸州運,主要是昨天晚上的時候我收到了我娘送來的消息,我娘想要去陸州。
我一琢磨,空着手去不好,所以得給陸州多帶一部分東西,不在乎貴賤,心意而已,同時呢,爲了保證我孃的安全,陸州一直停在那裡戒備的艦隊要迎過去,以及積利州的艦隊一樣做好防範準備。
我家的物流,暫時多抽調出來,從各地朝海邊運東西,沒辦法,時間太緊了,得在咱們到陸州的時候,我娘那裡也要到,不然我不放心,陛下您理解了吧?”
“哦?”李隆基來興趣了,看着張小寶問道:“你是說,你跟鵑鵑要調動許多的人手來爲陸州準備?全部向着沿海一線快速移動?甚至是包括了各方面的軍隊?”
“對呀,百姓現在有的忙耕種,有的忙做工,讓百姓幹活,我家花消更大,而且還耽誤人家做事情,軍隊閒着也是閒着,來回走走,當鍛鍊身體了,像臣眼下一般。”
張小寶指指走路的腿,那意思是,你坐着呢,我走着呢,快兩個時辰了,是不是放慢速度,中午我還得做飯給你吃呢。
李隆基顯然沒有關注張小寶累不累,扭回頭去,閉着眼睛想了片刻,重新睜開眼睛,朝張小寶說道:“好,好人啊,怪不得陸州那裡只知道你張王兩家而不知道朕,原來……。”
“停,可不能這樣說,陸州的百姓是知道陛下的,而且還總說皇上好,您可不能陷我於不忠,換成以前,屬於抄家滅門的罪。”
張小寶打斷了李隆基的話,抱怨道。
“現在也是抄家滅門的罪,你和鵑鵑把陣勢擺出來,是在告訴日本,你們要打人了,去抄日本的家,滅日本的門。”
李隆基呵呵笑着說道。
張小寶搖頭否認:“沒,絕對沒這事兒,我真是給陸州送東西,順便折騰我朝的軍隊跑跑,打日本的話,我不得先把在日本我們的人撤出來嘛,否則我們打過去,他們一看開打了,把我們的人給殺了,我找誰說理去。
哦對,昨天我和鵑鵑商議過,租借給日本的船,凡是我們能夠聯繫上的,暫時先停停,我們願意支付違約賠償,爲了母親,錢是小事兒。”
“好,朕知道了,你繼續折騰,爲了不讓人家日本誤會,你最好是先與日本那邊聯繫一下,跟他們說,你派人真的是到渤海都督府揀松子,艦隊也真的是爲了保護母親,其他地方的移動同樣合理。
對日本人說,我不是要打你們,我忙我自己的,你們繼續忙你們的,比如在背後搗『亂』了,使壞了的,朕相信,日本人一定會信的。”
李隆基一臉壞笑,早沒了平日裡作爲一個皇上的嚴肅,配合着張小寶說,越說越高興。
張小寶同樣是一臉壞笑,與李隆基同時發出嘿嘿的笑聲,讓旁邊的王皇后看的詫異不已。
擡着李隆基乘坐的滑竿顫抖的幅度和頻率明顯與先前不一樣,四個擡的金吾衛,低頭看路,好象沒聽到張小寶和李隆基似的。
“嘿嘿,不打他們,他們一定會,嘿嘿,還有嗎?”李隆基猥瑣地笑了兩聲,臉一板,朝張小寶問道。
張小寶跟着一愣,張張嘴,搖頭:“沒了,就是幫着我娘過去。”
“日本人信了你不打他們,朕都不相信你會沒有其他的後手,中午你做菜,朕要吃全魚宴,四十八道鮮的海魚,少一道也不行,山裡的海魚更好吃啊。”
李隆基恢復了皇上的模樣,吩咐張小寶。
“陛下,哪能這麼欺負孩子,山裡去尋鮮的海魚,除非是仙山,天熱了,中午隨便吃幾道清涼的菜便好,小寶,你快說說,別讓陛下欺負你。”
王皇后聽到李隆基的聲音,勸道。
“欺負就欺負吧,命啊,都是命啊,要說海魚吧,那裡也有,不如我們讓人去那裡買,而且除了海魚之外,當地的特產也不錯,先運回來,放在陸州,回京的時候裝船帶着,到京城賣。
此次一趟的花消不少,能補償一點是一點,總比沒有的好,何況那裡的人生活也不容易,發報,讓陸州派出人,與他們商量在當地採礦建冶煉工廠的事情,能幫一把是一把。”
張小寶指指西南的方向,對王皇后說道,其實是說給李隆基聽。
李隆基比較滿意地點點頭,說道:“聽小寶的話,朕心甚慰,鄰國有難,不能不幫,朕同意了,中午不吃鮮的海魚了,還有嗎?”
“幫了,沒了。”張小寶答道。
“沒了?沒了的話,朕中午想吃西南一方的特產,四十八道,朕要吃。”李隆基忍着笑,對張小寶說。
“陛下,你得講理,不能這樣。”張小寶也樂意逗李隆基。
“講理,你看過哪個皇帝講過理?俗話說的好啊,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講理能有此等俗話?”
李隆基微微晃動上身體,一副我就這樣,你能咋滴吧的樣子。
“俗話說?這話是俗話?”張小寶腹誹了一下李隆基沒文化,馬上又說道:“陛下想吃西南一方的特『色』菜,簡單,等幫着他們的時候,咱們向日本人買,日本人也有船出海,捕漁捕到西南,順便就幫着把東西買回來了。
海路也不算是太遠,日本人努力地划船很快能往來一趟,何況還有咱們的第一代的蒸汽機船幫忙,咱幫着把他們買東西的人運過去,他們買完了上船回來便好。”
李隆基點點頭,說道:“不錯,中午不吃他們那裡的東西,你隨便做兩道菜就可以了,還有嗎?”
“真沒了!要不中午吃我吧,我的肉的味道我覺得還不錯。”張小寶搖搖頭,一副打死我我也不說的樣子。
“沒了就算了,先這樣,晚上的飯再說,朕也要好好琢磨一下,說不定朕就琢磨出來了呢。”
李隆基覺得不能全問出來,那樣的話顯得自己太笨了,還是順着小寶和鵑鵑的思路多想想,想出來了便是自己的本事。
李隆基一行人旅途很愉快,而且路上還能說說笑話什麼的,並且吃到路過的地方的特產跟野味,離着陸州也漸漸地近了。
但是,從張小寶和王鵑想出來幫着母親出行的安全以及給陸州帶去的東西的主意之後,有的人心中就不愉快了。
竹下純一郎一直在關注着自己國家跟其他幾個地方合作在暗中給大唐搗『亂』的計劃,從計劃開始的時候他就清楚,但是他想要參與進去,人家卻不允許,說是他一直在失敗,從來就沒有算計過大唐,沒有一次有過成功的。
心中不滿的竹下純一郎在知道了這個計劃的時候,突然生出一種特殊的想法,那就是沒有他參與進去的計劃,最後要失敗,而且所有在計劃中的人,一個也跑不掉,全得被抓起來。
有的時候甚至是做夢都能夢到所有人被抓的情景,偶爾還會讓他驚醒,又暗自後悔,不應該如此想。
無論怎麼說,只要計劃成功了,對大唐便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到不是說大唐損失多少多少錢財。
即使是把東西倒進河水或者是湖泊當中,也無非讓一個地方的東西死掉,想要害人,估計很難。
大不了人家張小寶和王鵑兩個人調動家裡的東西,給受到了損失的地方送去,哪怕是人喝的水,估計二人也可以從其他地方用盆給端去,似乎對兩個人來說,天下沒有什麼事情能難住的。
對大唐的真正打擊是來自於民心方面的,讓百姓知道,他們心中從來不敗,沒有失誤的小寶和鵑鵑,也有力有不及的時候,從而使大唐的百姓對兩個人不再像以前一樣敬畏。
同時計劃成功,還能給自己的國家,以及其他合作的國家的百姓一個信心,讓以後國家做出針對大唐的決定的時候,百姓能夠支持。
所以,此次計劃最終的目的是打破張小寶和王鵑的不敗金身。
那麼自己應該支持一下才對,既然不讓參與,暗地裡幫幫忙也是不錯的。
這麼想着的竹下純一郎還真的去做了,他安排了不少歸他管的人,跑到了杭州,打算在需要的時候,出手幫助。
結果帶着人剛剛趕到杭州,就聽到了自己一方的人被抓的消息,而且宣揚的幾乎整個杭州都知道了。
正在猶豫着是否找個機會救一救的事情時,又聽到了從都昌的旁邊的湖中的蘆葦『蕩』那邊有人被抓的消息。
然後沒多久,廬山聯合的人同樣被逮到了,所有的佈置,剛剛進行了一小步,還不等着繼續取得更多的戰果的時候,便全部夭折。
竹下純一郎當得到了情報之後,終於是不再考慮救人的問題了,他知道,如果自己去救,一定會同樣被抓,說不定張小寶和王鵑正等着有人過去救人呢。
竹下純一郎也覺得自己以前輸了,並不是輸在了自己的本事不行上,而是張小寶和王鵑太厲害。
從聽到的消息當中,他了解的差不多,主要是這個消息是張小寶故意讓人傳出來的,目的便是讓其他國家別的情報人員知曉,從而打擊他們的信心。
竹下純一郎明顯被打擊到了,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那麼好的保密系統,怎麼就被張小寶給找出了其中的漏洞,而且還能跟上去,聽着說書的人把此事說出來,卻是讓人聽了,覺得如夢裡一般。
那張小寶幾乎快成神了,可事實就是,如果張小寶本事差一點,就絕對不可能把人給抓到。
竹下純一郎感嘆着,同時也覺得若是找到能夠殺掉張小寶和王鵑的機會,哪怕是死掉一千人,或者是一萬人,耗費掉日本幾年的所有收入,也絕對要去做。
不然的話,留着他們兩個在大唐,還不知道他們能做出來多大的事情。
但是想殺掉他們兩個人實在是太難了,他們親自出手的時候化裝過,讓人無法認出來,等着他們不化裝了,身邊居然跟了幾千個護衛。
而且暗中也有人負責保護,想要在這種層層防護之下,取他們的『性』命,比登天還難。
若是早知道他們兩個能有今天的本事,當初就應該在他們還是孩子的時候,把人派到三水縣去,直接把他們兩家的莊子給屠了。
雖然那個時候,根據現在調查的情報來看,他們家中也有不少防衛的手段,但畢竟人少啊,而且那時沒有現在的武器。
殺掉幼年的他們,要比現在容易一百,不,是一千倍一萬倍,世上若是有回頭『藥』就好了。
竹下純一郎改了自己的名字,打扮的也像大唐人,而且在大唐幾年,習慣什麼的也讓人看不出來。
他心中難過的時候,也躲避着杭州這裡依舊在巡查的人。
當然,他沒有傻到去水雲間酒樓躲着,不是沒有錢,在那裡吃,在那裡住,他的錢也足夠了,剛過完年不長時間,國內有人給他送過來不少的貨物,讓他賣,賣掉的錢也歸他來管。
他是害怕,他總覺得,如果像平常人想的那樣,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跑到水雲間去呆着,那麼一定會被抓到。
出了事的杭州不是其他地方那種不抓其他國家來的沒有在大唐犯過罪的人,在杭州抓到其他國家的人,哪怕是不死也得脫層皮。
在渡過了幾天恐懼的日子之後,竹下純一郎下了決心,乘着一艘客船,逆流而上,打算去潯陽看看情況,想是自己後過去的,那裡不會再把自己當成懷疑的人。
結果等着到了潯陽,竹下純一郎發現,先前還聽到的說是潯陽變得『亂』糟糟的情況根本和現在看到的景象,沒有絲毫的關係。
潯陽是『亂』,但不是『騷』『亂』,而是忙着的那種『亂』,來往的人多了,一個個的臉上還帶着笑容,絕對不是出了事情的樣子。
給人的感覺就是,一派欣欣向榮。
竹下純一郎嘀咕着,難道這就是張小寶和王鵑另外的本事?換成自己的國家,若是某個地方出了潯陽一樣的事情,沒有個一兩年根本甭指望能恢復過來。
更不用說到現在才半個月都不到了,看着忙來忙去的人,好象比以前的潯陽更加的給人一種向上的感覺。
以前從收集到的情報中就瞭解過,自己也親身體驗過一次,那就是張小寶和王鵑根本不在乎大唐出任何的事情,凡是出了人爲的或者是老天爺給降下來的災難的時候,兩個人馬上就能在很短的時間之內解決掉。
同時更讓人心驚的是,每一次的災難過後,那個地方的情況會比災難之前更好,從來就是逆天而戰,遇強更強。
懷着無力的想法,竹下純一郎打算在潯陽好好看看,多呆上幾天,瞭解一下人家是怎麼變的,好傳情報回到自己的國家,讓自己的國家跟着學學。
可是一呆,竹下純一郎就呆的不敢繼續呆了,他也有自己的聯絡系統,先是從北面那裡傳來了暗語表示的消息的電報。
說是幽州出動了兩萬軍隊,向東北移動,可能的目的地是積利州,但是卻打着到那裡採松子的名義,用最快的速度行軍。
怎麼可能啊,現在哪裡還有松子可以採,就算是採,爲什麼要出動兩萬的軍隊?即便出動軍隊,原來張小寶和王鵑在那裡的軍隊不夠用?騙鬼去吧。
在覺得事情有些反常,隱隱是針對自己國家的時候,竹下純一郎又收到了來自陸州自己一方人的電報。
說是陸州一直停在港口的一個炮艦艦隊和一個常規艦隊出動了,打聽出來的消息是,兩個艦隊目的地爲杭州,準確地說是通往杭州的沿海路上。
張王兩家的主家夫人想從杭州乘船去陸州,所以兩個艦隊是負責在路上保護。
更沒有人相信了,那兩個該死的,生出來張小寶和王鵑的女人身邊的護衛能少了?要是如此的話,早被聯合起來的人給害死了。
需要出動兩個艦隊嗎?既然是保護,炮艦出去做?誰不知道陸州的水軍纔是大唐最精銳的存在?
說不定是專門要來打自己國家的。
竹下純一郎害怕的時候,又接連收到其他地方的情報,說是從山南東道有橘子被軍隊押着送往淮南,然後好運到海邊,裝在船上,跟着張王主家夫人去陸州,讓陸州人嚐嚐。
還有張王兩家的物流隊伍大部分開始集結,離杭州的近的朝杭州而動,離淮南近的朝着那裡跑。
熱氣球也漫天飛舞,說是用最快的速度把內地遠處的東西送過去,趕時間。
各地軍隊也隨之而動,不停地進行換躥。
這麼多的情報集中起來,竹下純一郎直接給嚇病了,淮南道和陸州沒有橘子?陸州差多少東西,需要讓張王兩家的物流分出那麼多的人手?熱氣球跟着動用了,加上軍隊來回跑。
所有的一切,全部指向了自己的國家,日本。
“山本,你纔是最該死的,看看你惹來的是什麼?搗『亂』沒弄好,讓人家查出來了,現在人家要開打了,不打多食了,打我們國家了。”
竹下純一郎病痛中嘟囔着,把住宿的地方的房間窗戶全部打開,卻依舊是覺得呼吸困難。
過了一個時辰,也不哪裡來的力氣,竹下純一郎起身洗了一個涼水澡,換上一身短打扮的衣服,揣好錢,走出門。
來到水邊,尋到一隻看上去速度應該能快的船,直接扔下十貫的紙幣,命船家用最快的速度朝着湖的另一面劃,劃的越快,到時候還會給錢,並給的越多。
在船家命令幾個划船的人輪流用力劃的時候,花錢買了『藥』的竹下純一郎吃下『藥』,堆坐在船頭,看着藍藍的天和藍藍的水,想着,一定要快點追上張小寶他們的隊伍,然後跟他們認錯,並且把身上的幾十萬貫存款憑證全部給他們,希望他們能給自己國家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