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陣。
趙含章在自己的沙嫣邊,向傳令兵吩咐。
“趙將軍好雅興,就是指揮部裡面,有點涼,要不要讓人加個火盆進來?”張小寶的聲音傳來,人,也出現門口。
趙含章扭頭,目光中先是蘋着疑惑,接着就變成了吃驚和憤怒,張開手去當張小寶的視線。
邊擋邊說:“張小寶,你不能這樣幹,你仗着陛下給你的特權,你跑我這裡開刺探軍情,你輸不起了?”
說話時,趙含章已經把手伸到了張小寶的眼睛前面,左右看看,覺得張小寶無法看到沙盤的時候,這才暫放下心。
“張小寶,你不去指揮你的人,你跑我這裡幹啥,我願意冷,我不適應太熱的屋子溫度,你別打着關心我的名義過來偷看。”
“趙將軍,做人,要實在纔好,我跟陛下商議經濟和政治的事情,你一次次地讓人喊我跟你見面。
我忙着呢,一想到雙方各擺一個對方的人物模型,讓傳令兵來回傳遞說的話,太佔時間,不如見一面,就當一人一個望遠鏡,隔着一段距離喊話,你意下如何?”
張小寶一昏十分委屈的樣子說道。
趙含章又愣了集,突然向後跳了一步,指着張小寶:“你是你……張小寶。”
“對,是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三水縣張家莊子,張家長子,張小寶。”張小寶笑着說道。
“用煙不停薰我的是你?還讓士兵晝夜不停唱山歌的也是你?怪不得能想出如此陰損的招數,也就是說,你軍的主力在此,對不對?”
趙含章大聲地質問張小寶。
因爲,唱山歌嘛,傳令兵也沒少對他唱,開始時聽的還可以,後來腦袋都大了,太折磨人了,換一首啊”盯着一首聽,誰受得了?
張小寶臉上的笑容更盛,拱拱手:“多謝,多謝,謝謝誇獎,所謂生死之爭,各憑手段,兵不厭詐,其實我做的還不夠”以後要多多學習,趙將軍喊我出來”我來了,咱倆說說貼己話?”
“你離我遠點,別太近,噁心,誰跟你個男的說貼己話?來人,傳我命令,發報中軍,我旅所遇着敵乃是張小寶後勤部隊,其主力正在黃山,慢着,張小寶,你n騙n我,你們的主力絕對不在黃山,然否?”
趙含章剛想把消息傳回去,突然又猶豫了,問張小寶的時候”盯着張小寶的眼睛看,似乎想查看一下對方是否說謊。
可他並不知道,別說看眼睛,就算給張小寶上測謊儀也沒用。
所以張小寶的目光依舊像小時候那樣的清澈、純真,形容的誇張一點,就跟璀璨的夜空一樣深邃。
帶着這種目光”張小寶還是笑着說道:“趙將軍如果厲害,又被你發現了,我軍主力其實一半藏在了黃山,由鵑鵑統率,不日將包圍你軍,另一半,已經埋伏到了杭州旁邊,要打你們中軍一個措手不及。”
趙含章的眼睛眯起來,手也重新縮回來,絞在一起,兩個大拇指,來回動着繞圈,可見心中矛盾到何種程度了。
想了一會兒,沒想出來,只好問:“那我問你,既然你說主力再此,爲何王鵑不露面?”
“打你一個四千人的旅,還至於讓鵑鵑露面?我後勤軍佈置於此地兩萬多人,加上我的親衛隊,足足兩萬五千人。
本來你好好打,我還覺得比較辣手,誰讓你一路衝過來的,到了這裡,你還想說得算?擺出犄角之勢也沒用。
張小寶挺着胸,仰着頭,看天棚,跟趙含章說話。
趙含章依舊不信,雖說他懂得,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虛虛實實的道理,可他判斷不出來張小寶所說之語,哪句是虛,哪句是實。
“張小寶,你看着天說話,也忒不禮貌了,我再問你,我軍的後面跟隨的是你們的哪個營?給樹林點火的當初的部隊是什麼?富陽丘陵上,我軍的前鋒第一旅遇到的是誰?”
“哦,你找我打探情報來了?好吧,畢竟同僚一場,與你說說也無妨,先說點火的,那是鵑鵑直屬狙擊營來完成的,高配,一個二期內院學員,加上十三個四期內院學員。
他們點完了火,躲起來了,並沒有回來,因爲當時給他們下的是死命令,就是讓他們爲達到目的,戰死,可他們不想死,結果就活下來了。
並且分成很多個小隊,在各個地方尋找敵人小股部隊,比如三五個人的了,十個以下的那種,遇到便吃掉,繳獲了不少這個能看很遠的東西,你認識吧?”
張小寶絲毫不急,慢慢跟趙含章說,還晃了晃手上的望遠鏡。
趙含章臉色不好看,揮下手:“你直接說打掉了我軍情報中轉小隊就得了唄,繞什麼圈子,你手上拿的是望遠鏡,你家先弄出來的,你不認識?也就是說,跟在我軍身後的僅僅是一個或者幾個小隊,富陽呢?”
“你這人也真是的,說兩句玩笑話,放鬆放鬆嘛,是滴,跟在你們身後的是一個小隊,不是幾個,小隊的隊長叫小東,已經見過了,並說出了你們的人員及武器配備。
富陽啊,那就要怪你們的人太大意了,遇到我分出去的後勤部隊,結果跟你一樣,傻傻地往前衝,要打攻堅戰和殲滅戰,你比他能強一點,一點點,你及時把人員縮回去集中起來突破了,但也就是一點點而已。”
張小寶說的全是大實話,但他知道,對方不敢當成實話來聽,換成他自己,別人說實話,也一樣不會相信。
果然,趙含章認真看着張小寶,似乎想從對方的神色中分辨真假,卻非常遺憾地發現,他看不出什麼。
他唯一的收穫,是看到了李隆基,李隆基手上拿着一個苞米棒子,正在那搓着粒吃呢,烤的,烤的火候比較老”不那麼嫩,能搓下粒,香味也飄到了周圍人的鼻子當中。
“臣見過陛下,陛下,張小寶說的是真的?”趙含章先行了一個簡單的禮,順口問道。
“你說這技術先進了,還真好,剛剛有人給送來的烤玉米,兩種”
一種是去年秋天提前收了之後,保存起來到現在的”一種是晚種的,然後放到大棚中,現在正好也能吃了。
去年保存的,略微有些脫水,然顆粒還是那般飽滿”今年的新出苞米,太嫩了,煮着吃行,烤起來不香,趙卿,你吃一個?”
李隆基搖晃兩下手上的苞米棒子,問趙含章,並沒有回答其剛纔所問的事情。
趙含章也知道,皇上不可能泄露秘密,聞着香味,不由得咽兩下口水,看着烤得焦黃的玉米,忽然想起個事情。
“陛下,玉米不是留着做種子的麼?您怎麼都給吃了?”趙含章家中有地,當張小寶和王鵑讓人從很遠的地方帶回種子之後,他要了點種子”很不容易,僧多粥少,現在家中種了一點土豆、一點西紅柿,辣椒沒有,玉米也沒輪到。
一看皇上在那吃,想到的便是,如果不吃,留下做種子,自己家是不是能分到點?種下去一年,第二年便多了。
李隆基向後拖下手,後面過來人,送上哮苞米。
“趙卿,吃一穗兒,不差這幾個,玉米種子,確實是由玉米成熟了之後變成的,但,不是所有的玉米都能成爲種子。
去年留下的,和今年現在吃掉的,都是長的不好的那種,留成種子,豈不是害民?就如將領一樣,指揮軍隊的必然是將軍,卻不是什麼將軍都能指揮軍隊。”
李僂基後面的話說的就重了,聽得趙含章一個激靈,他知道,陛下是說自己指揮的不好,孤軍深入,被人家打了個包圍,屬於不能做種子的那種。
接過烤苞米,突然覺得,苞米不是那麼好吃了,甚至連燙都顧不上了。
還是張小寶過來幫趙含章把苞米接過去,兩個手來回倒騰,並且吹氣,否則會把趙含章的手燙起泡。
李隆基話一轉:“當然了,玉米和人不一樣,種子不行就完了,人呢,可以再學,還有機會,兩軍相遇,行進於道,當如何?”
“當前鋒突襲,中軍固守,後勤臨時紮營,攻其亂而守起襲。”
趙含章馬上回答。
“若一軍至面敵軍安營待守,當如何?”李隆基又問。
“當斥候盡出,尋利地,同作守勢,穩根基,再圖他方。”趙含章又回答。
“見敵前鋒勢弱當如何?”
“當尋起主力所在,命小股部隊試探,以防被其引誘進攻而失己勢。”
“那你打一一三高地的時候怎麼做的?”李隆基聲音變大。
趙含章頭低的快要貼到胸口了:“我以爲他們人少,武器也不行,想先吃下來,一鼓作氣,誰知道他們拼的那麼頑強,死戰不退,而且……而且還挖戰壕,打埋伏。”
趙含章越說聲音越低,因爲他明明知道對手是誰,還總忍不住輕敵,就是武器好的緣故。
“吃吧,讓小寶給你吹涼玉米,你吃着應該更香。”李隆基說完,捧着他那個沒吃完的玉米,找個地方坐下來,等待張小寶和趙含章兩個人說話。
趙含章這纔想起來,自己還打算吃苞米,從張小寶手上接過苞米:“多謝張節度使。”
“別客氣,仗還沒打完,咱繼續。”張小寶自己也要過一個烤玉、
米,先把中間的兩排的地方用嘴快速地吃掉,然後就可以用手來搓了。
搓的很仔細,用力也均勻,儘量把一排玉米粒在連着的情況下多多搓下來,搓一手黑灰。
趙含章反應過來,還打仗呢,嚥下口中的苞米粒,向張小寶說道:“你還是快快進攻吧,不然我軍主力一到,我跟主力內外夾擊,你兩萬多人守不住。”
“唬我?你軍的一萬人前鋒主力,正在外面紮營呢,他們又怎會知道我軍有兩萬多人?或許他們還以爲我軍的主力在次,有十萬人呢,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進攻,我先回了,馬上打你,等着。
張小寶說完話”捧着苞米棒子走了。
“這就走了?你倆不多聊聊?”李隆基也起身,追着張小寶出去,卻沒有回王鵑的指揮部,而是回到了〖中〗央沙盤的地方,因爲張小寶也沒回去。
張小寶一回到自己的指揮部,看着沙盤就笑,他放心了,知道張守珪不可能過來支援了,能夠給王鵑的軍隊一個部署的時間。
而自己又可以繼續地打防守戰,而不是主攻攻擊趙含章的隊伍,當然”這不是絕對的,有概率,概率大一些而已。
趙含章卻是思緒重重,想了好一會兒,纔給張守珪傳消息”沒有做任何的主觀判斷,把跟張小寶說的話,原封不動地井過去,讓其自己判斷。
張守珪收到情報,也嚇一跳,沒想到自己的隊伍遇到的竟然是張小
寶的後勤隊伍,如果真要是全相信的話,那麼富陽地區也是張小寶的後勤部隊。
“那麼主力了?敵人的主力在何方?若不在黃山地區,只有張小寶的兩萬多人,我軍自然可以全部殲滅”可要是不這樣的話,張小寶他會說出來?他是在引誘我進攻,然後被主力吃掉,還是在嚇唬我,趁機消滅那一個旅?”
張守珪圍繞着傳過來的情報開始做分析,是越考慮心就越亂”想打一次機會戰,卻擔心讓張小寶給算計了,想固守,又怕耽誤了關鍵的救援時機。
經過了小半個時辰的考慮,沙盤的戰場上都已經過去了半天了,屬於夜幕降臨時刻。
看到傳令兵過來拿出一個黃昏的記時標誌”張守珪眼睛一亮,下命令:“報前軍,待夜深之時,向外突圍,自尋合適方向,脫離敵軍包同。”
趙含章一接到命令,馬上明白張守珪是什麼意思了,自己這個旅,要說打掉敵人的高地已經不現實了,但防守起來還沒有問題。
可是張守珪判斷不出敵人的情況,所以想拿自己的部隊來試探,如果成功打出去了,說明敵人這裡僅僅只有兩萬多的後勤軍。
如果打不出去,自己的隊伍就廢了,但張守珪的隊伍,卻可以做出應有的調整,或退活守,避免更大的損失。
趙含章真不想讓自己的隊伍打突圍戰,可爲了大唐軍隊的整體利益,只好做出犧牲:“命令,子時造飯,四刻休息,寅時四刻,向來路突圍。”
下達這個命令,也是趙含章沒有辦法的辦法,正常來講,來路是最危險的,可既然自己清楚,相信張小寶同樣清楚,所以來路的地方防守應該相對薄弱,其他的地方纔是陷阱重重。
至於是否真的如此,一試便知,反正能打出去,會剩下多少人,哪便聽天由命了。
張小寶也在看沙盤,分析趙含章應該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還有張守珪會不會按照自己判斷的那樣做出決定。
仗打到這一步的時候,就是真正的鬥智鬥勇,互相之間猜測對方指揮官的部署安排。
“命令,我軍準備隨時面對敵人的突破戰,無論敵人朝哪個方向突圍,那一方的我軍都不準後退,其他軍隊,如離突圍地點近的,繞到後面繼續佈置防禦,若遠,則快速從兩邊追擊,如敵不動,當繼續襲擾。
張小寶傳完命令,離開屋子,直接來到了王鵑所在的房間。
“鵑鵑,我逼着他們儘快做出行動的命令了,你看怎麼辦?”張小寶對王鵑說道。
王鵑仔細地聽完了張小寶複述的事情經過,嘆息一聲:“你呀,非要讓衝突爆發的這麼快,再磨他們兩天不好麼?我的人還在路上,只能加快行進的速度了,你的七三七高地也別守了。
現在你就讓七三七高地的人,用最快的速度脫離眼下的戰場,
然後去張守珪營地的側面,做出強攻的架勢,記住一定是側面。不準是後面,後面給他故意留出一個逃跑的路。”
王鵑跟張小寶安排完又命令自己的隊伍加快速度,對敵人形成包圍。
張小寶也有自己的理由:“我到是想多拖延拖延,可敵人的中軍在什麼地方,我還不清楚,萬一他們趕快了呢?時間拖的久了,我怕張守珪反應過來。”
王鵑點點頭,她也擔心敵人的中軍過來的速度太快,主要是敵人的中軍有熱氣球部隊,再想像上一次那麼給打掉顯然不可能,唯一的辦法走出動鷹羣,對其空中部隊進行攻擊。
但鷹羣不可以隨意出動,對方的熱氣球屬於補給範疇之內的東西,打掉了還能送過來,必須用在最關鍵的時刻。
“關鍵?決生死?鷹羣,熱氣球,小寶,你說鷹羣和熱氣球的差別在哪?”王鵑好象是自語又似乎問張小寶。
張小寶看着王鵑說道:“你說差別?那可就大多了,熱氣球可以從上向下扔東西還能偵察,並且配備槍支對空同樣能夠進行攻擊,咱的鷹羣衝過去,會被他們交叉保護攻擊給打下來不少,當然他們也會自己把自己的氣球打壞一部分。
真要是說最大的差別,那便是,贏飛的速度快,而熱氣球飄的慢,並且受風向影響很大。”
“對,鷹飛的快,受風向影響非常小,打張守珪,出動鷹羣,小寶你的人別全衝出去,留下一個旅給張守珪,我也留下一個旅,跟着張守珪玩。”王鵑這回想通了,一拍手,高興地說道。
“我的旅留在哪呢?”張小寶沒跟上王鵑的思路。
“七三七高地。”王鵑笑着一指沙盤。
沙盤時間兩個時辰換成現實的話就很快了,僅僅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一到,趙含章的四千人便開始捨棄了沉重的東西,朝看來時的路突圍炮彈如雨一樣地砸下,把張小寶包圍在這個方向的陣地生生給砸出一條路。
“報,我軍一團兵力被打沒了,敵人炮火太過兇猛。”傳令兵向張小寶報告。
張小寶點頭,表示聽到了:“追,不計傷亡代價,給我追,如對方留下人手斷後,直面追擊部隊放慢進攻節奏,兩邊追擊部隊,分出人手,給我把敵人斷後部隊圍上。”
趙含章此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已經打過一次攻堅戰的他知道對方難纏到何種程度,集中火力攻擊,到最後,炮兵營的大炮就不要了,炮彈打光了,士兵可以做爲斷後的人員阻攔敵人。
“衝,衝,給我衝過去。”趙含章眼睛都紅了,聽着傳令兵報告的各種情報,以及自己軍隊的突進速度,心中像火燒一樣難受。
四千人已經分出去一千五百人在後面形成斷後的防線梯次,前面負責突圍的進攻人員打掉了對方將近兩個團的兵力,也損失了五百多人。
戰果是好的,付出的卻是全部的炮彈,還有大量的手榴彈消耗,而現在還沒有達到二二五高地。
趙含章非常清楚,在二二五高地還有敵人大概一個團的兵力部署,然後是那個窪地,接着又回到了一一三。
可謂是一路突襲一路生死,但爲了完成主力的任務,死也要打。
趙含章感受到的壓力大,張小寶也不輕鬆。
他的追擊部隊並不是太多,遇到了敵人留下來的斷後部隊,那火力依舊很猛,人家不節省彈藥了,就打這一次,一千五百人的斷後部隊,他至少要拿出來六千人來包圍。
可兩路快速前插的部隊就佔去了八幹人,前面那裡還有五千人,他真正能調動的人手,還剩下了一萬多人。
“七三七高地,先不留人了,給我打,把我的親衛隊派出去,不計傷亡,突破,包圍,告訴中軍,追擊困難,敵人防禦頑強,突進速度非常快。”
張小寶也在硬撐着,反正誰撐不住,誰就無法完成戰術部署。
王鵑聽到張小寶傳過來的消息,想了想說道:“告訴小寶,沒有支援,放慢進攻速度,把敵人留下的部隊全部包圍,四面騷擾,消耗其彈藥。”
張小寶接到了這麼一個消息,嘆息一聲:“好吧,減緩追擊速度追擊不及者,放掉敵人突圍隊伍,包圍斷後人員,左右快速插進隊伍不要回頭。”
張小寶很不理解王鵑爲什麼不派主力幫一下,主力前插的已經過去很遠了,有的甚至都快繞到了張守珪軍隊的後面。
他也沒有工夫去問王鵑,也怕打擾王鵑的作戰思路,只好選擇一個儘量減少自己的損失,又能吃掉敵人斷後隊伍的辦法。
王鵑卻是派人送來了自己作戰思路的解釋。
“報中軍傳來消息,王將軍說,她想讓張守珪的隊伍進攻一一三高地,並且拿下一一三高地,與趙含章的隊伍匯合。”
“知道了,我的人啊,這一下非得把我放到這邊的後勤隊伍給打殘了不可,鵑鵑啊,你指揮起來的時候心真狠啊。”
張小寶嘀咕了一句,考慮了下說道:“派人用最快的速度告訴前面二二五高地和一一三高地的防守人員,準備頂住兩面夾擊,其身後突圍隊伍,已無炮火支援。”
追擊一放緩,趙含章首先就感覺出來了斥候來報,槍聲密集程度降低。
趙含章清楚,敵人不可能那麼快把自己的斷後部隊全部消滅,斷後部隊的子彈消耗的也沒那麼快。
只能說明兩個問題,一個是敵人的人員不足,另一個是都跑到前面等着自己了,想到前面還有三個地方要突破,心中再次憂慮起來。
“發報,我軍突圍,損失慘重敵人追擊放緩,前方有三處敵人陣地,請定奪。”
張守珪收到情報的時候也迷糊了,看着沙盤,估算着趙含章隊伍離自己的距離,考慮了一小會兒拳頭攥緊了放開,然後再攥緊,咬了不只一次牙。
“回電,命趙含章部繼續突圍,天亮時必須穿過敵二二五高地我部負責敲掉一一三高地,在窪地處,夾擊敵人最後一部阻攔部隊。”
張守珪怕上當,所以開始的時候不想救,可看着沙盤的時候,發現那麼近的距離,自己要是眼睜睜地等着趙含章的部隊倒在一一三高地的旁邊,而對方還沒有什麼計謀的話,自己的失誤就太大了。
同時自己一方的士氣也會被判定非常低落,那就只好配合一下,能救出來多少便是多少。
沙盤上的時間,天亮的時候,趙含章的隊伍終於是來到了二二五高地,傳令兵進來彙報,高地旁邊的路上,駐紮着敵人的營帳,前面是壕溝與路障。
“衝過去。”趙含章沒別的辦法了。
“報,我軍前突人員掉落深坑。”
“報,我庫受到敵人弓矢打擊。
“報,我軍對敵人接觸肉搏。”
“報……。”
一個個的消息傳過來,趙含章蹲在沙盤的旁邊,眼淚都留下來了。
張小寶也站在沙盤的前面,兩手一下下輕拍着,一臉嚴肅,慢慢地嘀咕:“溧亮,打的溧亮,一千五百人的斷後隊伍,在被包圍的情況下,愣是耗掉了我三千人,居然懂得打反突襲,而且還能夠幾撥防線聯繫起來。
留平斷後的指揮官給我記下來,等打完這一陣,我親自去看看他,我的親衛隊呀,被他最後一次反撲,給咬掉了一千來人,溧亮,實在是溧亮,告訴鵑鵑,我發現了一個人才。”
王鵑聽到張小寶的消息,笑了下,說道:“告訴小寶,以後再說,現在他的隊伍給我上到七三七高地,就地休整,兩邊穿插過去的八千人,集結,準備隨時對張守珪的營地側翼進行攻擊。”
守佳也沒閒着,既然決定救援,自然要想辦法打開路。
命令之下,炮火一遍遍犁着一一三高地,感覺上高地上的防禦工事都打沒了,結果部隊衝鋒的時候,依舊會受到猛烈地反擊。
用柴火製作而成的火圈,沒被炸壞的,讓敵人點燃了從山包上向下骨碌,天都大亮的時候,山包還在敵人的掌握之內。
傳令兵把一面殘破的旗幟插到了沙盤上的一一三高地處,原來的旗幟換下:“報,據我軍攻擊人員反饋,敵人已經沒有多少抵抗力了。”
張守珪咬了下嘴脣:“從半個時辰前你就這樣說來着”趙含章啊,你坑死我了,這是被你突破時打殘的部隊?上面最少有一個團在防守,來人啊,繼續炮擊。”
另三個房間中。
“王營長,您陣亡了。”傳令兵說道。
三個指揮官的一個站了起來,對另外兩個說道:“別全、範竹,我走了啊,我去〖中〗央沙盤等着你們”希望你們晚點過去。”
別全和範竹一起點頭,等王楠離開,二人相視苦笑了一下,又同時搖搖頭。
“能戰的還有多少?”孫全問。
“不到一百了吧,最後一次防守,敵人的炮彈一落下,估計你和我就都要離開了。”範竹顯得很平靜,今天他累壞了,要不停地跟傳令兵交流。
雖然沒有什麼炮火聲,可無聲的戰場,依舊打得他疲憊不堪。
果然”沒用太長時間,傳令兵報告,敵人又一波的炮彈落下來了,孫全被彈片掃到,陣亡。
只剩下範竹一個人”他站起來,說道:“我要去見見張守珪,看看他什麼表情,哈哈。”
張守珪也是這麼想的,他打算看看是誰,如此頑強,當沙盤上敵人的那面旗幟被傳令兵放到的時候,說道:“衝鋒,最後一次攻擊,死要見人”活要見屍,我要看看。
不到半刻鐘,傳令兵進來一個,重新拿起一面殘破的旗幟,往沙盤上一插,報告:“我軍衝鋒波次被打下來了”一一三高地,依舊在敵人手中。”
“孃的,耍我?他們哪來的人?”張守珪不敢相信地看着傳令兵問。
傳令兵搖搖頭。
範竹的房間中,多了兩個人,正在高興地聊天。
“哈哈,怎麼樣?我就說一一三高地沒人了吧?服不服”柳東柳團長,怎麼算?”
“服,真服,三頓飯唄,我請了,狀元樓,可我的許團長,咱只留了一個營在窪地處,還有你的親衛隊,二二五高地的兩個du li營要是守不住,我看那點人能不能拖住他們。”
柳東認了,打賭賭輸了。
範竹則是哭笑不得地看着柳東和許古兩個人,問道:“你們脫離了你們自己的陣地,不怕陣地失守被收拾?”
許古滿不在乎:“我都違背一次命令了,不差多一次,我那裡是窪地,本想着打個阻擊,後來盤算了一下,還是幫你們守高地吧,山包雖小,也有個坡度,是吧?”
柳東也點頭:“就是,我跟許古商量好了,即便最後還是守不住一一三高地,我們也要噁心噁心張守珪,哈,看到了吧,這回一定讓他難受。
你看他最後一次攻擊,打的多順暢,裁判團都給出了一個他們快速奔跑突進的判定,結果如何?還不是被我們給打下去了?繼續,繼續開炮。
還有那個趙含章,想跑?他面對的是兩個du li營,估計工事和陷阱能修到家裡去,他的炮沒了,我看他有多少人往裡填。”
“注意隱蔽,別一會兒裁判團過來判定一個炮彈落咱頭上,我可不想死那麼窩囊。”許古顯得很開心,其實心中一直在打鼓,他已經兩次違背命令了,還不清楚會是怎麼個結果。
趙含章打的確實艱苦,看敵人的數量,是團的編制,等打起來基礎近了,才發現,居然是兩個營的番號,人數加起來比一個團要多。
再隨便多幾個隊,和自己一邊的人數就一樣了。
前放的路是陷阱重重,拿人鋪,集中了優勢火力,拼到了後面的時候,終於是把對方打退了。
是的,對方退了,剩下估計有四百來人的時候退了。
而自己一方居然也只剩下一千來人,包括近半的傷員,所有投擲類武器全部打光。
“哎n!發報,我軍已無力突破包圍,請求支援,我將堅持到最後一刻,趙含章。”
張守珪接到了情報之後,也是仰天嘆息n聲:“行,張小寶,你能算計,是不是知道我一定得先拿下一一三高地,所以纔不緊不慢地追着趙含章打?最後讓他倒在我近前是吧?”
“來人,傳令,強攻一一三高地繼續,另抽出一千人,配備三倍投擲武器,給我從高地旁邊衝過去,與趙含章部隊匯合,匯合後,夾擊一一三高地。”
張守珪氣壞了,他覺得是自己指揮失誤了,所以才讓張小寶如此算計成功,其實他不知道,張小寶對前面這裡也無能爲力。
趙含章要是真突破了,那也就是突破了,一一三高地被打下來,張小寶可能還不知道消息呢。
“報,敵人分出一千人,快速穿插而過,攻擊山頭的炮火猛烈。”傳令兵進屋,對許古三個人說道。
許古先是疑惑,隨後驚醒:“不好,趙含章那邊一定走過去了,估計是損失過大,所以以爲我們在窪地還有至少兩個團,並且陷阱無數,這才向張守珪請求支援。”
“有可能,咱們怎麼辦?拼了,傳命令,讓留守的一個營和一個親衛隊上山,咱孤守一一三高地吧。”
柳東一下子便想到了這個問題。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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