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惜婉摸了摸還疼的額門,笑了笑,道:“不小心磕到頭了,沒事。”
她沒有說是孫氏推的她,還一推把原主推的一命嗚呼了。
有些事沒人看見,說了人家也不會相信,更別說和陳光棍一向還不熟。
陳光棍瞅着楊惜婉腦門那血紅的傷疤,目光憐惜:“這麼不小心,這很疼吧。”
“還好,現在已經不疼了。”楊惜婉無所謂。
陳光棍看了看楊惜婉揹簍,又開口問道:“婉婉是要去鎮嗎?”
楊惜婉點了點頭,並不說話,只是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陳光棍。
陳光棍不由一樂,道:“來吧,我帶你去鎮。”
楊惜婉喜出望外,連忙要爬牛車,可腳還沒有放去,似乎想到什麼,又道:“陳叔,我沒有銅錢。”
陳光棍擺了擺手:“來吧,我不要你銅錢,我剛好要出去給娘抓藥,順路帶你了。”
“那謝謝陳叔了。”楊惜婉高興的爬牛車,坐好之後把揹簍拿下來,放在牛車,趕緊坐穩。
陳光棍揮了一下牛鞭,大黃牛一邁腿,牛車咕嚕嚕在泥路開始往鎮去了。
楊惜婉前世今生還是第一次坐牛車,這牛車顛簸的頓時身體都顫的疼,看看凹凸不平的泥路,在看看簡陋的牛車,楊惜婉心再一次嘆了一口氣。
前世硬件條件優越的生活環境,到底已經是成爲了一場夢,回不去了。
楊惜婉看着前面趕車的陳光棍問道:“陳叔,陳奶奶生病了嗎?”
陳光棍到底叫什麼名字,已經沒有人記得了。
陳叔的爹是外鄉人,在陳叔還在她娘肚子裡的時候落戶在楊家村的。
他過了二十五歲還沒有娶媳婦,沒人喊他名字,大家開始陳光棍陳光棍的叫,陳光棍也由着他們那麼喊,陳光棍的爹死了,和娘相依爲命,兩個人與人和善,一般的情況下都不與人起爭執。
這麼一叫快叫了二十年,現在陳光棍已經四十多歲了,還沒有娶媳婦,大家都覺的陳光棍這一輩子鐵定是娶不媳婦了。
其實陳光棍家庭不錯,人勤快,家裡又有牛車,每年還有格外收入,很多人都給他說媒,可不知什麼原因,每當要說好的時候,陳光棍的娘也是陳奶奶總是不滿意女方,雞蛋裡挑骨頭,嫌棄這個,嫌棄那個,陳光棍又孝順,依着娘,於是拖了又拖,拖到四十多還沒有娶媳婦。
陳光棍點了點頭:“這幾天春耕,娘怕過了春耕不好插秧苗,一直早出晚歸的,這不,早躺在牀起不來,娘說休息一下好,可這都下午了,我看着娘開始嚴重了,所以趕緊去鎮給她抓點藥。”
一句話裡三個娘,楊惜婉忽然感覺,這個陳光棍娶不媳婦不會大概有所謂的戀母情節吧,而那個陳奶奶,不會有戀子情節吧。
這個時代基本男女十五六雖開始說媒結婚,女的還要更早一點,有些人十三歲還是個幼女早早嫁了出去。
若是陳奶奶沒有戀子情節,陳光棍二十還沒娶媳婦任何一個母親白髮都該愁白了,可陳奶奶好像不急一樣
可真別讓自己猜對了吧,楊惜婉按捺住心裡的八卦,接話道:“陳奶奶年級大了,以後要多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