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惜婉已經扯着喉嚨繼續說了:“撫琴快把,幫我把頭髮解開。”
這大妝的髮髻真的好不舒服啊。
撫琴沒有幫楊惜婉解下來,道:“姑娘,你還沒和太子喝合巹酒呢,這髮髻還不能鬆開,衣服也不能換”
不是吧?
楊惜婉心裡哀嚎。
這太子妃的盛裝一層一層又一層,偏巧這些衣服又都鑲着珍珠,玉石,寶石之類的,加了這麼多東西,差不多足足有十幾斤呢,十幾斤的衣服掛在身上,還穿了一天,她都開累癱了。
“姑娘,忍一忍了吧,殿下敬完酒就來了。”描畫安撫。
她們也心疼姑娘累,可該有的規矩還是不能被打破的,要不然那就不吉利了。
楊惜婉瞅着她們的神情便知道,這衣服是脫不了了。
她四更天就被拉起牀了,早就困的不行,乾脆把身子往牀上一躺,開始小憩起來。
撫琴,描畫,屋裡一等衆丫頭也不打擾,默默站在屋裡,不發出一點聲音,免的吵到楊惜婉。
撫琴看了一眼原本太子殿下安排在屋裡的丫頭,一個個都低着頭,不管她們說什麼話,都不會好奇的東張西望。
撫琴知道太子殿下很快調解下人,可這麼謹守本分的丫頭,也是太子殿下用了心的,生怕姑娘來了受委屈。
撫琴想到這裡,都爲楊惜婉高興。
雖然她是當初太子殿下的人,但是自從跟了姑娘後,她就把姑娘當成了自己的主子。
她從來沒有見過姑娘這樣的主子。
完全不把她們這些丫頭當丫頭,相反,對她們十分尊重,帶着朋友一般的商量和理解。
更別說姑娘這種光芒萬丈的人,讓撫琴更是身心投誠一般的崇拜並且忠誠。
今生今世她能跟到這樣的主子,也值了
趙辰煜被府中下人踉踉蹌蹌的送回洞房,一看就是喝多了,可人到院子裡,之前踉蹌的步子哪裡還有醉意,加快速度連忙就回到洞房裡,哪裡還有之前的醉意,就是在酒桌子上裝的。
趙辰煜進洞房的時候就看見楊惜婉那躺在婚牀上睡覺的樣子。
衆丫鬟想要施禮,趙辰煜連忙伸出手做出噓聲的動作讓衆人不要聲張。
衆丫頭立即收聲,安靜的依然站在身邊。
婉婉睡的極沉,連趙辰煜進來的聲音都沒有打擾她。
婉婉真是累壞了。
趙辰煜心裡升出無限滿足,悄悄上前,做到牀邊上,看着幾縷青絲落在楊惜婉的臉龐上,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替楊惜婉捋開青絲。
以前他要看楊惜婉的時候還要去南陽府,而且也不能在哪裡留宿。
可從今天開始,婉婉就是他的人了,他隨時回府就能看見,他一覺醒來就能看見,陪伴在自己身側不離不棄。
趙辰煜胸口漲着的滿足,讓他忍不住低下頭去對着楊惜婉的臉蛋親了一口。
衆屋裡的丫鬟眼觀鼻鼻觀嘴,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
趙辰煜這一親,楊惜婉那如蝴蝶婕羽纖長的睫毛顫了顫,睜開了眼瞼,清澈的雙眼還露出一絲瀰漫,一副懵懵懂懂的醒來模樣,讓趙辰煜看的越發愛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