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惜婉對着木蓮微微一笑:“你起來吧。”
在旁邊的景秀這才猛然回神過來,一下子跪在楊惜婉面前,身子有一些顫巍,剛纔他可是對郡主出言不遜了。
“奴才,奴才景秀叩見南陽郡主。”景秀臉上慌張,戰戰兢兢。
楊惜婉沒有看景秀,由着景秀跪着,她目光看向木蓮,目光柔和:“你在屋裡沒有出去做事,是有事嗎?”
木蓮連忙磕頭:“奴才身體不舒服,掌櫃的讓奴才好好休養,奴才閒着無事正在譜寫一些音律。”
哦?
音律?
楊惜婉心中升起了好奇心,問:“那音律拿我看看。”
木蓮恭敬的起來,把桌子上的紙拿過來,跪下來恭敬的遞給楊惜婉:“郡主請看。”
楊惜婉接過來,看着木蓮畢恭畢敬的樣子,雙眸閃過微光,落在紙上,古代的音律譜,楊惜婉其實都看不懂,爲了掩飾自己看不懂,楊惜婉說道:“你彈給我聽聽。”
木蓮只遲疑了一會,便磕頭:“是,郡主。”
楊惜婉已經很自如坐在椅子上,木蓮已經拿出了古箏,跪坐在地上,扶着琴絃,尤其是眉眼落在琴絃上那雙眼閃出一絲光亮,渾身氣質又十分清然縹緲的脫俗,大師風範赫然呈現在楊惜婉面前。
更別說木蓮彈起來的曲子,就像是夏日中的靜逸中忽然彈奏起來的蟲鳴一樣,明明感覺到喧囂,而是缺讓人十分沉醉,就像和家人一起,擺出幾張凳子,對月閒聊,感受着夜色靜逸清風拂面,夜色繚繞,蟲鳴如樂。
這樣的音樂,彷彿和大自然融合爲一體一樣,聽的人渾身上下都舒緩起來,楊惜婉只覺的安靜無比,微微閉着眼,享受着音樂的靜逸。
直到音樂停罷,楊惜婉閉着眼的還沒有睜開,直到好一會,楊惜婉才睜開眼睛,看着木蓮,問:“剛纔你們就是爲了你譜曲爭吵嗎?”
木蓮一愣,顯然沒有想到楊惜婉會問這個。
景秀一直跪在地上,更是大氣不敢喘。
楊惜婉看着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木蓮,又問:“你喜歡彈琴給酒樓的客人聽對嗎?”
木蓮點頭:“啓稟郡主,奴才覺的有客人願意聽奴才譜的曲子,是奴才的榮幸。”
楊惜婉微微一笑:“那有客人說過你的曲子好聽嗎?”
木蓮的臉閃出一絲驕傲:“有不少人問奴才要曲子,可奴才想着這是咱們烤鴨樓的特色之一,所以奴才一直就沒有拿給他們。”
楊惜婉認真的看木蓮:“你喜歡你現在的工作嗎?”
木蓮毫不猶豫的點頭:“奴才很喜歡,奴才心裡一直覺的能爲南陽郡主做事是奴才的榮幸,是奴才三世修來的福氣。”
楊惜婉雙眼勾起一絲笑意:“木蓮在我心裡你是藝術家。”
藝術家,這是什麼?
木蓮雙眼微愣,就見楊惜婉那如清水一樣清澈的雙眼閃着讓他心動的光芒,溫柔的對着他說:“工匠有匠心,做到極致者,那便是工匠大師,這喜樂者,被人稱琴師,可在我看來,這不叫琴師,而是叫藝術家比較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