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心眉頭微蹙,這種事情找了小丫頭前來就能做了,她們二人若是都去了,夫人誰來伺候?
不過夏梨已經發話了,她也不會去反駁,應了一聲,就跟着碧蘿朝着室內走去。
夏梨若不是有孕在身,不方便,她八成自己就上了。
碧蘿將熱水放在牀頭,蘭心已經順着劃開的口子,將衣裳撕扯開來,碧蘿將帕子放進熱水裡洗了洗,然後在她的傷口周圍擦了擦。
等到擦到了傷口的時候,她卻下不去手了,那一刀長長的刀疤趴在她的美背之上,血肉模糊,看着有些駭人。
只是若是不擦乾淨,又該如何上藥呢?
蘭心看出了她的猶豫,知道她大約是怕了,便對着她說道,“還是我來吧!你去換盆乾淨些的水來,我瞧着還要擦洗一遍。”
碧蘿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將帕子交給了她,端起盆就要朝着外邊走去,卻被蘭心再次叫住,“碧蘿!”
碧蘿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她,她很認真的囑咐道,“注意避着點人。”
碧蘿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這才端着盆走了出去。
而外邊幾個青衣男子四處尋找了一番,都沒有見到這人的下落,猜測她大約是叫人給救了。
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壯漢啐了口唾沫,罵罵咧咧的,“這娘們倒是好命,也不知道是讓誰給救了!”
說着轉頭看向了一個瘦瘦高高的男子,“守在寺外的弟兄們有沒有看到人出去?”
這人搖了搖頭,“問過了,並沒有人出去。大哥,你說這娘們是不是逃到後山了?”
這壯漢當即否決,“不可能,即便是咱們受那麼重的傷都走不過去,更何況她一個娘們了!她既然沒出去,那就一定還在這廣華寺中!讓人下去給我找,她身上的東西咱們一定要得到!!”
“是!”手下的幾個下人應了一聲,四散開來。
而一旁碧蘿端着一盆血水,瞧瞧的走遠了些,將盆裡的水倒在了柳樹窩,才又拎着木盆急匆匆的朝着屋子裡走去。
蘭心將帕子洗了洗,又將她身上的血漬清洗了一邊,許是碰到了傷口,這已經暈過去許久的女人,也忍不住哼了一聲。
碧蘿還以爲她醒了,伸長脖子看了一眼,見她的眼睛還是緊閉着,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將慧文留下的金瘡藥遞給了蘭心,“你來!”
蘭心知道她也是個膽小的,也不推辭,接了藥瓶過來,指使她幫着尋一塊布來包紮傷口。
這可難住碧蘿了,這不是在他們府上,這會兒她從哪兒給找塊兒布去?
夏梨一個人坐在外頭也坐不住了,一挑簾子走了進去,“怎麼樣了?藥敷好了?”
碧蘿搖了搖頭,“夫人,她這傷口這麼大,咱們拿什麼給她包紮啊?”
夏梨想了想,看到了這女人束胸用的白布,雖然背後的那片已經染上了一片血紅,但是這顯然是目前爲止最適合的東西了。
指了指那白布,對着碧蘿說道,“將那布解開,就用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