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卓言白了元明珠一眼：“你是故意往人家傷口上撒鹽是不是？”
元明珠扭頭，瞧了蕭白鳳一眼，果然見他快要哭出來了。
這事兒也不能怪她驚訝。
畢竟蕭乾的身體擱在那裡呢，當初和她鬥智鬥勇的時候，可是活蹦亂跳的，絲毫看不出來像是六十來歲的老爺子，可如今，蕭白鳳卻告訴她，蕭乾沒了，如此突然，她怎能不吃驚？
“怎麼沒的？”元明珠收起了臉上的調笑。她知道，這樣問，就是在戳蕭白鳳的傷口，可她實在是好奇。
“你不知道嗎？”蕭白鳳看着她，一副她早就知道的樣子。
元明珠一頭霧水：“我知道什麼？”她眉頭緊皺：“你不要說，是我害了蕭家主？”
蕭白鳳沒有說話，只是那眼神已經說明一切。
白卓言在一邊看的不耐煩了，於是插嘴道：“事情雖然不是你乾的，不過多少有些關係。壞藥一事後，蕭家的名聲一落千丈。蕭乾去做生意的途中，遇到了意外。”
究竟什麼意外，白卓言卻沒有說。
元明珠心底也明白。
這意外來的太巧，只怕不是什麼意外。
就算蕭乾真的突然離世，按理說，蕭白鳳就該繼承蕭家的家主之位，也不該落到如今的田地，蕭家應當還發生了其他的事情，具體如何，白卓言只怕也說不太明白，唯有蕭白鳳最清楚。
元明珠本想探究個明白，卻又不忍心。
蕭白鳳雖然是蕭家人，可他和那些蕭家人不一樣，就是一隻單純的大白兔，對上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有些不忍追問。
她想了想，看着蕭白鳳道：“小白鳳，你是個聰明人，我想你該明白，你祖父的死有些蹊蹺。你若是想你祖父就那麼不明不白死了，看着百年蕭家退出歷史洪流，那就你儘管尋死。不論哪一個家族，都不需要懦弱的人。死了，反倒是乾淨利落，沒有煩心事。”
元明珠說完，也不看蕭白鳳是個什麼反應，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見她就這樣走了，蕭白鳳有些愣愣的，不過想死的念頭卻沒了。
一雙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我年少的時候，就聽聞過你，這些年，也在心裡偷偷和你比較過無數回。原先，我是羨慕你的醫學天賦，可後來我發現，老天爺給你開了一扇窗，就會關上一扇門。沒有人是十全十美。你雖然醫術天賦比我好，可我比你懂人情世故，也許正因爲你的單純，才能更好地扎入醫術中。你祖父走了，對你來說，未必不是好事。好好活着，才能替你祖父拿回原本屬於你們蕭家的東西。”
蕭白鳳的眼睫輕顫。
他猶豫良久，還是將手遞到了白卓言的手中。白卓言一笑，一用力，將他拉了起來。他整個人倒在了他的懷中。
“嘖嘖嘖，三公子還真是嬌弱地跟個女人似的。”
蕭白鳳瞪了他一眼。
白卓言笑。
生的倒是脣紅齒白，賞心悅目，可惜啊，是個男的。
扶着他，走到牀邊。
另一邊，元明珠回來，瞧着緊閉的房門，有些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