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烈的血腥味,在鼻端飄散。
元明珠低頭,審視了靠在那裡,狀似昏過去的人片刻,擡起頭,將這個不速之客踢到了一邊,哼着小曲,掏出鑰匙,打開房門,徑直朝着屋內走去。
就在她的後腳即將踏進屋內的時候,旁邊伸出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腳踝:“救我~”
低喃聲從那人口中飄出。
“我果然是今天干的活太累了,不僅出現了幻覺,還幻聽了。”元明珠唸叨一聲,狠狠踢了兩下,想要將抓着她的手甩出去,可無奈那人抓的太緊,她根本甩不動。
元明珠瞬間有些不開心了,她低頭,衝着面前這個要死不活的人吼了一聲:“喂,你沒看我不想救你嗎?趕緊鬆手,我都累了一天了,現在餓的慌,別耽誤我做飯。”
“救我。”那人說着,將手伸進了懷裡,艱難地掏出一沓東西,拍到了地上:“這些都給你。”
元明珠盯着那地上的東西,有些不耐煩,忽然,她瞥見了那人腰間掛着的玉佩,眸光一閃,於是蹲了下來,將那些銀票撿了起來,揣到了懷裡:“早給錢,好說,不過我跟你說,我就是個種草藥的,可不會什麼醫術,吃死了你,可別怪我。”
元明珠歪着腦袋,等了片刻,見他不回答,試着甩了甩腿。等他將手鬆開了,就跑到旁邊的藥田,找了些草藥過來,把那人放平,一把撕爛他胸前的衣裳,瞧見了他猙獰的傷口,然後將那些草藥,一部分塗抹到了他的傷口上,一部分逼着他硬嚥了下去。
然後找來幾塊破布,替他包紮好傷口。
盡人事,聽天命。
直接將他扔在了屋外,扭頭回了小破屋,安慰她的五臟廟去了。
第二天醒來,元明珠看了一眼仍舊靠在門前的人,也沒理會,扛着小鋤頭,哼着小曲,繼續去鋤地。
夏永淳輕咳兩聲,猛地睜開了眼睛,刺眼的陽光射進眼中,他才確定自己還活着,扭頭看了一眼四周,注意到了眼前的小破屋,皺了皺眉,扶着牆,緩緩站了起來,咬牙踢開眼前的門,鑽進了屋裡,瞅見旁邊的水,連喝了幾口,然後倒在了牀上,不省人事。
傍晚,元明珠扛着鋤頭回來,瞧見某個踢壞了她的門,大咧咧躺在她牀上的人時,瞬間火冒三丈,立刻衝進了屋裡,一腳將牀上的人,踹到了牀下。
劇烈的疼痛傳來,疼的他渾身冒冷汗,他差點以爲自己要死了,好大一會兒,才緩過勁來,扶着牆,緩緩站了起來,就瞧見了叉腰站在牀邊,凶神惡煞的潑婦。
“你找死!”他怒不可遏。
“潑婦”勾脣一笑,也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根粗大的棍子,瞬間舉了起來,衝着他咧嘴一笑:“是啊,我找死!”
下一瞬,他就覺得腦袋一疼,不省人事。
元明珠看着暈過去的某人,扯着他的衣服,就將人拽到了門外,像是昨日一樣,例行公事,找來一些草藥,給他胡亂塗抹上,然後對着她的破門一陣發愁,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動靜。
元明珠立即轉頭。
夏永淳睜開眼睛,就對上了“潑婦”晶亮的雙眸,他下意識往後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