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雙城比試

清晨,鏡月湖上的霧氣輕輕漂浮在空中,就宛如一層白紗,將整個水月閣遮掩在內,彰顯出脫塵出俗般的寧靜。

水月閣裡,奇花異草上都綴滿了盈盈的露珠,在朝陽的映射下,閃耀着燦爛奪目的光輝,晶瑩而又美麗。

突然,一陣歡快的嬉笑聲迴盪在清幽的庭院裡,人影晃動間,只見水靈盈月領着水清嫿、林淞、陸小虎、陸苓浠以及其他一些弟子緩緩走出。

就在昨天,南宮天涯幫林淞提升完實力後,他便把陸苓浠叫到跟前,並親自將對方推薦給了水靈盈月。

事實上,自從在碧海棲庭前第一次看見陸苓浠本人,水靈盈月便隱約察覺到這個小女孩非同一般,又經南宮天涯的引薦,她自是欣然將其收爲弟子。

果不其然,當負責檢測天賦的弟子回稟結果時,水靈盈月頓時被驚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她直勾勾地盯着一旁的陸苓浠,臉上浮現出震驚至極的表情。

檢測結果顯示,陸苓浠擁有極爲罕見的三華之體,放眼整個天元大陸,這種體質都可謂千年難得一見,比起那些所謂的鳳毛麟角,還要稀少百倍千倍。

三華者,人華,煉精化氣,地華,煉氣化神,天華,煉神還虛,如此天賦簡直是逆天般的存在,一旦三華盡數成功開啓,陸苓浠便成爲世所罕見的器靈煉三修者,足以雄視古今,睥睨天下。

對此,水靈盈月感到十分困惑,她百思不得其解,爲什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普通小山村裡,竟能涌現出林淞和陸苓浠這兩位天資絕頂的少年。

水靈盈月不敢擅專,趕忙把此事稟告水寒汐,而後者得知後,也是十分震驚,她當即出關,親自驗證了陸苓浠的天賦,並將之引薦給了水靖芸。

水靖芸是水寒汐的師父,她是水月閣的太上閣主,據傳修爲已突破到了五重靈尊後期的地步,在整個鳳陽城中算是最頂級的強者之一。

鑑於三華之體的特殊性,水靖芸考慮了半響,這纔想出一個好辦法,能確保幫陸苓浠成功開啓其精氣神,不過茲事體大,她還需要一些時間去準備。

內閣中,南宮天涯靜靜地站在一排馬車旁,迎着嫣紅的朝陽,他微微舒展了一下四肢,頓感神清氣爽。

聽見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南宮天涯轉身一看,望見水靈盈月領着一衆弟子走來,他臉上露出了一絲興奮的神情。

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衆所矚目的雙城比試將在城西舉行,衆多勢力的精英弟子皆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想要在比試中拔得頭籌,揚名立萬。

由於名額限制,水月閣這次只派水清嫿和林淞參賽,目的就是爲了讓他們二人獲得更多的實戰經驗。

至於比試成績,水靈盈月並未做硬性要求,畢竟水清嫿十四歲,而林淞還不滿十三歲,二人年紀尚小,四年後的鳳陽城初試,纔是他們大顯身手之際。

實際上,水靈盈月本想讓琬琰代替林淞參賽,畢竟前者的修爲和戰力要高於後者,不過在和南宮天涯進行了一番密談之後,她便放棄了這個打算。

一番寒暄後,水靈盈月環視了一眼周圍,見隨行人員都已到齊,於是她便讓衆人登上馬車,準備前往比武場。

突然,兩位面容姣好的弟子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擋在了馬車前面。

水影雪見此,隨即跳下馬車,走到二女身邊,道:“畫羽、紫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爲何會如此驚慌?”

水畫羽朝水影雪一禮,急道:“師姐,我和紫瑩有要事向您彙報。紫瑩,你把大致情況和影雪師姐說一遍。”

一旁,水紫瑩也向水影雪恭敬行了一禮,道:“啓稟師姐,跟隨我外出巡視的三位弟子,三日前便不知所蹤,這兩日我尋遍了整個外閣,也沒有發現她們三人的蹤跡,這件事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特來向您稟告。”

水影雪眉頭微微一皺,道:“不知所蹤?紫瑩,你們六人一組,應該形影不離纔對,爲何會有三人失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水紫瑩道:“師姐,是這樣的,前兩日深夜,有一位自稱城主府侍女的姑娘,拿着聖盾宗的令牌前來求救。那姑娘說戚城主身處險境,急需水月閣施以援手……之後她們三人便再無消息。”

聽水紫瑩把話說完,水影雪頓感有些蹊蹺,隨即看向水畫羽,道:“這幾日都由你負責外閣的事務,你可曾看見水椛煙以及水藿漣和水藿鈴帶城主府的侍女進閣?”

水畫羽沉聲道:“回師姐話,那日我正巡視外閣,水椛煙急匆匆跑來……當我們來到外門時,只看見水藿漣一人回來,我問她那侍女身份查清了沒,她說那女子是偷跑出來的,已被城主府侍衛帶了回去。接着我便讓水椛煙和水藿漣護送林師弟他們去怡園居,之後便再也沒有見過她們……”

水影雪聞言,轉身走到第二輛馬車旁,輕聲道:“閣主,外閣那邊出了一些狀況,我有事想要問一下林師弟。”

水影雪話音剛落,馬車上寬轎的轎門便被掀開了,只見水靈盈月領着林淞和陸苓浠走下了馬車。

看了水影雪一眼,水靈盈月道:“你們剛纔說的話,我都聽見了,這件事聽起來確實有些怪異。淞兒、小浠,那天本應由水椛煙和水藿漣護送你們去怡園居的,爲何後來又換成了水芷嫣,她們兩個到底去了哪裡?”

林淞想了想,道:“那日我們走在路上,突然天降暴雨,我、小浠、小虎三個跑到路左邊的樹林裡避雨,那兩位師姐跑到右邊樹林裡。過了沒多久,那位叫水椛煙的師姐單獨來找我們,說水藿漣師姐臨時有事先回閣了,然後她又把我們交給水芷嫣師姐,而她自己則坐上月神殿的馬車返回水月閣。”

陸苓浠道:“還有一件事,我覺得很奇怪,那個水椛煙師姐起初一路上很健談,待人也很熱情。不知爲何,當她從暴雨中走過來時,我無意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的眼睛就像深淵一樣,充斥着冷漠與無情,簡直令人不寒而慄!”

水靈盈月思索了片刻,道:“這件事乍聽起來確實非常古怪……影雪,你今天就不用去比武場了,留下來和畫羽她們好好查查這件事,就算是翻遍整個外閣,也一定要把那三位弟子找到。”

水影雪應了一聲,正欲去調查,卻聽水畫羽道:“啓稟閣主,還有一件怪事,這兩日外閣中也有好幾位弟子平白無故地失蹤,據傳……據傳有人看見……”

眼見水畫羽欲言又止的,水影雪臉色一沉,道:“閣主面前,有什麼就說什麼,這麼支支吾吾的,成何體統?”

水畫羽微微點頭,道:“我聽幾位夜巡的弟子回報,昨天深夜她們看見一個黑影蹲在楓園屋檐上,當她們走過去察看時,那黑影瞬間就消失了。今天一大早,楓園那邊管事來報,說又有一個弟子失蹤了,現在那邊都傳瘋了,說有惡鬼食人,鬧得衆弟子人心惶惶的。”

水靈盈月冷哼一聲,不悅道:“這些只不過是無稽之談,修煉之人居然還信這些鬼神之說,簡直是愚昧至極!畫羽,你親自去楓園一趟,訓誡一下那些弟子,告訴她們若再有以訛傳訛者,或者危言聳聽者,我絕不輕饒!”

水畫羽恭敬應了一聲,領着水紫瑩等人轉身離開,朝楓園方向快步走去。

看着水畫羽她們離去,水影雪輕聲道:“閣主,那些弟子修爲尚淺,又遇見這等離奇的事,難免會心生畏懼。我認爲當務之急是查清那個黑影,否則人言可畏,只怕這外閣也不得安生。”

“水堂主此言不假,那些邪神惡鬼倒不足爲懼,就怕有人在裝神弄鬼,蠱惑人心。”就在此時,南宮天涯從另一輛馬車上走下,一臉嚴肅的道。

看了南宮天涯一眼,水靈盈月沉聲道:“你認爲有人混進水月閣,想製造混亂和恐懼,以打擊我們的士氣?”

南宮天涯微微點頭道:“不排除有這種可能,但我最擔心的還是眼下鳳陽城各方勢力雲集,好比那五雲桃花澗的毒煞,就絕非我們能輕易應付的。此外還有一件事,我覺得十分詭異,如果連戚萬勇都身處險境了,那麼一個小小的侍女,她又是如何逃出來的呢?”

水靈盈月道:“不是說那個侍女是偷跑出來的,已被侍衛帶回去了嗎?”

南宮天涯搖了搖頭,道:“你沒覺得哪裡不對勁嗎,聖盾宗令牌是何等重要,戚萬勇豈會讓它被一個小小侍女盜走,以我看來,這其中必大有文章。”

水靈盈月聞言,神色微變,沉思了一會,看向水影雪,道:“你先去把無霜叫上,然後和她分開巡視內閣,要仔細察看每一個角落。確認無虞之後,你再到外閣來找那個水椛煙,我感覺只要找到了她,一切謎底便能水落石出。”

水影雪道:“閣主,你擔心有人混進了內閣?這應該不太可能吧,內閣四周都特別加上了強勁的禁制,入口處更有弟子日夜看守,稍有風吹草動,我們便會立刻察覺得到。”

水靈盈月輕嘆道:“當前乃多事之秋,千萬不可有任何大意的行爲,現在我心緒有些不寧,似乎有什麼危險在靠近水月閣。唉……但願是我多心了……”

聽出水靈盈月話中的擔憂,南宮天涯道:“閣主勿憂,這鳳陽城好歹是聖盾宗的地盤,即便有人想挑事,只怕他們還得仔細掂量掂量,只要我們時刻保持戒備,應當不會出什麼大事。”

一旁,水影雪道:“南宮大人所言極是,閣主,您就放心吧,我這就去找無霜師妹,把內閣細緻巡視一遍。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您還是先去比武場,免得我們水月閣去晚了,有人會以此作爲藉口,興風作浪,故意針對我們。”

水靈盈月一聽此話,隨即請南宮天涯上車,而她也領着林淞和陸苓浠登上了馬車,一行人朝城西快速駛去。

落霞湖,位於鳳陽城城西,它北面由飲川河連接數百里外的碧落大川,而南面通過蛛網般的河流和水道與鏡月湖相連,乃城中最大的一處水源地,供應着數以億計百姓的生活用水。

落霞湖畔,一座極具地域風格的建築物,聳立在清晨和煦的陽光裡,它與四周旖旎的風光和諧襯托,相得益彰。

遠遠望去,建築物的正門上掛着一塊鎏金牌匾,上書着“天青”二字,而在其左右兩根巨大的門柱上,則分別篆刻着“鳳鳴朝陽,仗劍天涯凌雲志”和“龍嘯九天,扶搖直上破蒼穹”這些字。

從空中俯瞰,這個比武場的規模非常宏大,其東南北三面爲觀衆席,一共建有十層,下面九層中,每層都可容納十萬名觀衆,而頂層則是裝飾豪華的包間,能進入裡邊的,只有那些大勢力的門主和長老,這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徵。

設計這個比武場的工匠,可謂別出心裁,他利用場地近水靠湖的地勢,開鑿了河道,並引入湖水,將比試的區域共分成了六十四塊,令人耳目一新。

更爲巧妙的是,那個工匠在每塊比武區域的底部,都設計安裝了一個巨大的滑動設施,便於調整場地的大小。

當水月閣衆人抵達比武場時,場外早已是人山人海,鳳陽城居民顯然對這雙城比試翹首以盼,據說連城外的一些勢力也慕名前來,場面顯得極爲火爆。

根據賽制的規定,鳳陽城和龍陽城六大勢力將各派出兩名弟子,城主府推薦一人,再加上鳳陽城最強的七個二流勢力也派出一名弟子,這樣共計有三十二位精英弟子展開激烈的角逐。

據瞭解,比試將採用淘汰制,兩兩抽籤配對,獲勝的一方進入下一輪,如此逐級遞進,直到進行最後的決賽。

這一次雙城比試,戚萬勇把貴賓席設在一條大船上,一則對外炫耀鳳陽城雄厚的財力,二則是爲了彰顯他對比試的重視,畢竟這是影月殤的首秀,他要讓所有人都看清楚城主府弟子的實力。

這條大船通體呈紫金色,長約五十多丈,高約十幾丈,遠遠望去,就猶如一座巨大的城堡矗立在落霞湖上,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極爲氣派。

當雙城高手登上紫金大船時,衆人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因爲他們發現曹天瑞居然站在戚萬勇的身旁。

望着那張白皙的臉龐,水靈盈月心中的怨恨之火一下便被點燃了,她猛地衝出了人羣,雙手急速一揮,只見十根寒光爍爍的銀色冰針,夾着開山裂石之力,朝曹天瑞打了過去。

對此,戚萬勇似乎早有提防,他身影快速一晃,右手臂光華猛然暴漲,瞬間擋在了曹天瑞身前。

“轟……”十道宛如炸雷的爆炸聲,猛然響徹天際,狂猛的衝擊力和陰寒的凍氣,震得戚萬勇連人帶盾向後倒退了十幾步,這才勉強站了下來。

戚萬勇喘着粗氣,右手不經意間竟抖了兩抖,他雖然藉助鎮嶽尚方盾擋下了水靈盈月這盛怒一擊,但冰針的撞擊力與寒氣,仍穿過盾牌滲入其體內。

眼見戚萬勇雙腿也在打顫,曹天瑞臉色一沉,趕忙來到他身邊,右手快速貼在其後背上,非常隱秘地輸入一股雷電之力,這才消解了寒冰之氣。

一旁,楊啓山見此,大吼道:“水靈盈月,你這是何意,難道想刺殺我們城主嗎?你真是大逆不道,你……你……”

楊啓山說話聲越來越小,因爲他發現南宮天涯正臉色陰冷的盯着自己,只怕再多說一句,對方絕對會出手。

南宮天涯目光一轉,看向臉色發白的戚萬勇,聲色俱厲道:“戚城主,曹天瑞是幽冥魔教奸細,你爲什麼還護着他,難道……你們二人是一丘之貉?”

戚萬勇收回盾牌,冷冷的道:“怎麼?前些日子,你們誣陷曹天瑞是魔教奸細,今日又想污衊我爲魔教的人,是不是改明兒,還想誣害這整座鳳陽城的人都是魔教的教徒?”

南宮天涯聞言,頓時一愣,這平日裡狂妄自大的戚萬勇,今日竟變得如此巧舌如簧,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水靈盈月冷哼一聲,道:“城主大人,話不要說的這麼衝,也不要故意曲解南宮大人的話。至於是不是誣陷,我們一試便知。曹天瑞,我問你,你敢不敢讓我們檢查一下你的身體?”

水靈盈月此言一出,衆人目光瞬間便匯聚在曹天瑞身上,想要一窺究竟。

曹天瑞神色一愣,看了看四周,一本正經的道:“水靈閣主,你當真要在這裡檢查我的身體?”

慕容嫣汐道:“怎麼,你不敢了?”

“這又有何不敢的,我又不是什麼黃花大姑娘,既然水靈閣主想看,那就過來仔細看看吧。”說話間,曹天瑞已脫掉了上衣,又準備脫下外褲。

水靈盈月見此,臉色一紅,大聲怒斥道:“你這是幹什麼?”

曹天瑞淫笑道:“閣主不是要檢查我的身體嗎,我不脫光了衣褲,你要如何仔細的檢查呢?哈哈哈……”

聽到這裡,楊啓山等一衆城主府侍衛都哈哈笑出聲來,荒淫的的笑聲,就猶如一根毒辣的鐵鞭,無情的鞭笞着水月閣衆女的心靈,聽得她們面紅耳赤。

南宮天涯正欲大聲呵斥,卻被一旁的慕容嫣汐攔下,只見她輕蔑一笑,朱脣微微一張,驀然發出一陣狂猛的炸雷聲,震得楊啓山等人瞬間癱躺在地,面色痛苦的捂着耳朵,不停的哀號着。

不遠處,龍陽城一衆高手見狀,無不面露驚異之色,他們不爲別的,只是被慕容嫣汐的修爲所震撼,畢竟這雷音灼魂之術,絕非那麼容易修煉成功的。

拍拍慕容嫣汐肩,水靈盈月示意她停止施法,隨後轉身走近陳無炎,輕聲道:“陳城主,這件事牽涉到魔教,可謂干係重大,還望您能主持公道。”

陳無炎沉思了片刻,微微點頭,緩步走到戚萬勇身邊,道:“戚兄,既然這件事你們雙方各執一端,倒不如讓我來檢查一下曹天瑞,如果沒有異常,那可以消除彼此間的誤解,也能還他一個清白。如果像水靈閣主所言,曹天瑞真是魔教奸細,那也能及時爲鳳陽城滅除一個隱患,不知你意下如何?”

戚萬勇看了曹天瑞一眼,道:“常言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此事本來也沒什麼,但我就是看不慣水月閣那羣娘們血口噴人!若曹天瑞被檢查後,沒有發現任何問題,那她們必須當衆向曹天瑞賠禮道歉,否則一概免談!”

水靈盈月聞言,道:“這個自然沒問題,只要證明曹天瑞並非魔教奸細,我必定當衆向他賠禮道歉。”

聽水靈盈月這麼說,陳無炎走近曹天瑞,他雙手一劃,瞬間發出了一團耀眼的赤芒,將對方整個人包裹在內。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過,當陳無炎收回赤芒時,慕容嫣汐便迫不及待的上前問道:“陳城主,如何,曹天瑞體內是否有魔氣異障什麼的?”

看了慕容嫣汐一眼,陳無炎眉頭一皺,道:“殿主,諸位門主,方纔我用聚爍之炎仔細查驗了一番,曹天瑞只是一介常人,他體內並無什麼異樣,恐怕水靈閣主是真的誤會他了。”

水靈盈月神色一愣,詫異道:“陳城主,你可曾查驗清楚了?”

陳無炎尷尬一笑,道:“水靈閣主若是不信我的話,你自己可以再親自查驗一番,以辨真僞。”

戚萬勇冷聲道:“水靈盈月,即便你水月閣實力滔天,目中無人,不把我放在眼裡,難道陳城主也是酒囊飯袋之輩,連查驗這種小事也會弄錯嗎?”

此言一出,衆人臉色隨之微變,戚萬勇這話說得極爲刁鑽,完全封死了水靈盈月話路,若她再作堅持,那必然會得罪陳無炎乃至整個龍陽城的高手。

考慮到眼前的局勢,水靈盈月緩步走到曹天瑞跟前,恭敬一禮道:“曹先生,這件事是我錯怪你了,我代表水月閣向你道歉,希望能得到你的諒解。”

話落,水靈盈月擡起頭,眼神凌厲的盯着曹天瑞的眼睛,她似乎想以這種方式,告訴對方自己絕不會善罷甘休。

看着水靈盈月盛氣凌人的眼睛,曹天瑞眼中閃過一絲血芒,道:“水靈閣主,您太客氣了,既然這是場誤會,那大家把話說清楚了,也就沒事了,我是不會在意這些的。”

水靈盈月又看了曹天瑞幾眼,這才微微點頭,隨後領着水月閣衆弟子,繞過戚萬勇等人,朝前方走去。

陳無炎環視了一眼四周,見紫金大船上居然還有亭臺樓閣、小橋流水、假山花園,不禁驚歎道:“好氣派的大船啊,鳳陽城果然名不虛傳!戚兄,你這次可真讓我開了眼了,哈哈哈……”

戚萬勇笑道:“難得陳兄不遠萬里來我鳳陽城一趟,我說什麼也得好好招待你,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是直接去頂層的貴賓席吧,這邊請。”

陳無炎也不推辭,他和戚萬勇二人並肩走在了最前面,而南宮天涯和其他勢力則跟隨在後,衆人登上大船的頂層後,紛紛朝已安排好的座位走去。

站在紫金大船的頂層,衆人的視野一下子變得開闊了許多,只見遠方萬頃碧波中,層層鱗浪隨風而起,在明媚陽光的照射下,泛着如星辰般的粼光,爲這深秋的落霞湖增添了幾分嫵媚。

貴賓席的正前方,擺放着一張由紫銅打造的長桌,上面盛着幾道美味珍饈和幾壺瓊漿玉液,桌後放着三張用金熠香樟木做成的大椅子,十分奢華。

在三張主位之後,是各大勢力的座位,細細一看,足有三四百張椅子,每張椅子前都放着一張檀木方案,其上也擺放着不少稀奇的果點。

主位前,戚萬勇、陳無炎、南宮天涯先後坐了下來,接着各大勢力門主及其弟子也相繼落座。

水月閣衆人被安排在了右側,這個位置雖不靠中間,卻相對比較自由,他們可以起身走動或站在船舷邊,如此倒也能十分清楚地觀看比試。

水月閣陣容的後方,陸小虎看着方案上的果點,頓時饞涎欲垂,他偷偷抓起兩個,便低頭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一旁,陸苓浠見此,略顯尷尬,拍了拍陸小虎,低聲道:“小虎哥,你別這麼像惡鬼投胎一樣,好不好?”

“小浠,這些果點真好吃,比怡園居的東西好吃十倍,一百倍,你也快嚐嚐吧……”說話間,陸小虎舔了舔手上的果汁,又抓了個水果遞給陸苓浠。

看見這一幕,幾個水月閣弟子不禁笑出聲來,也不知她們是笑陸小虎吃相難看,還是在笑他沒見過世面。

不過,這些笑聲聽進陸小虎的耳朵裡,就感覺猶如無數的利刺,狠狠地扎進心裡,令他把頭深深埋進了衣服裡。

瞥了陸小虎和陸苓浠一眼,一位身穿紫杉暮雨長裙的女子嘴角微翹,低聲道:“依夢師姐,在我們這些親傳弟子當中,實力最強的當屬琬琰師姐和清嫿師姐二人,爲什麼閣主這次會派那個林淞去參加比試?此外那陸苓浠只不過剛入門,怎麼也能坐在我們當中?還有那像乞丐一樣的呆小子,到底是誰,吃相那麼難看,真是丟我們水月閣的臉!”

那身穿紫燕銜花長裙的弟子,也就是水依夢,輕聲道:“琬琰師姐目前正在突破的緊要關頭,自然沒法參加這次比試,而林淞師弟也絕非泛泛之輩,我聽說上一次,他也只是惜敗給了清嫿師姐,由此可見,他的實力並不弱。關於苓浠師妹,她的情況我不是很清楚,只聽說閣主非常非常的重視她。至於那個呆小子,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好像是南宮大人帶來的。”

就在此時,一陣陣熱烈的歡呼聲從比武場那邊傳來,水依夢起身一看,只見觀衆席上的人都站了起來,大家都在拍手叫喊着,再仔細一看,原來是曹天瑞站在場中,似乎正在說着什麼。

比武場中,曹天瑞慷慨激昂的說了一些歌功頌德的話,無不是讚頌戚萬勇的英明治理,接着又說了些客套話,以表示對龍陽城高手的熱烈歡迎,最後才正式宣佈雙城比試開始。

在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參賽的三十二位弟子依次入場,他們每個人看起來都神采奕奕,鬥志昂揚,顯然都爲這次比試做了精心的準備。

在這些弟子當中,有一位俊美少年格外引人注目,那就是影月殤,只見他慢悠悠地走在最後面,雙眼含着傲慢之色,漠視着周圍的一切,那微微上翹的嘴角,似乎在嘲笑着那些庸俗的人們。

緊隨參賽弟子之後,一位看上去四十出頭的大漢步入比武場,此人正是城主府副總管顧不通,他將主持這次比試的抽籤工作及擔任比試的裁判。

遵從顧不通的指示,三十二位弟子輪流來到暗箱前抽取號碼,並將印有號數的小球交給一旁的侍衛進行登記,以排出第一輪比試的組合和順序。

在這第一輪抽籤中,林淞和水清嫿分別抽到了三號球和七號球,而影月殤則隨手抓取了十二號球,他甚至連看都沒看,就直接扔給了侍衛。

不一會兒,所有參賽弟子的抽籤都已結束,第一輪比試的對陣圖,也隨之繪製完畢,並向一衆高手和觀衆公佈。

縱觀整張對陣示意圖,林淞的運氣算是比較好,他的第一個對手將會是烈火門的弟子李炎,據烈火門上報的資料顯示,此人乃四重火系靈士,其實力在所有參賽弟子中,並不算太強。

至於水清嫿的對手,是一個叫做七星殿的二流勢力弟子,若不出意外,她也一定能夠晉級下一輪。

在第一輪對陣中,也有幾場比較有看點的比試,都是雙城一流勢力之間的對決,比如古天門對靈山洞,月神殿對戰離恨門,還有紫陽閣對城主府,以及尋武宗對蘭亭山莊。

隨着對陣結果公佈,貴賓席上一衆門主可謂神色各異,有人一臉平靜,顯得很淡然,有人面無表情,看不出什麼來,也有人臉色沉重,顯然心裡十分擔憂門下弟子,還有人一臉苦笑,無奈的搖了搖頭,總之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這次比試將採用單循環,也就是第一場結束之後,再進行第二場,如此一來,各大勢力便能夠仔細考察參賽弟子間的差距,而觀衆們也能一場不漏地欣賞這難得一見的精彩對決。

比武場中,顧不通將參賽弟子叫到跟前,大聲講述着有關比試的規則和禁令,並再三叮囑他們勿傷人性命,隨後就宣佈第一場比試正式開始。

這第一場比試,由古天門的楚文茵對陣靈山洞的張西玄,在一片熱烈的歡呼聲中,顧不通領着其他三十位弟子快速退出了場外,只留下一位樣貌娟秀的少女和一個身材清瘦的少年。

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又朝對方微微行了一禮,隨後便迅速拉開了彼此間的距離,細細觀察着對手。

說起這楚文茵,那可是古天門年輕一輩中響噹噹的人物,她是青木仙子東慕昕最得意的弟子,年僅十五歲,便已是五重雷系靈士,深得古若謠的賞識。

至於張西玄,在靈山洞裡也算是同輩弟子中的領軍人物,據上報的資料顯示,他今年也是十五歲,其修爲比起楚文茵要強上一些,已是五重巔峰器士。

提及靈山洞,龍陽城周邊居民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是一個偏重於修煉仙劍的門派,據傳此門的創派祖師年輕時曾遊歷名山大川,習得高深莫測的劍術,修爲也突破到了地仙中後期,是一位實力極強的劍仙。

及到年老之時,那劍仙擔心一身衣鉢無人繼承,遂靜下心來尋得一名山創立一派,從此開創了靈山洞一脈,故而此派的弟子多以修煉劍係爲主。

比武場中,張西玄仔細窺探了一下楚文茵,他輕吸一口氣,嘴角露出一絲蔑笑,隨即從劍鞘裡抽出了一柄青光流轉的長劍,瞬間發出一層層宛如波浪般的劍幕,朝對方猛烈攻去。

楚文茵見此,臉色一沉,整個人向後快速退去,只見她周身雷光閃耀,雙手猛地一揮,發出十幾道閃電,夾着奔流不息的狂雷,對準那劍幕轟去。

隨着二人出手,比武場中頓時劍光四射,雷光涌動,巨響聲此起彼伏,看得觀衆席上不時傳出陣陣喝彩聲。

經過一番激烈的對決,張西玄抓住楚文茵防守上的破綻,他一招空裂流轉劍急速揮出,瞬間便將對方擊倒在地。

“我認輸,我認輸!”或許是事先得到師門的叮囑,一旦不敵對手,千萬不可逞強,以免身體遭到重創,楚文茵當即向張西玄認輸。

對此,張西玄也只能收手,因爲根據比試規則,一旦對手認輸就不能再繼續攻擊,否則會被取消參賽的資格。

“第一場,靈山洞張西玄獲勝!”顧不通見楚文茵主動認輸,隨即大聲宣佈了這場比試的結果。

大船上,古若謠看上去臉色有些陰沉,她原本對這場比試充滿了信心,豈料張西玄技高一籌,不出二十個回合便逼得楚文茵認輸,這確實有傷顏面。

反觀不遠處的王靈衝,倒是和玉修彥相談甚歡,他一臉得意之色,顯然對張西玄的表現十分滿意。

在張西玄和楚文茵離場後,十幾個侍衛隨即步入場內,他們快速清理着地面上的一些碎石與雜物。

不一會兒,顧不通見場地已被清理乾淨了,大聲道:“第二場比試,由水月閣林淞對烈火門李炎!”

水月閣陣容內,此時陸苓浠和陸小虎早已站在船邊,他們望着林淞,神情顯得十分激動,二人很難想象昔日那個調皮搗蛋鬼,弄得全村雞飛狗跳的頑皮少年,今日居然會代表水月閣出戰。

林淞一上場,便感覺到來自李炎的敵意,但他還是向那其貌不揚的對手微微一禮,畢竟尊重別人就是尊重自己。

不過,李炎卻顯得有些傲慢,他眼角微揚,帶着三分傲氣,讓人有一種被藐視的感覺,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毫無掩飾地透着十足的狂妄之色。

李炎不屑的瞥了林淞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之色,道:“小子,我聽說你是水月閣裡唯一的男弟子,哈哈,你說你去哪裡不好,非要跑去跟一羣娘們鬼混,她們給了你多少好處,是軟玉溫香供你消遣,還是陪你夜夜笙歌?”

聽到李炎口出污穢之言,林淞臉色瞬間一沉,怒道:“住嘴!水月閣諸位師姐皆冰清玉潔之身,豈容你這無恥狂妄之徒肆意侮辱,真是可惡至極!”

李炎聞言,臉色一冷,陰聲道:“小子,你別這麼嘴硬,我馬上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到時候求饒也沒用!”

話落,李炎雙手一握成拳,並快速交叉在胸前,他怒吼一聲,雙拳猛地一擊,對準林淞便打出了兩顆火焰球。

望着那熾熱的火焰球,林淞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他並未選擇與之針鋒相對,而是身影一晃,以極快的速度遊走在比武場中,躲避着李炎的攻勢。

貴賓席上,童不韋眼見林淞被打得東逃西竄,大聲嘲笑道:“哈哈哈,就這種水平的弟子也敢來參加比試,難道水月閣是真的沒人了嗎?哈哈哈……”

這肆無忌憚的譏笑聲,聽得不少人捧腹大笑,也令水依夢等弟子擡不起頭來,但卻無法影響水靈盈月的心緒,只見她一臉淡然地觀看着比試,根本不想搭理童不韋的冷嘲熱諷。

不遠處,南宮天涯扭頭瞥了童不韋一眼,眼中露出鄙夷之色,事實上他早已叮囑過林淞,要在比試中儘量隱藏實力,這樣才能在關鍵時刻出其不意,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比武場中,李炎雖然牢牢掌控着局面,但他打出的烈焰彈和火焰飛刀,卻始終要慢上半拍,根本無法擊中林淞。

面對如此尷尬的場面,李炎的情緒變得越來越激動,盯着快速躲閃中的林淞,惱羞成怒的吼道:“小子,你是屬老鼠的嗎,逃跑的速度倒是蠻快的,水月閣弟子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林淞聽到這諷刺之言,眼中頓時射出一道憤怒的目光,他怒嘯一聲,身體猛然劃過一道詭異的弧度,瞬間移動到了李炎身後,雙手貼在了對方小腿上。

伴隨着一陣咔咔的結冰聲,李炎的雙腿已完全被冰封住了,對此他顯得十分慌張,隨即揮出兩顆爆炎彈,逼退了林淞,接着又趕忙凝聚出兩團火焰,想要擊碎腿上的寒冰,但收效甚微。

看了一眼掙扎中的李炎,林淞沉聲道:“我已經封住了你的雙腿,你若肯自動認輸,我可爲你解開寒冰咒,如若不然,我可要繼續發動攻擊了。”

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林淞,李炎怒吼道:“臭小子,你敢給我耍陰的?就你這點實力還想讓我認輸,你做夢呢,看我怎麼收拾你,烈炎火焰刀!”

怒吼聲中,李炎雙掌合二爲一,掌心猛地躥出一團炙熱的烈焰,四周頓時火光熠熠,流金鑠石,躁動的熱焰猶如滾滾的波浪,一層層地涌向林淞。

只見赤光一閃,一柄三尺長的赤紅火焰刀飛速射出,挾着狂暴而熾熱的氣息,對準十幾丈外的林淞豎劈斬去。

場外的觀衆見此,頓時發出陣陣驚呼聲,即便是他們這些普通人,也感覺到了李炎劈出的火焰刀非常危險,一旦林淞被擊中,只怕是凶多吉少。

林淞輕嘯一聲,兩片晶瑩的雪花在他手中旋轉飛逝,比武場中瞬間朔風咆哮,銀霜遍地,只見寒風夾着飛雪,呼嘯着衝向那股炙熱的氣浪。

與此同時,林淞雙手迅猛一推,那兩片雪花劃出兩道幽寂的光華,轉眼便將烈炎火焰刀擊得灰飛煙滅。

望着飛速射來的雪花,李炎瞳孔劇烈收縮着,不由得失聲大叫道:“我認輸了,我認輸了,我認輸了……”

林淞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轉眼他雙手快速一捏,那兩片鋒利的六棱雪花隨之崩碎在李炎身前。

不過由於距離較近,李炎還是被大片碎裂的冰屑擊中了胸口,只聽他慘叫一聲,猛地噴出一道殷紅的血箭來,整個人被直接轟出了比武場。

顧不通見狀,頓時愣了一下,但隨即便跑到了李炎跟前,他發現對方臉色如死灰一般,胸前衣衫破碎,一片血肉模糊,鮮血和冰水混合在一起,形成淡紅色的血水,汩汩地向外流着。

看着如此慘狀,顧不通眉頭也不禁一皺,他右手雙指搭在李炎的頸部,想察看這個弟子是否還活着。

過了一會兒,顧不通站起身來,大聲道:“烈火門李炎重傷昏迷,無法再戰,我宣佈這場比試由林淞獲勝!”

聽見顧不通宣佈比試的結果,整個觀衆席都顯得出奇的靜謐,有人嘴脣微張,有人面面相覷,還有人目不轉睛地盯着林淞,人們似乎還沉浸在深深的震驚中,久久無法緩過神來。

說實在的,縱觀這一場對決,李炎一直佔據着場上的主動,因此幾乎所有人都認爲他會最終戰勝林淞。

然而,意外總是發生在突然間,估計沒有人會想到,不過僅僅兩個回合而已,林淞便將李炎打得昏迷不醒。

這一刻,全場的安靜深深地刺痛了烈火門門主王宮焱,這巨大的反差讓他一時間無法接受,竟惱羞成怒了起來。

王宮焱怒而起身,看向不遠處的水靈盈月,問道:“水月閣主,你門下那弟子是怎麼回事?李炎已開口認輸,爲何還要將他打成重傷?那小子這是在公然藐視比試規則,應嚴懲不貸!”

遭到王宮焱的質問,水靈盈月一臉淡然,她甚至都沒有轉身去看對方,依舊和身旁的水思柔談笑風生。

事實上,以水靈盈月的身份,她根本不屑和烈火門這種二流勢力爭辯,更何況王宮焱顯然在故意找茬。

看着談笑中的水靈盈月,王宮焱頗爲氣憤,卻對她無可奈何,只得看向童不韋,哀聲道:“童教主,水月閣弟子公然違背比試規則,重傷李炎,你可要爲我烈火門主持公道啊!”

座位上,水思柔冷冷的瞪了王宮焱一眼,道:“王門主,你是瞎了還是聾了?林淞曾問李炎可願認輸,誰知他不知好歹,居然還下重手欲斬殺林淞。剛纔若非林淞及時收手,那李炎恐怕早已身亡,你非但不心存感激,還在這裡胡攪蠻纏,大放厥詞,真是不知羞恥!”

聽完水思柔這話,衆多高手皆暗自點頭,適才林淞的確手下留情了,否則像剛纔那種情況,即便李炎被殺了,這也只能怪他開口太慢。

王宮焱本就是無理取鬧,聽水思柔這麼一說,更是理屈詞窮,一時竟無言以對,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童不韋,希望對方能爲自己說上一兩句話。

然而,童不韋此刻的處境也十分尷尬,先前他暗諷水月閣無人,但出乎意料的是,林淞僅僅出手兩招就擊敗了李炎,這等於是重重打了他的老臉。

王宮焱見童不韋一聲不吭,也只能不甘地重重坐了下來,沒有天星教的支持,烈火門根本招惹不起水月閣,他只有將這枚苦果硬生生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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