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147 娘子如此兇悍,就不怕嚇跑爲夫麼?
想到公子辰,程小野猛然記起還有不足一月便是他與潯陽郡主的婚期。一瞬間的失神,她沒注意到嶽遠峰眸中一閃而過的異色。
門外傳來腳步聲,還有槿羽送樑婆婆離開的聲音,想來是菜菜扎針扎完了。
不一會兒,槿羽開門走了進來。
“方纔我送樑婆婆走了。”她邊說邊望向程小野。
眼光卻,透過小野,落在程小野身後的嶽遠峰身上。嶽遠峰對着她打了個眼色,輕輕的搖搖頭。
槿羽會意,低眉輕聲道:“菜菜已無大礙,方纔醒了,百里娘子要去看她麼?”
“自然是要去看她的。”突然想到她病的突然,程小野走了幾步又頓住腳步,“姨母,小野還想問一問,菜菜是如何得病的?”
槿羽擡頭望向嶽遠峰,嶽遠峰忙咳了兩聲,道:“百里娘子,方纔我也給你說了,菜菜有日出去回來渾身溼透,當日她便染了風寒,高燒不退。大夫說是風寒入骨,需要調養,卻不知第三日便遭遇幕裡之變。後來我與槿羽帶着她東躲西藏,自然照顧得差,便落下了病根。”
程小野見槿羽示意嶽遠峰迴答,不由得有些奇怪,卻沒點破。
“如此一說,是當年延誤治療了。”
槿羽怕程小野起疑心,忙補充道:“若不是耽誤治療,又何至於會病得失了記憶呢。”
兩人的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程小野也難辨虛實,便想先去探望菜菜。
“百里娘子,”嶽遠峰叫住她,“此事菜菜並不知曉,還請百里娘子保守秘密。”
程小野笑得端莊得體,“叔父愛護小郡主之心小野自然理解,請放心,我定會爲兩位保守秘密。若是將來有一日她知道實情,也自然該是兩位親自告知纔對。”
“百里娘子能理解就好。”槿羽委身謝過程小野,帶她一同去了菜菜房間。
菜菜面色蒼白如此,一副孱弱之狀。見程小野進到房裡,她有些意外,掙扎着想坐起來。
“菜菜,你還是老實躺下吧。”程小野三步並作兩步走過來,扶着她躺好,“你生病了,快躺下好好休息,我就是來看看你,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想到嬰兒時自己竟是要替她送命的人,程小野情緒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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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怨,更不可能恨,只有多少覺得有些可笑。有錢人家的人命是命,她這一條命也是命,卻在什麼都不懂的年紀就被貼上替身的標籤,要去替別人死。
呵,真是諷刺!
“小野姐姐如何知道我病了?”菜菜虛弱着聲音問,柔弱無骨的聲音聽着讓人心聽。
程小野將她臉頰上一綹散發捻起,塞到她耳朵後面,“本來今日要來叫你一起去給晴兒拜年,卻不想遇到姨母正在煎藥,便得知你病了。你現在覺得身體如何?可還有哪兒不舒服麼?”
菜菜一雙秀眉聚成了一個小小的川字,歉意道:“倒也沒什麼不舒服,就是覺得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想來是不能陪姐姐一同去看望表姐了。”
“傻丫頭,你都病成這副模樣了,我怎麼會再叫你去看晴兒呢。”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就在家好好休養着,等我去把晴兒叫來,讓她看你。”
菜菜聞言笑了起來,拉着程小野的手很是親密。
槿羽與嶽遠峰站在屋內看着兩人,情緒複雜。
槿羽並不知嶽遠峰究竟告訴了程小野什麼,但她知道嶽遠峰有分寸,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他會拿捏好。此時見程小野與菜菜兩人親如姐妹般,不由得臉上露出欣慰笑容。
“姨母,”程小野突然問道:“菜菜妹妹這病常犯麼?”
“那倒不是。”槿羽答道:“我們來到宋鎮後,正好遇到方纔那位樑婆婆,她見菜菜病的蹊蹺,便給她施針驅火。半年之後,菜菜的病症便好了,只是冬天裡吹不得冷風。”
“那她這病提前有何徵兆麼?”
“沒有,這病說來就來,病起來異常驚險,卻是沒有任何徵兆。”
程小野聞言眸中閃過一抹異色。
菜菜吹了冷風纔會犯舊疾,生病前夕也沒有任何徵兆,百里玉衍是如何她生病了?她本以爲百里玉衍懂得醫術,見着菜菜的面容憔悴或是有何異常才說她會生病,若沒徵兆,這就怪了。
程小野回到家中時,百里玉衍正在正廳逗少白玩兒。
一人白衣素顏,一狐輕若精靈。
“百里玉衍,你是如何得知菜菜生病的,別告訴我你掐指一算,夜裡菜菜房裡窗子會被風吹來!”程小野站在壓力前,儼然一幅秋後算賬的模樣。
“娘子心中疑問可有解除?”百里玉衍顧左右而言他。
程小野眉梢微挑,不明所以,“自然是解開了。”纔有心情找你算賬!
“爲夫只管爲娘子解惑,其它的事,一概不知。”
“……!”好一招抵死不認賬,程小野雙手掐腰,怒吼一句:“百里玉衍,別以爲你不承認就算了,給老孃老實交待,你到底是怎麼知道菜菜生病的?還是說你還知道些別的什麼,沒告訴我!”
少白嘴裡叼着它的木球,剛走到百里玉衍身邊,倏的被程小野嚇到,球一丟,一溜煙地跑沒影了。
“娘子如此兇悍,就不怕嚇跑爲夫麼?”百里玉衍淡淡的道。
程小野如遭當頭一棒。
兇悍,他竟然說她兇悍!兇悍那詞不是形容潑婦的麼?她這麼溫柔端莊,典雅大方,怎麼可能會被兇悍這種詞兒形容到?
她磨牙道:“百里玉衍,你剛纔說什麼,再給老孃說一遍!”
陰測測的聲音傳到百里玉衍耳朵裡,他面上看似惶恐不安,心中卻笑開了花兒。這娘子聰明歸聰明,卻在某些方面很容易被帶偏。簡單幾句話,把她心中的疑問全部打亂了。
一直到中午吃飯,程小野還糾結於那句“悍婦”無法自拔。
“百里玉衍,你真的覺得我是悍婦麼?”
“爲夫何時說過娘子是悍婦?”
“上午說的。”
“爲夫不記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