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VIP255景華門伏擊
百兩黃金雖多,比起五十萬雪花銀還是少了點兒。
“莊主,如此便將今日大殿之上賞賜全部歸於莊主罷。”程小野心一橫,算了,她不要了!
千夙大笑,停下腳步,眸光在程小野臉上落定。
這女人此時糾結扭曲的表情,可不像是要將良田與黃金全部送給他的節奏,倒像是……若是他敢一口應下,她分分鐘撲過來跟他拼命的模樣。
“區區百兩黃金,千某還不望在眼中,還是程姑娘拿回家玩耍吧。”
“那良田……”
“千某是生意人,並不懂得種田之道,姑娘還是留着罷。若是他日豐收了,千某可收購姑娘的糧食,到時候給千某算便宜點便可。”
半是玩笑的話讓程小野無言以對,更爲自己以爲他貪心的想法而感動臉紅。
“程姑娘若無事,千夙便不與你同路了。千某還有事要辦,姑娘先走一步吧。”景華門之險,他不想讓程小野看到,而且只要程小野先出門,皇甫景便是再生氣,也會按兵不動,等着他。
“以後小野若是有勞煩莊主之外,可去哪裡找?”
千夙猶豫片刻,手一動,掌心多了一隻類似竹哨的東西,“姑娘若是有事要找千某,將此哨子吹響,千某便會出現。若是千某不來,也會命人前來見姑娘。”
“那便謝過千莊主了。”程小野不客氣的將竹哨從千夙手中拿了過來。
時值冬日,竹哨上面卻帶着絲絲暖意,應是千夙身上的餘溫,程小野只覺得手掌發燙,迅速將竹哨揣入袖中,收了起來。
“莊主,那小野便先行一步了。”
“告辭。”
千夙淺笑,禮貌的向程小野拱手告別。
程小野則是向他福了福身,“感謝莊主多次相助,若莊主日後再到梅縣,還望莊主賞光,讓小野儘儘地主之誼,告辭。”
“一定。”
程小野轉身離開,不知爲何,她見千夙對東祁皇上都是一副我跟你不熟的模樣,可是對她,卻偏偏沒有任何的生疏之感,彷彿他們兩人是故識,相交已久。而她心底也隱隱有種感覺,他的身影,有些熟悉。
可是思來想去,這身體前世的記憶中,並沒有與千夙有關的記憶。
難道與公子辰口中那個雪兒有關?可是那個的記憶只在五歲之前,若是相識,那時候的千夙也不過就是七八歲的樣子,身形與現在大不相同,她又怎麼可能會產生對方熟悉的感覺?而且,相處的這些日子,千夙言語間並沒有表露出什麼痕跡,說與她是舊識,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奇怪。
程小野想不通,便也不想了,帶着護送賞金的侍衛一路出了皇宮。
路過景華門時,埋伏在城門之上的紀灃向弓箭手打了個做好準備的手勢,當他看清城下,只有程小野時,他又將手放了下來。
方德站在紀灃身後,輕聲問,“怎麼又不動手了?”
紀灃答道:“皇上要的人是千夙,想來他已有警覺,便讓程小野先走探探虛實。若是我們現在便動手,恐怕會打草驚蛇,千夙聽到風吹草動藏起來,或者是再從其它地方逃脫,我們就白等了。”
方德聞言不吱聲了,只等着千夙出現。
半個時辰後,程小野已經出了宮門,千夙不緊不慢的邁着步子進了景華門。
“弓箭手準備!”紀灃小聲道。
隱藏在高牆之下的弓箭手立刻拉開弓弦,進入個作戰狀態中。只等頭領一聲令下,便百箭齊發。
紀灃眸光遠遠的落在城門之上。
“關城門!”
千夙走到正中央時,忽然聽到一聲厲喝,幾名守門衛兵聽到命令,立刻行動起來,將景華門兩側的大門被關了個嚴嚴實實。
緊接着,城樓上傳來弓弦拉動的聲音。
千夙勾脣一笑,果然。
景華門上方,原本空蕩蕩的城樓之上,無數弓箭手站了出來,密密麻麻的箭頭正對着他一人。
“皇甫景還真是卸磨殺驢啊,千某剛出錢出力給他賑了災,他就用這種方式謝我麼?”千夙聲音不高,風雲不變於色的姿態卻如平地驚雷,讓樓臺之上的紀灃爲之一震。
“千夙,你目無君王,此也是你咎由自取,認命罷。”
“目無君王?呵,他皇甫景是你們東祁的皇帝,又不是我千夙的皇帝,讓我敬他?”千夙眸光一旋,將將的落在的紀灃身上,“他配麼?”
紀灃又是一驚,不經意的握緊了腰間佩劍,“放肆,天下之大,若非王土,你食在東祁,居於東祁,便是東祁子民,不敬天子便是大逆不道,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抱歉,千某向來不知何爲束手就擒,不如紀大統領下來,教教千某如何?”
“大膽!”紀灃猛的撥出佩劍,直指千夙,“再給你一次機會,若不束手就擒,我便讓弓箭手放箭了,到時你想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承蒙提醒,千某此生,還從未後悔過。”想放箭,來吧!
“放箭!”
紀灃一聲令下,弓箭狂風瀑雨般襲來,弓箭手一支接着一支,密密麻麻的箭雨遮住了眼睛,根本看不清楚下面的情形。
千夙閉上眼睛,聽着箭劃破空氣的聲音。
倏的,他身子一旋轉,騰空而起。披風飛揚,掃開了飛來的箭羽。弓箭手們見他要逃,搭箭拉弓,再次對準他的身影一陣射擊。
一時間,景華門內萬箭齊飛。
不知何時,千夙手中多了一柄軟劍,身影轉動劍鋒起舞,所到之處弓箭被打得七零八落,兵刃碰撞的聲音狂亂的響起。
千夙眸光一戾,踏着紛亂的箭羽,直奔城樓之上的紀灃而來。
紀灃手中佩劍還未來得及舉起來,千夙的劍已指到他的喉嚨口。
“紀大統領,看來要辛苦你陪千某去一趟御書房了。”若是今日皇甫景沒有埋伏他,他來護了程小野周全,賑災一事也就過去了,可偏偏那個沒眼色的皇甫景不肯讓他平平靜靜的離開。
如此,便怪不得他了。
紀灃一頭冷汗,望着半尺開放的千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