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梓晴忙了一上午才勉勉強強的將自己和虎子的家當都搬到了樓裡,這些還不算自己買的新的傢俱。如果都算上還不知道要搬多久。
張梓晴一個人忙裡忙外,幾乎快要暈厥過去,此時張梓晴才意識到這個胭脂樓過於龐大,以自己一人的力量絕對是支撐不起來的,就算他一個人想要打掃整個樓的衛生,怕是一天也掃不完,很何況還要做生意!
這讓張梓晴識到是時候應該找一個下人了。想來想去決定不僅要找一個做苦力的,還得找一個能在前臺賣化妝品的。
就相當於現代找一個櫃姐是一樣的,可是這櫃姐也不是那麼好找的。先不說古代人願不願意拋頭露面的問題。自己開的是美妝店,找的人一定是要了解胭脂水粉的,這就一定要求是女人了,而且還得是長相漂亮的女人。不然時裝給顧客的時候效果也不好。而是還要能說會道的。不是張梓晴歧視長得醜的,只是這個行業就需要這樣的人。這樣一想,這個小鎮還真的沒有幾個人符合的。
想來想去張梓晴的腦海裡浮現了一個名字,秦語。
那日秦語雖然前來陷害他,但是他清清楚楚地看見秦語臉上畫的傷疤,用胭脂水粉調得確很是形象。在古代的化妝。技術中畫成這樣已經很是難得,若不是她是現代人,恐怕不容易一眼看穿。可見秦語對化妝知識一定是有天賦的,也是經常鼓搗胭脂水粉的,那這樣來說來秦語就很適合這份工作了。
而且當日秦語既然能答應那人來陷害自己,就說明那人一定是給了他某種好處,或者是說答應她給她贖身。如果這樣的話。張梓晴就很有把握能說服秦語離開怡紅院那個地方。只要她能聽的進去,那就還有辦法。
心中打定了主意後,張子晴便換上了一身男裝。只見她穿了一身鬆綠錦袍,又挑了一頂白玉金冠,冠於發頂,這套衣服,還是張嘉澍,前些時日差人送過來的。本來想與他外出遊玩的時候穿,卻沒有想到一直沒來得及,今兒卻派上了大用場。
看着鏡中的自己,張梓晴滿意的點了點頭。到是蠻像個公子哥,又學着張嘉澍拿了一把扇子,有模有樣的扇了起來。
打開來悠哉悠哉的像怡紅院走了過去。這兒的怡紅院又稱作花樓,整個樓都是五彩繽紛的。剛剛走到怡紅院前面,那麼麼一見到張梓晴一身裝扮貴氣逼人,一想就是那家偷偷溜出來的小公子。這樣的小公子最是富有且出手大方,又不諳世事,最是好糊弄了。
麼麼象是看在了他的錢堆兒,在向他招手,喜笑顏開的向張梓晴走了過去,一把就拉住了張子晴的手,將他往樓裡帶。張梓晴雖然有些嫌棄麼麼,卻礙於有事要辦,無法甩開她的手,只能先行忍着。
“哎呦小爺,您快看看我們這兒的姑娘,應有盡有,您喜歡什麼類型的我都能將幫您找到。”
麼麼帶來了一連串兒的姑娘,熱情的在張梓晴的面前介紹着。那羣姑娘看着張子晴一身貴氣也很是熱情,一個個都紛紛的笑着。
張梓晴看着這一羣脂粉氣的姑娘擺了擺手,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給麼麼說道:“我要找秦語。”
麼麼見張梓晴開口就要秦語的名字,便知道這是聽了誰的話,知道秦語的好處,所以直奔着要來找他。看着那一錠銀子,他自然不會語言,笑眯眯的將錢收下。在這個小鎮子,一錠銀子,可不是小數目。
“哎呦,我的小公子啊,您在這兒等着,我現在就去給您叫那秦語去,不過這我可要提醒您這丫頭性子可烈的很,只賣藝不賣身,您可千萬別介意呀。到時候鬧開了我們都不好收場。”
張梓晴倒是沒有想到這秦語也是個性子剛烈的,說只賣藝不賣身,便只賣藝不賣身。在這怡紅院裡可真是難得的獨一份兒啊,怪不得能夠蟬聯這麼久的頭牌。
張梓晴思考之間,麼麼知會了一聲夥計,便迎着張梓晴上了樓。來到了一個雅間前面,張梓晴擡頭瞧了瞧,雅間上赫然印着落星閣。想來這秦語也是一風雅之人。
剛進雅間,張梓晴便看見屏風後面有一女子在撥琴。隔着屏風只覺得風姿綽約,風華灼灼。
上次見秦語只是匆匆的見了一面,並未仔細看,此次一看,果然並非凡人。張梓晴對秦語更加中意。
直接開門見山的說:“秦姑娘,我就是那日,在街上你誣陷的那個張家娘子。”
秦語顯然對張梓晴的身份和坦然有些意外,不過很快就平靜了下來,神色如常的問:“怎麼了,還想着還算賬?”
“哈哈,秦姑娘誤會了,只因爲只上次一見以後,佩服姑娘的化妝技術,這纔打算着煩擾姑娘,不知姑娘有意離開這怡紅院麼?”
秦語一聽張梓晴有意帶她離開,當即從屏風後走出,激動的拉住張梓晴的手:“此話當真?你真能贖我,救我出那狼窩?”
“自然不假。前提是,你得答應到我的店裡幫工。包吃包住。”
“只要,你能贖我出去,就算是讓我當牛做馬,我也願意。”秦語言辭激烈,神情懇切,想必恨毒了這地方。
兩人正洽談着,麼麼突然從門外衝了進來。厲聲喝道:“誰都不能帶走秦語!”
張梓晴啪的一聲將扇子打開,睥睨麼麼:“小爺我今天倒要看看,這秦語我怎麼就帶不走!”
“除非你拿的出一百兩白銀,不然誰都別想帶走秦語!”麼麼帶了夥計攔在門外,一副耍定了無賴的樣子。
“我的賣身契才五兩銀子,就算是翻倍也就僅僅二十五兩,怎麼就一百兩了。”秦語憤憤不平的說着。絲毫沒有讓步的語氣。
這見一次秦語,就能要十兩銀子,麼麼怎麼可能就這樣把秦語放走,以二十五兩銀子。這樣虧本的買賣,想都不要想!
張梓晴將秦語得手緊緊握着,將她攔在自己的身後。秦語看着死死保護自己的張梓晴,心裡不僅一陣感動。
“怎麼,你們還想強買強賣不成?”張梓晴警惕的瞪着麼麼,身子卻一步步靠近窗戶。
“強賣?給我翻她的身子,如果翻不出一百兩,就把她也扣在着,做煙花女!我看着這皮相定能買個好價錢。剛纔我摸你的手,就發現是個妮子!”
說完,那羣夥計就向張梓晴和秦語走了過來,張梓晴上前一步,將秦語護在身後,掏出之前在懷裡帶着的刀。指向麼麼和夥計。
“怎麼,你們還要私自動刑不成麼?你們眼中還有王法麼?”
麼麼看着張梓晴陰測測的笑着:“我告訴你,進了這花樓,我就是這裡的王法!”
“哦?你給本官說說,你的王法是什麼樣兒的?”只見雲輕樓一襲官服,氣勢凜凜的走了過來。後面還跟着張嘉澍。和一衆官兵。
麼麼見官府來人了,連忙換上了一副笑臉,迎着雲輕樓:“哎呦,這是那陣風兒將您吹來了,你看,我這小地方,還麼準備,讓您看笑話了。”
說罷,就示意自家姑娘帶着雲輕樓下樓,姑娘們都被秦語壓的久了,自然得到機會就往上爬。
張梓晴見到機會,自然不肯輕易放過。朝着張嘉澍喊到:“相公,救我,她們要逼良爲娼!”
麼麼聽聞這兩人認識,心裡暗叫倒黴,沒想到這小娘子的背景如此之大。竟然與官家扯上關係。自己這次真的是小陰溝裡翻船。倒黴到家了!
“你看,這夫人說的什麼話呢,小人剛剛只不過和夫人開了個玩笑,您看,這夫人就當真了。”“哦?是麼?我倒是覺得你把我夫人嚇到了。”張嘉澍上來的時候就看見張梓晴手拿着一把刀驚慌失措的模樣。像極了一隻受傷的小兔,讓張嘉澍心疼不已。
“還不快把夫人請出來,你們幾個還楞在這裡幹嘛?”麼麼給幾個夥計試了個眼神,示意他們將張梓晴請出來。
張梓晴卻拉着秦語的手不曾鬆開,卻沒想到,還沒等自己開口,雲輕樓先開口說道:“將那姑娘也一起放了。她的贖金本官來出。”
“不用,如果你來出,我寧願呆在這兒。”秦語冷清的聲音,猶如冰一樣,落在了地上。打碎了這一屋子的熱情。
張梓晴吃驚的看着他們兩個,以張梓晴的經驗來判斷,他們兩個,一定有事情。
“哎,我出你的贖金,你跟着我。誰都不能搶。麼麼,二十五兩,這是秦語賣身契應得的。”
“秦語,你就對我這麼冷血?”雲輕樓有些激動的喊着。自從張梓晴認識雲輕樓以後,這還是第一次見他情緒如此激動。
“官爺,這您就說笑了,很多年前,你我就已經劃清界限,沒有什麼冷血可言,您走您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挺好的。”秦語一襲青衣,清冷的猶如仙子,站的筆直,一字一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