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吃飽了以後,張梓晴琢磨這時間差不多了,帶着兩個孩子一起去考場外面等着張嘉澍回來。
除了今天以外,張嘉澍還要考上個兩天,才能結束。
站在考場外面,張梓晴有種自己媽媽當年在高考考場外面等她的感覺。
“孃親,你很緊張麼?”虎子稚氣的聲音將張梓晴拉回了現實。
搖了搖頭,否定:“不緊張,你爹考試,我緊張什麼?”
“可是,孃親,你在捏我的手哎!”張梓晴猛然低下頭看去了果然自己兒子的小手,已經被自己捏有些泛紅了。
再看看段亦那邊,鬆了口氣,還好自己沒有捏他。
“張夫人,你是沒捏我,可是你有出好多汗哎!”
段亦的聲音悠悠響起,張梓晴覺得自己今天在兩個孩子的面前一點臉面都沒有了,臉都快紅到地上了。
張嘉澍剛剛從考場出來,就看見夕陽下,一大兩小現在正中央,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彷彿給他們籠罩了一層淡淡的光暈一樣。
將張梓晴整個人都照的柔和萬分,光彩照人。
走近一瞧,張梓晴的臉上還帶着些許的紅暈,一旁的兩個小鬼,還在不懷好意的笑。
張嘉澍一把打在他們兩個的屁股的上,惡狠狠的說:“你們兩個,是不是欺負小芳了!”
張嘉澍小手沒輕沒重的,可是嚇壞了張梓晴,看兩個孩子都沒什麼反應,才放下了心。
趕緊將兩個孩子抱下來,四個人在夕陽下,靜靜地向客棧走去。
“我孃親剛剛很緊張你。”虎子帶着幾分滑頭,和張嘉澍說道。
“真的?”
“嗯!”虎子重重的點了點頭。被告了狀的張梓晴當然一臉的不承認,但是張嘉澍顯然是一臉我什麼都知道了,你騙不過我的表情。
“你這麼在乎我的!怎麼不說給我聽啊,還要兒子說呢!”
“對了,虎子剛剛在我這,可是管你叫爹來着。”張梓晴可不想一直繼續下去這個話題,忙向一旁扯去。
“真的?”張嘉澍的眼裡帶着幾分驚喜,還有幾分感動。
要知道自從虎子自己知道這個真相以後,雖然沒有表現出來抗拒,但是也不見得他有喜歡。
一直沒有叫過張嘉澍爹爹,或者父親,就算是當着張梓晴的面,也沒有。
“真的,今兒我聽的真真的,這孩子,還是喜歡你的。”
張梓晴知道張嘉澍在乎這個,如今告訴了他,他能不高興麼?
四個人高高興興的回了客棧,絲毫沒有注意到,後面多了幾雙眼睛,一直在盯着他們。
那下午的婦人就混跡其中!
半夜,張嘉澍和張梓晴相擁而眠,卻是被一陣打架和尖叫聲吵醒。
張梓晴第一個聽出來這是段亦的聲音,鞋都沒顧得上穿,直接跑到了隔壁。
只見段亦房中屍首遍地,兩個孩子嚇得躲在被子裡,張梓晴趕緊跑過去,抱住兩人。
兩人猶如受驚的兔子一樣,大叫起來,認識來人是張梓晴以後,才失聲痛哭起來。
看着屍體恐怖的死狀,張梓晴不停的安慰着失聲大哭的孩子們。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不知道會不會給這麼小的孩子留下心理陰影。
又過了一會兒,打架聲音漸漸平息,雲輕樓從窗子在翻身走了進來。
“小芳,孩子有沒有受傷?”
“沒有,孩子都很好,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張梓晴看着這滿地狼藉,不由得覺得胃中翻江倒海,噁心的很。
雲輕樓瞧了瞧,也覺得是有一些太噁心了,拍了拍手,叫下人收拾了,這張梓晴纔將被窩裡的兩個孩子放了出來。
段亦探了探頭,看着屋裡乾淨了,也沒那些骯髒物件兒了,才讓虎子也出來。
“欽差大人,他們是來殺我的?”似乎沒想到段亦這樣長驅直入,有些措手不及,點了點頭。
“那你又沒有查出來,這些人都是什麼來頭,又是誰泄露了我的行蹤?”
段亦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雲輕樓,居然讓雲輕樓感覺到了些許的壓力,在一個十二歲的孩子面前,他居然也有一些怯場了。不愧是大將軍的兒子,果然虎父無犬子啊!
“這個還沒有查到,不過我會很快就去查,過兩日就會有消息。”
雲輕樓的額頭滲出了一絲細汗,顯然有些應付不來段亦這一連串的提問。
張梓晴沒有想到,這段亦小小年紀,竟然就能如此條理清晰,還能如此氣場強大,着實讓人佩服。
張嘉澍處理完剩下的嘍囉,也趕了過來。看着人都完好無損,輕輕的放下了心。
“這驛站是住不得了,我在這附近有處宅子,你們就搬到這去住吧。那裡沒什麼人知道,最主要的事,有密道。我也能去支援。不容易出事。”
張梓晴聞着這客棧一股濃濃不散的血腥味早已經噁心的不得了。聽到可以換個院子,自然十分願意的點點頭。
兩個孩子見到張梓晴都點了頭,也跟着點了點頭。
雲輕樓看着段亦點了頭,有些猶豫的提出:“我想把小少爺在託付給你們養段時日,現在我已經有些線索,大將軍的死,也許和平王有關係,如今風聲鶴唳,朝野譁變,現在實在是不安全。”
現在段亦可謂是整個京城最燙手的一個山芋,就這樣塞給了張嘉澍一家,雲輕樓多多少少還是覺得有些愧疚的。
“可是,如此一來,這大將軍遺孤回京,怎麼回?段亦在我們這兒,誰回京城覆命?”
“這個,你不同擔心了,我們會找一個與小公子差不多的少年,扮着小公子,直到他安全了,將軍沉冤得雪了,在公之於衆!”
張梓晴聽着雲輕樓安排的明明白白,將段亦摟了過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將小公子保護的很好,平安的送到你眼前。”
說罷,張梓晴摸了摸段亦的頭,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
當晚張嘉澍帶着自己的府丁和家人趁着夜色就搬進了雲輕樓的別院。
第二天一早,張嘉澍早早的就出了門,打算迎接考試了。
張梓晴領着兩個小包子一起來送張嘉澍,兩個人還一人送了張嘉澍一句話,逗得張嘉澍哈哈直笑。
“乖哦,等我考完回來,給你們買糖吃,一定要聽孃的話,不要氣她,知道了呢?”
認認真真的交代完兩小隻之後,看着他們認認真真的點了點頭以後,張嘉澍才轉身去了考場。
“孃親,那我現在要回家麼?”虎子剛剛到了京城,就被張梓晴圈了起來,滿心的不願意,不知道背地裡埋怨了張梓晴多少次的不解人意了。
捏了捏兒子氣呼呼的小臉。張梓晴鐵心的搖了搖頭:“不可以哦,如今世道不太平,我們好好在家裡陪段亦哥哥好不好?”
“不好,不好,段亦哥哥也想出去玩的!”虎子一心想出去,不介意拉上段亦,他不介意,張梓晴介意啊。
不讓虎子出去玩,不就是爲了保護段亦麼,這小子倒好,不理解他孃的良苦用心就算了,還把他段亦哥哥整天想着往出帶,看着兒子這幅樣子,張梓晴真是深深地嘆了口氣,這個小子,怎麼這麼不懂事。
“不行的,乖乖,等過幾天,這裡太平了,孃親自然會帶你出來玩。”
段亦知道是因爲他的緣故,張梓晴纔不肯帶着虎子出去的。
“張夫人,如果是因爲我的緣故,那你大可不必要的,我沒有關係,可以帶着虎子去玩的,也沒那麼尊貴,何況他們不是弄個假的了麼?”
段亦寵着虎子,他說什麼到了段亦這裡都是可以的,張梓晴算是明白了這個道理。
“哎呀。這不行的,萬一你這出了什麼事,你可叫我如何是好!”
不是張梓晴太過去保護段亦,只是這幾日發生的種種叫她不得不將這小公子好好的保護起來。
見孃親堅持,虎子別無他法,只能認命的點點頭,拉着段亦的手,兩個人回了家。
這處院子,雖然是雲輕樓的別院,但是裝修一絲不苟,和那些高門大戶並不差分文。
奇珍異寶,亭臺樓閣,樣樣俱全。尤其是張梓晴居住的文賢居。整個房子都是用竹子砌成的,懸在空中的小樓。
進去之後,別有一番雅緻,不得不說,這雲輕樓的品味還是可以的。
只是在房子在好,終究是別人家的,張梓晴還是的自己去選一個他們日後的家。
昨兒聽着雲輕樓話裡的意思,宮裡的這場戰爭,恐怕是一邊持久戰,這久意味着,段亦不知道還要在這待上多久。
那張梓晴自然就要買一棟屬於他們自己的小院子,用在別人家裡,總是彆扭着。
想着張梓晴打扮了自己一番,便將孩子託付給了樑濤,自己出了門。
沒到過京城的張梓晴,那裡知道在哪買房子,只能在街上四處逛逛,看着哪裡有房子,上面寫着可以買的字樣便買過來。
從白貓街,找到朱雀街,終於在朱雀街的后街上,找到了一棟闊氣十足的大院子,張梓晴上下瞧了瞧,覺得還不錯。
心中很是滿意,叩了叩門。見沒人理她,壯着膽子推開了門,一股酒味撲面而來,張梓晴有些後悔,想要離開,卻已經是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