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議論落下張梓晴的耳朵裡,輕輕嘆了口氣,擺了擺手,“別與他們一般計較。”
沒想到,自己到了京城,還是無法擺脫啊。
張梓晴不計較了,榮華也沒多說什麼,二人進了府。
榮華帶來的人足夠多,幾乎不用張梓晴在做些什麼,張梓晴乾脆就放了手做甩手掌櫃。和榮華玩兒了起來。這不逛不知道,一逛當真嚇了一跳,這園子當真是大的很,而且看着皇帝大抵是原封未動的,將那人送到了京兆尹,剩下的都一併送給了張梓晴。
張梓晴左瞧右看,這宅子裡的寶貝還真不少,光是那珠寶就可稱得上是遍地都是了,看這樣子這地方也是……還在屋子裡養着白孔雀和其他禽類。
張梓晴抓了一把魚食,喂向那湖裡的錦鯉。這幾尾錦鯉長的極其大,顏色也豔麗,好看的緊。
“這府邸原來是誰的呀?如此富麗堂皇,難不成這京城的人都是這樣富庶的?”
“哎呦,這屋子呀,那可是得好好和你說道,說道之前這是鉅富賈楠的房產,後來到他孫子這一輩。這個敗家子也不再經營買賣了,整日裡就揮霍着他爺爺留下來的家產。這不守着家產也過了這麼多年,現在還有好些呢?父皇只是把他們家的鋪子裡的財產收了過去,這府裡的東西都送你了。”
這賈楠一家也算得上是命運跌宕起伏了,老一輩兒的掙夠了錢還沒來得及花,就死在了自家兒子爭奪財產的牀上。
據說是被自己的兒子活活給氣死,可沒想到兒子爭家產爭的頭破血流,最後竟然也死了。鬧到最後年僅三歲的小孫子看看繼承了這一大筆財產,揮霍了二十多年都沒有花完家呀。
光是在府裡的都能買下好幾座縣城,而且人家都說,這賈家的財產,都在房子下呢!
“那這樣說來,他也算是個可憐人。”瞧着那魚無憂無慮的樣子。張梓晴也略微有些失落,喃喃的說着。
“那也是他祖上作孽太多,他自己也做了孽,你就不必往心裡去了。對了,上次你和我說的那妝品,你這兒現在有現貨嗎?我今天正好一併帶回去是一試。”
聽榮華提起這一茬,張梓晴才記起自己還沒有種藥材呢。自顧自的拍了一下腦門兒,有些不好意思:“哎喲,你瞧我這記性差點兒,忘了我這蓮藥材都沒來得及種呢,還哪裡有妝品呢?”
“那倒是我對你期望高了,還以爲你跟我不一樣,是個麻利的呢,沒想到呀!你也是個懶的。”
“過幾日?過幾日我就細心栽培藥材種好之後定然第一個給您送去妝品,您訂是頭一份兒呢,放心吧!“
張梓晴雖拍着胸脯保證,但過一會兒就軟了下來。有些要委屈的說道:“可是我該怎麼進宮呀?”
“這個倒是不打緊的。”
榮華隨意在腰間扯下來一塊腰牌,遞道了張梓晴的手中,看着那大大的榮華字樣的白玉腰牌。張梓晴,一時間有些不敢去接,白玉腰牌就意味着不用通報便可直接進宮,算得上是公主的心腹才擁有的東西。
這,這未免也太貴重了吧,見識了皇宮的無情,張梓晴並不想與皇家有什麼過多的牽扯,以免惹禍上身。
“你跟我還客氣什麼,我喜歡你,願意,給你,你就拿着怕什麼的呀,旁人要着福氣還求不來呢。”榮華將那玉牌再一次塞到了張梓晴的手裡,這一次張梓晴不得不接了。
榮華一直待到了宮門落鑰才堪堪回宮,張嘉澍考完回府的路上正好趕上了公主的儀仗浩浩蕩蕩的回宮,看着那豪華的馬車的背影。
張嘉澍駐足了很久才擡腳回府。
剛邁進府門家門口的家丁,齊刷刷地跪下喊道:“老爺,好!”張嘉澍挑了挑眉,有些訝異於張梓晴的速度之快。竟然短短一天就將府裡打理的井井有條,已經初見規模了呢。
“小芳,之前沒瞧出來,原來你持家這麼有道。“
能有任何一個拍張梓晴彩虹屁的機會,張嘉澍都不會錯過,定然拍的舒舒服服。
張梓晴白了他一眼,冷冷的說:“不是我安排的。都是公主安排的。”
被張梓晴狠狠的拆穿,跌了面兒,張嘉澍也不甚在意。不僅沒有一絲尷尬,還緊接着說:“那也是小芳你會認識人嗎?不然公主怎麼會幫我們來搬家呢?你說是不是?“
張梓晴白了一眼,張嘉澍這和不要臉的功力還真是越來越強了,張梓晴扭頭吩咐下人通知阿年將兩個孩子接過來。
某人又在那裡開始誇讚:“哇,小芳真厲害呢,連段亦藏起來都能想得到哇,可真是料事如神啊!”自從上次榮華公主離開之後,外面就開始傳起了大將軍府裡的小公子,不是真正的小公子,就連每天在府裡星星苦苦種地的張梓晴都聽到了外面的傳言,可見外面傳的有多麼的兇狠。
“你說這羣人會不會是知道知道了。小亦在我們的府上。畢竟府裡現在的人都是公主的。”
“嗯,也有可能。”
看着自己的小媳婦興致勃勃地拔着草,還在思考着段亦的問題,小模樣甚是可愛,看的他直高興。
“那我得想想辦法了。”
腦子上轉的快張梓晴手的速度也變得快起來,一把一把的抓着草。
張嘉澍遲疑的瞧了一會兒。還是緩緩地說了出來“小芳你可知你拔的是什麼草?”
張梓晴聽了這話看了看手中綠油油的草停住了動作。瞧着這草與一般的無二,有些不屑一顧:“這草就是草了,難不成還是什麼值錢物件?”
“小芳,這草叫做孔雀草,在夜間會發光的一株百金都不止呢。而且還不是你花錢就能買來的物兒。”
張梓晴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一堆的綠草。彷彿看見了一堆金子在遠離自己趕緊小心翼翼地捧着找花匠去了。但願還能搶救一下這一團綠油油的草吧。
看着他心疼錢的模樣,張嘉澍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瞧着那匆匆離去的背影,眼裡噙滿了笑意。
“老爺您渴了吧,做了這麼久,喝口茶潤潤嗓子也是好的。“
一聲甜美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張嘉澍只覺得這聲音甜的,就像嗓子眼兒裡塞了一口糖膩的都噁心的慌。
轉過身去,只見一個穿着淡粉色工裝的婢女端着茶頗爲害羞地瞧着她眼裡幾分含情,張嘉澍怎能不知道她打的是什麼樣的想法?剛要拒絕一道清冷的聲音就從背後響起,“老爺這婢子的茶可好喝。我看着這茶可甜得很呢!”
那奴婢見張梓晴來了,雖然有一些慌亂,但是很快就調整了過來,摸了摸自己的鬢角,給張梓晴行了個禮。
“參見夫人,奴婢名叫清河,是公主指給夫人的貼身婢女,剛剛奴婢瞧着爺渴了,端了杯茶。”
這小婢子的聲音極其甜美。眼睛也像是會勾人的一般,直往張嘉澍身上盯去。
張梓晴看了一眼張嘉澍,徑直走上去,將那杯茶,盡數潑給了小丫鬟。
滾燙的茶水一潑上去,小丫鬟的臉瞬間變紅,看起來,很是嚇人。
“啊,你,你怎麼可以用水潑我。我是皇家出來了,並沒有犯什麼大錯,你怎麼敢…”
那婢子被燙的吃痛,不管不顧的叫了起來,任着什麼規矩都不顧了。
張梓晴瞧着她這個模樣,心中甚是生氣,自然也沒什麼好臉色。
“你若是不願意在我張家爲奴,大可以回訪宮裡向公主告狀,我到要看看,她給我張家的奴婢,是歸我,還是回宮裡!”
張梓晴的話語讓這丫鬟愣了一下。好像是沒有想過,張梓晴竟然能反擊。
呆在了原地。
“夫人,不要生氣了。氣壞了自己可怎麼是好,爲夫該心疼了。”
張嘉澍好生哄着張梓晴,一點兒也不見生氣的樣子。
張梓晴嗔怪了他一眼,乾脆轉過身子去,不在去看那人。
自己纔出去多久竟然就給她找來了一個大桃花,還不知要是日子長了,在找回來些什麼上不得檯面的物件兒。
張梓晴本來不想做那個使喚人的夫人,可如今看來,若是她在立立威,恐怕就會被人踩在腳下了。任誰都以爲她是個好欺負的。
“福安,麻煩您將所有下人都召集在一起,我有話與她們說!”
張梓晴回了房,換上了一身牡丹錦繡羣,取了那東珠頭面中的一支珍珠釵子進入鬢邊,挽了個飛天髻。
也算的上是有些威嚴了,清湖摻着張梓晴出了門。這清湖也是一併過來的,看着可比清河不知道穩重了多少,還是很得張梓晴的心的。
“今兒,叫大家來的也沒什麼別的事,只是想把你們聚在一起,和你們講一講這張府的規矩!”
張梓晴說的頗有氣勢,見主母生了氣,下人們面面相覷。平日裡,這主母,是極溫柔的,人也隨和,和誰都是笑眯眯的,今兒是怎麼了,誰能叫她這麼生氣!
“我張家雖然不是什麼京中顯貴,亦不是什麼能隨便欺辱的家族!爬老爺牀的噁心事更是不想看見!”
張梓晴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落在了一個老成的嬤嬤身上,這嬤嬤或許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