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席捲

看着徐徐逼近的這些人,林封謹忽然示意身邊人大叫道:

“我等乃是鄴都知府的人,奉命辦案,你們竟敢截殺官差,那就不怕誅九族嗎?”

爲首的一名將官看了周圍一眼,猛然縱聲和部下都歡暢的大笑了起來,彷彿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似的,緊接着便陰測測的道:

“小子,你該不是腦子進了水吧?將你們殺光,看誰來誅我們的九族?變成鬼來告狀嗎?小子,要怪就怪你惹上了不該得罪的人吧?”

此時林封謹聽了他們的譏刺,卻是絲毫都沒有動怒,反而平靜的道:

“你們這樣的軍容裝備,胯下的馬匹臀後面還烙有古停,何常,巨夏的字樣,這應該是培育這些戰馬的馬場烙下來的印記,這幾個大馬場都是和西北有緊密的聯繫,似乎有些湊巧呢,聽說呂先的一名妃子就是西北將領李夏的女兒,而李夏的門生張能,則是拱衛京畿的飛豹軍的副統領,你們這些王八蛋雖然沒有打着旗號明目張膽的出來,還特地的進行了隱瞞,便以爲這就可以做縮頭烏龜,讓旁人認不出來了麼?”

林封謹的話,指名點姓,簡直就彷彿是幾根燒紅的針戳入到了面前這些人的耳目當中,這些驕兵悍將頓時都是臉上有些變色,看過來的眼神都是變得狠毒了許多,忽然之間,一個身材壯碩,看起來卻並不算高的男子濃眉一皺,冷笑道:

“一隻小小的螞蟻,和他在這裡囉嗦什麼,早些殺了回去百花樓喝花酒吧。”

這男子本來也只是穿着一身鑌鐵甲而已,只是一開口,立即就是脫穎而出,將整個氣場都壓住,看起來也是一位征戰沙場多年的宿將。而那言語之間。簡直就將取林封謹的性命當成了探囊取物一樣輕易!!

他一身令下,立即就有六個人同時在瞬間彎弓搭箭,對準了林封謹刷刷刷的攢射了過來,這六個人出手極其突兀,看得出來也是萬中選一的箭手,可以說論裝備箭術的話,都絕對不比林封謹身邊的護衛遜色,這六個人同時突施冷箭想要對付一個人,在這男子的心中還真是沒有失手的時候。

而這六大箭手也是這人手上的王牌,他往往在戰場上就會先誘使敵將出來答話。然後用一系列的言語將其激得心浮氣躁,這時候六大箭手突然現身,暴起殺人,幾乎是百試不爽,此時拿出來對付一個小小的鄴城捕快,真的是殺雞用上了牛刀,獅子搏兔都用上了全力,這人死在了自己的這絕殺手中,真的也是可以說是九泉之下得以瞑目了。

然而。出箭的這六名箭手卻都不知道,他們瞄準的這男子平生最不怕的,就是遠程的狙襲!!甚至平時他爲了訓練自己的反應能力,竟然都是用十二名箭手從前後左右圍成扇形來突施狙襲!

那十二名箭手任選一人出來。無論箭技,裝備,經驗,都可以說遠在這六人之上!所以。林封謹若是被這麼一記突施冷箭給輕易暗算到的話,那也真的是不用活了。

六支鵰翎箭一閃而逝,直似六道灰色的影子。在一瞬間就激射了出去,這樣的速度快到了什麼程度?可以說連那六個人什麼時候挽弓,搭箭,射的過程都沒看清楚,箭就已經是射了出來。

只可惜的是,強中還有強中手,這六人出手再快,卻是見到林封謹長笑一聲,雙手在空中一陣亂抓,居然就將所有的箭簇都捉了下來,就在對面的人大吃一驚的時候,忽然有一人狂喜道:

“哈哈,這小子還是中了箭!”

原來林封謹手中握住的箭簇只有四支,而那六人要突施冷箭,那麼肯定是防不勝防,不可能在林封謹的正面來出箭,所以從他們的那個角度看去,林封謹的頭上就恰好插着兩隻利箭,還在顫巍巍的晃着。

可惜下一秒那箭手的期望就變成了失望,因爲他忽然見到林封謹轉過頭來,展顏一笑,頓時,那兩支箭簇就跌落了下來,原來他竟然是用嘴巴硬生生的將兩支射向面門的利箭給咬了下來!如此的膽魄見識,端的是令人瞠目結舌!要知道,只要差之毫釐,立即就是腦袋被射透的恐怖場面啊,並且還要同時咬住兩支箭!

所以,這足以證明,此人居然敢這麼玩,那就意味着他應該有十足的把握!可是,鄴都裡面知府的狗腿子當中,居然都會出現如此人物??

下令射殺林封謹的那個人的心中,頓時泛出了一股不祥的感覺。而他不是別人,正是先前被林封謹叫破了身份的張能,張副統領!

此時,後軍忽然傳來了一陣喧譁聲,這張能眉頭一皺,頓時怒喝道:

“什麼人膽敢亂我軍容?”

很快的,便有一個傳令兵急匆匆的趕來了道:

“回大帥,從西面有一支商隊趕來,非要進入我們的防區,兄弟們一言不合,於是便動上了手。”

張能眉頭一皺,他知道這話當中肯定有些水分不盡不實,不過這一次他領軍出來本來就是違制的,若不是兵部的人大多都跟隨去了避暑山莊,鄴都對自己這羣人的監管鬆懈,他也沒辦法私調這麼多的人手出來。常言道,皇帝不遣餓兵,總是得讓兒郎們得些好處才行。否則的話,下一次還有誰還來?

而這一次張能可以在京畿附近私自調動這麼多兵馬出來,歸根結底還是由於北齊內部政局的原因,呂羽都在鄴都附近放了一支吞蛇軍的偏師,呂康身爲君王,肯定也是無可避免的要找平衡,御林軍要隨着他去避暑山莊,因此這才新組建了飛豹軍和奎狼軍,這兩軍的人馬肯定要求是能打,於是便從長期都在和西戎開戰的西北抽調過來。

西北那地方,能打的軍隊也是能禍禍的,軍紀不消說也是一塌糊塗,所以這整編都還沒完畢,偏偏呂康就要去避暑。也就被留守的張能鑽了空子。

此時張能正要下令全軍掩殺,猛的卻見到了西面升起了一道焰火,在白日裡都是清晰可見,最後煙霧形成了一隻猙獰的巨大蛇首,若天邊雲霞那樣久久不散,這張能心中忽然涌現出來了一股不祥的預感,劈手就揪住了那名傳令兵,怒吼道:

“你們究竟惹的是什麼人?”

那傳令兵結結巴巴的尷尬道:

“就是一支商隊,裡面還有不少瘸子啊,斷手的殘廢啊。押着幾十輛大車呢,聽說裡面還有幾十個銀鞘.......在那邊哨探的鑽天風那羣人大帥你又不是不知道,整整做了快半輩子山賊的,眼睛也是毒得很,紅白貴重貨物都是一眼都可以看出來。”

張能怒喝道:

“搶就搶吧,可是好歹手腳利索點吧,你看什麼破事情都搞出來了!動靜鬧大了,咱們的皮都要被扒掉!”

這時候,第二名傳令兵又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甚至身上還有些血跡,看起來頗有些狼狽:

“大,大人!大王請援,點子扎手!”

張能一下子就有捂臉的感覺。這傳令兵擺明就是鑽天風那羣人一夥兒的,此時竟然慌亂之間連“大王”“點子扎手”的這種江湖黑話都叫了出來,真的是令人無地自容啊,真是賊性不改。偏偏鑽天風那羣人也是着實有幾分實力的,張能有時候也是有無可奈何的感覺。

好在這傳令兵也沒有一個人來,而是拖過來了一輛破破爛爛的大車。這大車上面血跡斑斑,卻是堆滿了半車的銀鞘,裡面都是清一色的雪花銀絲銀,五兩一個的錠子,上等的成色,散碎銀子一兩可以換九百個銅錢,但這樣成色的雪花銀,卻是可以足足換一千一百個銅錢,看了怎麼不令人眼裡面冒火。

很顯然,這傳令兵是知道張能的德行的,知道要打動他老人家,說一千話不如送一兩銀子,這麼堆半車銀子過來,足以頂的上蘇秦張儀的千言萬語!

當然,此時相比起張能無可奈何的心情來說,鑽天風的心情就只能用憤怒和心痛來形容了。

他的手下確實是有血氣之勇,打起來不怕見血,敢衝前面,所以在和林封謹這羣人交手的時候,損失相當的慘重。這時候見到張能親自領兵來了,自然就退居二線,越想越是覺得憋氣,結果又見到了有商隊經過,一眼就看了出來大車當中居然有好幾萬兩銀子。

這幫人做賊做了十幾年,此時又是傷亡慘重,眼睛裡面哪裡還有什麼法令律條?所以直接就紅着眼撲了上去,哪裡知道,押運車隊的這些護衛當中雖然人數不多,其中還混着不少殘廢,可是手底下卻是極其扎手,悍勇無比,更是有勇有謀,在他們衝上來之前就先棄了七八輛大車,放在高坡上來阻路,這七八輛裝得滿滿的大車從斜坡上面滑下來,騎術再精銳也要暫避鋒芒。

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以後,這羣人便退入到了旁邊村莊當中的一處大戶人家宅院當中,發出了焰火信號穩穩固守待援。這一下子頓時擊中了鑽天風這羣人的軟肋!要知道,他們是騎兵啊,還沒達到上馬能奔襲百里,下馬就可以擊破堅城的變態程度。

大衛崩潰之後,天下間曾經遭受了一段時間的戰火,這宅子便是那時候修築的,活生生的就是個鄔堡,鑽天風這羣人下馬以後想要搭人梯衝進去,嘿!搭了三次人梯都沒有攻下,反而白白的死傷了三四十人,更可怕的是,任憑他們如何喊話之類的,對面的人都是默不作聲,彷彿所有的人都是一塊沉默的石頭!!

而前去攻打剩餘下來的軍士一交流,更是發覺這些商隊護衛當中最可怕的不是健全的人,而是那些殘廢了的漢子,這些漢子完全就像是那種冷漠無比的殺人機器,對自己的性命可以說是毫不珍惜,打法甚至都是以傷換傷,毫不畏懼的那種。

鑽天風手下的二爺也是以勇悍著稱,此時也是臉色煞白,他的右臂上被剮出來了一條長長的口子,若是不包紮的話,很可能會廢掉,但是他此時卻都顧不得傷勢。只是臉色發白,雙目失神,口中喃喃自語。

一問旁邊人才知道,原來他們衝上去的時候,圍住了一名單手單腿的侍衛,這侍衛斷掉的那條腿是用的木腿湊合的,斷掉的左手上綁了一根鐵鉤,如此一個殘廢,卻是悍不畏死,戰力驚人。腸子被捅出來了,居然還悍然殺死了三個人!

鑽天風的二爺衝上去補刀,結果還被這人的鐵鉤掛住,手臂上拉扯出來了一條長長的悽慘傷口,更是險些將喉管都鉤了出來。

這鑽天風越打越是不對勁,只是他此時已經是騎虎難下,手下的悍勇兄弟先前就被林封謹給殺了三十餘人,此時又在攻宅的時候折損了三四十人,可以說麾下的中堅力量都去了三成。倘若是就此鎩羽而歸,那麼沒有金銀財寶刺激的話,那麼人心必散啊!

所以他很自然的,就動了求援的念頭。因爲說到底那支商隊的人數是他們的硬傷。只要來援的人一多,從四面八方一齊進攻,那宅子終究不是城市,沒有滾木礌石火箭火油。所以圍起來以後就可以全面開花,一旦突破了進去以後,任你三頭六臂。都是亂刀分屍,

張能此時雖然對鑽天風的要求恨得牙癢癢的,但聽說了那客商的大車裡面竟然有許多鞘銀兩以後,自然也是起了貪念。有一句話叫,武官不怕死,文官不愛財,那麼國勢便能不衰弱,從另外一個角度上也可以反映出來,武官只要不怕死,那麼愛財是可以理解包容的,而文官只要不貪財清廉一些,那麼怕死也算不了什麼大事情......

所以,張能也是打定了主意要狠狠的斥罵鑽天風幾句,但是人還是要派給他,至於吃下來的財物,自然是自己也要分潤了,這一次出來做私活兒,損耗真真是前所未有的大,若不在別處幫補一些回來,那麼還真的是入不敷出,鄴都米貴,居大不易,討生活不容易啊。

可是,就在張能喝令全軍突擊,取下面前這些反賊狗頭的時候,山坳處的拐角上,也是忽然出現了一支軍隊!這一軍玄衣玄甲,直若黑霧也似的滾滾而來,無聲無息,卻有一種鋪天蓋地的感覺,又彷彿是那層層疊疊的烏雲,在不知不覺當中一下子就陰翳了天上的陽光!!

而這一軍的旗幟上,更是飄揚着兩個字:

吞蛇!!

張能的瞳孔瞬間就收縮了,前面就說了,他所在的飛豹軍爲什麼組建?便是要用來制衡吞蛇軍,因此組建的假想敵,自然就是吞蛇軍了,之前張能還覺得自己有信心憑藉手上的精銳有一戰之力,可是現在親眼目睹了吞蛇軍的威勢以後這才知道,這根本就不是一支人力可以抵擋的軍隊!!

那是一頭可怕的巨蛇,只有用大量的血肉獻祭在戰場上,纔可以滿足它驚人的胃口!

此時前來的吞蛇軍只有四百多人,並且看得出來他們出來得非常的匆忙,倒不是說他們的軍容不整,而是因爲他們策馬停下來了以後,馬兒的嘴巴居然還在不停的咀嚼着從胃裡面反芻出來的草料,這說明這些戰馬都是進食到了一半多就被匆匆的牽了出來,然後開始奔襲,雖然這樣做的好處是可以在第一時間內出征,但是,對馬兒的胃部傷害也是極大的---你試試看吃得八分飽以後馬上跑五公里,那肯定是連膽汁都要嘔吐出來的。

這吞蛇軍的統領在戰鬥的時候,臉都是被完全籠罩在了面具當中,森然嚴苛,他策馬走上前去正要說話,猛然就看到了張能旁邊停放着的那輛大車,瞳孔立即收縮了,一字一句的道:

“果然是你們這羣賊人!”

張能一下子就彷彿是若墜落入了冰窟當中,他也算是個見過大場面的人,知道此時無論說什麼誤會啊,求饒啊之類的事情,都必然是坐實了罪名,所以便直接淒厲的喊了一嗓子:

結陣!

只有結陣,才能夠抵擋住騎兵的瘋狂衝鋒,也只有結陣,才能夠獲得一線生機!

我們人多,我們有着人數上的優勢,只要承受住了這幫傢伙的衝擊,不被他們穿透陣勢,反而可以形成四面埋伏反包餃子的趨勢!!

我們本來就是衝着吞蛇軍爲假想敵而組建的,所以只要我在這裡全殲了這支吞蛇軍,那麼上面縱然在表面上會對我處罰,實際上卻還是可以戴罪立功的,只要我贏,只要我證明了自己的價值!那麼這件事的結局最後都應該會是讓我明降暗升!

張能真不愧是一名戰場上的宿將,在這兩軍對壘,電光石火的瞬間,居然都還可以想到這麼多的東西。

並且他的想法倘若能夠真的實現的話,那麼可以說是猜測得相當準確。

不過,他唯一誤判了的,便是當前這戰場上的局勢.....

是的,吞蛇軍只是匆匆的來了一部,並且人不多,而張能那一邊單論人數來說,卻是兩倍於他們。

但是,張能卻是覺得自己的軍隊結陣以後可以經得起吞蛇的衝擊........這個推論就未免有些無厘頭了......憑什麼啊!!

他們這支軍隊已經是被林封謹一路拖着到了這裡,馬力人力都損耗得相當的驚人,更好笑的是,還有一部分人跑出去燒殺掠搶劫掠地方,這樣的烏合之衆,又怎麼可能是含憤而來的吞蛇軍的一合之敵?

也是自作孽,不可活,張能手下的這些王八蛋盯上的,恰好就是林封謹調動過來給吞蛇軍運輸軍需輜重的商隊,所以才戰力如此強悍,所以纔有吞蛇軍的煙花求救信號,這樣的誤打誤撞,真的是連林封謹都意想不到的。

若黑雲一般的吞蛇軍席捲而來,對方雖然有列陣,但是衝入了三十丈內的吞蛇軍前鋒便是用密密麻麻的投槍招呼了過去,這投槍的殺傷力就不消說了,完全是比破甲箭還要強!投槍一出,至少就死了二三十人,並且死的都還是飛豹軍當中悍勇之徒。

眨眼之間,又被吞蛇軍衝入到了衝到了二十丈內,一進入到這個距離,便是密集無差別的手斧拋擲。

經歷了這兩撥打擊的敵人已經是鬼哭狼嚎的潰散了,騎兵對騎兵,這一散幾乎就等若是將精氣神,魂魄什麼的都直接打散了,剩餘下來的就是一瀉千里的追殺,在吞蛇軍的面前,甚至林封謹之前的那種游擊戰術都會覺得相當的吃力,因爲吞蛇軍也有自己的秘術,那就是在瞬間讓坐騎爆發加速,雖然這樣做的後果是一半的坐騎都會死掉,但是,卻絕對不會出現被放風箏的尷尬局面。

林封謹看着吞蛇軍若一團烏雲一般的涌了過去,卻是忽然詭異的想到了一件事,一件可以說是與當前的戰場毫無關係的事情。

作爲呂羽的嫡系部隊,吞蛇只怕在不久之後,便會成爲了御林軍,屆時這吞蛇軍的名字,就應該有些顯得不合時宜了吧?究竟最後是蛇化爲龍,還是有什麼樣的變數呢?

林封謹也根本沒有等到這一戰的結束,而是直接找到了自己的商隊,沉臉道:

“咱們的損失怎麼樣?”

其實這一戰林封謹的這支運輸商隊還真沒吃什麼太大的虧,一來是他對商隊護衛的裝備上面也捨得花錢,一來是參戰的人當中,有不少吞蛇軍的退伍傷殘老兵,這些人比這驚險得多的大場面都經歷過,何況是這麼一場低烈度的戰鬥,最後一換算下來,林封謹商隊也只是戰死了四個人,傷十一人,但是鑽天風那羣人則是死了十八個,傷的就有些多了,幾乎超過五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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