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墳崗卻是一座大概兩三里長的小小丘陵,略微有些呈現弓形,大概隔着莊子有一兩裡地,前方還有一條小河彎彎的繞了過去,這在風水上有一句話:山環水抱必有氣。也就是說,這丘陵的弓形略微凹陷進去的那個範圍就是吉穴,至於小河則是起到聚氣的作用,葬在水邊是大忌了。
林封謹走上了那墳崗之後,便是將石奴和水娥都召喚了出來,此時水娥連有奇遇,實力已經是遠在石奴之上,而石奴操控的機關人天狼在與火王一戰當中遭受了重創,戰力也是一直沒有恢復,差距就與水娥拉得更大了。
夜晚獨自進入亂葬崗,這想一想也是覺得有些令人恐懼,不過對於林封謹來說,叫出這兩名特殊的手下,則是因爲田襄子所說的東西未免有些虛幻,在墳崗上有一座碑這可以說是再正常不過了,可是,在墳崗上有一座會動的碑,這卻是有些令人難以琢磨。
而且目前只知道這託碑的石獸模樣雕刻的是猛虎,碑上有“往生”兩個字,這兩條信息也只能確保林封謹找到的不是贗品,至於這往生碑的大小,形狀,是不是具有攻擊性,見面會不會逃走什麼的,都是一概不知。
何況不是找到了碑就完啊,還要將三歲女童的尿淋上去.......所以林封謹覺得還是最好謹慎一些爲好。
很快的,林封謹就找到了田襄子所說的四顆老槐樹了,這老槐樹怕至少年歲都有百年,估計陽光燦爛的時候在其枝葉下都是陰森森的,槐樹陰氣重,善能聚鬼,不過林封謹也沒發現什麼異樣的東西,頂多也就是一些貓狗的魂魄本能的蜷縮在槐樹樹根周圍,時間一長就自然消散了。
而四棵老槐樹也沒有什麼奧妙或者說是陣法,就是很簡單的有四棵老槐樹在這裡。這其中圈出來的面積大概也就只有一畝地左右,林封謹在這裡尋找了良久,居然都沒有任何的發現,最後。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一擡頭,果然就見到旁邊的老槐樹的枝葉裡面,有着兩隻發出幽綠色光芒的眼睛盯住了自己。
林封謹腳下一錯,已經是直接彈射了過去,不過那兩隻眼睛則是一下子就挪移了開來。並且它明明是在老槐樹的枝葉裡面,移動起來的時候,這枝葉居然都不發出任何的聲音,真的是令人生出來了極度的詭秘。
這兩隻眼睛閃開了以後,便是到了下方的平地上,眼睛的主人便是一頭石虎!
和田襄子描述的一樣,這頭石虎的背後託着一具石碑,石碑上寫着往生兩個字。並且石虎加上碑的體積也都相當的龐大,幾乎都有小牛犢子大小了,而石虎的雙眼應該是用上等翡翠鑲嵌而成的。所以說瑩綠透亮,並不顯得呆板遲滯。
林封謹此時便是朝着這會動的石虎,或者說是石碑慢慢的靠近了過去,不過他一靠近到了十丈之內以後,這石虎則是又一閃逃走了,看起來端的是如鬼魅一般,着實令林封謹有些鬱悶。
當然,若是林封謹一定要收拾它的話,那麼這石虎是絕對也逃不過林封謹的掌心的,然而這玩兒不是敵人。而是關係到了林封謹此時急於知道的莫大秘密的關鍵,一旦用力弄壞了的話,那麼豈不是從此就與之絕緣了?
此時林封謹也是有幾分後悔了,武親王錢震雖然受到了禁制。但是並不妨礙他吐露這石虎的機密對不對?那時候就應該將他問個清楚明白的,而此時武親王錢震雖然是在神器裡面乖乖的做第二器魂,卻已經是休眠了過去而不是睡眠,睡眠是可以隨時叫醒,而休眠就相當於是在充電,電沒充足夠之前。殺了他也是不知道的,更不要說是叫醒了。
不過,接下來林封謹也就很快的冷靜了下來,他轉念一想,深呼吸了兩口氣,便知道自己是關心則亂了,實在是自己太在意那神秘人的身份的緣故。等林封謹冷靜下來了以後,立即就是豁然開朗-這石虎身上沒有什麼靈氣波動,也沒有妖怪的跡象,那就只能說明是傀儡獸這種東西。
而傀儡獸的實質,其實就是和一把鎖沒有太多本質上的區別,只要你拿出來了鑰匙,就開門,只要你拿不出來鑰匙,就滾蛋,如此而已。這不僅僅是對自己,對田襄子和武親王錢震來說都是一視同仁的。
那麼鑰匙是什麼呢?
很顯然,田襄子一定會交代自己這一點的,那麼就呼之欲出了,雖然這玩意兒很難和鑰匙掛鉤,但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應該就是它!三歲女童的尿!
這玩意兒林封謹在出城之前就找到了,他之前煉化武親王錢震魂魄的時候,便是去了一處自己佈置在了鄴都當中的密窟,然後在煉化的過程當中讓手下去找的,此時也是帶在了身上。
當然,這樣奇葩的東西,林封謹肯定也不會是拿在手裡面或者就這麼直接揣着奔跑了,而是放在了一個竹筒裡面,表面用紙塞住以後蠟封,最後外面再套一個竹筒,否則的話,一旦濺出來的話就有些尷尬。
此時林封謹心念一動,便是將這玩意兒拿了出來,直接彈開封口,讓那味兒散發出來,然後慢慢的靠過去,果然,這託碑的石虎便是定住不動了,一直等到了林封謹走到了它的面前,依然是沒有任何要挪移的意思。
這時候林封謹便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這傀儡獸就是一把鎖,而開鎖的鑰匙,則是味道,當然,這味道比較奇葩而已。
接下來林封謹便是將尿淋在了這傀儡獸的頭上,驟然之間,就見到了這傀儡石虎搖頭擺尾,然後猛的張開了血盆大口,對準了林封謹咬了下來!林封謹陡的一驚,便是要後閃,忽然又想到了田襄子“處變不驚”的那句話,頓時微微眯縫起來了眼睛,強行壓制住自己閃躲的衝動,不過此時水娥已經直接朝着林封謹護住頭部的手臂上凝結出來了一層厚實的冰甲,就算是咬個正着,也未必能傷到林封謹。
結果就在這傀儡石虎的牙齒要接觸到了林封謹的手臂的時候,林封謹頓時就發覺眼前一花,然後就彷彿是換了個地方似的,這地方看起來並不大,也就是一個小房間大小,裡面擺放了一張書桌,還有三個櫃子,就沒有什麼空間了,看起來簡單,整潔,樸素。
不過,當林封謹隨手打開了一個櫃子以後,儘管有心理準備,還是被裡面的這些珍貴財貨給驚到了,珠光寶氣撲面而來,甚至能將人的雙眼都給耀花。這也是很正常的,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大衛朝得天下幾百年,沒點精品底子留下來做復國資本怎麼可能?
林封謹連續開了三個櫃子,已經是初步算了出來,就算是自己能估算出來價值的財物,都已經是超過了兩千萬兩了,何況是還有好幾十樣自己都沒有辦法估價的東西呢?
有一句話叫做清酒紅人面,財帛動人心,林封謹也是被這麼大的一筆財富給震撼了,只是他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因爲這些東西雖然是好,卻並非是他最想看到的啊!這麼不惜夤夜趕來,林封謹要的答案在哪裡?
因此,林封謹將目光投注到了旁邊的書桌上,這書桌沒有抽屜,也沒有夾層,就是隻有幾塊木板釘在了一起,而書桌上也只是擺着寥寥的幾樣東西。
此時林封謹冷靜下來了一想:從那些珍貴無比的財物被隨意的堆放在了旁邊的櫃子當中就可以看出來,在佈置此地的人的心裡面,書桌上面的這幾樣東西,其重要性應該是比那三個箱子裡面的東西還要貴重得多,可是最要命的是:林封謹卻看不出來這書桌上的東西究竟貴重在什麼地方.........
首先是這張桌子和凳子,加工手法也就是一般而已,也就是當得起能用兩個字罷了,其次用料則是最最常見的水冬瓜木,這玩意兒就兩個字來形容:“大衆”,屬於普通人都能用得起的。
林封謹接下來就乾脆坐到了這桌子面前來,發覺桌子上擺着的是一本易經,不是什麼名人書寫,價格估計也不會超過二十文錢,因爲林封謹在這易經上面還聞到了淡淡的油墨味道,紙張的觸感什麼的也都是嶄新的,頁面也是沒有翻動的痕跡,應該就是鄴都的“翰林書局”當中印出來的新貨,問世時間絕對不會超過一個月。
旁邊擺着的那一支筆倒是一件不折不扣的古物,林封謹拿起來了端詳一番,發覺這筆桿乃是湘妃竹做的,筆尖應該是兔毫毛,上面還用瘦金體刻着兩句詩:道上勾衣蒼耳子,風前尋客白頭翁,後面還有“太成三年孫改謹制”的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