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憤怒到連靈力都忘記使用,寒琇一拳揮了過去,打算給對方重重一擊,哪知拳頭回過去後眼前的暗夜王卻瞬間化作一縷薄煙,憑空消失在他的面前。
耳邊依然迴旋這暗宇淵那冷酷,嘲弄的笑:“怎麼,憤怒的連靈力也試不出來了麼?水寒琇,這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不要怪我不客氣!”
話音才落,寒琇便猛然感覺自己的身後一陣刺骨的寒風襲來,身子利落的閃過那股寒風,只見一股強大到連寒琇都瞠目的靈力瞬間貼着他的耳邊飛過,深深的刺入旁邊的牆壁,竟然擊出一個直徑五米的大坑。
暗夜王還是沒有現身,寒琇半分不敢大意,除了肉眼去看以外,耳朵也要用足了十二分的精力去聽,對方使得是“虛鏡幽靈的幻術,這種幻術不是能力特別強大的人,是施展不出來的,
相對的,對方有多強大,幻術就有多麼精妙,多麼無懈可擊,暗夜王的靈力遠在寒琇之上,甚至超越了他的舅父水寒凌,所以即使寒琇打起十二分的警惕,運足了十成功力去聽,去感知,可是對方不發出聲音的話,還是無法感知對方的方位,他甚至都開始懷疑對方的存在感。
如同捉迷藏一般,寒琇感知不到了,暗夜王便適時的發出一些嘲諷去逗弄對方,待到寒琇用力去回擊的時候,對方卻早已不知去向。
這樣僵持了一段時候,貓終於是覺得厭煩了,也累了,想着結束這開始變得無趣的遊戲。
”到此爲止吧,水寒琇,你也不過就這些本事罷了想不到水寒凌用了一生的心血,卻只交出你這麼一個廢物,真是可惜了透的一片良苦用心!”
對方提到那個人的名字,本已開始焦躁的寒琇瞬間像是奔潰一般,如一隻暴怒的獅子狂吼着擊出最後一搏:“不要提我母親的名字,你不配!”
雖然是奮力一搏,但是對方還是輕易的便躲了過去,不待寒琇提神再戰,身後猛然響起暗宇淵森然殘酷的冷笑:“說的好像你配一樣!”
一股強大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氣場瞬間在周圍凝聚,空氣驟然停滯,四周聲音全部被封印,就連呼吸也變得急促。
寒琇感覺自己像是被人包裹進了一滴樹脂裡,像那些垂死掙扎的小蟲,想要擺脫這種瀕死的困境,但是手腳就像被人束縛住一般,動也動彈不得。
身後暗宇淵看着寒琇因爲呼吸急促而變得臉色蒼白的樣子,笑聲更加的狂放:“到此爲止吧,水寒琇,其實早就該要了你的性命,之所以讓你和你的水色塋存留到今天,就是想讓透看看,她一心想要保護的國家和兒子,是何等的令她失望至極。”
暗夜王邁着優雅的腳步,慢慢踱步至寒琇的面前,然後,以君臨天下的姿態低下頭冷冷的嘲弄着半空中那個令他恨絕了的孽種:“你果然令我很失望,我給了你十年的機會,可惜,你還是沒能打敗我,好了,今天就到此爲止吧,你我的遊戲
也該告一段落了,就讓天上的透看一看,她當年拼死也要保護的兒子,是如何懦弱的慘死在我的面前,哈哈哈……”
暗夜王眼中閃過一抹殘忍的肅殺,手上毫不留情的運足了十成的功力,便要將這股足以震碎整個王宮的靈力擊打在寒琇的身上。
這一掌的威力過於強大,一看就知道暗夜王是下了死手,漫說是靈力不如自己的水寒琇,就算是當年與自己並駕齊驅的水寒透,結結實實的捱了自己那一掌後,都命喪當場,再無回天之力。
想到水寒透當年慘死在自己面前的樣子,暗夜王伸出的手突然便緩了一緩,就在他稍一失神的檔口,突然一個足以與之並駕齊驅的保護壁瞬間遮擋在二人的面前,暗夜王那一掌猛然擊出的時候,天空中發出震耳欲聾的撞擊聲。
那層保護壁是臨時發出的,自然抵不上暗宇淵運足了的靈力,所以暗宇淵的靈力擊打在保護壁上之後,保護壁瞬間便開裂粉碎,但是相應的,暗宇淵的靈力也消弱了大半,等到再次擊打到寒琇那裡的時候,寒琇早已被人以飛快的速度救了下來。
突然被人襲擊,暗宇淵心中猛然一驚,定睛去看時,發覺十米之外多了一個人。
一個白衣素服,頭戴着精美面具的男人。
看到對方的時候,暗宇淵那本已失去興趣的暗黑雙眸突然又迸射出興味十足的光彩:”是你,水寒凌?”
水寒凌慢慢將寒琇放在地上,此時寒琇元氣基本已經耗光,勉強能維持着站立於地,但是戰鬥力卻已然消耗殆盡。
沒有時間多看寒琇一眼,面具下的那張臉昂然的擡起頭,對上暗宇淵邪肆的眼眸,淡淡的回答道:“好久不見,暗宇淵。”
“是好就不見。”
暗宇淵收了煞氣,慢慢走到水寒凌的面前,饒有興致的看着那張精美絕倫的面具,怔怔的有些失神,對方有着一張與透近乎一模一樣的容顏,那張臉曾經讓他如此着迷,如此嚮往,甚至於在以後的歲月裡,每每想起,都會是一種近乎折磨的痛。
一種緬懷席捲而來,暗宇淵堅硬的內心變得有了一絲柔軟,手指不自覺的便觸碰到那張精緻的面具,想要摘下它,然後看一看那張有着自己心愛的女子同樣的容顏。
即使只是相似,即使只是看一看,暗宇淵也已經滿足了。
水寒凌有些厭惡的偏過頭去,躲開了暗夜王想要摘下他面具的動作。
暗夜王猛然被水寒凌無情的動作驚醒,這才察覺自己的失態,對方只不過是長的像她罷了,自己這是幹什麼?
“十年沒見,我以爲你已經死了。”恢復了冷酷的本質,暗宇淵依然一臉嘲弄的看着水寒凌冷笑。
水寒凌不急不躁,只緩緩的回擊道:“說過了要與你同生死,你還沒死,我怎麼好意思先死?”
10
“你!”暗宇淵被對方的言語氣得暴躁不
堪,想起當年水寒凌指着他發誓的模樣,他突然又笑了:“是啊,當年你說過一定會報仇,不知道這十年裡你進步的如何?”
說罷,又刻意看了看寒琇慘敗不堪的樣子,繼續諷刺:“但是你交出來的徒弟實在是太讓人覺得失望了,但願你能有所進步就好。”
暗宇淵脾氣不好,容易暴怒,也是一個武力至上的人,所以三句話不順心,便要開打。
但是水寒凌是冷靜的,這十年的閉關已經讓他的心有了超乎常人的冷靜與睿智,他知道,論能力,他根本打不過暗夜王,所以若想生出,只能智取。
當先根本就不是硬碰硬的時候,如果不是寒琇衝動,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不會貿然前來,更加不會隨意出手。
暗宇淵靈力擊打過來的時候,水寒凌根本無心戀戰,隨意揮灑出一個暫緩對方攻擊的保護壁,便猛然運足功力,攜着受傷的寒琇運用移形換形之術逃離了暗夜宮。
暗夜王沒有料到水寒凌會逃跑,所以內心有些憤怒,也有些——失望。
真是無趣之極,本來以爲可以找一個能力相當的人大打一場,沒想到對方卻龜縮了,看來水寒凌這十年的修行還真是到位啊,這樣挑釁都不能撼動其心神。
擡起頭,暗夜王看了看皇宮的上空,那裡有一朵奇怪的雲,像是一張美人臉,越看,越像某人,腦海裡不斷的浮現出思念的人兒的容顏,憤怒的,暴戾的,寡淡的,甚至是厭惡的,可是,卻唯獨沒有歡喜的。
天空中那朵雲,在風的作用下,稍微有了一絲改變,像是一個諷刺的笑臉,正冷冷的對着地上的暗宇淵笑,那笑容,像一根鋼針,深深的扎進了本已硬如磐石的心,瞬間擊的粉碎,連渣都不剩。
他喜歡了她一輩子,卻只控制了她十年,這十年裡,她沒有對自己展露過一絲笑顏,沒有對自己說過一句貼心的話語,她知道她喜歡的不是他,可是,難道十年的付出,連一個微笑都喚不回來嗎?
水寒透,水寒透,既然你當初寧願死,也不肯選擇我,那麼我就讓你好好看看,你拼死也要保護下來的虐種,還有你捨去一切也要拯救的國家,是如何一點一滴的摧殘在我的手中!
二人回到水色塋的時候,寒琇已經精疲力盡的說不出話來,水寒凌看了一眼寒琇的模樣,有些嗔怒的一掌摑在他本已蒼白無力的臉上。
這一掌力道狠足,寒琇踉蹌着後退了幾步,嘴角便溢出了一些血漬,他知道舅父很生氣,很生氣,所以這懲罰是避免不了的,掌摑,只是懲罰的開始……
“蠢貨!”
水寒凌掌摑完寒琇,指着他怒罵道:“跟你說過一萬遍,在沒有十足的把握去與敵人對抗的時候,唯有蟄伏纔是生存的唯一法則,現在你居然爲了一個普通的女人,做出這麼愚蠢的事!”
寒琇悶悶的回了一句:“琤珠不是普通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