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嫺雅走後,張揚拿起信封,在鼻子下聞了聞,隱約聞到一股極淡的化學藥劑氣息從信封的封口處傳出,心下笑道:“竟然在我的面前玩藥,這個傢伙有趣啊!”
明知道信封裡的信紙有毒,但張揚還是打開了信封,取出了裡面的信。
信是一張黃紙字條,上面寫了“校門口有人找”這六個字。
很顯然,那約張揚的傢伙把事情搞得這麼複雜,無非是想要借字條向張揚下毒。
看完字條上寫的文字,張揚隨手把字條和信封撕碎扔進垃圾桶,然後直接向學校大門口趕去。
……
學校大門左邊人行道邊上,林濤、張濟文兩人站在了一個身穿黑色風衣,頭戴一頂黑色毛巾帽,把耳朵也給罩在了帽子裡面,嘴裡叼着了一支菸的年輕人身旁。
這個年輕人就是林濤、張濟文口中所說的老大,名叫樑林。
楊振宏的左膀右臂是江胤飛和羅小軒。
除了這兩個得力助手之外,他還有六大對他忠心耿耿,甘願爲他去死,但卻很少在公衆場合露面的六大高手。
而樑林就是這六大高手中的一員。
單論拳腳功夫,樑林比起羅羽琦、歐臨風等人要厲害許多,就是江胤飛與他過招,那都是輸多勝少。
江胤飛其實算得上是個人物,要不是遇上張揚這個變態,他此刻應該混得很風光。
“老大,你這一招真絕,只要他碰字條,就會中毒,待得他從醫學系教學實驗樓趕來這裡,毒性正好透過他的皮膚滲透進他的血液。如此一來,即便是他再有能耐,也就不是我們的對手了。”張濟文把含在了口中的煙猛抽了幾口,然後伸出右手拿着煙向樑林豎起大拇指,拍馬屁道。
“他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涉世未深的毛頭小子,跟我鬥,差得遠呢。”樑林得意的應着,目光卻緊盯着了校門口,心裡那是迫切的希望早些見到張揚中毒後,跪下來求他給解藥時,到底會是一個什麼樣子。
沒有過多久,張揚出來了。
張濟文連忙指着張揚向樑林說道:“老大,那傢伙就是張揚,他走了鏗鏘有力,彷彿沒有中毒一般,這是怎麼回事?”
“我抹在了字條上的是慢性毒藥,體質好的人,毒性發作的時間會略長一些。”樑林見到張揚出現後,也見到張揚沒有半點中毒的跡象,心中雖然疑惑,但還是認定可能是因爲張揚的體質比較好,毒性發生會來得較慢。
張揚知道找他的肯定不會是學生。
因此,一出校門,四下看了一眼,就把目光鎖定在了樑林、林濤、張濟文三人身上。
張揚迅速打量一遍三人,目光在樑林身上停留片刻,心下暗道:“他的實力比起江胤飛還要略勝一籌,秦家所有保鏢加起來都不及他一個手指頭,是郭家派來的嗎?郭家人行事,應該不會如此魯莽,那麼這又是哪路神仙呢?”
思考問題的這會工夫,張揚已然趕到樑林三人跟前,不等他們開口,張揚便笑問道:“你們找我?”
“沒錯,正是我們找你。”張
濟文扔掉手中菸頭,看着張揚說道:“我們找你只想向你打聽一個人的下落。”
“打聽誰?”張揚問道。
“江胤飛。”
“想知道他去了哪裡,你們應該去向楊振宏打聽。”
“你可知道我們是誰派來的?”
“我對這個不感興趣。”
“你小子欠揍了是不是?”
“在我看來,欠揍的是你。”
“臭小子,你找死。”
張濟文怒喝一聲,不等樑林吩咐,就直接衝到張揚跟前,揮拳砸向張揚的腦袋。
只是令那張濟文感到意外的是,他打出的拳頭,還沒有碰到張揚的身體,就感覺到小腹處一陣劇痛傳來,然後身體不受控制的踉蹌往後退出十餘步,接着後退的腳被身後綠化帶臺階一絆,整個身體就此仰倒在綠化花壇上。
見到張濟文被張揚一腳踹翻,林濤認定張濟文是因爲太輕敵才栽了跟頭,再加上他認定張揚肯定已經中毒,經過剛纔用勁對付張濟文,毒性即將發作,就沒有半點猶豫,迅速衝出,縱身躍起,飛腳踢向張揚當胸。
“跳得高,摔得重,你難道不知道這個道理?”張揚冷笑,在林濤的腳快要踢中他時,張揚迅速出手,抓住林濤的右腳腳踝處,猛力一抓捏,然後擰腰旋身,直接把那已經失去重心的林濤甩出,撞在一丈多遠處的院牆上。
張濟文捱了張揚一腳,小腹處雖然疼痛難忍,但他還能夠站起身來。
而林濤則比張濟文要倒黴一些,除了摔得較重,出現的內傷沒有十天半月,休想調理過來,且他的腳踝處關節已經被張揚那一下子捏得脫臼,一碰就疼得要命。
因此,落地後,他就躺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華夏國人喜歡看熱鬧。
年輕人更是如此。
見到這裡有人打架,出了校門的學生和過往的行人,紛紛駐足觀看,把打鬥現場圍了個水泄不通,也有人在打鬥事件發生之時,就已經掏出電話報了警。
治安警察,樑林根本不放在眼裡,他有發現有人報警,但他並沒有在意,自顧把注意目光聚集在張揚身上,腦子卻是在飛速運轉,回想張揚出手對付林濤和張濟文時的畫面。
輕鬆打倒林濤、張濟文,樑林也能夠做到,但他從張揚的出手就已經看出,張揚比他心中料想的要難對付得多,讓他怎麼樣也想不明白的是,直到現在,張揚仍然沒有半點中毒的跡象。
“要動手的話就趕緊,如果怕被警察抓的話,就趕緊帶着你那兩個不中用的同伴滾。”張揚見樑林遲遲不動手,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就這麼隨口說出了一句挑釁的話。
“警察算個鳥,來多少老子幹翻多少。”樑林不屑的冷笑道:“你雖然有些本事,但不是我的對手,乖乖的給我跪下磕頭,然後如實告訴我他的下落,我可以饒你一次,甚至會考慮收你爲小弟,做我的跟班,過日日鶯歌燕舞的美好生活。”
“癩蛤蟆打哈欠,口氣倒是不小。”張揚笑道。
“你當真不識擡舉?”
“你不過是某人的狗腿子,既
然他放狗咬人了,那我今天就廢了你這條狗,我倒要看看放你出來咬人的主子還有能使什麼陰招。”張揚冷漠的笑了笑,不再與樑林廢話,身形閃掠而出,瞬息之間靠近樑林,在他根本來不及有所反應的情況下,三拳兩腳,把他打翻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圍觀看熱鬧的羣衆,原本以爲戰鬥會持續一陣子,不曾想就這麼在眨眼的瞬間就結束,那先前志高氣昂的傢伙,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打翻在地,臉上立即顯出了失望之色。
張揚打倒樑林之後,一陣警車鳴笛聲響起。
聽到警車鳴笛聲,圍觀的衆人連忙紛紛散去,只有少數膽子較大的學生和路人仍然停留在現場。
很快,兩輛警車在校門口停下,八個手持警棍的警察從車上下來,迅速趕到發生打鬥事件的現場,然後那警察隊長立即命手下警員查看躺在地上的樑林、張濟文、林濤三人的受傷情況。
吩咐完手下警員,警察隊長扭頭看着並沒有打算逃走的張揚問道:“他們三人都是你打的?”
“他們三人自不量力,想要打劫我,我出手之後,才知道他們如此不經打。”張揚應道。
“希望你說的都是實話。”警察隊長冷哼一聲,取下掛在腰間的手銬,邊向張揚靠近,邊說道:“隨我們走一趟吧,如果你所說的屬實,我們不會爲難你。”
警察隊長還沒有走到張揚跟前,那查看樑林傷勢的警員匆匆趕到警察隊長身旁,在他耳旁小聲說道:“常隊,那被打得重傷的人是天鴻幫六大高手之一,名叫樑林。”
被警員稱呼爲“常隊”的警察隊長叫常新河,是臨河區警察分局治安科六大隊隊長,與天鴻幫好些幫衆之間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得楊振宏等人不少好處,對於天鴻幫幫衆犯事,只要不把事情鬧大,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你認識他?”常新河一聽手下說被打傷的人與天鴻幫有關,立即來勁了,甚至覺得這是一個討好天鴻幫,從楊振宏手中獲得好處的機會,就連忙指着樑林,向那手下警員確認道。
“可以肯定。”警員點點頭。
“趕緊叫救護車。”得到警員肯定的答覆,常新河心裡感到非常高興,連忙讓警員叫救護車,而他自己則是加快了奔向張揚的步伐。
“我不會跑,而且我出手還是自衛反擊,沒有必要戴手銬吧?”張揚見警察隊長聽了手下說的話後,似乎感到更加興奮了,立即意識到這個穿了警服的傢伙與天鴻幫人的某些人物關係不一般,臉色立即陰沉下來。
“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手銬非戴不可。”常新河說道。
“我得提醒你,我不讓你戴,你們就是來一羣持槍的特警,我也不會害怕,但現在我不會反抗,如果你執意要給我戴手銬,之後想要取下來,那就是我說了算,戴與不戴,你自己看着辦。”張揚說着,微笑着伸出雙手。
常新河不認識樑林,但他心裡卻是非常清楚,天鴻幫的核心成員個個都是不好惹的角色,由此斷定張揚也不是好惹的主,此刻聽張揚這麼一說,常新河頓時被嚇住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