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榻的酒店是由首府的北京大學安排的艾美國際酒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在機場的意外,聽到國際這兩個字,所有人的情緒明顯不太平常。
“所有學校的人都在這個酒店裡休息,等到明天在北京大學集合。”麗薩剛拿到北京大學學生會發放的行程安排表,立馬召集所有人在酒店的大堂開會。
“靠!我們和那幫狗日的睡在一個地方?”王於天憤憤的罵了一句,只要是有血性的男人,面對侮辱國家的敵人,誰能保持平靜?沒咬死對方已經很不錯了。
樑飛和他有同感,“讓他們滾蛋,我們拒絕和這種沒素質的人住在一個酒店裡。”
他翹着二郎腿,姿態極其囂張。
“沒錯,看到他們老子就一肚子火。”學生們紛紛附議,十分贊同樑飛的建議,“讓他們滾!”
麗薩頭疼的揉着眉心,看着眼前憤怒難平的衆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老實說,她也很討厭國際大學那幫優越感太強的傢伙,但他們是來參加比賽的,而且對方又是國際友人,他們的提議不可能被北京大學通過。
也許是看出她的爲難,王於天忍下了心裡那口惡氣,“算了,就當他們不存在,大不了在比賽中正大光明的把他們打敗,讓他們滾回家。”
“是他們。”眼尖的學生髮現了正有說有笑的從門口進來的那幫人。
他們說着異國語言,肢體動作極其誇張,刺耳的笑聲更是挑動着大家敏感、纖細的神經。
“臥槽,他們笑個屁啊!”這種看着敵人興高采烈的憋屈感,在所有人心裡浮現。
不止是他們看見了對方,對方也發現了他們。
矮國的學生們沒上前來打招呼,反而擡起下巴,用鼻孔看人,那不言而喻的挑釁動作,徹底激怒了平海大學所有參賽的學生。
要不是麗薩拼命在勸,恐怕他們早就動手了。
“我拒絕和這種人住在同一個地方,他們不走,我走!”樑飛冷冷的回視着站在櫃檯前的傢伙,從沙發上站起來,直接往門口走。
在經過那幫人面前時,一隻腳忽然橫在他的前面。
眸光頓時變得兇狠,想要看他出醜?去你妹的!樑飛不躲也不避,一腳踩了上去,還用上了巧勁,只聽見一聲細碎的咔嚓聲後,那洋洋得意的矮國男人,嘴裡發出一聲刺耳的哀嚎。
“啊--”他噗通跌坐在地上,抱着被踩斷的腳踝,滿地打滾。
“哈哈哈哈。”平海大學的學生們鬨笑起來,活該!讓他們得瑟,得瑟你妹!
“嘰裡咕嚕嘰裡咕嚕。”完全聽不懂的日語從這幫人嘴裡吐出來,他們一擁而上,將樑飛圍住,一雙雙憤怒的眼睛,正狠狠瞪着他。
樑飛掏掏耳朵,一臉無賴狀:“哎呦喂,有些人的骨頭也太脆了吧,站着都能受傷?嘖嘖嘖,矮國的食物是不是打了什麼激素啊?讓你們先天有殘缺,後天營養不良?”
他的身高足足比這幫人高了半個頭,雖然被他們包圍着,但那股強悍的氣場,卻徹底顯露出來。
酒店的服務員們聽得捂嘴偷笑,沒錯,他們是服務行業,但在此之前,他們還是中國人!
麗薩雖然也覺得這事樑飛乾得很解氣,但她考慮得更多,雖然沒有證據證明樑飛動了手,但這件事如果鬧大,對他們來說不見得會是一件好事。
“不好意思,需要替你叫救護車嗎?”爲了不讓事情繼續惡化,麗薩急忙擠開人羣,故作關心的問道。
“嘰裡咕嚕。”又是完全讓人聽不明白的日語,雖然沒人聽懂,但看這幫人的神情,顯然是不樂意就這麼吃下啞巴虧的。
“我說,站在我們的土地上,勞煩你說人話,OK?老子聽不懂你們這滿嘴的外地口音,真特麼像是剛從哪個落後的貧瘠鄉村裡剛進城的土包子。”樑飛諷刺道,他相信這幫人絕對聽得懂自己在說什麼。
“你們居然毆打我們的同伴!我要向大使館告發你們!”山田純一郎是國際大學矮國代表團的領導者,看着自己的同伴被人整成這樣,他又氣又急,但樑飛剛纔那一手,卻讓他有些害怕,於是漲紅了一張臉,以爲搬出大使館就能制服樑飛囂張的氣焰,讓他害怕。
眉梢猛地一挑:“拜託,我有毆打他嗎?我哪隻手捱過他?誰看見了?證據呢?尼瑪的,自己走路不長眼摔倒在地上,還想訛詐我?我還要報警告你們碰瓷。”
樑飛作勢拿出手機,當着他們的面撥打110。
“就是就是,誰打你們了?睜着眼睛說瞎話,是外國人了不起啊?”平海大學的人是典型的幫親不幫理,就連看樑飛最不順眼的韋伯,也沒出賣他。
別說他們真心沒看見樑飛是怎麼踩下去,把這人的腳踝踩斷,就算看見了,他們可能說出來嗎?真以爲他們沒腦子麼?
“你們!”山口純一郎徹底怒了,“你們卑鄙,無恥!”
“彼此彼此。”樑飛得意洋洋的笑了,“警察很快就過來,放心,到時候你想告到大使館去也行,想要找我私了也可以,我不像你們,出了事只會哭鼻子找人幫忙報仇,老子就一個光桿司令,要對付我,打開門恭迎,隨時候教。”
他囂張的挑釁,讓矮國這幫人有些下不來臺,平海大學人多勢衆,且一個個都站在樑飛這邊,山口純一郎也知道,這事鬧大了,肯定討不了好,於是吩咐同伴將受傷的男人攙扶起來,準備先送去醫院。
“你們給我等着!”拋下這句示威的話以後,他們急吼吼離開酒店。
樑飛聳聳肩:“我隨時候着。”
一個巴掌大的地方出來的白癡,還想在他們的國土上玩手段?典型的腦子缺根筋。
“你真的報警了?”麗薩略顯擔憂的問道。
“怎麼可能,騙他們的,沒想到他們這麼容易上當。”不過他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幫矮國人完全是欺軟怕硬,一說要叫警察,跑得比兔子還快。
“這件事我會向北京大學申訴,儘量替你善後。”麗薩打從心底認爲樑飛沒做錯,但身爲學生會會長該做的事,她還得去做。
這幫人臨走時的樣子,也不像是要善罷甘休的,她還是早點做準備比較好。
“別怕啦,他們不就是仗着有國際友人的身份保護,所以才這麼囂張麼?這種人,打他們一頓,把他們打疼了,他們就再也不敢張揚。”樑飛並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在他看來,自己僅僅只是教訓了幾個目中無人的混蛋。
麗薩很快離開酒店,坐出租車前往北京大學,想把這件事提前給主辦比賽的學校通個氣。
“樑飛,你牛!可給我們出氣了。”她一走,所有人立馬圍住了樑飛,七嘴八舌的向他表達內心的崇拜。
“這有什麼?是他們太囂張,還以爲這裡是他們自己的國家呢。”樑飛悻悻的癟癟嘴。
“你最好小心點,尤其是在比賽中。”王於天彆扭了半天,纔開口提醒他,“就怕他們記仇,不明着來,在暗地裡耍手段。”
去年,平海大學正是因爲吃了暗虧,纔會落敗。
“看樣子你知道些什麼,能說說麼?”一邊乘坐電梯往各自的房間去,樑飛一邊問道。
“去年的全國大學生賽上,大三的學長也是籃球社的社長,因爲不滿國際大學這些人的嘲諷,和他們打過一架。”王於天還能記起,那時候,他也跟着學長一起衝上去,把侮辱他們祖國的男人打得鼻青臉腫。
那會兒,他只覺得暢快,卻沒有想到,矮國這幫人,居然會卑鄙到在籃球賽前,偷偷在社長的球鞋裡放圖釘。
“後來社長帶傷上陣,我們都勸他下場換鞋,可是,那幫人卻說我們軟弱,說我們害怕!用激將法激怒社長繼續留在場上。”雙手猛地握緊,他臉上的青筋一根根凸了出來。
“臥槽!真特麼不要臉。”旁聽的學生們怒罵出聲,“裁判沒有阻止嗎?這種事,一定要找他們理論啊。”
“裁判?”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王於天譏笑道:“裁判早就被他們收買了,這還不算,在比賽中,他們採取盯人戰術,只針對社長一個!那件事之後,社長的一隻腳……完全廢了!”
他的聲音有些暗沉,彷彿帶着一絲哽咽。
樑飛什麼話也沒說,只是一張臉陰沉得可怕。
“那位學長他現在怎麼樣?”電梯裡的氣氛凝重得讓人喘不過氣,有人弱弱的問道。
王於天苦笑一聲:“能怎麼樣?社長回到學校以後,很快就辦理了退學手續,聽說,他全家移民去了國外,那個國家的醫療技術是世界上最好的,現在也不清楚他的腿有沒有治好。”
結局沒有大家所想的那樣圓滿、幸福,反而是一種無言的悲傷。
國際大學和平海大學的仇恨,除掉歷史的黑暗過去,還有遺忘不掉的憤怒和恩怨。
“這不正好嗎?”打破沉重氛圍的,是樑飛冷不丁的一句話,“去年的仇,我們爲他們報!讓這幫以爲我們中國沒人的傢伙,哭到回家找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