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天根據樑飛的計劃,找了個在道上眼生的馬仔,僞裝成是遊手好閒的富二代接近黑狗手下的打手,悄悄潛伏,順便透露有朋友想要入主平海市這灘渾水,做筆大買賣,有錢,卻沒有貨源。
剛開始,黑狗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很警覺的沒有主動露面,而是提出先讓手下接觸,兜售零散的藥丸,程於青在和樑飛商量以後,決定放長線釣大魚。
幾次交易後,總算得到了黑狗的信任,在週末貧民窟的一間公寓裡,進行一筆大交易。
“黑狗手裡至少有三千萬的貨。”阿天把消息傳給程於青。
昏暗的酒吧今夜暫停營業,她的人幾乎全都在這兒。
樑飛翹着二郎腿,優哉遊哉的品着酒,“這年頭,賣藥丸的哪個不是土豪?靠!花着從同胞身上炸出來的錢,他可真厲害。”
對黑狗的行爲,樑飛很是看不順眼,錢,誰都喜歡,不過,有些事是有原則和底線的。
“答應交易,我明天去調現金,晚上悄悄過去踩點。”程於青打算趁這次的機會,把黑狗一網打盡!這棵毒瘤,絕不能放過,否則,還不曉得他要在暗地裡給自己使多少絆子。
阿天點頭答應下來,然後開始聯繫手下的弟兄,做出發準備。
週末,樑飛和程於青待在家裡,陪溫筱柔和薛如雪共度晚餐。
他穿着一件圍裙,將一盤盤新鮮出爐的家常小菜擱到桌上,“靠!你們就看着我一個人忙?”
看着正在*的三個女人,他倍感苦逼。
男人不好做啊。
“你很不爽?”程於青微微擡起眼皮,順手將一對王扔出去。
“呀!雙王怎麼在你這兒?”又輸了一把,溫筱柔幽怨的嘟起嘴吧,“不玩了不玩了,玩不過你。”
“也不想想我是靠什麼吃飯的,就你那點牌技,還想贏我?”程於青得意的笑了,從桌上拿起香菸,剛打算點燃。
卻被樑飛從沙發後抽走:“青姐,這玩意你還是少抽點,對身體不好。”
“……”程於青無奈的放棄了抽菸的想法,乖乖聽話。
溫筱柔奇怪的看了看貌似關係恢復正常的兩人:“你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啊。”
奇怪!他們前段時間,不是在鬧彆扭嗎?
薛如雪眉頭一皺,神色有些黯然,她能夠看出來,青姐和阿飛的關係比起幾個月前,更加的曖昧了,或許,過不了多久,青姐就會接受阿飛。
雖然她早就做好了接受程於青的準備,但當這件事真的發生,心裡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酸酸的,苦澀的。
“沒什麼。”程於青敷衍道,眼神偷瞄着忽然沉默下去的薛如雪,有些緊張的捏緊了拳頭。
也許是注意到她的不安,薛如雪在心裡嘆息一聲,衝她露出了一抹安慰和釋然的笑。
女人之間的暗潮,樑飛完全沒看出來,搞定了一大桌子菜,他才招呼着三位大美女開動。
“祝賀青姐出院,乾杯。”溫筱柔笑吟吟的舉起果汁。
“都多大了,還喝飲料?”樑飛故意嘲笑着她的幼稚。
溫筱柔頓時小臉一紅:“你管我啊!”
“哈哈哈。”她炸毛的樣子,直接把樑飛給逗樂了,我去,這小妮子要不要這麼可愛?
一頓晚餐,四人吃得很愉快,在下席後,薛如雪主動主動承擔了洗碗的工作。
而樑飛則和程於青一前一後步入二樓的書房。
“小雪姐姐,你有沒有發現他們倆很不對勁誒。”溫筱柔蹭進廚房,好奇的說道,“神神秘秘的,他們一定有什麼事瞞着咱們。”
“呵呵,阿飛他最近在幫着青姐做事,感情好,可以理解。”薛如雪一邊洗碗,一邊說道。
“切,他能幫青姐什麼忙?”
“你啊,以前是誰總做噩夢,還要阿飛陪的?怎麼,這會兒開始嫌棄他了?”薛如雪轉過身來,帶着水珠的手指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尖。
“小雪姐姐!”溫筱柔羞惱的跺跺腳,“我哪有。”
“真的沒有嗎?”狐疑的目光讓溫筱柔有些心虛。
她尷尬的將腦袋轉頭:“好啦,我承認是有啦,不過,我那不是一個人害怕嗎?”
她的聲音和蚊子差不多,薛如雪也不再逗她。
此時,書房裡。
程於青正在與阿天進行電話聯繫,開了免提的手機,可以供她和樑飛同時聽見。
“青姐,我們的人已經就緒,黑狗在四周設下埋伏,有二十多名狙擊手,老鼠已經帶着錢上樓。”阿天壓低了聲音,向她彙報着貧民窟的情況。
“多加小心,讓兄弟們注意安全。”她希望今晚的行動能夠大獲成功,最好不要出現任何的傷亡。
一句簡簡單單的關心,卻暖了這些兄弟的心。
混這條道,他們就把生死給拋開了,爲了信任他們,把他們當作兄弟的青姐,就算是送了命又有什麼關係?
“有任何情況馬上通知我,如果事情不對,以兄弟們的安全爲重。”
“好。”結束通話,阿天帶着人靜靜趴在公寓大樓對面的廢棄工廠頂樓的天台上,狙擊槍的瞄準鏡裡,可以清楚的看到黑狗所在的房間。
可惜,對方很狡猾,窗戶被窗簾遮住,沒辦法看清楚裡面的動靜。
阿天這次只帶了五十多人,但個個都是幫裡的精英。
他們在做着安靜等待,等待公寓裡的兄弟給出行動的訊號。
“很擔心?放心,黑狗他今晚逃不掉的。”樑飛拍了拍她的後背,話說得十分篤定。
“你又知道了?”程於青衝他拋去兩顆衛生球,“黑狗那人詭計多端,行事狡詐,這次的交易,他一定做足了萬全的準備。”
“那又怎麼樣?我們不也出動了最強的實力嗎?”樑飛傲氣十足的說道,狹長的眼睛,精芒爆閃,“就算他真的這麼走運能夠從我們的埋伏裡脫身,他也不可能逃得出平海市。”
注意到他有些異常的情緒,程於青急忙問道:“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麼?”
“你猜?”樑飛挑了挑眉毛,嬉皮笑臉的和她打着哈哈,沒告訴她自己在暗地裡秘密的安排究竟是什麼。
“猜你妹!快說。”手指用力掐住他胳膊上的肉,擰了擰。
“哎喲,好痛啊。”樑飛裝出一副受傷的樣子,捂住胸口直挺挺倒在了書房的沙發上。
“你的演技太浮誇了。”他是逗比麼?程於青無力扶額,心裡的緊張,因爲他的玩鬧,似乎減淡了許多。
四十分鐘後,公寓中傳出交易成功的訊號,就在馬仔將裝滿現金的箱子交給黑狗的瞬間,埋伏的狙擊手立即扣下扳機,玻璃被子彈無情打碎,殘渣從空中落下,暗中潛伏的馬仔們,立即衝進公寓。
一場激烈的槍戰在平海市荒廢的貧民窟中展開。
而這邊,樑飛正和程於青鬥嘴鬥得起勁。
“喂,你們倆藏在屋子裡,說完悄悄話了嗎?快點下來看球啦。”溫筱柔敲了敲房門,提醒已經進屋快一個小時的兩人。
他們這才慢吞吞離開房間。
剛出門,就迎來溫筱柔如雷達般瘋狂掃射的目光。
“看什麼呢?”樑飛戳了戳她的腦門,“又不是沒見過。”
“切,我是看你有沒有對青姐做什麼壞事。”溫筱柔啪地一下將他的手指拍開。
“嘿,你這小妮子,就是這麼看待我的?”靠!他是那種人嗎?
溫筱柔親暱的摟住程於青的手臂,衝他古靈精怪的吐了吐舌頭。
看着他們來玩鬧,程於青啞然失笑,似乎小柔她最近在樑飛面前是越來越活潑了,也越來越膽大。
薛如雪已經爲他們泡好了咖啡,電視機里正在進行着世界盃小組賽第一場的開幕儀式。
“我來嚐嚐老婆大人泡的咖啡。”樑飛一屁股挨着她身邊坐下,捧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然後朝薛如雪高高豎起了大拇指:“好喝,這是我喝過的最好喝的咖啡。”
“馬屁精。”溫筱柔纔不信他說的是實話,絕對是想哄小雪姐姐開心,他才故意這麼說的。
“你這種小孩子怎麼可能懂?這可是我的親親老婆特地爲我準備的愛心咖啡,能不好喝嗎?”樑飛又往嘴裡灌了一大口,雖然味蕾很苦,可這顆心卻是甜的。
“你不說這種肉麻的話,會死嗎?”溫筱柔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渾身冒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樑飛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愜意的眯起眼睛,繼續品嚐着愛心咖啡。
第一場比賽正式開打,溫筱柔一改平時柔弱可愛的樣子,叫得特起勁。
“她這是精神分裂?”樑飛還是頭一回看見溫筱柔的這一面,一隻小白兔,這會兒居然變成張牙舞爪的小貓,改變也太大了吧?
“小柔喜歡看球,這回她自己說還押了一萬塊買主隊贏。”薛如雪解釋道。
“嘖嘖嘖,年紀輕輕就玩賭博,腐敗啊。”樑飛繼續挑釁。
溫筱柔咻地轉過頭,衝他磨了磨牙,“你才腐敗!你全家腐敗!”
樑飛委屈的向薛如雪尋求安慰:“老婆,她罵你。”
被他的無恥刺激到發火的溫筱柔,掄起拳頭,就往他身上砸。
她要掐死這個挑撥離間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