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中午,碧空萬里豔陽高照,地面上捲起股股熱浪,讓人感覺窒息。
隨着唐飛凡的一聲吆喝,高架摩托車“突突”幾聲響後,載着寒冰三人一溜煙的跑出了楊家鎮。
在摩托車上,除了寒冰偶爾說一兩句話外,唐飛凡和黑臉武者一路上滔滔不絕嘻哈大笑,都感覺相見恨晚一般鬧騰得不亦樂乎。
原來,黑臉武者名字叫楊飛龍,前幾月才從綿城回到楊家鎮。他可是個惹事精,因爲犯事才被責罰攆出富龍山楊家武館。
這次同去綿城,楊飛龍明着爲寒冰兩人帶路,暗地裡想通過他重返武館。雖然之前利慾薰心敲竹槓差點惹來殺身之禍,但他到是獨具慧眼,看出了寒冰的不凡,就下決心要引薦他加入楊家武館。
若到時事成,他就有功並能實現自己的願望。不僅如此,楊飛龍還想如果寒冰發展得好,就以他爲主跟隨着他,那以後吃香喝辣就不用愁了。
此時,摩托車上的寒冰臉色冷峻地望向東南方,那是果城所在的方向。母親和靈兒在哪?大哥又在哪?他咬了咬牙,恨恨地吞了下口水,就直直地目視前方,不再言語。
綿城西南方向一百多公里處便是省城錦城,它是幾千年前建立在蜀中平原的一座歷史古城。雖然城內現代化的高樓大廈觸目皆是,但存留的名勝古蹟也不勝枚舉。
長生廟便是古人爲念懷一位至強武者修葺的一座廟宇,那是現在習武之人虔誠膜拜的一處聖地,所以又稱之爲“武聖廟”。
錦城周圍名山衆多,其中最爲著名的非青神山莫屬。此山常年雲濤霧海煙霞散彩,即應了“五光薄霧巒峰秀,七色虹雲綠氧幽”的詩句,端似一處仙山神地,故名青神山;此山盛產天麻蓮參等天然藥用植物,有“千山藥園”的美譽。蜀省武者對青神山無比嚮往,趨之若鶩。
錦城益州區中心地帶的西華醫院,一陣陣救護車鳴笛的聲音此起彼伏,一個個醫生護士也忙忙碌碌。
在重症監護室的一間病房內,周身纏繞白色紗布的映天仍然一動不動。如果不是病牀邊顯示綠色波紋的電子儀器微弱的“滴滴”聲響,都沒人相信那裡躺着的是個活人。
恪盡職守的阿生兩天都沒閤眼了,他疲倦地靠在門邊的長條椅上,不時地站起身去看一眼病房內儀器顯示的信息,以確保映天沒出變故。
這時,一個修長漂亮的身影出現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她白皙瓜子臉上一對水汪汪的丹鳳眼機警地向四周看了看,就朝着阿生走去。
“鳳姑娘,你來了。”阿生慢慢站了起來,懨懨欲睡哈欠連天地向走過來的樑虞鳳打着招呼。阿生比虞鳳大了近兩歲,所以才這麼稱呼她。
“你睡一會吧,我看着就是。”虞鳳關切地說道。她看了看手中握着的墨綠色玉石項鍊,微微一笑,就直接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虞鳳站在病房門前,透過門上的玻璃視窗看着靜靜躺在病牀上的映天,秀眉緊蹙呢喃自語:“學長怎麼還沒音信,真急死人了!”
原來,西華醫院目前留院的醫生對受了極重傷害的映天,在招數用盡卻沒見成效的情況下,都感覺無可奈何了。而可能治癒映天的季樂賢教授現在不在醫院,黃醫生昨天一早就答應去找他這位恩師去了,可現在都沒打個電話回來,這可急壞了虞鳳。
樑虞鳳也認識這位季教授,上過他的幾堂課;而黃醫生直接出至季教授門下,季教授可是黃的研究生導師呢。
虞鳳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時,電話鈴聲就響了。她快速拿起電話,就聽到黃醫生埋怨道:“虞鳳,老季這時在青神山,我可把他請不下來,不如你來一下試試?”
“你這得意門生都不行,我怎麼可以?唉,怎麼辦啊?”虞鳳更是愁苦哀怨。她知道這季教授像個老玩童一樣豁達開朗、童心未泯,雖然有時略顯乖張,但對人蠻好。
“我真沒法子了,他都攆我出來了。不過,老季喜歡和小姑娘玩鬧,你來試一下無妨。”黃醫生一陣催促,語氣都有些急了。學妹拜託的事都辦不好,他也有些沒面子。
虞鳳想了想,便對阿生說道:“你好好看着點,我有事要耽誤一會。”接着,又低頭小聲道:“這卡收好了,要用錢就直接刷卡,暫時可不請示我。”說完,就將銀行卡遞給他,又叮囑了幾句後方才匆匆離開。
過了不久,虞鳳就駕車來到青神山腳下,找到黃醫生後,便一同向山上快步走去。
青神山雖然是武者嚮往之地,但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上去的,就是靠金錢買路也行不通,那要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或其家眷親朋才能憑卡上山。
虞鳳兩人就是靠黃醫生出示了特製的灰色門卡才得以通行。這門卡是季教授送給他的,是通行卡中最低級的一種,僅用於出入山下大門和山上的一些普通場所。
最貴重的通行卡是金卡,手持金卡於青神山中幾乎無處不可去,景由你遊食任你吃,山上資源大可享受。真可謂一卡在手,萬物我有啊。當然,金卡是極爲稀少罕見的,持有此卡的人非強即貴。
上山途中,虞鳳呼吸着有絲絲藥草香味的空氣,看着山上翠竹搖曳盡灑青暉,綠水潺湲頻泛淺波的美幻景緻,都驚羨莫名了。
半個時辰後,虞鳳兩人就來到一處長方形臺基之上,在他們面前的是一處朱樑畫棟、碧瓦飛檐的三層閣樓古建築。
黃醫生右手擺了擺,示意她上樓。
“我一個人去?他又攆我咋辦?”虞鳳紅着臉尷尬說道。
“別怕,你不要太緊張,要不然他就很嚴肅。你也是他的學生,誆着他逗他,只要他一高興就會答應你的。”老黃煞有介事地指點道。
“我可逗不來人啊!”虞鳳一陣苦惱。她這時都有些後悔了,平時該和映天多打交道,他有時就鬼精鬼精的逗人樂啊。
“好吧,那就試試!”虞鳳也別無它法,腳一跺心一橫,便拿着黃學長遞給她的灰色通行卡向閣樓走去。
“站住,什麼人?”樓門外兩位先天后期武者把她一下攔住,警惕地打量着她。
虞鳳雖然有些緊張,但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立馬就定下心來,從容地拿出通行卡遞與兩人看。
在檢測了通行卡後,虞鳳得以放行。她兩手微微提着漂亮的紗裙,便“噔噔”地上了二樓。
在虞鳳輕輕敲了兩下門後,木門便無聲地慢慢打開了。一股濃郁的藥香味撲鼻而來,讓她有點心醉眩暈的感覺。
虞鳳這時驚訝萬分,而且也一陣茫然。學醫這麼多年,現在又從事法醫的工作,她可從來沒聞過這種奇怪的藥味,而且還是那麼令人陶醉的濃香。她更奇怪的是這麼濃郁的香味在閣樓外甚至第一層樓時都聞不到呢?
“你來這有什麼事?”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虞鳳擡頭一看,一位和二叔年齡相仿的中年人站在樓門口,但她感覺此人身上的武者氣息遠比二叔強大。
“我......”虞鳳一時猶豫道。這時,她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走錯了地方。以前上季教授課時,他都站得遠遠的,偶爾講得興致高昂時還像個小孩子般上躥下跳。但虞鳳從沒將他與武者聯繫起來啊?二樓這位強大的武者居然在給他守門嗎?
“哪個調皮學生來了啊?”又一個聲音傳來,帶着些戲謔的味道。
虞鳳這時像變了個人似的,興奮地高聲叫道:“老師,是我啊!聽出我聲音沒?”說着,她就蹦蹦跳跳地進了房間。
虞鳳爲救映天也是拼了,瞬間能轉換性格改變習慣讓她自己都感到詫異自豪了。
“你是?”端坐在一張仿古案臺後的季樂賢,不停地眨巴着雙眼也沒認出這個學兔子跳的小姑娘是誰。
“是我啊!我是樑虞鳳,鳳妹仔啊!”虞鳳心裡一陣苦逼,生怕老季認不出她,將她也趕下樓去。
突然,老季猛地起身,騰地一下躍到虞鳳面前,死死地盯着她的脖子看。
樑虞鳳這時卻咬住嘴脣緊閉雙眼,全身一陣顫慄。她已經被季教授一連串動作嚇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