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唐奕就掐着半拉眼珠子的看不上程顥、程頤。
特麼你還敢上老子這裡得瑟,唐奕能慣着他們嗎?
“以後在飯堂,誰不好好吃飯,瞎特麼找事兒,給老子餓一天長長記性!”
一句話,滿場皆驚!
宋楷、丁源幾人愣了半天,噗的一聲就噴出來。
“哈哈哈哈!”宋楷笑的就要岔氣了。“舒坦!終於有人回來治治這幫憨貨了。”
“還有臉笑?”
唐奕一句話就給他嚥了回去。“瞅瞅你們怎麼混的?都指着鼻子,騎到臉上來了,還不扇*!?”
“呃....”
宋楷一下憋了回去。心說,你是不知道啊,現在書院一切以學業沒基準,學渣沒人權啊!
那邊程顥擰眉道:“你憑什麼立規矩?你有什麼資格不讓我等吃飯?”
唐奕眼睛一立,“憑老子說了就算!”
奶奶的,學業上幾個師父說了算,我管不了你們,但在生活上還治不了你了?別說吃飯,在觀瀾,吃的、用的、穿的、住的,都是老子供着你們,你看我說了算不算?
“王伯!”唐奕說幹就幹,朝着廚房的方向大吼。
應聲從廚房跑出一個老漢,正是王里正。
自從回山村的村民併入書院掌管後,王里正就專門管餐食這一塊兒。
“喲,我就說這幾日門口的喜鵲叫個不停呢,原來是唐少爺回來了!可把你盼回來了。”
王伯見了唐奕,跟見了自己親兒子差不多,這可是整個回山村的恩人。
敘舊有得是時間,唐奕一指程顥、程頤,“這兩位今天不給放飯!以後您老幫盯着點,誰敢在飯堂扯東扯西,當日一律不給飯吃。”
王里正一看是那程家倆小子,平時就他倆事兒最多,有一回還站到桌子上高談闊論。
“好勒,聽少爺的!”
程頤這下不幹了,指着王里正叫道:“你誰啊!?一個下人也敢不給我們飯吃?”
”憑他是我長輩!“唐奕一拍桌子站起來,對王伯喊道,“三天!”
“三天之內,他敢進食舍一步,您老就給我打出去!”
“小樣兒,治不了你!?”
說完,唐奕就往外走,宋楷等人跟上。
唐正平路過程氏兄弟身邊時......
“唉,惹誰不好,惹唐瘋子。”
“他是講理的人嗎?”
“唐瘋子?”程顥、程頤對視一眼,心中暗叫,特麼怎麼不早說?
......
出了食舍,唐奕沒回房,而是拐到了范仲淹的院子。
一進屋,就見老師正在和甄姨用着早飯。甄姨邊上坐着個五歲大的娃娃,正是小幺兒,範純淬。
范仲淹低頭喝着粥,連眼都沒擡,裝沒看見。
唐奕也不自找沒趣,湊到幺兒身邊,“小幺兒,都這麼大了,哥都快不認識了!”
幺兒跟他爹一樣,理都不理唐奕,專心對付個肉饅頭。
甄氏白了唐奕一眼,嗔怪道:“瘋夠了?知道回來了?你師父可是說了,再不回來,就見不到他了。”
唐奕一縮脖子,“哪能呢?老師這身子板,我再瘋個十年八年回來,老師依然能把我踹出去!”
甄氏無語。
“都二十了吧?還改不了貧嘴的性子。”
說完,看向范仲淹,“你不罵兩句?”
范仲淹擡起眼皮瞅了一眼唐奕,卻對甄氏道:“讓他滾出去,影響老夫吃飯!”
甄氏把他手裡的空碗奪下來,“還吃什麼?孫先生可是說了,讓你少食多餐。”
范仲淹被奪了飯碗,好不順氣,搶白道:“老夫還沒吃完呢!”
可甄氏哪還給他說話的機會兒,幫着使女,三兩下就把桌子收了。
“你們師徒聊吧。”說完,就退了出去。
唐奕心說,還是師孃夠意思啊!一會兒得多挑幾件帶回來的好東西給師孃送來。
屋裡就剩下唐奕和范仲淹兩人,范仲淹也不跟他廢話。
“不走了?”
“呃.....不走了.....”
“那明年考得上嗎?”
“呃.....考不上.....”
“嗯.....”
唐奕覺得,還不如罵他兩句來得痛快。
“遼朝帶回來那女娃安排好了?”
“嗯!”
“瞞得住嗎?”
“暫時瞞得住。”
“那瞞不住了怎麼辦?兩國開戰?”范仲淹語氣不善,就差沒動手打人了。
“瞞不住的時候,遼國想打,也沒那個能力了。”
“好大的口氣!都佈置好了?”
“差不多了。”
“嗯.....”
唐奕說差不多了,范仲淹還是放心的。這個學生狂是狂,但關鍵時刻還算穩得住。
正要再說,就聞外面一陣騷動。
“聖旨到,唐子浩出來接旨!”禁宮內侍獨有的尖厲嗓子傳的大半個上院都聽得到。
唐奕一震,與老師對視一眼,心說,怎麼昨夜剛到,今天早上聖旨就來了?
師徒二人不做多想,急忙整冠,出廳接旨。
頗爲意外的是,傳旨大監還是熟人,正是老內侍總管李秉臣。
對於這位大監,范仲淹也得禮讓三分。
“怎勞大官親自傳旨?”
李秉臣一笑,“陛下這是體諒咱家,讓咱家出來透透氣。”
說着,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唐奕,“唐大郎,還不接旨?”
唐奕心中一跳,總覺得哪裡不對。
“唐子浩接旨。子浩使遼兩年有餘,舟車勞頓必是艱辛,特准政事堂擬旨賜賞,賞唐子浩於觀瀾修養三月,逾期不得出。”
靠!
這特麼算哪門子賞!?
唐奕心說,趙禎這也太玩笑了吧?
你要禁我的足,就明說唄,怎麼還讓政事堂下中旨?這不是大炮打蚊子嗎!?
.....
“草民接旨.....”唐奕硬着頭皮接了旨。
李秉臣笑着看唐奕接旨,“陛下說,這三個月,大郎就哪兒都別去了,在書字裡好好歇着吧!”
“......”
說完,就隨着范仲淹進到廳中用茶去了,唐奕很自覺地跟在後面。
進到廳中,李秉臣見唐奕跟了進來,“大郎,是不是好奇?”
唐奕苦笑,“是有點。”
“禁足是肯定的。兩年不歸,只禁足三月,咱家看來,官家還是很仁慈的。”
這一點唐奕倒沒什麼,只不過.....
“也不用大官傳旨,又讓政事堂中旨這麼正式吧?.”
他明面兒上就是一個無官無職的白衣書生,哪用這麼大的陣勢?
“咱家來傳旨,意不在大郎,而是有事與孫先生說。”李秉臣一點架子都沒有的和唐奕解釋道。“至於政事堂中旨.....倒不是官家的意思。”
“誰啊?”
“韓琦、曾公亮。”
“他們?”唐奕有點不明白了,“他們這是要幹嘛?”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