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您都看出來啦?”孔從明馬上換了一副臉色,笑嘻嘻地說道:“我也不想要挾您,只是有點小事要請您幫忙。”
郭業冷笑道:“大寨主,您的如意算盤打得是真不錯,本來琵琶女逃走,就是你們豆子岡羣雄的過錯。現在您竟然拿着自己的過錯,來要挾本官,讓本官爲你辦事。荒唐!實在是荒唐!”
“這……我們豆子岡是有過錯,但是您自己也不咋乾淨……”
郭業一擺手,道:“算了,現在爭論誰是誰非也沒什麼意義。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就是在下和陰小娘子的婚事……還望郭典軍成全!”
郭業以手扶額,無奈地說道:“怎麼還是這事兒呀?大寨主,您實在是太高看我啦!我只是一個五品上的典軍,豈能干涉國舅爺的家事?不是我不幫您,實在是力不能及。”
“不,不,不!”孔從明連連搖頭,道:“郭典軍,您在說謊!要是您以前說這話我信。但是現在您這樣說,我是一千一萬個不相信!”
“哦?何以見得?”
“這不明擺着嗎?琵琶女是什麼人?那是能把大唐天子迷惑得神魂顛倒的奇女子。您昨天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讓她對您死心塌地的,這本事能小的了嗎?”
“什麼亂七八糟的!”郭業怒道:“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也只能說明本官對付女人有一套。那國舅爺又不是女人,我有啥辦法?”
陰弘智道:“沒讓您對付國舅爺,我的意思是……讓您對付國舅奶奶?”
“國舅奶奶?”
“不,我的意思是,讓您對付國舅爺的夫人,也就是秀憐的孃親。我可聽秀憐說了,國舅爺最爲懼內,只要您能想辦法讓國舅爺的夫人同意此事。那這件事也就沒啥難度了。這個要求,不算是強人所難吧?”
郭業嗤笑一聲,道:“您講話了,在下征服琵琶女,靠的是胯下那玩意兒。難道您的意思是……讓我對國舅爺的夫人……當然了,我郭大寶爲了兄弟兩肋插刀,萬死不辭。那就算您那未來的丈母孃醜如無鹽,我也願意一試。就是不知陰小娘子樂意不樂意。”
孔從明道:“郭典軍,您就別開玩笑了。我剛纔也就是那麼隨口一說,您怎麼還當真了?琵琶女那麼漂亮的女人,怎麼可能會缺少男人滋潤?你能征服她肯定是有別的妙招!”
“不……大寨主……你知道我爲啥叫郭大寶嗎?”
“爲啥?”
郭業滿臉猥瑣的笑意,道:“大……寶!大的……寶貝!您好好想想!”
“日!不會吧……您真的是靠着胯下之物?那豈不是說,當今天子,他……他……竟然……”
郭業得意地說道:“當今天子,雖然富有四海,權傾天下,但是某些方面,比我郭大寶可差得遠啦。”
孔從明滿臉的失望之色,道:“那我和秀憐的事情?”
“郭某人愛莫能助……不對!”郭業忽然間靈機一動,道:“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不過這個辦法……比較缺德,就是不知道大寨主願意不願意幹。”
“我孔從明都當賊了,什麼缺德的事兒沒幹過?郭典軍請講!”
郭業就是吃飽了撐的,也不會去想辦法促成孔從明和陰秀憐之間的婚事。不過,他忽然間想到,李凝香不辭而別,雖然留了書信,但是萬一她是在欺騙自己呢?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但是事關自己全家的性命,不得不防。說不得,還得利用一下豆子岡羣盜。
郭業微微一笑,道:“大寨主,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您和陰小娘子的婚事,要是遵循正常的途徑,那是絕無可能。不過,咱們可以反其道而行之,讓國舅爺不敢認這個女兒。”
“您的意思是……”
“這件事,還得落在琵琶女的身上。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瞞您了,您以爲,我想把琵琶女獻給的那個大人物是誰?”
“是誰?”
“就是齊王殿下!”
“啊!”孔從明大吃了一驚,道:“真的假的?齊王殿下小小年紀就如此好色?連自己的父親的女人都敢染指?”
“嗨,這有什麼。當今天子登基之後,還不是強納弟媳?有其父必有其子,齊王有這種想法也沒啥奇怪的。”
“那可不一樣,兄弟已死,和弟媳成親,乃是胡風,還說得過去。這父子聚?,可是禽獸不如!”
“怎麼說話呢?什麼叫禽獸不如?當今天子弒兄殺弟,最後還傳言逼死老父,這種行徑,您再評價一下?”
“好吧,他們皇家的破事我不管。那這又跟我有什麼關係?”
“那關係可大了。咱們就給他來個弄假成真,你就讓人散步謠言,就說你們豆子岡羣雄,已經把琵琶女獻給齊王了。您想想,齊王那點小心思,我都知道了,可見根本就不是啥秘密。陛下稍微派人一查,就得對齊王起疑心。這樣一來……”
“這樣一來,國舅爺就更不能同意我和秀憐的婚事了!你這是什麼餿主意啊!”
“大寨主,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樣一來,就是把國舅爺打死,都不能承認來過豆子岡。關於陰秀憐失陷在豆子岡一事,也就只能忍了!”
“道理倒是這個道理。但是如此一來,我們豆子岡的招安大計也就完了。這麼幹,不大合適吧?”
郭業微微一笑,道:“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你管別人的死活幹啥?大寨主,您現在手裡邊有幾萬貫的錢財,自己又功夫絕頂,帶着陰小娘子遠走高飛,有什麼難度?”
“你讓我拋棄兄弟們,獨自逃走?”
“這就要看您自己的取捨了!您想帶着豆子岡羣雄,以性命搏富貴,那當然是投奔齊王。您要是想着跟陰小娘子雙宿雙飛,平安一世……那就只能這麼個辦法。”
孔從明緊皺眉頭,道:“那我要是不得罪齊王,直接帶着陰小娘子離去……”
“國舅爺能放得過您?您要是一般的盜賊,有這麼多錢,又有一身好功夫,自然可以躲開官府的追查。但是您拐了國舅爺家千金……那可就不好說了。也只有把國舅爺弄得自顧不暇,您纔好脫身啊!”
“好吧,就算我孔從明爲了秀憐,把兄弟們拋下。可這不是還要靠兄弟們宣揚,我們已經把琵琶女獻給齊王的消息嗎?兄弟們怎麼可能聽從這麼奇怪的命令?”
郭業自己也是臨時起意,想的不甚周全。他沉吟了半晌,道:“這樣吧,您就說,其實還有人要招安你們。這個人,就是勳國公張亮。張亮和齊王有仇。既然國舅爺不會答應您和陰秀憐的婚事,那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在投靠張亮之前,先給國舅爺添點堵。一方面是討好勳國公張亮,另一方面也是給自己出氣。”
“那還是不對。這件事固然是把齊王搞得自顧不暇,但是我們豆子岡羣雄也犯了陛下的忌諱。這不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嗎?”
“這就更好解釋了,張亮掌管大唐密諜不良人。你們受了他的招安,都要當密探了,自然就會改名換姓。陛下想找你們的麻煩,也找不到人啊!”
孔從明翹起了大拇指,道:“高!實在是高!郭典軍您出的這個主意還真不錯,對於我孔從明來說的確是最佳的選擇。不過,我還有一件事不明,想要請教一下。”
“您說!”
“您給我出這個缺德主意,無論怎麼想,也只是對我孔從明有利。對您來講,不僅沒有任何好處,相反地,壞處還不少。您究竟是圖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