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亦少聽到動靜跟在東陽西歸身後跑來,看到東陽西歸異於尋常的舉動他有些驚愕,三個人,爲什麼 偏偏拽得是子桑傾。
“那邊全是老鼠,你別去。”子桑傾停留在後方的視線讓東陽西歸回了下頭,看到苗亦少他冷眸一沉 ,隨即放開子桑傾就往人羣鑽去。
苗亦少走了過來,看着他柔情蜜意的眼神,子桑傾不自覺就脫口而出道:“我和他沒什麼。”
該死!子桑傾說完就後悔了,她在解釋什麼!
苗亦少怔了一下,隨即笑得越加溫柔了,寵溺的摸了下她發頂道:“我知道,我相信你。”
子桑傾懊惱又慚愧,苗亦少對她太好,好到她忍不住想躲,唯恐一不小心就傷害了他。
兩人站在人羣外圍往裡看,裡面喊打喊殺的畫面驚得子桑傾冰瞳大睜。
畢寺抓到的肥碩大老鼠不知是不是老鼠頭,被倒吊在窗框上的它,竟引來上百隻老鼠解救。
窗上地下黑黝黝爬滿了老鼠,即使被男兵們拿鐵鏟棍棒拍打也勇往直上,倒下一批又有另一批衝上去 ,瘋狂的完全不怕人,甚至不少老鼠從褲腳鑽進去,跟男兵貼身肉搏着。
太過令人震驚與費解的一幕正發生着,這應該是老兵從沒有遇到過的混戰。
“哇靠!這是什麼情況?”衝進內圍的畢寺凸瞪着雙眼,看着滿地爬的老鼠,數量多得讓她心裡發毛 。
“靠什麼靠?打!”明玄鳴狠狠將爬到腳下的老鼠‘啪’拍死,瞬間被拍扁的老鼠屍體以及噴射出的 鮮血中,戰績頗甚的他豪爽的將鐵鏟遞給畢寺,一臉興奮道。
畢寺看眼沾滿老鼠血的猩紅鐵鏟,又看看被吊在窗框依舊不得解脫的肥碩大老鼠,她心知禍起於她, 二話不說奪過鐵鏟,就狂暴得狠拍着地上亂躥的老鼠。
“完了完了,這禍闖大了。”被吸引來的女兵們躲在外圍遠遠看着,步媚媚看着面容扭曲跟老鼠奮戰 的男兵們,驚恐得一邊後退一邊低喃,她沒聽說過老鼠還會成羣結隊抱團的,這下慘了。
許多沒有工具對付老鼠的男兵,直接大腳一擡就猛踩,腳勁狠的老鼠直接就血肉模糊了,畫面相當慘 烈。
經過整整半小時的激戰,被牢牢包圍着的戰場中央,漸漸平息下來,令人發毛的滿地黑血中,唯有倒 吊在窗框上的大老鼠,發出悲鳴的吱吱聲,鼠目悲涼的看着躺了滿地的老鼠屍體。
“誰把老鼠吊窗戶上的?”面面相窺的狼狽像中,和其他兵相比,一身清爽的東陽西歸靠近窗戶,指 着那隻倖存的大老鼠,冷眸沉冷肅殺,低氣壓迅速蔓延開。
四周一片寂靜,子桑傾發現東陽西歸即使參與了打老鼠,可他渾身上下竟乾淨得一絲血跡都沒沾染到 ,看得她看了又看。
“報告……我。”畢寺不太堅定的舉起右手,吊個老鼠應該不犯法吧,可看着東陽西歸那張黑臉,她 心裡特別沒底。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畢寺身上,看得她渾身不自在想鑽地洞。
“我就說哪兒來這麼多老鼠,原來是你丫引來的!”明玄鳴就在畢寺身旁,看到她舉起的右手,他都 想一鐵鏟砸過去了。
“什麼叫我引來的?我不就吊了個老鼠麼?哪知道會鑽出這麼多老鼠來!”畢寺怒了,她又不是故意 的,說得她多惡作劇一樣。
“吵什麼吵?你們兩個都跟我來!”見畢寺和明玄鳴伸長了脖子對峙着,東陽西歸臉一沉,冷聲喝道 。
“不是,學長,這關我什麼事?我就一圍觀的!”明玄鳴傻了,愣了一下趕緊去追快步離開的東陽西 歸。
無辜受牽連的明玄鳴也被帶走,他們走後一直到晚上熄燈也沒回來。
“子桑,睡沒?都這個點了畢寺還沒回來,不會真出什麼事了吧?”熄燈約一個小時後,步媚媚還是 沒睡着,趴在牀沿看着下鋪的子桑傾小聲道。
“應該不會吧。”子桑傾悠悠睜開晶亮的冰瞳,剛開始她以爲畢寺被叫去也就訓斥一頓,沒那條明文 規定吊個老鼠要受罰的,可現在她有些不確定了。
就在兩人小聲嘀咕間,宿舍門突然被推開,溜進一個人影就焦急低喊道:“姐妹們快起牀!快!”
“畢寺!”子桑傾一下從牀上挺起,黑暗中畢寺的語調很不正常,“怎麼了?”
“去他的!我被關禁閉剛放出來!”畢寺先是憤怒的罵了一聲,一邊拍着未醒女兵的牀鋪,一邊解釋 道,“回來的時候連長辦公室亮着燈,我和明玄鳴就偷偷蹲在後窗下偷聽。他孃的!結果我們聽到要把新 兵拉出去野練!等下就要拉響鈴了,快起來打揹包!”
“野練?開什麼玩笑?我們可是隻站了一個星期軍姿的新兵!”挺坐在上鋪的步媚媚並沒有動,她一 臉的懷疑,部隊野練太正常了,但不可能將什麼都還沒學到的新兵扔到叢林裡去吧。
“玩笑個屁!我騙你……”畢寺帥眼一瞪,話還沒說完,瞬間聽到‘鈴鈴鈴’短促的夜間緊急集合鈴 。
“我去!你說得不會是真的吧?”子桑傾本來還將信將疑,集合鈴一響,反射性的抓過軍服就穿。
這並不是第一次響起的緊急集合鈴,但還是有近半的新兵站到操場時超時了,提着褲頭揹包鬆散的也 一大堆。
就是這樣一羣怎麼看都還不合格的新兵,在韋連長並未多做解釋的一聲令下,領到了他們在部隊的第 一支95式步槍與空包彈,以及一個紅色的臂章。
領到槍後,沒有人給一頭霧水的新兵解釋,他們就被趕着上一架運輸機。
排隊上機時,畢寺愛不釋手的撫摸着手中的長槍,兩眼放光道:“這可是我第一次摸上真槍,感覺不 要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