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子桑傾的舉動震了一下的陶穀風,嗶嗶聲中,低頭一看,女兵頭盔上的黃煙把他刺激的一下站起 ,指着子桑傾大聲道:“她都這樣了,你還只顧着要擊斃她!你最好想想她要有個三長兩短你該怎麼辦! ”
陶穀風真沒想到子桑傾是這樣的人,任務固然重要,但這是演習不是實戰,藍方也不是真正的生死敵 人,子桑傾未免太狠心,人都被她打得昏迷不醒了,她怎麼還好意思朝對方開槍。
“不怎麼辦,她又死不了。”子桑傾一臉淡定的冷凝着陶穀風,她只是要對方‘陣亡’失去戰鬥力, 又不是真的要弄死對方,說得好像她踢死人一樣。
“你!”陶穀風剛想蹲下繼續察看女兵傷情,子桑傾的話聽得他怒火直升,指着她看樣子就要衝上去 。
“你想幹什麼?”不急不慢走上前的東陽西歸,見陶穀風想要動手,一個快步擋在子桑傾面前,盯着 陶穀風的眼眸冷冽冰寒。
“你以爲我想幹什麼?你快幫我看看她怎麼樣!”陶穀風氣急,他也不是真的想對子桑傾動手,東陽 西歸一插手,他指着地上的女兵吼道。
“你是不是踢她頸大動脈了?”東陽西歸睨一眼女兵微微通紅的脖頸,意味深長的回頭看着子桑傾道 。
頸大動脈在猛然強力的撞擊下,血液供養不上會導致大腦缺氧,讓人進入短暫的昏迷。
子桑傾挑眉,冰瞳一擡對上那雙冷眸,這可是她的一個絕技,他竟然知道這裡面的玄機,撇撇嘴不以 爲意道:“放心,我下腳不重,一個小時後她自然就醒了。”
陶穀風不信子桑傾,現在拍都拍不醒,怎麼可能一個小時後自然就醒了,他擔心出事不肯讓子桑傾離 開,可在東陽西歸的阻攔下,子桑傾還是走了。
藍方三個班的兵力全軍覆沒,紅方也好不了多少,除去有基礎的子桑傾、苗亦少和明玄鳴,步媚媚和 畢寺這倆有點天賦的也活了下來,讓子桑傾意外的是,錢淺這個半吊子竟然沒被亂槍射殺。
“我一直躲着沒敢冒頭。”六人邊吃烤肉邊繼續前進,在其他人的疑惑目光中,錢淺有些不好意思的 低下了頭。
幾人看着縮頭烏龜般的錢淺沒說話,懂得明哲保身,不錯。
“我、我沒打過槍,也沒見過槍戰,當時嚇傻了!”雖然活了下來,但錢淺也知道她的做法很不厚道 ,她是真被嚇到不知怎麼反應了。
“你不用解釋,我理解,你就是怕死而已。”兔腿一指,畢寺指着錢淺隨口回道,帥眼有着明顯的鄙 視。
“你!難道你不怕死?我纔不信!”自知理虧的錢淺有氣無處發,但畢寺的鄙視也刺激到她了,不服 氣的大聲反駁着。
“怕!我當然怕死!但不至於怕到我的戰友在拼死奮戰的同時,自己卻縮着腦袋不敢出手相助!”幾 天相處下來,畢寺發現錢淺除了嘴欠外,不是一般的怕死,一有事就往後縮,就這樣的性格怎麼成爲一個 有擔當的軍人。
一行人在錢淺的懺悔中前進,四五天下來,他們沒再遇到兵力太強的隊伍,偶爾遇到幾個殘兵弱將, 遠遠就被子桑傾發現動靜,在對方還一無所知時就解決了。
兵力強悍的老兵也沒再出現,子桑傾分析了一下,老兵在最開始淘汰了一批手無縛雞之力的新兵後, 現在的紅藍雙方,應該是進入相互殘殺階段了。
將毫無野戰生存經驗的新兵扔到叢林自生自滅,多半靠自身的天賦與所學基礎,能脫穎而出的,快速 反應能力與潛力自是不錯。
子桑傾隱約猜到這次演習的性質,卻不知道上級大張旗鼓的野練,究竟是爲了什麼,感覺就像上級太 無聊了,興致突來玩鬧一場一樣。
幕夜降臨,子桑傾六人抓了幾條蛇烤着吃,吃完他們慣例爬上樹休息。
“快看!最後兩支紅藍隊伍就要撞上了!”總指揮部營帳,子桑傾等人隱身樹上一個小時後,陶穀風 突然激動的拍醒閉目養神的東陽西歸,他等這一刻等好久了。
東陽西歸緩緩掀開眼,安靜的屏幕裡,其中一個屏幕行走着步伐穩健的十人彪悍大漢,他們正朝子桑 傾等人所棲方向走去。
夜風中,子桑傾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冰瞳一睜她立馬挺身坐起。
洛寒舟領着一羣弟兄風風火火的趕夜路,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來。
“洛哥,怎麼了?”秦貞跨出去的步伐又收了回來,不解的看着洛寒舟。
“你們有沒有聞到肉的味道?”洛寒舟炯炯有神的厲眼微眯,四周昏暗的叢林中,他還聞到了危險的 味道,就好像被人拿槍指着一般。
“肉?好像是有點不同尋常的味道,誰知道從哪個方向吹過來的。”秦貞伸長了鼻子嗅了又嗅,和其 他人一樣一臉茫然。
“蛇肉的味道,大家小心點。”洛寒舟仔細辨認後厲眸一沉,往前走的速度明顯慢了不少。
伏擊在樹上的子桑傾冰瞳微眯,寂靜的叢林裡,洛寒舟並沒有刻意放低音量,對方的交談她聽得一清 二楚。
夜風吹了這麼久,洛寒舟竟然還撲捉到了蛇肉味道,這味覺不是一般的靈敏。
來者是藍方,人數比紅方多不算,一眼看去,一個個全是身形壯碩的練家子,子桑傾抿了抿脣,他們 得先下手爲強。
就在子桑傾和苗亦少對視一眼,準備突襲時,洛寒舟突然停下腳步,厲眼環視着寂靜無聲的樹林,沉 聲道:“如果我沒猜錯,紅方同志,我們是最後一波隊伍了,大家出來聊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