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七年元旦過後,剛子向連隊黨支部交了一份四千字的思想彙報,戰友們不解:“《思想彙報》幾百字不就成了,他爲什麼要寫這麼多?肯定有什麼思想問題!”
剛子爲什麼要寫長達四千字的《思想彙報》呢?這話還要從頭說起。今年元旦前夕,剛子往家裡打電話,問母親,父親在家嗎?母親說:“外出辦事去了。”當他問何時回來,母親不言。剛子斷定家裡肯定出事了,就沒有再繼續追問母親。當詢問奶奶後,猶如晴天霹靂的噩耗傳來。
剛子的父親是個地地道道農民,做木匠活,在村裡很受歡迎。他人老實、大方,又有一手木匠活,還會修電。十里八鄉的村民都愛找父親幫忙,他從來都沒有拒絕過,總是不辭辛勞爲村民做事。有時父親還義務爲村民修電、鋪路。每當農忙時父親用自家的手扶拖拉機免費爲村民拉麥子拉玉米。村裡有什麼喜事或喪事都請父親去幫忙,每次父親都回微笑着的回覆:“俺一定去幫忙。”
事情就發生在元旦前夕,村裡有個大爺想爲他三十多歲尚未成親的兒子找門親事,便找剛子父親幫忙說媒。因爲,剛子父親原來給人家說過媒,而且說成了。剛子父親答應了大爺的請求,便找熟人四處打聽,很快打聽到某鎮上一名已離婚的婦女想找個伴(其實這個婦女沒有離婚,她瞞着剛子父親說自己離婚了)。經女方願意男方點頭剛子父親撮合了這門親事。男方在外地有工作,婚後女方便要求去外打工,而且還要求剛子的父親把她送到打工的地方。剛子父親因爲沒有徹底摸清情況便答應了女方的懇求。送過去沒幾天事情便發生了。這個女的偷偷回到家鄉,向公安機關報案,狀告剛子的父親和另一媒人拐賣婦女的罪狀。剛子的父親當天就被公安局拘留了。經幾周調查取證,已經證明剛子父親和另一個媒人沒有收任何財物,不屬拐賣,但是女方在縣城有當政法委書記的親戚,她仗着有人有權就是扣人不放。女方曾幾次要求私了,“獅子大開口”要求剛子家人賠償她十萬萬餘元。剛子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民家庭,上有體弱多病的奶奶,下有正在讀大三的哥哥,僅靠父親木匠工作維持生活,而且還欠下了不少債,哪來這麼多錢啊!同時剛子家人認爲女方有意敲詐,誣告。可是像剛子這樣的家庭根本鬥不過他們,有理也無處申!
家人都爲這件事操碎了心。剛子的母親本身有病,再加上這件事的困擾,她整天傷心,發愁,因此她一天天的瘦了。哥哥的學習成績也因此一路下滑。身在部隊的剛子也很發愁,但經過部隊培養的剛子,無論考慮問題還是知法用法都比家人懂得多,他常勸自己安心工作,發愁也無濟於事,他還經常打電話安慰母親和哥哥讓他們不要擔心,好好照顧自己,囑咐哥哥好好學習,爭取考研。
一次次打完電話剛子的心裡像針扎似的疼痛。每每聽到母親傷心的話語,他的淚水也止不住地涌了出來。這時剛子父親逮捕九個多月了仍沒有消息,不知道是判刑還是釋放?剛子家裡也請了律師進行辯護,由於,政法委書記的干涉,連續三名律師被迫停止辯護。此時昂貴的律師費,已經把留給剛子哥哥唯一的學費用掉了。現在已經開學報名了,他的哥哥還沒有到校報到,正在四處籌錢。每當家裡的一幕幕傷心的畫面呈現在剛子眼前時,他壓抑、他鬱悶、他無助。但又不好找人訴說,所以剛子選擇獨自一人承受,獨自一人流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