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三 遇上了“爛仔”
人更多了，要穿越這密不透風的人流，靠近一個目標就更難了。何曉軍只好擡頭望着那面外地學生的旗幟，邊跟着人流前行，邊運起了全身的功力，舉步維難地向旗幟那邊擠去。
那時的省城，當然就沒有後來那些寬闊的馬路，這次的遊行，雖然已經是走在了省城當時最闊的馬路上，但那也不過是何曉軍前世的三車道一般大的馬路，這樣的馬路，又能擠得下多少人？所以，遊行的隊伍不但進度緩慢，而且也越來越擠。
經過昨日在校園穿梭尋人，何曉軍也打聽到了這次的遊行線路。
這次的遊行，工人隊伍在何曉軍來省城時下船的碼頭集中，學生則在何曉軍昨晚置身的中山大學集中。工人隊伍先出發，匯合一路加入的羣衆，途經中山大學時，雙方的隊伍合併，然後遊行到省府門前的空地裡，向政府遞交請願書，再結束這次遊行。
跟隨着擠個水泄不通的人羣，走了大半個小時，也走不了幾步的路。不過，何曉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後，總算以一寸一寸的速度，向目標靠近了不少。
就在何曉軍已經靠近目標的外圍時，整個的遊行隊伍突然出現了一陣**，接着，原來朝着一個方向開進的遊行隊伍，分成了幾個的方向流動。
原來，這次遊行的負責人，見到了隊伍太過龐大，被道路限制得寸步難行，就臨時決定讓隊伍打散分頭走，分流後各自繞路到省府前再集中，這個的指令傳達下來，隊伍在出現了短時間的混亂之後，就各自分頭朝着就近的橫街、小巷走了分流了出去。
隊伍的混亂，把眼看就要接近目標的何曉軍給擠了出去，讓他只能眼睜睜地望着那支代表目標的旗幟收起，讓目標從他的眼前消失。
即將接近的目標消失，何曉軍當然就急了，連忙發起了力來，不顧一卻地撥開身前的人，埋頭就往目標消失的方向擠。
何曉軍費力擠到了目標原先的位置時，見到了附近的一條橫街，他馬上毫不猶豫地衝了進去。
那時，由於經濟與市政都不發達，所以，無論是國內哪個城市的居民建築，絕大部分都沒有規劃，也絕大多都數參差不齊。這樣的情形，一片的住宅區內，就形成了許多不規範的小巷、小街，讓不熟悉的人走入之後，一時分不出東南西北，認不出路來。
何曉軍現在遇上的正是這種情況，在那如八陣圖的住宅區中，面對那蜘蛛網般的道路，他不知該走那一條好？
無奈的何曉軍思索了一下後，再也顧不得那麼多，一個縱身就從一座矮小民居的圍牆，躍上了屋頂，然後再看爬到相鄰一座更高的民居頂上，察看這片地段的情形。
居高往猶豫了一番的何曉軍，無奈之下，一反平日那安分守己的脾性，也沒有落地，就從腳下的那間民居開始，沿着比鄰民居的屋頂，一路向這個地帶的深處縱竄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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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曉軍並不會輕功，所以，他這一路下來，當然就會踩爛了不少的瓦片。
瓦片爛了，房子就會漏雨，所以，見到或聽到破壞自己房子的人，屋主當然就會追出來怒罵甚至追打。
幸好，何曉軍的身手夠靈活，沒有讓那些房主追上。
何曉軍就這樣在一路的罵聲中，在自己的內疚下，沒用多久就趕到了這片地方的中心。
考慮到之前進入這裡的人，沒有自己的速度，何曉軍估計自己的位置應該已經接近之前進入的人，他停步在一座房頂頓了下來，豎起耳來留意四周的動靜，看能否尋找到一些線索。
何曉軍這凝神一聽，還真讓他聽出了有價值的動靜來。
何曉軍先聽到的，是一聲執問聲：“哎，我們可是外地來的學生代表，你們截住我們幹嗎？”
回答的是一個流裡流氣的腔調：“我們管你們是什麼代表，我們是看上你們應該有幾個錢，還有兩個漂亮的女子，才截你們。你們聽着，把身上的錢留下，然後這兩個女孩留下，其它的人滾。”
聽到了這裡，何曉軍當然就知道是外地來參加遊行的學生，遇上了麻煩。
何曉軍離聲音傳來的地方雖然不算遠，但要在一個建築物混亂不堪、小巷子也多不勝數的地方，找出一個聲音傳來的準確位置，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何曉軍邊豎耳監察着聲音的來源之處，邊從房頂朝聲音傳來的方向靠近。
“我們這次共有十幾萬人蔘與遊行，你們竟敢搞破壞，讓我們的人知道，會溶了你們。”
“嘿嘿，你們人再多也不過是烏合之衆，誰會管你們這幾個外地的學生？而且，在這個偏僻的地方，又有誰會知道你們在此？”
“哎，她們是市長的女兒，你們敢找她們的麻煩？你們就不怕她們的父親知道這事之後，崩了你們？”
何曉軍已經聽出了這句男聲，是胡峰的聲音。與胡峰在一起的市長女兒，不就是謝婷婷與謝娉娉？
終於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知道了兩位市長千金暫時還無恙，何曉軍那已經懸起了幾天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市長？就算是市長，也是外地的市長，他又哪能管得了這裡？再說，我們幹完事就走，諾大的省城，事後他到哪找我們？嘿嘿，原來兩個漂亮的女子是姐妹，今天，我就嚐嚐兩姐妹“無恥。”“下流。”“流氓。”……
“住嘴，惹得我西關大少火起，我把你們全部都收拾了。看你們穿戴不錯，應該都是有錢的主，還不快點把身上的錢交出來，想討打啊？蛇王、大炮，你們過去負責收錢。”
“哎，這幾位兄弟，我們這次遠道來省城，是爲了抗議日寇侵略而來。同是中國人，我想你們也不想做亡國奴吧？不如你們現在收手，與我們一起參加遊行，做些爲大衆、爲民族出份力，做一件有意義的事。”
這把聲音是何曉軍並不熟悉的女聲。聽了這個女子的勸告，何曉軍不禁有想發笑的衝動，這個女子也太幼稚了，跟混混講大道理，與跟聾子講耶穌、跟白癡講佛經有分別嗎？還不是做無用功？
不過，轉念一想，何曉軍又感覺這個勸告也不是一無是處，起碼給自己爭取了時間。
此時，何曉軍已經離聲間傳來的地方越來越近，聲音就好像從他的腳下傳來。
知道了自己已經接近目標的何曉軍，小心地把腳步放輕。因爲，他已經知道了對方起碼有三人以上，爲了速戰速決，他準備以突襲的方式爭取儘快解決問題。
“哼，你這個難看的小妞，別跟我們講什麼政治，我們只是個爛仔，管他誰來治理國家，只要我們能過得快活就行。你長得這麼難看就別出來丟人現眼，搞得我們男人見了你都沒胃口，還學人講什麼道理？”
說話的人，就是那自稱西關大少的混混。
“你……你無賴。”剛纔講道理的那個女孩看樣子被氣得不輕。
“就是無賴，也看不上你這個長得像個包子的醜八怪。”那個自稱西關大少的人對剛纔講道理的女子斥喝道：“別再在這裡囉嗦，還不趕緊掏錢出來？蛇王、大炮，還不上去收錢？記得一個個搜他們的身。剩下的人幫忙，我來對付兩個小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