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龍凌雲看那個吊墜,感覺就像一根纖細的紅絲線吊着一枚白金的戒指。可等到她握在手裡的時候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麼細絲線,而是一種紅色的金絲,下面那枚像戒指又比戒指要小的吊墜,猶如兩片半圓形的葉子託着一朵含苞待放的野菊花,花絲疏密相間,乍一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什麼字,但越是細看又覺得那就是還沒有完全開放的菊花花瓣,根本不可能是什麼字。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反正這東西從我很小的時候就在我身上了,師傅說他撿到我的時候就在我襁褓裡面放着的。”一提起這個東西,趙建輝不由得有點傷感。
龍凌雲卻沒有看出來,依然把玩着那個吊墜說道:“好漂亮啊!對了,昨天在公園裡面那個白衣服老頭就說你是什麼姬無爲的徒弟,你師傅是幹什麼的啊?我怎麼從來也沒聽到你提起過?”
“他已經死了。”趙建輝似乎不願意沿着這個話題說下去,他伸手從脖子上面摘下鍊墜,分開龍凌雲溼漉漉的秀髮,把鍊墜掛在了她纖細白皙的脖子上面:“人家結婚在之前都會給老婆買戒指,咱們都已經算是結婚了吧,戒指我可買不起,這東西是我從小就帶着的,就把它送給你吧,讓它來證明,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
“咯咯,是不是想拴住我啊?人家既然都和你這樣了,那就一輩子跟定你了,你趕都趕不走的……”龍凌雲一邊說着,一邊轉過身去,對着大鏡子看自己帶着項鍊的樣子:“嗯,我有感覺,這東西本來就應該是女人帶的。只是,這是你從小就帶着的,送給我不好吧?”
趙建輝從後面擁著她,低聲說道:“有什麼不好的,咱們現在不都是一個人了嗎,我的就是你的……”
“嗯……”
龍凌雲沉浸在柔情之中,趙建輝卻推開她,不高興的說道:“這個時候誰這麼沒眼色,敲什麼門啊?”
“有人敲門嗎?我怎麼沒有聽到?”龍凌雲側着耳朵做傾聽狀,這才聽清楚外面果然又傳來幾聲極輕微的敲門聲。
“可能是陳至立他們,我出去看看,你慢慢洗吧。”趙建輝一邊說着,伸手扯下一條浴巾包在腰間,推開門走了出去。
“喂、喂……我的衣服還在外面呢……你可不要讓他們進來啊!”
因爲在黃海市也沒有別的朋友,本來以爲是陳至立或者是郭濤幾個人來找自己,所以趙建輝也沒有穿衣服,就用一條大浴巾裹着走出去打開了房門,等到他看清楚門外面站着的人是誰的時候,在後悔沒有穿戴整齊已經晚了。
房門外,一身魚白色套裙銀色高跟涼鞋的中年女人再年輕二十歲,活脫脫就是正在裡面洗澡的龍凌雲。在她的身後,還跟着兩個十八九歲的年輕小姑娘,都是黃色的圓領體恤衫,藍色的牛仔短褲,腳上穿着白色的繫帶運動鞋,看上去就閒着清爽,透着精神。
看到趙建輝這幅摸樣站在門內,中年婦女本來還有點笑意的那張臉頓時沉了下來。那兩個小姑娘卻也沒有像一般女孩子一樣羞澀的轉頭,反而全都透出了一股警惕的眼神,一挫身子把中年美婦擋在了身後。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兩個女孩子一動身子,根本就不需要伸手,趙建輝就已經知道,這兩個人是出身於特種部隊的精英。
是啊,司令夫人身邊肯定也會有這些人跟隨保護,這本來就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門外那位一臉黑線的中年美婦,赫然就是西川軍區司令員的老婆,龍凌雲的老媽,自己未來的岳母。不管人家成不承認折層關係,但趙建輝現在卻不能不承認了。昨天才禍害了人家的女兒,剛剛還抱着人家閨女洗了一場鴛鴦浴,再加上自己這麼一副打扮出現在準岳母的眼前,要說不心虛那是假的。
“伯母……您、你怎麼來了?”
“不要叫我伯母,這麼稱呼我可當不起。小云呢,叫她出來見我。”龍夫人還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會和這個男人住在一個房間裡,她還以爲江司令提供錯房間號碼了哪,也許他們兩個人的房間緊挨着吧?對於自己的女兒,自己還是有信心的。
“哦……她正在洗澡呢,我馬上叫她出來……”
“你說什麼?”龍夫人這下子沉不住氣了,這傢伙穿成這樣子出來開門,女兒居然也在裡面洗澡呢,這兩個人的關係那還用說麼?
龍夫人怒氣衝衝的推開了擋在自己前面的小女孩,擁開擋在門內的趙建輝走進了房間。臥室裡面,凌亂的吊帶小背心,無帶紋胸,兩隻橙色的細繩涼鞋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
大牀上,幾乎擰成麻花片的牀單,疊壓在一起的枕頭,還有很醒目的一片燦爛梅花,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在這間房間裡面發生的故事……
一得到消息自己就心急火燎的趕了回來,沒有想到自己還是晚了一步,很明顯,身後那個用浴巾包着屁股的男人已經得手了,這個無恥之徒,他竟然敢糟蹋了自己的女兒。
龍夫人眼睛裡面幾乎要噴出火來,緊咬着牙關從牙縫裡面擠出了兩個字:“人渣。”隨着罵聲,龍夫人一擡手,啪的一巴掌打在了趙建輝的臉上,那聲音很清脆,很響亮。
趙建輝低着頭根本就沒有躲閃,就站在那裡,任憑她在自己的臉上打了一巴掌。唉,自己辦了錯事,讓人家老孃抓住了,捱打還不很正常麼?
可是,手掌被硌痛了的龍夫人不僅沒有消氣,反而更加怒火高漲:“大鳳二鳳,給我殺了他……”
隨着她一聲命令,趙建輝身後的兩個小美女聞聲而動。讓趙建輝沒有想到的是,這兩個小美女看起來不僅僅只是接受過部隊的特種訓練,還應該在國外接受過培訓。美女所使的功夫竟然是中西結合的招式,一人曲臂撞向趙建輝胸膛,另一人一手卻抓向了他右側肋下。兩個人的嘴裡還同時叫道:“惡賊,受死吧!”
我冤不冤吶,我這模樣哪裡有一點像賊啊?可看看自己身上裹着的白浴巾,趙建輝也只有搖頭苦笑的份兒,這樣子出現在人家大閨女的房間裡,說自己是賊也不算是冤枉了自己。
苦笑歸苦笑,可是趙建輝還真的不敢像剛纔那樣站着不動,任憑兩個小丫頭片子的手和肘子擊中自己。這兩個人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龍夫人,既然能選派她們跟在龍夫人身邊,這兩個人的身手肯定也會有過人之處。
兩女聲音未落,動作先到。速度之快捷讓趙建輝也不由得豁然一驚,想避開已經是不可能的了。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兩女的手肘快要擊中他的時候,趙建輝的身子一矮,很沒有風度的蹲在了地上。
這可是岳母的保鏢,自己不躲還能怎麼樣?這時候要是揍了她的保鏢,估計老岳母更會氣得發狂。
右側的女孩子輕喝了一聲,雙眉一挑,一記凌空抽射,右腿狠劈向了趙建輝。趙建輝側身橫移,堪堪讓開了女子凌厲的一擊。根本就沒有時間考慮,趙建輝已經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以前他的教官就曾經誇過他腦子反應超級靈活,總是能在第一時間做出最正確的,最有利於自己的選擇。
這個時候,任何的解釋都不頂用了,最有利得選擇那就是“跑”。
趙建輝翻身跳起,利用雙腿的彈跳之力衝向大門。啊!怎麼涼颼颼的?趙建輝伸手已經拉開了房門,低頭一瞧,頓時羞得面紅耳赤,很自覺地又把房門關上了。圍在身上的浴巾已經被左邊的女孩子扯掉了,現在還拿在她的手裡。
現在,趙建輝已經渾身坦蕩蕩了,只好可憐兮兮的蹲在地上。可讓他難堪的是,那個小女孩手裡抓着浴巾居然一步步的靠近自己。在她的身後,依然傳來龍夫人的聲音:“無恥之極!二鳳,你給我殺了他!”
原來,走向自己的這個女孩子就是二鳳。
她似乎沒有看見趙建輝的窘迫模樣,只是將他的醜態盡收眼底。二鳳眼裡閃爍着又惱又羞的眼神,手中的浴巾揮舞成束,像標槍一樣射向趙建輝。看上去,她的進攻更加凌厲,彷彿不把趙建輝置之死地就不甘心似的。
一直等到布棍臨頭,趙建輝才動了動身子,擡手抓住了布棍的前端用力回收。可是……可是……
趙建輝怪叫一聲,雙手趕緊捂住了要害部分。真是太出乎意料了,二鳳根本就沒有用力和他爭奪,趙建輝抓住布棍前端大力回收,二鳳趁勢鬆手,趙建輝收勢不住,差一點就一腚做到了地上,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好兩腿分開,腳後跟用力,抵消反衝之力。
身子是穩住了沒有摔倒,但卻幾乎在小美女面前露了自己的老底。大小戰陣經歷過幾許,沒有比這一可再狼狽的時候了。
趙建輝把浴巾擋在身前,站起身來拉開了房門,卻聽得二鳳以極低的聲音哼道:“看在雲姐的面子上饒了你,還不快滾……”
趙建輝心說你以爲我不想快滾啊?我這不是沒有辦法,不得已才留下來的麼?腰裡裹着浴巾赤着雙腳下到一樓,也不知道爲什麼這麼巧,他剛走下樓梯就看到陳至立正站在大廳門口和一個女孩子說話。
看到趙建輝圍着一條浴巾跑下來,陳至立頓時就像見到了外星人一般的看着趙建輝笑彎了腰:“老大,你這是弄那一出啊?我不記得你有這樣的喜好啊!!”
站在陳至立身邊的女孩子瞪大了眼睛,看着趙建輝強忍着沒有笑出聲來,看那小模樣憋得也夠難受的。
“靠,快點給我開個房間,再給我弄一身衣服來。”趙建輝心說這次可算是把人丟到家了,這個時候袁依依來這裡幹什麼?
“陳老闆,你給他開個房間,我去給他拿衣服。”袁依依說着,低了頭就往外走,臨出門的時候才猛然回頭,終於還是沒有忍住笑了出來。
“小劉,把866的房卡給我。”陳至立一邊說着,一邊低聲笑道:“老大,你這到底是玩的哪一套啊?房間裡有龍凌雲一個大美女陪着不算,還有袁依依那個小美女主動爲你去買衣服。不會是這女人也喜歡上你了吧?他爹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