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晚上,摟着女兒兒子睡覺的趙建輝很快樂。因爲望月集團的事情,卻註定了邵寧和沈中興兩個人非常痛苦。
雖然都是痛苦,可是邵寧的痛苦和沈中興的痛苦卻不盡相同。
因爲李望月的來訪,讓邵寧同志很是鬱悶。這個女人也真的是神通廣大,在酒桌上居然就搬動了張主席親自打電話。這讓邵寧很是不齒,心裡也慢慢的開始反思,作爲一個部級領導,幫一個民營企業家幫得這麼露骨,不管私下裡你們是什麼關係,但是大面兒還總的講就吧?這麼裸的行爲,對於一個官員來說實在不外是什麼好事情。
再說了,今天下午趙建輝在常委會上說的那些話,對邵寧也有不小的震動。一個人不能光想着升官發財,老百姓的事情還得放在心裡,這纔是長遠大計。
趙建輝這個人很做事情很犀利,但是他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想想自從她來到南崗之後做的那些事情,還真的沒有什麼個人的因素在裡面,但是他所得到的,卻遠遠比只顧着自己那一點小利益要大得多。
所以,和李望月的這頓飯簡直可以算得上是索然無味。菜是好菜,環境也很優美,對面坐着的這個女人更是嫵媚動人。但是邵寧卻覺的難以下嚥味同嚼蠟,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做,便早早的結束了酒宴打道回府,留下有點不知所措得李望月傻呆呆的發愣。
沈中興晚上到了天衢苑,自己一個人抱着酒杯品嚐着越界之後帶來的苦酒。楊姍姍進屋的時候,一個大男人居然在嗚嗚的疼哭,讓楊姍姍看後覺得他這個姐夫即使可嘆又是可憐。
楊姍姍父母去世的早,姐姐出嫁之後他基本上就是跟着姐姐長大的。對於沈中興,楊姍姍的心裡充滿着感激,但是對他卻又有點說不上來的看不起。一個男人,不管你的地位再高,如果失去了做人的底線,這個人也就失去了人格。
上一次在段小飛那件事情上面,沈中興的表示出來的優柔,讓她更是對沈中興有了意見。相反的,當時趙建輝挺身而出,卻給楊姍姍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音印象。 •tt kan•C〇
但是,這個男人畢竟是自己的親姐夫,看着他哭,楊姍姍的心裡自然也不好受。
“沒有辦法挽回了嗎?要不然的話,你把趙約來再好好的談談?”楊姍姍已經從將誒將誒那裡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對於沈中興即將面臨的問題也算是知道了一個大概。但是,她卻不知道,就從沈中興給姐姐打完電話之後到現在,才短短的四個小時的時間裡,沈中興就已經被決定了停職檢查。
“嗚嗚……珊珊啊,你姐夫算是完了,你以爲我有那麼大的面子能約出來趙啊?我在人家面前,根本就連個屁都不如……我已經被免職了,我還說什麼啊……”沈中興後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道是這麼一個結果,自己幹什麼要想這在攀高枝,想着見什麼常委會啊?這下子好了,常委會沒有進去,連副市長的位置也沒有了。
男子漢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不當市長,自己還怎麼活下去?
“你被免職了?怎麼會這樣呢?趙決定的?”楊姍姍也傻眼了,不是說還沒有結果的嗎,怎麼這麼快結果就出來了?
“市委常委會上趙當場宣佈的,沒有一個人表示反對,我的局長沒有了,市長幹了幾個月也沒有了,這就是你姐夫一輩子爲了國家賣命的結果,我不就是想百尺竿頭再進一步嗎,人不都是這個樣子的?鳥往高處飛,水往低處流,我有什麼錯兒啊?我就運氣不好,我沒有趕上好時候……”沈中興酒入愁腸愁更愁,現在已經有了醉意。
“珊珊,你說我這個人當官當得窩不窩囊?現在當官的誰沒有幾個情人?可是我沒有,我對你姐那可是真心相愛,我們兩個人之間容不下第三者。我也沒怎麼伸手撈錢,辛辛苦苦幹了這麼長時間,我到最後居然什麼都沒撈着……”沈中興打了一個酒嗝,很是傷心的說道。
“你喝醉了,我讓人扶你去休息。”聽了沈中興的話,楊姍姍也不由得又點黯然,沈中興這個是就是權力與過重,其實在一些事情上面,他還得算是一個好官,就像他自己說的一樣,當了這麼多年得幹部,他在外面沒有一個情人,家裡也沒有多少錢。爲了給自己開這個天衢苑,把家裡都掏空了還欠了一部分的債。要是說出去估計都沒有幾個人肯相信。
現在,姐夫被免職了,今後的生活肯定了無生趣。家裡的頂樑柱轟塌了,這個家也就完了。趙那個人看上去好像很好說話的,我得想個辦法幫幫姐夫啊。
第二天早上起來,趙建輝才發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天空居然下去了小雨,淅淅瀝瀝的雨絲在微風中謝謝的飄蕩着,打在人的臉上麻癢癢的很舒服。
坐進了辦公室裡,他纔想起來好像還有什麼事情沒辦的,等姚遠走進來給他彙報,說早上他在來上班的時候去了一趟醫院,被打傷的那位中年婦女和那個小男孩兒現在情況好多了。趙建輝不由的就點了點頭,心說姚遠知道自己關心這個事情,做工作還是很細心的。
等姚遠關上門出去,趙建輝才驀然間想了起來,自己心裡覺得有點事情沒辦好,原來就是昨天感覺到救護車遲遲不能趕到現場的事情。趙建輝摸起了電話打給了楊丹丹,讓她好好的查一查市醫院。
剛安排完這件事情,李楠就又過來彙報昨天晚上突擊審查李望海的事情,說跟着李望海的幾個人都已經招人了,他們都是在南康社會上瞎混的閒散人員,李望海僱傭的他們,講明的出了事情他兜着,辦的好了之後給三萬塊錢的獎勵。
說完了之後,李楠就看着趙建輝問道:“,是現在就移交給還是再等兩天?”“爲什麼要等?馬上就辦,一定要依法從嚴處理這幫混蛋。”一提起這個事情趙建輝就有氣,這些人爲了幾個錢簡直就不把國家的法律放在眼裡,不把人民羣衆的生命安全放在眼裡,一門心事除了錢還是錢。
其實,他也明白臨安給自己提的這個建議是什麼意思,畢竟李望海的身後還牽扯到了一個自治區主席,真的把事情做絕了,今後有很多工作也不好乾。但是趙建輝還是決定依法嚴辦,不如此,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對不起那天收到傷害的老百姓。
“李楠,咱們算是老同事了吧?呵呵,你不要覺得詫異,我就是隨便問問,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麼?是想紮根在南港,還是到其他地方去?南崗這個地方那個是不錯,只可裡這個地方太小了……”看到李楠彙報完工作站起身要走,趙建輝就笑着擺了擺手,示意李楠坐下來,笑呵呵的開口問道。
“趙,您這是什麼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你心裡其實已經打算要走了?我這個人沒有什麼好打算的,反正裡裡外外就我一個人,你去哪裡我就跟着去哪裡。……哦,我是覺得,跟着您這樣的領導幹工作心裡踏實……”李楠說着,臉色不由得微微一紅,看了一眼趙建輝,見他根本就沒有聽出自己剛纔那句話裡面包含的歧義,這才稍微安下心來。
“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誰也不可能在那個地方呆一輩子,不過,現在說走還爲時尚早,我就是想問問你有什麼打算,好提前心裡有個數爲你安排,當初從彭城調你來,你二話不說就來了,雖然說在什麼地方都是乾的革命工作,但是我心裡其實是很感激的。”開始趙建輝很是認真的對李楠說道。
“趙,我已經說過了,我聽您的。”李楠沒有再廢話,簡單明瞭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那好,你現在就物色一下局長的人選,我不想讓你一直兼着這個職位。那個劉東波怎麼樣,能不能放在這個位置上?”趙建輝笑了笑,接着就說起了局長的問題。
李楠政法委兼任局長,其實基本上也不大過問局那邊的具體事務,現在局的日常工作其實際就是劉東波在打理,這個人應該算得上是第一批靠在李楠身邊的人,順理成章的把局長的位置接過去,李楠還是比較放心的。
這要是放在一般的領導說起這件事情,李楠不管是心裡怎麼樣,肯定就得說“一切服從領導的決定。”但是這句話是趙建輝問的,李楠也就實話實說:“我看他應該能夠勝認局長這個職位,這個同志立場堅定,業務能力也沒的說……”業務能力不行還可以繼續培養,但是領導提拔任命幹部,第一條就是考慮立場堅定不堅定。提拔上來一個人和自己對着幹,或者根本就指揮不動,那不是扯淡、讓人家看笑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