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蕭山別墅在白城象徵着悠久的底蘊與歷史地位,那麼諸葛莊園在燕京便意味着財富與影響力。
白城有影響力的公子哥或富商大鱷們進不來蕭山別墅,因爲蕭太后不是一個好客之輩。保不齊便容易拒之門外。打臉丟人不說,還憋一肚子氣。
燕京的紈絝們則是不敢進諸葛山莊。諸葛女王不是蕭太后那種喜歡冷暴力的人。她在楚河眼中長了一張全世界最美麗的臉龐。不會像蕭太后那般常年面無表情。偶爾還會流露一抹暖心的笑容。
只是——你最好別讓那個她翻臉。她若翻臉,比蕭太后還兇。
蕭太后總歸只是冷暴力。而她則是更直白的暴力。
而偏偏,這個被無數燕京公子哥從小奉爲公主的女人脾氣陰晴不定。正常人都摸不準她的情緒走向。故而跟蕭太后打交道在某種程度上只是丟點臉面自尊。跟諸葛女王打交道則是容易——錢財兩空。
如非迫不得已,人們更希望與家大業大的諸葛山莊進行常規的合作,而不願與之深度打交道。風險太大了。
華夏商界一直流傳着一句半玩笑半調侃性質的俗語:公主有病太后無情。
一句平鋪直敘地話詮釋了華夏商界最耀眼的兩個女人的行事作風。
諸葛山莊。
歐陽菲菲着一身銀灰色制服裝。渾身透着一股強大的氣場。可眉宇間卻流露出濃重的焦慮之色。顯是心頭煩悶,爲某件大事兒心煩意亂。
她是諸葛女王身邊第一紅人。同樣是燕京最成功的女性之一。她能在各種場合遊刃有餘。縱使是燕京高官晚會,這個諸葛女王身邊的紅人仍暢行無阻。爲不少京官帶來了樂趣與好處。
她無疑是優秀的。否則她成不了諸葛女王身邊最強力的助手。可這一回,她吃了一場敗仗。人生中最大的一場敗仗。她本以爲可以靠這次合作將自己的威望推向另一個高峰。可她沒能如願以償。蕭太后冷漠的拒絕讓她個人野心泡湯。也愧對了諸葛女王的信任。
在奢華如宮殿的大廳等了足有一個鐘頭,一名着管家服飾的中年男子徐步走來,向歐陽菲菲輕輕點頭,不疾不徐道:“大小姐忙完了。”
“謝謝。”歐陽菲菲告謝之後快步走向螺旋樓梯。
大小姐居住在這棟主建築的頂層。不算高。也就五樓。可每一樓的裝修風格都宛若宮殿般富麗堂皇。且層高較之普通商品房的三米出頭高出幾倍。沒有商品房的壓抑感,卻會生出一絲一入豪門深似海的空落感。當然,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向往這份空落。而另外的百分之一則是太過實誠,不願發夢。
上了五樓。歐陽菲
菲在一扇厚重的雕鏤精緻的大門前止住腳步。深吸一口冷氣。而後推開大門。
早在一樓她便組織好措辭彙報蕭山別墅方面的意向。也爲自己的失敗想好了應付之策。可大門甫開,她便所有念頭煙消雲散。受罰就受罰吧。只要能留在大小姐身邊做事,即便從頭來過她也無所怨言。
映入眼簾的是高達近八米的落地窗。窗戶兩側由直垂落地的奢華窗簾修飾,一道道明媚的陽光揮灑而入。輕柔打在瓶中綻放開來的鮮花之中。芬香肆意。左側是壯闊龐大到難以想象的書櫃。由上等實木打造,高處的書需挪動爬梯方能夠着。書架上一塵不染,顯是主人對這長達數十米,高達八米的書櫃十分寶貝。每日吩咐僕人做精細的清潔工作。
視線挪到右側,與這形同書房又彷彿會客室的房間連同的另外房間之間,有一處類似於屏風的裝飾隔開。雅緻而大氣。
歐陽菲菲嚥下一口唾沫,邁開沉重的雙腿朝屏風出走去。
這一次她並未猶豫,而是徑直穿過屏風,來到女主人的正式閨房。
當先映入眼簾的是無比寬闊的衣帽間。因門並未合嚴實,歐陽菲菲餘光能輕易瞥見裡面的服飾。只一眼,便能用三個字形容。貴、貴、貴!
歐陽菲菲身爲諸葛女王身邊第一紅人,她的收入不算低,甚至比許多中型企業老闆還要富有。可讓她花百萬甚至千萬買一件衣服。那實在是跟她的消費觀太過沖突了。
閨房並非傳統意義上的女孩子閨房。歐陽菲菲亦並非第一次來,她亦曾粗略統計過。算上睡房浴室健身房以及衣帽間巨大陽臺。足有四百平之大!
單單是那近一百平的浴室,就足夠讓世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喪心病狂,羨慕嫉妒恨。
嘩嘩譁。
陽臺上傳來微妙的水聲。歐陽菲菲側目看去。不正是自己的女主人是誰?
明媚的陽光下,那身着雪白絲質長裙的女子正手握一隻精緻型水壺澆花。膚白如雪的臉頰上洋溢着輕鬆的神色。似乎澆花與她而言本就是一件休閒娛樂之事。可以用作緩解壓力與紛亂的思緒。
花是好花,人是美人。兩者相得益彰,可非得分個高下,歐陽菲菲無疑會選擇後者。
花雖嬌豔,人更盛。
此時的女主人正微微彎腰小心伺候着昂貴的花朵,那如瀑的烏黑秀髮傾斜而下,彷彿流水般毫無雜質。令同樣擁有一頭烏黑秀髮的歐陽菲菲頓時生出一絲自卑感。在外面許多場合裡,她均是當之無愧的明星級人物。可單獨跟眼前的女主人相處。她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小丫鬟的氣質。還是那種端茶遞水的下等丫鬟。連梳頭上妝的貼
身丫鬟都撈不着。
歐陽菲菲能見着女主人的機會並不多。可每次碰面,她的心情都會莫名憂傷,並感慨女主人不該存與人世,而該上那天宮做那受人頂禮膜拜的神仙。
“小姐——”
歐陽菲菲深吸一口氣,輕聲呼喚道。
澆花的女主人並未因她的呼喚而停止手頭的動作,雪白素手摘掉一片殘葉,那似雪般美麗的臉龐上毫無異色,緩緩道:“被拒了?”
聲音如黃鶯出谷,清脆悅耳。但那令人愉悅的聲音卻透着一股微妙的壓迫。不夠強烈,卻被歐陽菲菲敏銳地捕捉到。
她垂下頭來,面露愧色:“嗯。蕭綰青不願合作。請小姐責罰。”
“料到了。”
女主人放下素手中的水壺,微微轉身。
好一個仙姿玉色的絕美女子!
且看她一貌傾城,般般入畫。秀靨豔比花嬌。燦如春華,皎如秋月。眉眼如作畫,氣態若洛神。那一旁盛裝綻放的嬌豔花骨與她一比,當下便黯然失色,失了風采。
她僅着淺白長裙,那一身出塵超凡的氣質便盡數外溢而出,不論怎樣掩飾也徒勞無功。當真應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歐陽菲菲作爲一個取向正常且在大學期間談過兩個男友的女人只是看了一眼,便徹底呆住了。
被男人誇讚的女人頂多稱得上秀色可餐。只有被女人衷心稱讚的女子,方纔配得起風華絕代四字。
意識到自己的失神,歐陽菲菲略一回神,遲疑道:“有消息傳來,蕭綰青今日會抵達燕京。與我們——”
“解約。”女子取了一條溫熱的毛巾拭擦素手。
她光着雙腳。那如豆蔻般的腳趾與雪白的腳踝相得益彰。被那腳控愛好者瞧見,大概會高呼此生足矣。
歐陽菲菲輕步跟上去,垂頭道:“是的。不如——我去?”
“不必。”女子放下毛巾,翩然轉身。那如神女般的面頰上綻放一抹傾國傾城的淺笑。“她要見的是我。”
歐陽菲菲點頭,遂又詢問道:“商會晚宴會在三日後舉行。喬部長之前親自託我邀請您出席——”她頓了頓,又道。“這已經是喬部長第三年登門邀請了。如果再不去的話,必然會讓他下不了臺。”
她深知大小姐性子。她不願去的場合,誰請也沒用。
只是,讓那手握大權的喬部長難堪,終究不是理智的選擇。
女子徐步來到巨大的衣帽間,擡手拉開滑動門。星辰般美麗的眼眸輕微掃視琳琅滿目的漂亮衣服。皓齒微露,玉容上綻放絕美之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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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