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花園。
因已逼近年關,寒冷的空氣致使花園內不少植物都呈現凋謝之姿,但又因爲白城溫暖和煦,這後花園雖有一些凋謝的意味,但更多的綠色點綴了這冰寒的冬季。令人生出幾分莫名的溫暖。
當侯洛陽三人抵達後花園時。這花園深處正站着兩個年輕人。一個渾身漆黑,滿臉戾氣的陌生人。另一個則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楚河。此事的他與那年輕人處於對峙階段,隨時都有可能會施展雷霆一擊,給對方致命攻擊。
但侯洛陽三人過去時,他們仍神色冷漠地掃視對方。似乎在琢磨對方的深淺。又或者——事態並未發展到需要決鬥的地步?
“你這個混蛋!”脾氣極好的侯洛陽大步上前,視線落在陌生年輕人的臉上道。“就是你在白城搞出那麼多是是非非麼?”
那年輕人似乎並未聽見侯洛陽的怒罵,竟是絲毫沒有理會侯洛陽,而是極爲專注地盯着楚河。彷彿楚河身上有一百零八個小故事供他欣賞。怎麼也看不膩。
“是他。”楚河微微眯起眸子,一字一頓地說道。“這混蛋在白城可是鬧出不少事兒。”
“你沒資格評價我。”黑衣人淡漠地說道。
“那誰有資格?”楚河反問。
“強者。”黑衣人補充道。“比我強大的高手。”
“很快你就知道我比你強大了。”楚河淡然一笑,又道。“我知道你來這裡是要殺我。但我還是想先提醒你一句話。”
“什麼?”黑衣人反問。
“不論這一戰的結局如何。你都沒有機會。”楚河平靜地說道。
“我沒有什麼機會。”黑衣人沉聲問道。
“蕭綰青永遠都不會看上你。”楚河字字誅心道。“我是說,永遠!”
這番話擲地有聲,不止讓黑衣人臉色發青。就連木子這羣外人聽着也極爲彆扭。不是彆扭楚河對待黑衣人的態度。而是——
蕭綰青不是他的姑姑麼?
爲什麼他直呼其名?
而且喊的如此自然嫺熟?
這是爲什麼?
侯洛陽與陳悲風均是極爲古怪好奇地望向木子。後者亦是聳了聳肩膀,滿臉懵懂。
“她看不看得上我輪不到你評價。”黑衣人沉聲道。“你最好現在就讓她出來。否則——我會大開殺戒!”
“哈!”楚河誇張大笑。“大開殺戒?憑你?”
“憑我!”黑衣人高傲地揚起臉龐來,冷厲道。“怎麼,不夠?”
“不夠。”楚河搖搖頭。雙眸泛出寒意。“真的不夠!”
鏗!
手腕一抖,那柄染血無數的骨劍發出一聲龍吟,頓時化作一道白光激射而出。散發出耀眼的光華。
黑衣人見狀卻是神色冷厲道:“好一把骨劍。”
“哦?”楚河頗爲意
外道。“你還認識骨劍?”
“笑話。”黑衣人沉聲道。“我還知道白綾在夏無雙手中。”
楚河心中一突,隱約覺得此黑衣人不簡單,不由冷冷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很好奇麼?”黑衣人淡漠道。
“我從來不會對一個將死之人好奇。”楚河搖頭。
“口氣倒是不小。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本事!”
鏗鏗!
雙刀自袖中竄出。嗖地一聲緊握手心。綻放出濃密的黑光!
“袖裡刀?”
陳悲風驚訝出聲。不可思議地說道。
“看來不是每個人都沒有見識。”黑衣人淡然道。
“悲風,話別說一半。”侯洛陽故作高深強者。淡然道。“什麼是袖裡刀?”
“相傳是當年以爲絕世強者創造的獨門絕技。而那位女殺神也是憑藉此絕技名動天下。”陳悲風言簡意賅地說道。
“女殺神?”侯洛陽喃喃自語。“現在還真是女的比男的更兇悍啊。”
陳悲風苦笑道:“那位女強者可是冠絕天下的強者。不過早在四十年前便隱居了。否則的話——”
他沒接着說下去。不是他賣關子,而是他也實在想不出究竟怎樣的措辭才能形容那位女強者的恐怖。
楚河聽着陳悲風的話語卻是隱約覺得這位女強者跟小蘿莉的偶像有點兒像。也許就是同一個女人。
難不成眼前這個黑衣人正是那位女強者的後代?
又或者——是那位女強者的徒弟。
“我從沒聽說那位女強者收了一個徒弟。”陳悲風好奇的目光落在黑衣人的臉上,疑惑道。“你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黑衣人淡然道。“重要的是——我擁有女俠師傅的所有技能!”
直至此刻,楚河方纔真正地認真起來。
他不相信傳說,也從不覺得那些被神化的強者會有多麼強橫。但既然被稱之爲強者,而且是留下傳說的強者。楚河總會多給幾分尊重與專注。也許眼前這個黑衣人並不是一個足夠強悍的對手。也許他只是剛剛破天的強者。但不論如何——楚河絕對不會給他贏的機會。
因爲他有十足地把握斬殺眼前這個黑衣人。不管他是誰!
“少廢話!”楚河一聲怒喝,沉聲道。“動手吧!”
撲哧!
骨劍倏然刺出。裹挾奔雷之勢。竟是捲動了周邊的花花草草,形成一股極爲恐怖的飆風。
他身形如電,甫一出手便造成極爲恐怖的視覺效應。但很快,當他奔騰至黑衣人面前時,這個黑衣人竟是雙手一晃。兩把精悍短小的刀鋒竟是毫無徵兆地從袖中射了出去。下一秒——楚河猛然感受到一股極爲龐大的殺機自面門席捲而來。而最爲重要的是。他甚至還捕捉不到這危險氣息究竟從何而來。所以在黑衣人出手的那一瞬間,楚河便倏然往後退了
數步。不敢硬碰硬。
也許是攝於他背後那幾位強悍的女高手。
又或許——入魔後的楚河不願讓自己陷入困境。哪怕陷入讓自己抓狂的困境能迅速提升自己的戰鬥力。可這樣的打法對自己而言實在太危險了。
所以他選擇了輕鬆的打法。
鏗鏗!
黑衣人兩次出刀均沒能成功擊中楚河。反倒是被楚河摸準了他的攻擊路數。很快便不再像之前那般一味躲藏。而是逆轉劣勢,採取主動攻擊。
撲哧!
撲哧!
楚河的骨劍如一條活過來的游龍般極爲驚人。每一次都裹挾神龍之力奔騰而至。不僅帶給黑衣人最爲直觀的威脅。更是讓旁觀的陳悲風與木子均望塵莫及。
“楚少的實力真是讓人驚豔啊。”不太懂這方面的侯洛陽也給予了極爲忠誠地點評。
陳悲風則是感慨道:“每一次見面,你們家少爺都能給人煥然一新的印象。”
木子見這對主僕均給予楚河極爲龐大的評價。心中閃過一絲驕傲的同時,也是極爲無奈地說道:“事實上。他曾經連我都打不過。”
主僕二人輕蔑地掃他一眼,不置可否。
“真的。”木子加重了語氣。“悲風。你知道的。我不喜歡騙人。”
陳悲風安靜地欣賞戰場上的二人。無視了急於證明自己的木子。
鏗鏗!
楚河連續刺出兩劍。成功地給了黑衣人一次重創。不止割破了黑衣人的手腕,更是將他一把刀鋒斬斷。實力驚人。
撲哧!
鮮血從他黑衣人手腕處飛濺而出。染紅了青石路,亦是拖慢了黑衣人的反應速度。
事實上。在楚河看來,眼前這個黑衣人不過纔剛剛破天。絕對不可能在自己強悍剛猛的攻勢下支撐那麼久。可偏偏他不止支撐住了,反而帶給自己極爲恐怖的威脅。這絕對不像是一個初級破天者所能展現的實力。
那麼——這是爲什麼呢?
楚河腦海中迅速轉過幾個念頭,最終停留在了那所謂的‘袖裡刀’身上。
正是那神出鬼沒的袖裡刀給了楚河難以預測的危機感,所以才拖慢了他的攻擊,更是讓他不敢魯莽攻擊。生怕一個不小心陷入對方的陷阱。
但事實證明。破天巔峰的楚河仍然擁有將其強悍擊垮的實力。
這一瞬間,楚河印證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脣角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勝利者的微笑。
叮叮叮叮——
毫無徵兆地,當決戰中的二人在楚河操控下進入勝利者的中場休息時。一陣如催命符般的鈴鐺聲自遠處傳來。撩人心魄,竟還分不清這鈴鐺聲究竟是從何處傳來的——
沒錯!
鈴鐺聲彷彿來自四面八方,又彷彿遠在天涯,還彷彿——近在咫尺!
聽得人渾身發毛。不寒而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