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揚是華夏有記載以來第一位入魔的超級強者。傳聞中,當年的他急於求成,不顧一切地想要突破現有的境界進入全新的世界。可一心求成的他卻忽略了心理上所能承受的極限。這才導致不幸入魔,因此足足蟄伏三十年,垂釣於黃浦江邊。
那麼——他如今的身份究竟還是不是入魔者呢?
三十年前。帝天最想挑戰的白城青龍也不過二十出頭。又有誰知曉這個曾經的妙門之神實力與狀況呢?
但不管雲飛揚現下如何,楚河都已作出了抉擇。
入魔能讓他在瞬間提升戰鬥力,卻讓他在境界上止步不前。哪怕他能在一場戰鬥上擁有堪稱破天強者的實力。可實際上呢?
他就像是打了興奮劑讓自己強行變強,而不是真正境界上的強大。
所以楚河放棄了原先的計劃。亦不再理會進入破天境界之後,那魔性是否會越發強夯。更不再考慮自己能否控制得住。
那些已經不再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眼前這個三十年不出手,出手便破天的年輕強者侮辱了他的前妻。那個他發誓會好好保護與呵護的前妻。
鏗!
皇甫岐那超越極限的一擊電光火石間便已抵達面門,渾身黑氣繚繞的楚河亦是驟然擡手,掌心那鋒利無雙的骨劍亦是如一頭張牙舞爪地狂龍席捲而出。瘋狂地朝雲飛揚奔騰而去!
咻咻!
一道道鋒利的劍光從二人身上釋放而出。皇甫岐光芒如星辰,璀璨而刺眼。楚河那渾身的黑光卻宛若夜幕降臨,登時遮天蔽日,竟是混淆了圍觀者的視線,亦令衆人無法看清舞臺上二人的攻擊。
鏗!
呼哧!
啵!
一道氣浪撞擊的聲響驟然在舞臺之上炸開,楚河身形如一道光影在舞臺之上連續閃爍。不過一眨眼,這二人在舞臺之上交錯開來。站在了對方之前所在的位置。靜默無言。
一次交鋒。
他們便相安無事地背對背而站,再也沒有第二次動作。
震懾人心的氣場也在二人停息的那一瞬間漸漸消散,直至完全混淆與塵埃,偃旗息鼓。
呼呼——
舞臺下傳來沉重而緊張地呼吸聲,舞臺之上的二人,卻平靜得如同死屍,就這般毫無反應地站在舞臺之上,直至皇甫岐毫無徵兆地噴出一口鮮血。
撲哧!
鮮血如噴
泉一般飛濺而出,迅速染紅前方一片空間。那刺鼻的血腥味道亦是閃電般蔓延開來。讓臺下靠近舞臺的圍觀者也不由自主地捂住鼻子。阻擋那令人發麻的血腥味。
鏗。
重劍落地。皇甫岐身子微微搖晃,卻是靠那柄極爲沉重的長劍支撐住身體。英俊的臉龐煞白如紙,那雙原本明亮有神的眸子亦是逐漸暗淡下來。彷彿生命正在一點點流逝。
“十八年——”
皇甫岐沾染鮮血的脣角微微上揚,那張英俊的臉上卻是浮現一抹苦澀的笑意。略帶自嘲:“想不到我忍了十八年。終究不能打敗你。”
呼——
皇甫岐轉過身,胸膛被刺出一個血窟窿。一道道猩紅的鮮血自胸口涌出,極爲懾人。
這一劍楚河出手極爲狠辣。雖說沒能一劍將其斃命。卻也重創了這個站在巔峰的年輕強者。令其失去反抗能力。
鏗!
皇甫岐遺憾而懊惱地轉過頭,望向楚河。
反觀楚河,卻是雙目猩紅的I回過頭來,深深地凝視皇甫岐那狼狽不堪的姿態。口吻冰冷而殘忍地說道:“弱者總是莫名地自信。”
他渾身戾氣。手中骨劍亦是愈發緊握。似乎並未因爲皇甫岐的受傷而放下警惕,甚至於——臺下那些武道中人能明顯感受到楚河身上的殺氣。
彷彿——彷彿楚河正在醞釀致命一擊!
沒錯!
正式踏入魔道的楚河良知已然喪失。哪怕在平日裡他未必會濫殺無辜。可一旦進入戰鬥狀態,他絕不可能像平時那般謙謙君子,點到爲止。
入魔的楚河是可怕的。
亦是殘忍的。
只要對方沒倒下,沒死,他都不會輕易罷手。
“是麼?”皇甫岐微微揚眉,目光凝然盯着楚河。“我乃破天強者。你也不過在剛纔這一戰中成功晉級。”
“廢話——”楚河眼神冰寒,聲線低沉沙啞道。“我早已擁有破天境界。只是此刻方纔釋放出來——”
一旦釋放!
他將徹底走上魔道這條無法預測的危險道路!
一旦釋放!
誰也沒有把握預測楚河的未來。
是以魔證道還是——入魔而亡?
那些已經不重要了。
在楚河那顆被魔性所吞噬的心臟深處,今晚最重要的便是讓曾經的愛人有一個美麗而的回憶。
誰敢搗亂。
殺無赦!
砰!
楚河二話不說,手中骨劍再度揚起,一聲如旱雷般的咆哮自口中噴出,彷彿猛虎下山,猛然朝皇甫岐刺了過去!
嗡嗡嗡!
黑光大作,楚河渾身被一層黑光所籠罩。而在那黑光之中,彷彿有千萬鬼魂在淒厲咆哮,在張牙舞爪。彷彿要從一線之隔的地獄爬出來,彷彿要從那煉獄般的地府爬到人間,爲禍凡塵!
咻咻咻!
鋒利的劍芒不斷射向皇甫岐,竟是在這個隱忍多年的年輕強者身上留下一條又一條地傷痕。直至那最後一劍刺來,他便會告別這個剛剛纔精彩起來的世界。亦將在最輝煌的時刻倒下。
可是——
他真的會死嗎?
雲飛揚教他十八年。將一身所學傾囊相授,亦是對他寄予極高的希望。更是在雲飛揚擺下的那盤棋局上起着至關重要的作用——雲飛揚又怎會捨得他死?
他當然不會死。
哪怕入魔的破天強者楚河全力一擊,也絕對沒有斬殺皇甫岐的實力。
因爲——
轟隆!
一聲如雷鳴般的聲響在空中炸開。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彷彿天神下凡般的身影從天而降,穩穩站在了身負重傷地皇甫岐面前。下一秒,楚河那急速刺來的骨劍亦是鏗地一聲被那天神般的強者彈開。
鏗!
骨劍受到重擊,登時改變了原先的軌道。若是換做尚未失去理智的楚河,他也許會先收回劍鋒再做計較。可此刻,他體內魔性大增,一股股滔天而起的殺氣更是侵襲大腦。劍鋒一出,又豈會在不染血的情況下無果而回?
楚河沒有。
劍鋒甫一盪開,卻見他腳下猛然一踩,那臨時搭建的舞臺再度出現一個深坑,楚河的身子亦是以一個刁鑽而詭譎的角度攻擊而去。朝來者咽喉刺去。
鏗!
“有勇無謀。”
劍鋒被盪開。
鏗!
“死纏爛打。”
劍鋒第二次被盪開。
鏗!
“你太弱了!”
第三次。
來者並未將楚河劍鋒彈開,而是劈手奪走緊握楚河手中的骨劍。
出手快若閃電,全程就像一道光影,肉眼難辨。
噠。
見血封喉的骨劍悄然落在楚河肩頭,輕輕抵住了楚河的大動脈。令其甫動便會封喉而亡。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