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容。三十年前華夏最驚豔絕倫的女人。沒有之一。
就連那些風雲一時的成功男人,也鮮少能有人與之媲美。包括曹驚蟄這位號稱華夏第一官商的巨頭。也無法入鼎鼎大名的蕭姑娘法眼。
她富有。身爲白城乃至於南方首富蕭太爺的掌上明珠,未來勢必繼承那如同龐然大物的蕭山別墅,成爲華夏最有錢的女富翁之一。
她美麗。被人奉爲華夏第一美人。傾國傾城。
她還足夠強大。白城軍區四大王牌之中,她是唯一女性,也正因爲她,白城四大王牌長久性地保留了一位女性名額。也不知是養成了傳統,還是向這位第一代朱雀致敬。
她就像上帝賜予人間的禮物,完美無缺,令人驚歎。
而就在二十七年前,她身負重傷,爲了生下懷中的骨肉,殘忍地剝奪了自己的璀璨人生。
所以說——這個女人還是一個極偉大的母親,哪怕她沒盡過一天的母親義務。可又有誰會去指責她的殘忍與無情呢?
連強大如帝天的超級強者,也要忌憚三分的母親。又有誰能讓她身負重傷呢?
楚河聽出曹驚蟄的弦外之音,心頭亦是猛然一沉,問道:“具體的經過到底是怎麼樣的?”
“對此我並不十分清楚。”曹驚蟄深吸一口冷氣,抿脣道。“但說起來。你父母的結合在當年受到了極大的阻擾。包括你的外公。也極力反對他們的結合。”
這點楚河倒十分清楚。否則外公也不會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對自己深惡痛絕。他也許只是將自己當做父親看待了。
“我。你父親。包括商天涯這些年輕一輩最優秀的人物。誰不對你那位巾幗不讓鬚眉的母親傾慕已久?可惜除了你父親,她誰也看不上。哪怕當時的商天涯乃燕京頭號太子爺。她也不聞不問,十分冷淡。”曹驚蟄緬懷當年的往事,臉上除了泛起一絲淡淡的哀傷,更多的卻是無窮回味。“你父親當年爲了你母親,更是在燕京闖下不少大禍。讓不少巨頭吃了大苦頭。嘿嘿——也許你的父親現在沉寂了,墮落了。但在當年,他可是最耀眼的軍方新星,極爲受重視。甚至有軍方大佬拍板要培養他當繼承人。包括那位逆天到入選常委的軍方副主席。亦是對你父親視若珍寶。”
“曹老闆,你有些跑題了。”楚河從許多方面得知了父親當年的英雄事蹟,不能說不愛聽,但與父親的往事相比,他更願意打聽與母親有關的事兒。尤其是——母親的去世很有可能是人爲的!
曹驚蟄微微一愣,遂又緩緩說道:“你母親的事兒說來話長。當年我也託人四下打聽過。”略一停頓,曹驚蟄沉重道。“別的我不能確認,但你母親的
死,絕非偶然。而是有人策劃了一場極爲卑鄙的刺殺。”
“是誰?”楚河心頭冒出濃密的殺意。
“商天涯有嫌疑。帝天有嫌疑。就連我,也沒有足夠的理由證明清白。”這位稱霸華爾街的曹老闆苦澀道。“當年你父親爲與慕容在一起,與全天下爲敵。最後落了個身敗名裂的下場。直至你母親去世,他又一怒之下四處尋仇。徹底成爲公敵。若非你母親臨死前託人給他傳話,只怕華夏早已沒有藏身之地。縱使如今,難道你不認爲你父親過的極爲辛苦麼?”
楚河皺眉道:“我從沒見過他發自內心地笑。”
“未滿三十便滿頭華髮。他內心所承受的痛苦,遠非旁人所能想象。”曹驚蟄扼腕嘆息。“可惜了一個前途無量的超級兵王。”
“按照你的說法。就連我父親,也並不知道究竟是誰偷襲我母親?”楚河十分謹慎地問道。
“起碼當年不知道。”曹驚蟄搖搖頭。鄭重其事道。“即便現在知道了。只怕也不會告訴你。”
能讓站在武道最巔峰的蕭慕容身負重傷,對方的實力會有多麼強大?
更何況,蕭慕容的背後又擁有多麼龐大的力量?
不論從哪方面看,這個幕後黑手都絕不簡單。甚至是極爲可怖!
啪嗒。
楚河沉默地點了一支菸,情緒激盪地抽了幾口。
曹驚蟄見楚河面色複雜,不由自主地拍了拍他的肩頭,道:“其實在告訴你這些之前,我一直很矛盾。告訴你,一定會在某種程度上傷害你。但經過那晚之後,我想我必須讓你明白。你身上肩負的東西很多。夏無雙有她的使命。你同樣有你的責任。所以在未來的道路上。我希望你可以變得更謹慎,更小心一些。命只有一條,但要做的事兒。絕不是隻有眼前這一件。”
楚河逐漸從憤怒之中脫離出來,微微擡起頭,深深凝視曹驚蟄那年輕時定然十分英俊的成熟面孔,苦笑道:“母親或許對商天涯十分厭惡。但她與你一定是極好的朋友。”
曹驚蟄先是一怔,遂又大笑起來。笑中帶有濃濃的蒼涼,以及對蕭慕容的追懷:“慕容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讓人着迷的女人。能與她成爲好朋友。一直是我感到欣慰與驕傲的事兒。”
……
心事重重地回到酒店時,已是凌晨十二點。機器人姑姑一反常態地沒早早睡去,而是坐在客廳端着一杯牛奶看電視。電視上淡藍色的熒光鋪滿她潔白如玉的面頰,如夢似幻般美好。
對於楚河的歸來,她只是淡淡瞥一眼,視線又重新落到屏幕上。不聞不問。顯得冷淡而生疏。
楚河則是頗有些尷尬而無奈地挪
到沙發邊,低聲下氣道:“姑姑,這麼晚怎麼還沒休息?”
“失眠。”蕭太后面無表情地說道。目不轉睛地盯着電視。
“是不是最近精神壓力太大了?”楚河小心翼翼地坐在旁邊,盯着姑姑那未必如前妻那般驚豔,但一定是最耐看最有味道的側臉。
“我能有什麼壓力?”蕭太后轉過頭來,面色微冷。
“比方說擔心我?”楚河擠眉弄眼地問道,略顯調皮。
“我爲什麼要擔心你?”蕭太后反問。
“因爲你是我姑姑啊。”楚河理所當然地說道。
“你有當我姑姑?”蕭太后神色漸冷。
“天地良心。”楚河中食指舉天,微笑道。“你一直是我心中最美麗的姑姑。”
蕭太后不置可否地瞥他一眼,放下手中的牛奶,起身道:“不早了,晚安。”
“姑姑稍等。”楚河跟着起身,試探性地說道。“我母親是被人暗殺的?”
原本淡然平靜的蕭太后纖瘦的肩頭微微一顫,頭也不回道:“誰跟你說的?”
“一個前輩。”楚河緩步挪到蕭太后面前,褪了方纔的調皮,認真道。
“你相信他嗎?”蕭太后直勾勾地盯着楚河。
“信。”楚河點頭。
“那爲什麼還要問我?”蕭太后反問。
“我想確認一下。”楚河道。“如果是。我會想辦法報仇。”
“如果不是呢?”蕭太后說道。
“我不信。”楚河搖頭。
在他心中,早已落實了母親是被人暗殺的。哪怕姑姑否認。
蕭太后那雙深邃如星辰的眸子微微凝起,一字字道:“既然你認爲是。那便是。”
“姑姑你在敷衍我?”楚河微微皺眉。
“敷衍你?”蕭太后彷彿被戳中軟肋。渾身寒意外露。“那你又何曾認真對待過我?”
此言一出。楚河怔住了。
自己何曾認真對待過姑姑?
自己不是一直都是真誠地對待姑姑麼?
楚河輕輕搖頭:“姑姑,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如果你母親是被人刺殺的。那你便需要好好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因爲你還需要爲她報仇。”
“即便你母親不是被人刺殺的。她用自己的生命換取你的誕生,也不是讓你來揮霍浪費的。”
“你更不需要明白我的意思。”
“你只需要知道不論何時,你都應該保重自己的生命。”
“晚安。”
蕭太后拂袖而去,重重摔上了房門,將茫然無措的楚河獨自丟在客廳。
(本章完)